一般一首完整的歌曲,如果有feat,就会在歌名后面增添一个括号,然后在括号里面署名受邀嘉宾的名字。
打歌节目结束后,排名很快就有了刷新,几年前,那些爱豆还必须依赖于有一首抓耳的歌曲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但现在是个流量至上的时代,爱豆吸粉的的方式也变得更加多样化起来,舞台表演、歌曲好坏,早已不是爱豆能否成名的唯一路径。
某些选秀节目虽然口头上是全民投票,由粉丝亲自挑选可以出道的成员,但进行到最后,都逃不过变成一档选拔奇葩的节目。
所以以前是靠歌把人带火,现在是靠人把歌带火。
于是毫无疑问,前三名被三名顶流所霸占,从上到下分别是——
《坠光(feat程喻年)》蒋西格
《墙(feat程喻年)》边缘
《Latata(feat程喻年》江沅
剩下的虽然是菜鸡互啄,但却异常的修罗,音源榜单名次咬得非常紧,隔几分钟就会一变,综合数据也特别接近。
甚至到了一个听众决定生死的程度。
后面的歌手跟被凉粉一样,既感受不到回归期被粉丝簇拥的热情,又体会不到镜头带来的曝光,可谓是又凉又挤。
到头来,受益最大的竟然是程喻年。
关于自己跟自己打架这件事,虽然没有爬上热搜,但却被几十名营销号当段子转了起来——不管你们怎么争,反正冠军最后都属于程喻年。
于是,继“嘿泡之光”后,程喻年终于又喜提一个新的称号,“不动明王”。
任前面三位顶流随意争夺,反正拿到冠军后,都有程喻年的功劳。
“老大,虽说你现在黑粉还是很多,但国民度真的非常非常高。”宋遇坐在保姆车里,刷着微博广场上的实时留言,忍不住啧啧称奇,“很多网友即使不知道你的模样,也熟知你的姓名。”
程喻年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揉捏着自己的指骨,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的像是在家里上网课的学生,但实际上却听得异常认真。
“现在,就要开始第二步了。”宋遇煞有介事的伸出两根手指头,“疯狂上综艺刷脸,综艺节目堪称圈粉利器,不然那些选秀节目也不会制造出那么多悬念来吸引观众。”
“什么节目?”程喻年抬起眼睛看他,“中国有达人,诗词大会鉴赏,律法先锋?”
宋遇:“………”
老大,虽然我尊重你的年龄,但也请你尊重一下当下年轻人的喜好。
“好像都不太适合我。”程喻年陷入沉思。
“《48小时》这档综艺节目你总应该看过吧?”宋遇仍然抱有一丝希冀,“非常火,会同步进行直播,也就是说,48小时内你都会暴露在镜头下面,这部分吸引的是年轻群体。”
“后期制作好后会放在电视台进行播出,这部分吸引的则是中老年群体,因为他们还不太懂得如何运用网络,收视率也很高,堪称国民综艺。”
程喻年沉默半晌,“没听说过。”
“反正不管什么样的综艺,都避免不了要做游戏。”宋遇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到时候你就跟着节目组的脚步走,导演会把规则说清楚,无非就是找找东西,很简单,不需要动脑子。”
“什么时候开始录制?”程喻年最关心的还是时间问题。
“今天晚上就必须要抵达节目组规定的那家酒店,然后明天早上集中录制,肯定会涉及到突袭房间。”说到这里宋遇顿了顿,“那什么,晚上睡觉……”
“这你不用担心。”程喻年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我没有裸睡的习惯。”
“不是……”宋遇望天长叹三口气,感觉跟程喻年简直就是在跨物种交流,他拼命用眼色示意,“你知不知道粉丝喜欢看什么?”
程喻年:“……总不能喜欢看那里吧?”
宋遇绝望地趴在方向盘上,“腹肌,腹肌啊!粉丝们最喜欢的就是腹肌!!”
程喻年再次陷入沉默,“那种像巧克力一样的?”
宋遇用力点点头,幅度之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脑袋下面装得不是脖子而是弹簧,“对啊老大,就是这样!!!”
“那……融化后的巧克力……”程喻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平坦无奇的腹部,“她们还喜欢吗?”
