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连轴转的拍戏时光大概持续了两个星期左右,作为男主的程喻年，终于迎来了戏份较少的一天，拢共就四场戏，拍完即可收工。
但他并没有选择在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内躺着做咸鱼,而是联系了贺逍夏,准备为之前空白期时制作的歌曲录音。
经过时间的沉淀,程喻年被全网黑的风潮也慢慢平息了下来,可惜那些标签,却像烙印一样狠狠刻进了他的骨髓，变成了他姓名的一部分。
微博搜索“程喻年”三个字,后面弹出来的关键字，没有一条能入目。
宋遇这些天泽因为建立工作室的事情已经瘦成了笔杆子,眼睛稍微小点儿的都不一定能看见他，身材俨然从杜海涛进化成了何老师。
要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可能会错以为他偷偷跑去抽了脂，为参加《经纪人101》的选秀节目做准备。
可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只能止步于前期的准备工作，毕竟个人工作室的资金链全靠艺人自己支撑，如果没有钱的话,很难运转起来。
而程喻年现在距离有钱人这三个字,还差了好几个马云。
“吱嘎——”
录音室的门开了。
程喻年循声望过去,是贺逍夏,他放下手里的歌词纸,半开玩笑地说道：“才来啊？”
“这两天在忙时装秀的事情。”贺逍夏将脱下来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宋遇不在吗？”
“他为了成立工作室的事情已经忙到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程喻年走进录音棚，旋即戴上耳机，“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掏出身份证来看看,‘哎，我姓宋啊’。”
贺逍夏笑笑，接着冲旁边的录音师示意道：“开始吧。”
录音师点点头。
很快，程喻年的歌声就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录音师的手指悬在中断录制的按钮上方，仔细的听着这首歌，随时准备喊停。
结果这一悬，就悬了三分钟，翘起的手指也已经累到了微微发颤的地步，但直到整首歌结束，他都没能按下去。
这人……CD成精吗？
“下一首？”程喻年翻了页歌词。
录音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疑问里面。
“要继续吗？”贺逍夏轻轻碰了碰他。
“啊？”录音师这才回过神来，接着清清嗓子，比了个OK的手势，有些不自在，“开始吧。”
于是程喻年又接着唱完了第二首。
录音师中间有好几次想把音乐切断，奈何程喻年一气呵成的过于完美，他只得收起这个念头，待在旁边像只被抓住脖颈的公鸡，几次想伸脖子打鸣，都被扼杀在了咽喉里面。
就这样，程喻年一连录制了十二首歌，录音师拢共说了十二次开始。
[我渴望着比预期更遥远的地方]
最后一句尾音飘了！！！
录音师激动地像是过年的时候抽到了淘宝清空购物车的大奖，屁股下就跟被塞了个榴莲似的，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这句——”
“尾音有点飘，重录一遍吧。”程喻年镇静自若的声音传来。
录音师：“……”
我明天就辞职，我不配留在这里。
“他说重录一遍。”贺逍夏提醒道。
录音师：“……”
IKnow，我不聋。
录音本应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正常来说，一首歌能在一小时内结束，就已经算是比较迅速的了。
但是程喻年本来录rap的速度就堪比彗星撞地球，现在又加上是他自己写的歌曲比较熟悉，唱起来更是如虎添翼，开完嗓后直接一遍过。
以至于这十二首歌曲，用了不到一下午的时间就全部录完了。
“这是最后一首非主打歌曲。”程喻年将耳机挂在脖颈上，轻轻扶着话筒杆，“适合一个音色空灵的女生来做feat。”
“前面的rap部分的歌词过于压抑，所以要求这个女声能第一时间抓住听众的耳朵，能带给人麻酥感，营造出一种救赎的氛围。”
“拥有这种音色的女生，我倒是认识几个。”贺逍夏掏出手机来，旋即拨了个号码出去。
几声忙音后，那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光是听她说话，都会怀疑她是不是自带混响，十分符合程喻年的要求。
“喂？”贺逍夏轻声开口，“VV姐，你最近忙吗？”
“还可以，怎么啦？”
“想请你来做一首歌的feat。”贺逍夏发出邀请道，“因为你的音色跟我们的需求非常相符。”
“可以啊，反正我最近闲着没事。”女生答应得爽快，“什么歌？先把demo发我一下。”
贺逍夏了然地扬起唇角，抬起头来冲程喻年比了个OK的手势，接着又举起手机解释道：“VV姐，你搞错了，是我朋友要出歌，我帮他邀请的。”
“朋友？”女生轻笑出声，“说吧，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值得你兴师动众，竟然肯亲自出面帮他邀请别人。”
