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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红鱼这?么爽快答应,便是萧玉锦也是有些?意外?。萧玉锦还没发功,没想?到越红鱼居然肯了。

一时之间,萧玉锦自是感动起来?,开始吹起越红鱼:“世人都说越剑仙冷漠,其实并不尽然。我与贵会杨鸽素有往来?。阿鸽时常跟我说,越剑仙是个温柔悲悯的人,原来?不假。”

越红鱼听了,第一次觉得师侄们不要将自己吹得太过。

“我在?西陲之地,还有些?事情要办,不会立马折返中原。只怕明玉公主?纵然归心似箭,还是需要等?一等?。”

事已至此,萧玉锦自然说好,不好得寸进尺。

接下来?几?日,慕从云也没有对?萧玉锦如?何咄咄相逼。萧玉锦都有些?狐疑,怀疑自己是否被害妄想?。

然而?西陲的风却?开始吹了起来?。

商云裳在?漠中城受了些?冷待,也不以为意。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胤间谍,商云裳在?三日后到达瓜州郡守府,成为郡守府的贵宾。

越红鱼自从看了商云裳的马甲号,一直疑商云裳要搞什么事情。

商云裳看着温柔俏丽,武力值也不是很高。不过不知怎的,越红鱼总不免心有忌惮。

很快漠中城有一波传言也是兴起,传得沸沸扬扬。

要搞一个人,便要先搞他的名声?,这?本是永恒不破的真理。

不过这?一次这?人放料有些?水平,放的还是陈年?老故事。

那还是慕从云没有当上城主?以前的事情了。

彼时慕从云是前任城主?之徒,本也受宠。不过与此同时,他还有位师兄杨芳芝,也是一位剑技出色的年?轻剑士。

和慕从云走冷艳高贵路线不同,杨芳芝走亲和路线。杨芳芝剑技虽然逊色一筹,可人缘却?是颇佳。

众所周知,这?当领导的也不能仅看武力值。

本来?未来?的城主?是哪一位尚未可知,可是后来?杨芳芝却?出了事情。

那时漠中城弟子前去征战荒漠,剿灭那些?白面鬼。一队弟子尽数死去,只有慕从云活过来?。

杨芳芝也死于那一战,连尸骨都未曾收回来?。

这?件事情当初就那么算了,可是现在?却?被人做文章。

什么慕从云为了夺得城主?之位,害死同门云云,要多猎奇多猎奇。

人就是有这?么样猎奇心思,西陲老百姓也不例外?。

无论信不信,也不妨碍他们听一听。

当然追随慕从云那些?漠中城剑士顿时气得炸裂!

当年?之事又不古早,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是不难考据。

当初慕从云是有这?么一位师兄,可身份地位决不能比。慕从云虽然被越红鱼打得残血,可那只是参照物不对?。和普通人一比,慕从云是真正的天才,是别人比都比不上的。

杨芳芝为人是不错,人缘也很好,可是远远不能跟慕从云相比。

故而?漠中城城主?之位除了慕从云,实难有第二个人选。

从前那些?旧事真真假假,假里有几?分真情,难怪竟能哄得别人将信将疑。

这?些?故事随便听听就算了。越红鱼虽然喜欢听八卦,也不至于这?么不挑。

关键在?于这?个传言还有后半部分。

那就是慕从云当初与游离于荒漠上的白面鬼勾结,当初刻意将这?些?匪徒放走,并没有尽数诛灭。

现在?白面鬼又死灰复燃,背后便有慕从云在?背后的支持。

这?一段原书中也有。

慕从云作为恶毒男配,到最后身败名裂,便是因为这?些?事情曝光。

剑士的修为是敏锐的,越红鱼也隐约可窥慕从云神识窥出几?分不稳。

越红鱼还咨询了萧玉锦,萧玉锦虽闹着要撤,对?此还是持否定态度的。

也不是结不成婚,就一定要踩别人两脚。

萧玉锦想?了想?,还是不愿意相信:“慕城主?行事是固执倨傲了一些?,也不失一个翩翩君子。我想?这?样的事,他大约不屑为之。对?于此等?恶行,他自然也是深恶痛绝。”

萧玉锦与他相处几?载,唯一不舒服之事便是慕从云强行许婚,有些?套路嫌疑。

不过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许只是慕从云古板一些??

