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震惊!

“呵一口气,

给它一些力量,

它飞向远方。

忽然天空下起大雨,

淋湿了心脏,

它难过地坠落在地上,

……

纸飞机,想接近耀眼的光,

纸飞机,我们一起去青云之上,

纸飞机,不怕撞上南墙,

头朝地,换个姿势再启航。

只需要,呵一口气,

给它一些力量。”

何执坐在椅子上抱着吉他弹唱完,有些紧张地问面前坐在沙发上的几个小伙伴:“怎么样?”

这是他自从酥糖礼盒乐队成立后,第一次自己作词作曲的歌,之前原创歌词被嘲笑,他就没好意思再写词,前两天有感而发,忍不住写的一首歌,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啪啪啪,苏久久带头鼓掌:“很不错,很好听,挺正能量的,就是不太符合你这种叛逆少年的风格。”

“哈哈哈哈哈。”李玉媛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我说怎么感觉怪怪的,久久你真一针见血。”

盛唐一向没什么意见,好不好他都说好。

寒假来临,围巾D站粉丝也催着他们发新歌、上传新视频。现在正好何执写了《纸飞机》,春节前再翻唱首《newyear\'seve》上传D站,春节过后赶作业,就不再搞视频。

苏久久把工作计划和大家一说,几个人都表示赞同。

都是行动力比较强的人,既然说录《纸飞机》,干脆就在何执家排练起来。

自从暑假何执他妈就没再管他,知道他经常去盛唐家玩儿吉他,后来又玩儿乐队,但学习成绩却是飞速进步后,何执妈妈看到他的吉他也没再说什么了。

而何执愈发专心学习和音乐,和他妈关系说和缓也算和缓,说冷漠也的确冷漠到了极点。见面打声招呼叫声妈,便再没别的话。

最近几天何执继父出差去外地,他妈也出差去了外省。家里就他和齐煜明两个人,齐煜明也不管他做什么。他这才十分大胆地把小伙伴们叫过来玩儿。

虽然何执是主唱,但不是所有歌都只他一个人唱,而且盛唐、李玉媛和苏久久的音色条件也不错,很大部分时候他们大家都会参与和声。

何执把《纸飞机》这首歌作为合唱歌曲,分配好歌词后,带着大家排练了好几遍,等到练得差不多,天色也有些晚了。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约?”苏久久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该回家做饭了。

盛唐和李玉媛都迅速点头,唱得嗓子眼儿都快冒火了,再练也练不下去。

本该下楼出门,和盛唐李玉媛各回各家。

谁知道此时此刻,苏久久又被小爱控制住。

对何执说想借卫生间用用,可人却走到齐煜明的房间门口,伸手拧开房门。

然后看到齐煜明扬手往自己嘴里倒药片。

“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苏久久退出去。

脑子里的小人无语地耸了耸肩,万年狗血套路桥段,为了走错房间可以不要脑子,非得走错房间发现点儿什么秘密or线索。

“苏久久,不是和你说了卫生间在顶头。”何执纳闷地叫住她,“你怎么从我哥房间出来?”

此时恰巧控制解除,她忙拉着何执回他房间,语气认真地说出自己刚才看到的:“我刚才看到你哥在吃药。”

“吃个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何执不以为意道,“可能他感冒了吧。”

小爱最近三番两次强制她偶遇齐煜明,麻辣烫那次他情绪就不对劲,星巴克那次情绪也不好,这次直接让她看到他吃药。

系统再垃圾,总是依从剧情的吧。

按照这个剧情,她猜齐煜明八成有心理疾病。

“你别不当回事儿,万一他有抑郁症怎么办?”苏久久伸手打了何执胳膊一下。

“你瞎说什么!”何执无语地冲苏久久翻了个白眼,“就他那种人怎么会得抑郁症。”

苏久久被何执逗笑了:“他那种人是什么人?生病还分哪种人?”

“他齐家唯一继承人,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各种比赛拿第一,高中听说有好多女生追,家世好长得帅人聪明,处处完美处处顺心,有什么可抑郁的?”何执掰着手指头,和苏久久一条一条列举,“而我呢,亲爹垃圾,亲妈不爱,作为拖油瓶子跟着我妈到了齐家,本质上就是寄人篱下。要抑郁也该我抑郁呀。”

“可是你不高兴就敢折腾,你哥折腾过吗?”苏久久拍了拍何执的肩膀,“你见过他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吗?特别高兴或者特别不高兴?”

“嘿,你这么一说,我真发现了。”何执挠挠头,“他就和一个假人似的,我从来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情绪,一年到头都一副样子。”

“那我觉得他有抑郁症的概率更大了。”

何执没想到苏久久竟然一语成谶,齐煜明还真得了抑郁症!