这下轮到宋遇开始陷入沉默。
大家都有的东西,就没有展示的必要了。
“冯言催了,杀青宴还去不去?”程喻年低头扫了眼手机,“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那家酒吧,还在等我们。”
“光顾着给你介绍节目流程了。”宋遇赶忙发动引擎,“杀青宴不能不去,到时候如果拍大合照的时候没有你,又免不了被带一波节奏。”
程喻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夜店蹦迪用来发泄情绪,门口兴许能看到喝多了躺在路边睡成死猪的人,而酒吧醉酒,则多数因为要谈论工作上的正事,靠在大马路上大吐特吐的,多数都是西装革履的普通工薪族。
这次并不仅仅是为了庆祝《野火》杀青而组织的聚会,前来为冯言退圈洗尘的导演和演员一抓一大把,除了跟他有过工作上的交情,更多人则是因为娱乐圈的“面子工程”才匆匆赶来赴场。
即某位知名大前辈有大动作的时候,譬如过生日、退圈、新作发表,那么作为晚辈就必须学会自觉捧场。
“这么多明星啊……”程喻年匆匆扫了一眼场内,旋即转身附在宋遇耳旁,“是不是被包场了?”
“这种程度的宴会早就超过了杀青宴的范围,借机拓展人脉才是关键。”宋遇悄声回答他,“看到那边的场子了没?那里坐着的都是《野火》的主演,你先过去,我去找其他导演谈合作。”
“OK。”程喻年比了个手势,“你等会可给我少喝点,别醉成头猪,到时候我可不保证会把你安全送回家。”
“我酒量好得很。”宋遇嗤笑一声,“到时候给你踢正步回去,保证跟刚军训完没什么区别。”
“刚军训完手脚都是酸的……”程喻年瞥他一眼,“站都不一定能站稳。”
“哎哟我不跟你说了!”宋遇突然眼前一亮,端起满杯的酒就准备凑上去,“看见没,前面那个就是《小白杨》的导演,拍得每一部电影票房都好几亿,我得上去聊两句才行。”
看着宋遇激动的仿佛在无人岛发现了座金矿一样的表情,程喻年只能放任他去,自己则端起酒杯,走向《野火》剧组演员扎堆的地方。
结果袖子又被人从后面扯住了。
程喻年回过头。
“老大,我突然发现你左侧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是个记者。”宋遇低头摸了摸鼻子,使自己尽可能看上去自然,“这次宴会闻风而来的记者肯定很多,所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要被拍到。”
程喻年抽回手,“行,知道了。”
“没位子了哎。”贺凉招呼他,“过来坐啊。”
程喻年四下看了看,旁边的人如胶似漆的像是用502黏在了一起,别说是他这么个成年男人,就算他瘦成皮包骨,都没法挤进去。
犹豫再三,他只能选择坐在贺凉身边。
“很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不远处,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正在偷偷用迷你摄像机跟拍,他激动的仿佛自己磕的CP在自己面前直播撒糖,“靠上去,靠上去!靠上去!!”
“看你不是很想过来的样子。”贺凉撇嘴,“干嘛,嫌弃我?我一个女生都没说什么好吗?!”
“怎么,你不怕跟我传绯闻?”程喻年懒懒地挑起眉梢,“我倒是不在乎你这种吉娃娃,就是害怕你那个藏獒一样的男朋友,我现在没有回归的想法,所以不需要他靠黑我来给我热度。”
“……那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贺凉自动往旁边缩了半个身子。
“操啊……”眼镜男惺惺地放下了手机,遗憾的像是回学校第一天就要立马被隔离14天的大学生一样,“你怎么就不靠上去?!”
“哎呀!!!!”一名服务员上酒时,左脚突然绊了右脚一下,身子摇晃的同时,手上的托盘也跟着向程喻年飞去。
没错,就是这个角度,只要程喻年想躲,就势必要往左倾斜,那就一定会扑到贺凉的身上去!
服务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起,上面的珠子都快被他打掉了。
“嘭——!!!”
程喻年突然起身,脑袋猛地撞在了托盘上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服务员嘴角得逞的笑意还没有褪去,差点飞出去的托盘,就在程喻年的撞击之下被掀翻了,借着又因为程喻年的身高优势,所以整个盘子向他剧烈倾斜而来。
“哗啦——!!!”