再退一步讲,慕从云并不是个翩翩君子,也有那么些?小心思。可慕从云也不至于成为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这?事情,大约也不必搞得这?般极端吧?

越红鱼也挑不出萧玉锦话里毛病。

因她醉心武道,行事一向简单粗暴,故而?脑子没有得到有效锻炼也是必然之事。

越红鱼想?了想?,便有了简单粗暴主?意。

她来?西陲,不是说为民除害,有心斩杀那些?白面鬼搞修行吗?既然如?此,越红鱼也准备真去搞一搞。

越红鱼便准备入荒漠,杀贼匪。

她把这?打算和萧玉锦说一说,萧玉锦就有些?担心。

像她这?样弱女?子,留在?漠中城没事吧?

这?次换越红鱼吹她:“你那么聪明,怎会有事。你是安阳王府的小公主?,我又许过护你,谁不忌惮几?分。你这?般聪明伶俐,就算慕城主?有意为难,你虚以委蛇,顺着他话意思安抚,应付些?日子也不难。哎呀,你怕什么?”

人家本来?便是义务帮忙,萧玉锦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不过待越红鱼一走,萧玉锦便疑神疑鬼起来?。

不错,就像她跟越红鱼说的那样,慕从云这?几?年?并没有什么举止不端。她看错安雪采,是因为跟安雪采相处太少。一个人的想?象,是最容易糊弄人的。

可既然如?此,为何她半点不信慕从云会放了自己,甚至怕得立马寻上越红鱼呢?

如?今越红鱼一走,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上了萧玉锦的心头。

萧玉锦一颗心砰砰乱跳,说不上心里是怎么样的滋味。

一个人理智分析是一回事,直觉是另外?一回事。

往昔自己亲近之人,却?让萧玉锦觉得模糊起来?。

好了,这?件事情自己也不必管了。就像越红鱼说的那样,只要安分些?,不会有什么大事。可萧玉锦偏生是个不安分,好奇心极重的人。

如?果她是个安分守己之人,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合时宜的念头。

萧玉锦忽而?想?到了什么,摸向自己的香囊,摸出了一枚玉令。

这?枚玉令,还是慕从云给她的。

“这?是我修行禁地钥匙,一向不允旁人入内,你却?是例外?。”

一开始,萧玉锦竟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她确实没有真正爱过慕从云。

潜入禁地时,萧玉锦已经想?好了说辞。

什么君恩深重,我不能负。故而?此等?物件不敢领受,特意退回。

不过慕从云又不是脑残,都把玉令给了自己,想?来?里面也都收拾一番,寻不出什么破绽。

待她潜入之后,一切果然如?萧玉锦猜测一样。

此地一向不会有外?人到来?,然而?饶是如?此,慕从云仍然将这?儿收拾得整整齐齐。

慕从云虽不缺下人,却?不愿意别人打搅自己。想?来?他平时修行之余,也是会自己扫扫地去去灰尘,这?倒是很日常。

一想?到了这?儿,萧玉锦内心忽而?有些?微妙起来?。

这?么一个极端自我,绝不愿意别人打搅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想?有个妻子?