贺逍夏犹豫了刹那，“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说完，他的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程喻年。”
那边突然陷入了沉默。
贺逍夏试探性地问道：“VV姐？”
“逍夏，嗯……”女生像是在心里斟酌了好长时间才开口一样，“这样吧，你还是找别人比较好，我……我觉得我可能不太合适。”
贺逍夏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跟她匆匆道别。
程喻年有些无奈地低下头，嘴角挂着浅笑。
跟预想中的一样。
他现在黑料缠身，甚至还多了个“嘿泡之光”的戏称，所有跟他能牵扯上关系的人几乎都被骂了个遍，人家实在是没必要承担这份风险。
贺逍夏不死心的又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结果却不尽相同。
一开始谈得好好的人，在听到程喻年这个名字后，就会立马变得犹豫不决，然后像躲避病毒那样逃得远远的。
“老师，要不让我来试试？”贺逍夏盯着程喻年，“如果你觉我合适的话。”
程喻年笑，“你不怕挨骂啊？”
“没事。”贺逍夏走进玻璃房内，戴上耳机，“我相信纸包不住火，舆论只能暂时被引导，长期的风向，还是得看艺人本身。”
“太天真了。”程喻年轻笑出声，但还是跟录音师交换了个眼色，算是默许了让他来做feat的这件事情。
结果原本进行得十分顺利的录音工作，却在贺逍夏戴上耳机靠近话筒的那一刹那，迎来了终点。
“声线太低沉。”
“情绪不对劲，再高亢一点。”
“刚才那句感觉找到了，但是吐字不够清楚，我们再来一遍。”
…………
录音师不停地中断录制，心情却十分的愉悦，活像一只在撒哈拉沙漠快被风干的鱼游回大海，自由自在。
就是嘛，这才叫正常人录音。
虽然就几句歌词，但贺逍夏却在上面整整耗费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嗓子都有点沙哑了，他拧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这才有了些微的好转。
“程喻年，”录音师突然转向他，“你出道多久了？”
“还不到半年。”他想了想。
“不到半年？”录音师差点惊掉下巴，“那你这个唱功……厉害啊！”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啧啧两声，“用粉丝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未来可期。”
“没有，我只是擅长唱rap，音域太窄，唱歌容易跑调。”程喻年笑笑，“后期修音的工作，就麻烦你了。”
“唱得这么好，还用得着修？”录音师故意夸张道，“最迟今天中午，音源就能公开，你跟音源榜单重新签订分成合同了没？”
程喻年点点头，“音源榜单和音乐APP上面的播放数据，是一位的重要参考指标，经纪公司依附他们生存，所以签合同比较容易。”
“那就好。”录音师点点头，“我先把小样发给你们。”
“可惜唱片公司就是谈不拢。”说到这里，程喻年轻声叹了口气，“宋遇这几天因为谈合作四处跑酒场，都要喝到胃穿孔了，还是没能拿下来。”
“很正常，毕竟销售渠道就那些。”贺逍夏转身靠在桌子上，“大型的唱片公司一般都跟经纪公司有合作，规模小的又害怕得罪黄橙。”
“不给人留活路。”程喻年啧啧两声，“唱片唱片发不了，综艺综艺……”
“等一下！”贺逍夏突然打了个响指，“我突然想到一家公司，规模非常小，销售渠道几乎全部在线上，只要官网不被攻击，就不会受到阻碍，可是……”说着说着，他又犹豫了。
“可是什么？”程喻年挑起眉梢。
“可是快倒闭了。”贺逍夏嘴角的笑意渐消，眉头也跟着微蹙起来，“互联网的快速发展给实体唱片行业带来的是几近毁灭性的攻击，没有流量艺人做支撑，很难做下去。”
“这么多年来，他只得靠着不停上综艺赚来的通告费来维持公司的运转，最近好像正在筹备量价转卖的事情。”
程喻年抬起头，“联系方式能不能给我一下？”
贺逍夏掏出手机来，给他推荐了一个联系人，接着又因为要参加直播，就跟程喻年告了别，匆匆离开了。
“嗡——”
程喻年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宋遇：公关公司有着落了噢耶！！！
－宋遇：这是流程，你自己看一下。
－宋遇：［文件］
－程喻年：你过来接我吧。
－宋遇：怎么了？
－程喻年：唱片公司有着落了噢耶。
－宋遇：……放弃吧，你模仿不出我的精髓。
－宋遇：［你不配.jpg］
－宋遇：我马上过来。
借着等待的时间，程喻年点开了宋遇发过来的公关流程。
第一、向自己泼黑水。
既然已经牵扯到了养小鬼，不妨把事情再夸大一点，将古曼童、养蛊之类的言论整理发放给营销号，制造出更多的玄学，最好能带给路人程喻年法力无边的感觉。
俗话说得好，人若想立足于不败之地，就应该在敌人出手之前先“咣咣咣”捅自己三刀，让对手十分费解。
第二、弃兵保将。
找一些营销号煽动言论，等煽风点火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出现大量的唯物主义人士，其中不乏大V，最好能惊动打击邪.教的官方号。
这时，所有跟玄学有关的言论，就会被一概击破，大大降低黑料的可信度。
事后，再销毁这些营销号，营造给公众一种谎言被揭穿销号跑路的错觉。
第三、结合实绩进行洗白。