——

大年初三上午齐煜明从甲市外公外婆家回来,和何执打了个照面就回了自己房间。

何执继父和亲妈都一大早去了公司,阿姨回家过年,要初五才回来,所以这几天吃饭问题只能自行解决。

何执打完一局游戏,看着时间到饭点了,他想着去厨房煮点饺子,走到厨房想起来齐煜明,便去问问他吃不吃,如果吃,那就顺便也帮他煮一份。

到了门口敲门没人应,拧门也拧不开。

他又用力敲了几下门,还是没人应。

不知怎么的,何执脑子里忽然就想起来之前苏久久的猜测。

他感觉到不对劲儿,开始使劲儿踢门,又是拿东西砸门,里边儿依旧没反应。而且家里门质量太好,砸也砸不开。

他赶紧给继父打电话,然后从书房里找到备用钥匙,才打开了门。

然后他在卧室的独立浴室里找到了齐煜明。

他混身是血地躺在浴缸里……

浓重地血腥味扑鼻而来,何执踉跄地退后几步,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干呕了几下。

他强压着反胃感,立刻给120和继父打了电话,然后跑去自己房间找出来医药箱,翻出来白药和纱布,手脚打颤地给齐煜明包扎。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把所有药粉撒到齐煜明伤口很深的手腕上,纱布裹了十几层。

包扎完,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想要试一试齐煜明的鼻息,中途又忍不住收回来。

一阵血腥味冲上来,他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等呕得没力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脑袋埋在膝盖里,等着120来。

三个小时后,急救成功,齐煜明脱离生命危险。

齐煜明不只是割腕,还一次性服用了大量的抗抑郁药物,幸而何执发现及时,才没酿成悲剧。

齐煜明脱离危险,何执却在当晚忽然发起了高烧。

医生说可能是惊吓以及着凉导致。

齐父和何执妈妈沉默地坐在病房外,许久之后,齐父低声开口道:“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也是我失责。”何执妈妈轻声道,“觉得煜明听话不用操心,便没足够关心他。”

“和你没关系……煜明一直不用我操心,我想不明白他怎么、怎么忽然就……”齐父右手捂着眼,声音里满是懊恼。

“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不如尽快给煜明请个心理专家,帮助煜明好好治疗。”何执妈妈沉吟了片刻,继续道,“我觉得休学也可以,今年不参加高考那就明年再参加,总归身心健康最重要。”

“你说得对。”齐父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何执妈妈的手,“谢谢你陪我,我没事了,去看看小执吧。”

何执输完液,睡了一晚烧退下来。

早晨醒来后,他神情蔫蔫地给苏久久打电话:“你说得没错,我哥他的确有抑郁症。”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苏久久刚吃完早餐,接到何执电话首先注意到何执声音不对劲。

“我昨天晚上发高烧,没什么事儿,已经退烧了。”何执沉默了一下,“我哥昨天自杀,多亏你之前提醒我,我才及时发现打了120。”

电话另一边儿的苏久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既震惊又在意料之中,还有些怅然难过,好好的青春少年怎么会……唉……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们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们。”

“大过年的,你别过来了。”何执也知道,大年初三发生这种事情,的确不太好,不适合让别人来医院探病。

“又不是大年初一。”苏久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而且我在家里闷了好几天了。”

“我和我哥下午出院,你要想来就明天来我家吧。”

苏久久想了想:“那行吧。”正好原本她今天的计划是去找贺良缘玩,一听说这个事儿,才想先去看看他们。不过出了这种事,人家家里也需要平静一下。似乎过几天再去探望比较合适。

苏久久挂断电话后,穿上新年衣服,打车跑去贺良缘家。

昨天顾白澈从甲市回来,苏久久就想给二人留出空间联络感情。

当然除了为了不当大灯泡,苏久久好几天没见贺良缘,还有点怪想他的。

“当当当当~”苏久久从门后探出脑袋,笑嘻嘻道,“春节快乐!祝哥哥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恭喜发财!”

“调皮。”贺良缘伸手摸摸苏久久脑袋,“不是给了你钥匙了么,还按门铃。”

“惊喜懂不懂?”苏久久进门解开围巾,放到鞋柜上,“哇,好热。”

贺良缘打量了小姑娘一眼,不由勾了勾嘴角,穿着长到脚脖子的绿色羽绒服,脚上粉色雪地靴,看着就很暖和。

他接过苏久久脱下来的羽绒服,挂在衣架上:“吃了早饭没有?”

“吃啦。”苏久久换上拖鞋,朝沙发上的大葱跑过去,“姐姐想死你了!”

“你有没有想姐姐?有没有?”苏久久脑袋埋在大葱的胸毛里狂蹭,直蹭得大葱奶声奶气喵喵叫。

“嫌弃我?不想让我蹭胸毛?”苏久久按着大葱的两只前jiojio,来了个沙发咚,“我不仅要蹭你胸毛,我还要亲你呢!”