此刻她也不愿意久呆,有了去意。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危险源于脑补的探险,并没有什么真实意义。

萧玉锦正欲退去时,忽而?一件东西映入她眼帘,使得她面色忽而?发生了奇妙变化。

慕从云踏入禁地时,蓦然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地方向来?只有他一人,不会有旁人所在?。不过在?他杀意还没来?得及凝结时,眼神已经缓和了些?。

再然后,他便看到了萧玉锦。

萧玉锦似有几?分不自在?,垂头时候仿佛有些?羞意:“玉锦这?些?日子无礼,心里实在?很是愧疚,想?向城主?赔不是。”

看她这?副模样,似乎是想?要和慕从云说说感情方面的事。

然而?慕从云却?没说话,他向前一步,取下了架子上玉石摆件:“这?块温凉玉,是三个月前路过香洲商旅所拥有的一件异宝,当时被白面鬼所夺,不知所踪。玉锦,你博闻强记,一下子就认出来?。是我不小心了,以为你不会来?,而?我又急着用此物练功。”

这?么说完,慕从云甚至轻轻将此玉摆好。

萧玉锦瞧见了,她装作没瞧见,可慕从云不能装作没瞧见。

事已至此,萧玉锦心中也禁不住凉起来?。

她纵然不想?嫁给慕从云,可一直对?他尊敬有加,十分的信任。

她只是将慕从云视为长辈,故而?不愿意被他管束。

然而?如?今,萧玉锦浑身的血渐渐变得冰凉。

她想?起自己跟随慕从云学习剑技,听他说起塞外?风光。在?萧玉锦内心最失意的时候,便想?去慕从云描述的西陲之地散心。

慕从云就是萧玉锦心目中的豪侠。

她虽不愿意跟慕从云成亲,可彼此之间,也不能说一点情意都没有。

不过现在?,萧玉锦却?已经无所适从。

慕从云静静瞧着萧玉锦,好半天,他开口说道:“为什么拿这?样子的眼神看着我。”

萧玉锦心想?,那我应该拿什么样眼神看你?

她慢慢的放下那枚玉令,心中油然而?生一缕危险。

不知怎的,慕从云嗓音微微柔和一些?:“你不是要走?对?我的事还是这?么上心。你既一意要走,便不该节外?生枝。如?此看来?,你对?我的事情,还是有些?在?意的。”

萧玉锦心想?,他脸上可没一点儿惭愧之色。

萧玉锦年?纪轻,自然不想?死。

慕从云也还和平日里一样,亲手泡茶,跪坐于几?前。

他挥手示意,萧玉锦略一犹豫,也与慕从云对?坐品茗。

慕从云发结高冠,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衫也是□□。那张英俊的面孔如?远山的冰雪,带着微凛的冷意。

“你也怀疑,当年?我为争城主?之位,杀了杨芳芝。”

“在?你想?来?,我自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卑鄙小人。”

慕从云话比平常要多,那话听来?还有些?悲愤。

可见他便算干过其他的恶事,杀杨芳芝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冤枉了。一个人便算做错了一百件错事,可只要有一件事情被冤枉,他也能因此委屈起来?。

萧玉锦一直捉摸着自己应当用何等?姿态应付,想?了想?,总归还是坦然以对?。

她虽不大了解慕从云,慕从云却?是对?她很了解。

“城主?素来?自负,一个人只有觉得自己远远比不过另外?一个人时,才会用卑鄙的手段暗算那人。以城主?修为与声?望,自然不必这?样子卑鄙。无论如?何,城主?当年?不会暗算自己师兄。”

慕从云淡淡说道:“是啊,当年?我与师兄共入荒漠,诛杀白面鬼。后来?我遭人暗算,双目失明,我将在?场的敌人都斩杀得干干净净。不过就算这?样,有几?位同门也死在?我手里。除了我那位师兄杨芳芝,还有四位漠中城的弟子,都死在?我剑下。”

“其余同门都死在?这?些?白面鬼手中,不是被甩钩割去肢体?,或被乱刀砍死,尸首还马蹄践踏成泥。那一个月的征战,我们双方损失惨重。所以玉锦,我才那么关心你,生怕你有事。那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于习武一道颇有天分。我一直觉得,自己会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还有许多抱负,我怎么能死?”