等《野火》这部剧播出后，找具备一定粉丝数量的剪辑手和画师来进行同人创作，利用原著的IP热度为程喻年造势。
专辑发表后，请微博的音乐大V以及某些知名的专业人士进行点评，再找路人拍摄自己听完歌后的rea（反应），标题类似［想不到“嘿泡之光”的真实水平原来是这样］。
借机证明程喻年的实力。
第四、艺人造势。
那首歌曲拢共diss了四名顶流，只要撇清自己跟那条微博的关系就可以。
成立一个小号，说明事情缘由，避免跟黄橙产生冲突，所以不要指明微博号被架空的事宜，而是学会暗示。
类似于“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附图去看牙医的照片，最好能找到歌中被diss四个顶流转发。
这样既能洗白，又能把黄橙再次逼向风口浪尖。
程喻年从头看到尾，不禁有些感慨，像是连着看完500集的《名侦探柯南》一样，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果然艺人拼到最后，都是在拼公关团队。
“吱嘎——”
就在这时，一辆通体亮黑的保姆车停在了他的跟前，缓缓落下的车窗后面，是宋遇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庞。
兴许是因为眼睛里洋溢的光芒太耀眼，所以更能带给别人一股回光返照的感觉。
程喻年上车，熟练地扯过安全带，“你最近是去卖血了，还是报名攀登珠穆朗玛峰了，用暴瘦来形容你都有点侮辱这个词。”
“忙完这一阵就好了。”宋遇吸吸鼻子，打开车上的导航，“去哪？”
“十字街26号。”程喻年懒懒地靠在座椅上，“你发给我的公关流程我看了，你从哪找来的公司？是不是跟黄橙有仇啊？”
“bingo～”宋遇发动引擎，心情愉悦，“你这件事如果找不到好的公关团队，很难洗白，但是特别好的，又跟经纪公司扯不开关系。”
“所以我就研究了黄橙这几年来换掉的所有公关团队，再针对他们的危机公关案例进行分析，终于让我找到了一家最好的。”
“什么仇什么怨啊？”程喻年笑，“竟然肯这么帮我们。”
“黄橙对待公司的员工向来苛责，李青那张嘴，走到哪说到哪。”宋遇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上次在厕所旁边碰见一保洁阿姨没拖好地板，硬是让人家跪在那里用抹布清理干净了。”
“……这可以投诉了吧？”程喻年啧啧称奇，“李青这个人品，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也是个奇迹。”
“怎么说，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宋遇平静地目视前方，“人品和能力，确实不挂钩。”
程喻年沉默了一会，“品性不好的人走不长久，因为树敌太多，你还年轻，以后就知道了。”
“你搞清楚，我比你大了整整两岁！”宋遇气势汹汹地伸出两根手指头，“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会跑了！！”
程喻年扬起唇角。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出道了。
两人聊天之际，很快就到了十字街。
“你……”宋遇失语，“确定这里是家唱片公司？”
程喻年抱着胳膊，用脚驱了驱路上的小石子，同样陷入了沉默。
眼前的景象特别荒凉，十分符合电视剧里杀人犯的抛尸地点，还是隐蔽到不容易被警察发现的那种。
程喻年刚掏出手机来准备打个电话问问，那扇已经生了绣的卷帘门就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发出巨大的“哗啦”声，像一堆废铁剧烈撞击而产生的声响。
下一秒，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出现在门后。
“……走啊，愣着干什么？”宋遇用胳膊肘怼怼他，“人家都给你开门了。”
程喻年这才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你们回去吧，这里现在已经不出唱片了。”男人沉声开口。
半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吃了闭门羹，宋遇忙清清嗓子，热情地做着自我介绍，“是这样的，我叫宋遇，他是程喻年，我们两个……”
“如果是想出实体唱片，那我劝你们还是去找别的公司比较好。”男人面容有些沧桑，“这么多年来一直入不敷出，全靠我出钱补贴，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宋遇依旧在努力争取回转的余地。
“没有可是。”男人像个无情的拒绝机器，“如果中间人不是贺逍夏，这个门我甚至都不会给你们开。”
“我听他说，你之前一直靠上综艺来维持公司的运转。”程喻年突然开口道，“那为什么现在才关啊？赔钱的买卖，不应该立即扼杀在摇篮里吗？”
“年纪大了，折腾不起。”男人轻声叹了口气，“现在的唱片公司哪还有单开的，全都靠依附经纪公司才能走下去，我风摇雨坠的坚持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得起良心。”
“我不能做你最后一个客户吗？”程喻年笑，“我虽然没有经纪公司，但是……”
男人应声抬起头。