苏久久撅着嘴亲大葱,大葱脑袋左闪右躲,这副场景就像古早电视剧里强取豪夺的霸道总裁。

贺良缘把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苏久久也亲够猫猫了,有些丧丧的心情得到了治愈。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开始给大葱挠下巴。

“表演的时候到了。”苏久久看到茶几上的水果有樱桃,便冲贺良缘眨眨眼。

随着苏久久的目光,一颗大樱桃缓缓飘向半空,晃晃悠悠地飘向自己的方向,飘阿飘,飘啊飘,苏久久忍不住得意地冲贺良缘一笑,这时事故陡然发生,樱桃掉了下去。

但没有“啪叽”掉在地上,在离地五公分的时候停下,然后再次飞起来,停在苏久久嘴边儿。

苏久久赶紧张嘴咬住。

“好好吃东西。”站在茶几另一边儿的贺良缘弯腰,伸出手指轻轻敲了她脑门一下,“别过度使用精神力,对大脑不好。”

“不会的。”苏久久摆摆手,“没等我过度使用精神力,就得困得睡着了。”

她精神力强度提升速度算是比较快,现在可以控制一些小体积东西的方向外,还能勉强控制小物体飞起来,但是仍旧打不开金属方块,也就是贺良缘的精神力武器真理14。

不过没关系,她有预感,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打开真理14。

但是没想到预感这么准,来得会这么这么快。

——

傍晚下起雪,贺良缘便早些送苏久久回家。

贺良缘车开到中途,苏久久看到路边儿有家很好吃的蛋糕店,便让他停车,她要下车去买。

贺良缘便把车停在路边儿等她。

此时,苏久久看到马路上忽然飞出来几只看着像白老鼠一样的动物,身形十分迅速。

它们专门往人脑袋上扑,而且扑到人脑袋上就不见了,人瞬间倒地晕过去,没多会儿它又冒出来,扑向下一个。

贺良缘看到“白老鼠”后,眼神瞬间冷厉如刀:“雪兽!”

他迅速下车奔向苏久久,同时右手一翻,手中瞬间多出一把银色手/木仓样的武器,冲着“白老鼠”无声地开了几枪,被打中的“白老鼠”瞬间化成一捧雪,掉在地上。

但还是迟了一步,一只雪兽冲进到苏久久的脑子里。

“小久!”贺良缘一把接住摇摇欲坠地苏久久,“小久,别晕过去!听到我叫你了吗?小久!小久!……”

被雪兽入侵大脑的普通人类,因为精神力过弱,只有死路一条,根本没办法救治。

虽然苏久久已经不算普通人类,但她的精神力强度依旧微弱约,根本就没办法抵御雪兽。

他可以击溃苏久久脑子里的雪兽,但同时也会击溃她本身的精神力。

贺良缘内心挣扎了很久,然而看着怀里脸色雪白如霜的小姑娘,他心里的惊恐越积越多,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姑娘这么可爱,还这么小,他还没看着她长大,就要……

贺良缘紧紧抱着小姑娘,感受到她越来越缓慢地呼吸时,终于忍不住想要放手一搏的时候……

苏久久忽然脸色通红,流出两条鼻血。

怎么回事?

他急忙伸手摸摸苏久久的脸颊和颈侧,皮肤很烫,脉动有力。

“小久,醒醒!”贺良缘轻轻拍着苏久久脸蛋儿。

叫了好一会儿,苏久久才睁开眼,感觉鼻子底下好像有鼻涕,急忙从兜里拿出卫生纸一擦,却是鼻血。

“我怎么突然流鼻血了?”她迷茫地挠了挠额头,转头问半抱着她的贺良缘,“刚才我晕倒了?”

贺良缘“嗯”了一声,扶着苏久久站稳,还是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苏久久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刚才,那“白老鼠”扑过来的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脑子里就像灌进来超级薄荷版的陈酿老白干儿一样,一下子满脑子都冻透了,还和喝醉了一样晕晕乎乎的。”

贺良缘:“……”

看来小姑娘把雪兽给吞噬了。

雪兽是主世界的一种特殊能量生命体,以雪为载体,以能核为根基,可以形成各种动物形态。只要能核不毁,雪兽只能一时击溃,过不了多久它们可以依靠能核再次活过来。

可以说,这是一种永生能量体。

这些雪兽能核离体,应该是由他人所控制,养着借由吸收普通人类的精神力,输送到能核里供掌控者取用。

此人如此心狠手辣、肆无忌惮,如果不找出来杀死,这个世界将会沦为他的屠宰场。

作者有话要说:歌词嘛,大家领会精神。

毕竟我要是不吹吹自己,也没别人吹我,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