盘子里的酒顺带着酒杯齐齐砸向服务员,然后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顿时变成了一摊玻璃碴子。
“你……没事吧?”程喻年关切地开口问道。
被淋成落汤鸡加被砸成脑震荡的服务员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酒水,“I’mfihankyou。”
“怎么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贺凉一头雾水。
程喻年耸肩,“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是单纯的起个身。
“哎你经纪人好像喝多了。”一名男演员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调酒师调的那杯酒,虽然喝起来没感觉,但是后劲特别大,容易让人不知不觉之间醉成一滩烂泥。”
“你要不过去看看?”贺凉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程喻年只得起身,“连杯子里的酒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敢往嘴里灌。”
此时此刻,宋遇正端坐在一名男人跟前,脸上挂着比观音菩萨还如来佛祖的笑,端庄优雅的像是卢浮宫里跑出来的艺术品。
“我知道您的品牌概念是勇敢,敢于突破自我,要求艺人的形象非常正面,而我的艺人现在负面.新闻缠身,与您给出的概念不相符,但纵观过去这段时光,他其实一直在打破外界赋予的黑标签,这也是勇敢的一种。”
“挺专业的啊……”程喻年疑惑不解。
“问题是这个人……”男演员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个调酒师,他后面那个,才是导演。”
程喻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顿时锁定在一个笑得前仰后合,快要从椅子上滚下来的男人身上。
他不禁陷入沉默。
“这位顾客我真的很感动你陪我聊这么久,但我现在必须要去调酒才行……”调酒师看了眼吧台前纷攘的客人,急得恨不能把被宋遇拽住的胳膊砍掉飞过去。
“别走……嗝——”宋遇打了个酒嗝,他一把薅住调酒师的手腕,猛地拽到自己身边,因为醉酒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宋遇将身体的重心全部转移到调酒师身上,懒懒地掀起眼皮,捏着他的耳朵,“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的艺人,就是——祁!伯!阳!奥!”
程喻年:“……”
你还可以再大点声。
“看来真的喝多了啊。”贺凉皱紧眉头,刚要上前搀扶,宋遇就又打了个酒嗝,她顿时被刺鼻的酒气熏得连连后退几步,旋即捏紧鼻子,恨不能当场废除嗅觉。
“确实喝多了。”程喻年将袖子卷到小臂处,“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说完,就把宋遇架了起来。
“我给我经纪人打电话,先送你们回去。”贺凉跟着扶了两把手,期间不忘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然后一边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一边继续帮忙扶着死沉死沉的宋遇。
这有些人喝醉了,手脚就会瘫软的像面条一样,体重也会呈爆炸指数增长。
“哎——”程喻年一个没抓稳,宋遇就滑了下去,然后整个人以ot2的姿势跪倒了,两只胳膊与地面紧紧贴合,脸也死死地黏在了地上,只有屁股,仍旧高傲地扬着,仿佛在诉说主人内心的不甘。
“我去找个轮椅!”贺凉当机立断地跑了出去。
程喻年只得自己先把宋遇扛起来,但没走两步,又累得快要喘不上气,不免有些烦躁起来,恨不能直接把宋遇扔在地上。
他叉着腰缓了缓,接着拽住宋遇的一根腿,硬生生拖出了酒吧。
“这个行吗?”贺凉气喘吁吁地拖来了个超市的小推车,“等、等会还要还回去。”
“……试试吧。”程喻年抬手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两人先是合力把宋遇往上抬,结果抬了一半贺凉就撑不住了,到头来只能先把小推车放倒,然后把宋遇塞进去,再把车子扶起来。
“这边是单向通道,地下车库在另一头,我们把他推过去就行了,我经纪人在那边等着。”贺凉指指对面。
“行。”程喻年热得扯开了领口的扣子。
有了小推车的帮助,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对面的地下车库,就是一路上遭受的视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过此时此刻他们也无暇顾及这么多。
“卧槽!”经纪人吓了一跳,他不可思议地指着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小推车里的宋遇,眼珠子瞪得跟乒乓球似的,“死……死了?”
程喻年:“……应该还有呼吸。”
“先把他抬上车吧。”贺凉扶着小推车。
“来来来!”经纪人拎住宋遇的裤腿,程喻年两只手则搀在他的腋下,两人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了车内。
“车子等会有人过来推。”贺凉坐上副驾驶,熟练地拽过安全带扣上,然后冲程喻年招手,“快上来啊,我先送你们回去。”
程喻年点点头,拉开车门后,迈了半条腿上去。
不远处,三个镜头已经悄悄对准了他的后背,因为过于激动,所以他们的镜头跟着抖成筛糠的手也晃个不停。
很好,当红流量与某小花共乘一辆车欢度春宵,这个标题实属劲爆!
结果程喻年人还没上车,就又想起来了宋遇的叮嘱,便赶忙趁着经纪人还没发动引擎,收回了那半条腿,“你们先走吧,我打车。”
关车门,道别,转身。
这一套动作程喻年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仅用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譬如那三名记者。
程喻年撑在小推车上,沉默地看着他们。
眼镜男:“……”
我只是想来跟拍一下宋遇。
服务员:“……”
I’mfihankyou。
帽子男:“……”
别看我,我刚才忘记打开摄像机的镜头盖了,什么都没拍到淦!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想说的话明天再说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