“但是我的个人工作室已经在路上了。”程喻年大言不惭地说道。
男人：“……”
我就不该抱有多大的希冀。
“您先听一下歌曲小样呗。”宋遇试探性推荐的模样，像极了外面的发单员，“如果歌曲质量不过关，我们也不可能腆着脸过来找您发歌，说不定还能改变公司入不敷出的现象。”
男人犹豫了刹那，最终还是接过了程喻年递过来的蓝牙耳机。
趁着他在听歌，程喻年压低声音，“你听过了？”
宋遇也压低嗓子，“没有啊。”
程喻年沉默半晌，“那你还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宋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这样说怎么办？先骗到手比较重要，如果到时候赔了的话……我就去磕头谢罪。”
程喻年：“……”
不愧是你，从一而终。
三分钟的时间漫长的像是给人间开了0.5倍速，就连平时快速飞过连影子都捕捉不到的苍蝇，此时竟也能被看清煽动翅膀的频率。
“嗡——”
程喻年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喂？”他边接边往保姆车的方向走，生怕打扰到了唱片老板听歌的心情，“逍夏，怎么了？”
“老师……”贺逍夏的声音带着微颤，“你……你这张专辑，一共收录了多少歌曲？”
“十三首。”程喻年说。
“十、十三首啊……”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贺逍夏压抑不住的狂喜，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心情来，“老师，你快去看看音源榜单！！！”
程喻年满头问号地挂断了电话，旋即点进音源榜单，怔了半晌后，嘴角缓缓上扬，最终定格到了一个欣慰的弧度。
可惜，鲁迅先生说得好，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嘴角扬起的笑，必定是建立在了某些人快耷拉到脚底的脸色上面。
“这次没有悬念的话，一位依旧是你的。”休息室内，经纪人正在给杨俨整理物品，“今天颁完奖，你就能突破贺逍夏的记录，成为内地回归斩获一位次数最多的艺人了。”
杨俨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说话。
“你跟贺凉……”经纪人试探性地开口，“还在冷战？”
“她跟程喻年才合作了多长时间？”杨俨平静无奇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澜，“胳膊肘往外拐，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
“我就劝你早点分手。”经纪人啧了一声。
“我提了好吗？”杨俨嗤笑出声，“是她又哭又闹求着我不让我走，这才没有分成，不然你以为她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未免也太看得起……”
“诶小凉你来了？”经纪人冲着门口吹了声口哨。
“贺凉！”杨俨猛地站起来，力度过大，椅子被推出去了好几米都没停下转动的轱辘。
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看着他涨得通红的脸，经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差点从化妆桌上滚下去，“哎哟喂是是是，我是真的看不出来是谁在求着对方别分手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杨俨恼羞成怒，刚要开口，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今天的直播延后！”工作人员匆匆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完全没有留给两个人反应的时间。
“延后？”杨俨皱眉，“这岂不是发生了放松事故？为什么突然延后？”
经纪人也敛起笑意，“不清楚，我去问问。”
外面的录影棚，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跑动，对讲机里传来的大嗓门夹杂着电流的滋啦声穿插在人群中。
“赶紧找人交涉啊还愣着干什么？！！！”
“先联系看看能不能找人来救场！！！”
“不是，你们挤在这边干什么？！有关播放延迟的通告写好了？？？”
…………
原本就嘈杂不堪的场馆，此时直接变成了超市的折扣区，所有人都在扯着嗓子说话，负责切画面的导播组、测试话筒的音响组、开始规划布景的场务组……
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
“到底怎么了？”经纪人拦住一名工作人员。
“你们还不知道？”工作人员蹭了蹭额头上的汗，“程喻年突然发表新专辑，十三首歌空降七大音源榜单的前十三名，导演都疯了……”
“各项数据累计全是第一，不把他叫回来参与打歌，节目没法进行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掏空了orz
明天开始调整作息！
再熬夜我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