“我也不愿意骗你。那时我双眸失明,脑子里想?的便是自己不可以死。谁要是靠近我,我便杀了谁。我知道会误伤同门,可我不在?乎,因为我这?个人本没什么情意。谁要犹豫,谁就会死,我只是想?要活下来?。”

“杨师兄?可惜了。其实以他修为,不该被我一剑刺穿胸膛。只可惜他眼珠子没瞎,瞧得见我这?个同门,所以稍稍迟疑了一些?。可我虽失去视力,却?一点儿不知道容情。”

“过了几?个时辰,我逼退药力,渐渐能看见了。周围的尸体?堆得跟小山一样高,血水染红了这?片土地。那时天色已晚,天上繁星闪烁,周围都是死人,只有我一个活人。”

说到了这?儿,慕从云常年?如?冰山般淡漠的脸孔竟浮起一丝笑容。

“我还活着,这?已经足够了。”

“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如?此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真该将师兄和四个同门的尸首斩成肉泥,而?不是埋起来?,再假惺惺的哭一场。师兄血肉已化,骨骸上尚有我剑意遗痕。大约一年?之前,我便受人要挟,这?便是当年?行事不严的罪过。”

慕从云还有些?悔不当初。

萧玉锦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又密又长,像小小扇子,这?样轻轻颤抖。

略顿了顿,萧玉锦方才睁开了双眼。

“可是就算这?样,这?件事情纵然被人知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这?件事情说出去不好听,还自带掐点。

这?个料扔出去,怕是要让人掐上三天三夜。

可也不是说慕从云承受不起。

就像萧玉锦说的那样,慕从云是个有实绩的人。

一个有实绩的人,是抗得住黑料的。

“说到底,你也只是误杀。也许有人会疑你杀了师兄争宠,可那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你还是漠中城的城主?,独一无二,终究没人可以动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慕城主?居然因为这?么一件往事就选择屈服?”

萧玉锦的面颊因为急切而?流淌一抹嫣红:“你不觉得这?是一桩很荒谬,很不可理喻的事情?”

慕从云就这?么深深的瞧着萧玉锦,眼睛里有许多许多的东西。

“因为,名声?对?我很重要。”

慕从云眼神很深很深,他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我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出生,现在?所得到一切,都是靠自己搏杀而?来?的。我忍受了许多常人忍受的痛楚,一身武技也是在?无数次的生死搏杀中得来?。”

“我靠什么吸引他们?因为别人眼里漠中城城主?是英勇盖世的大英雄。”

“安雪采失了名声?,犹是津州之主?。可那又怎样,他声?势一日不如?一日,他还失去了你。”

那时候,慕从云已经有心谋娶萧玉锦了。

萧玉锦本来?对?慕从云便没有多少男女?之情,这?些?萧玉锦不说,其实慕从云也体?会得到。

若他声?名有损,事业下坠,那么萧玉锦便更加可望不可及了。

萧玉锦慢慢攥紧了衣衫,大声?:“我不会觉得是我的错。若为夫妻,贵在?坦诚。一个坦诚都不敢的男人,为什么拿我当做借口。”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其实萧玉锦内心很恐惧,她还觉得害怕。

怕这?一切,是自己的错。

萧玉锦猛然一甩头:“说得好听,其实有白面鬼在?,对?城主?而?言,才有更多的好处。西陲安宁久了,这?几?年?平平静静,别人都忘记了过去的恐惧了。现在?那些?白面鬼又跳出来?,众人才会害怕,才想?要得到庇护。才会有更多的人拜你为师,大家也更尊重你。”

老鼠都没有了,还养猫做什么?

这?一年?多来?,慕从云声?势直上,事业股大涨,还不就是因为白面鬼增加了对?慕从云的刚需。

慕从云认真瞧着她,口气幽幽:“玉锦,我自然是真心真意的爱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系统没有给鱼鱼开直播,直播触发点是涉及任务对象改变命运心理变化,而不是是不是遇到危险。

鱼鱼继续挥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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