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并没有发觉毕大哥的不对劲,她放下盘子, 去给他们泡茶了。
毕大哥对文泽才抱歉一笑, 然后带着他们来到自己常坐的茶桌坐下。
不管茶楼里的生意多好多差,这张桌子茶花都会留给他的。
想到茶花对自己的好, 毕大哥刚才那股不舒服也慢慢消散。
“她最近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有时候我真受不了, 不管我给她什么承诺,不管我已经准备好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她都不会信我,反而觉得我一定是要离开的。”
说着, 毕大哥便叹了口气。
信任是两人之间感情的桥梁,一旦信任没有了, 他们就会出现很多很多问题。
文泽才想起刚才在茶花眼睛处看见的黑气,“她没有安全感,那位姑娘比她优秀得多,她害怕,不安, 所以多疑多心, 甚至开始信那些歪门邪道, 想把你留在身边。”
“歪门邪道?”
毕大哥一愣。
“那可有些危险了,”赵大飞连忙看向毕大哥, “难怪你面露血光, 一定要小心啊。”
正说话话呢,茶花就过来了, 她将茶放下后,笑看着文泽才和赵大飞,“你们以前没来过?”
“来过的,”文泽才接过茶,抬眼,“我是算命的,你愿意让我为你算上一卦吗?”
茶花有些惊讶,“你是文大师啊!他经常跟我说起你,”说着便娇羞地看了毕大哥一眼。
毕大哥笑了笑,伸出手将茶花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文大师算命可是很准的,试试吧。”
茶花闻言有些紧张,“是算姻缘吗?”
文泽才没答,只是将三枚金钱放在桌子的中央,“想你所想的,然后扔三次。”
茶花伸出手将三枚金钱抓在手里,她看向毕大哥,毕大哥冲着她笑。
茶花咬了咬唇,闭上眼。
“你所想之事若是以前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你已经陷入泥潭,易怒易暴,犯了背煞,做好不讨好,求人无功,恩中招怨,长此下去,你不仅失去现在所拥有的,甚至连以前拥有的也会失去。”
“做事之前必须三问自己,能做否?能去否?能安否。”
茶花的脸色随着文泽才话渐渐惨白,她是个聪明人,文泽才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一定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说得这么笃定。
她慌乱起身,说了声抱歉,便跑进了后院。
毕大哥一愣,正要追过去就被文泽才揽住,他看了眼毕大哥面前的茶,“你看。”
说着,文泽才将装着朱砂的小盒子拿了出来人,然后挑了一点放进茶水中,顿时茶水一阵翻滚,平静后,却有什么东西漂浮在水面上。
“这是什么”
毕大哥还没来得及喝,此时看见水面上那似虫似蛹的东西觉得喉咙有些痒。
“这是蛊,她想给你下情蛊,”文泽才示意赵大飞将茶拿去倒了。
看着毕大哥不可置信的脸,文泽才继续道,“和我们喝茶,你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毕兄弟,有些事一旦发生就不能再回去了。”
良久后,毕大哥痛苦地垂下眼,“我明白了。”
“还有那位女同志,你最好提醒一下她,”文泽才想起毕家给毕大哥介绍的那位姑娘,也提了一句。
毕大哥点了点头。
“万事小心。”
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剩下就看毕大哥自己能不能避开血光之灾了。
“师傅,那茶馆的女同志看着清清秀秀的,这心还挺毒辣,”回家的路上,赵大飞啧了一声,说道。
文泽才下巴抬了抬,“为情所困罢了,闲话少说,怎么还是记不住啊。”
赵大飞赔笑道,“这不是只有您在吗?”
过两天后,文泽才一行人便去聊城看房子,现在的房子大多开始起楼了,而文泽才想要的还是那种院子,所以他并没有想一定要新盖的房子,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以前的老洋房。
拆迁也是有规划的,这老洋房并没有归纳在拆迁之中,有好几户人家都想卖掉现在的房子,然后去买高房。
最后,文泽才找到了两家相连的房子,因为这两家关系好,院墙之间还开了一道门,卖家表示以后他们可以将门封了,也可以继续开着。
“便宜点儿,现在能全款给的人不多了,”赵大飞在和两个卖主讲价,田秀芬和陈云红则是带着孩子将两栋房子的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总得来说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是老洋房,但房子的内部并不旧,只是外墙看着有些老了,等拿下房子,他们可以找人在房子外面刷一层白漆。
最后,两栋房子一共六万,三万一栋房。
这个价格并不贵,以后会这个地段不管是拆还是不拆都会变成“黄金屋。”
赵大飞夫妇手里只有五千块钱,文泽才夫妇手里有两万八,加上文家送过来的一共有四万,还差一万五,文泽才向毕大哥借了。
房子得过户,又接连忙了三天,直到赵大飞和文泽才夫妇拿着房产本的时候,四人相视一笑。
房子里面有很多家具都留给他们了,田秀芬和陈云红找了几个人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前后院也没放过,收拾完了后,煮了一顿饭吃,算是有了新人气儿。
不过他们并没有马上搬过来,文泽才还有一年半才毕业,老巷口那边还有铺子,所以他们商量后,准备周末或者是假期时才过来住住。
要真的搬进来怎么着也得文泽才毕业的时候了。
虽然有了自己的房子,可文泽才和赵大飞都欠了一屁股的账,其中赵大飞的账更多。
不过债主都是文泽才。
“以后从你的收入里面扣。”
“哎哎哎。”
有了房子的赵大飞笑眯眯的点头,丝毫没有压力,陈云红却觉得该加把劲儿,早点把钱还上,这心里才踏实。
“你是辰时上刻出生,父母皆在,”文泽才对面那五十上下的汉子连忙点头。
“是呢,我父母都还在世,身体也都不错,文大师,您真是神了!”
以往他找人算命的时候,对方从不提他父母,谁能想到这么大的人了,父母亲居然都在世上!
“你为人性子偏急,但是心善,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苦,现在苦尽甘来,儿女孝顺,甚至又要添子孙了,可对?”
“对对对,我小儿媳妇快临盆了,我就是想问问,这个孩子是儿是女?”
他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文泽才抿了抿唇,他知道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情况是很严重的,可现在看着对方期盼的神情,他心里还是有些赌。
“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文泽才拿出一道平安符递过去,“关键是这个孩子命中带福,你们家会越来越好。”
社会在发展,国家在进步,人民的日子自然只会越来越好。
老人听了文泽才的话后顿时笑成了花儿,也不再注重是男是女了,给了钱就往外跑,想着一定要让家人知道,那个孩子是有福的。
“下一个,”文泽才喝了口水,示意下一个人坐下。
这是个婆婆。
婆婆看着面生,应该和上一个一样是第一次来。
“我、我想解梦。”
“梦见什么了?”
文泽才的声音很柔和,婆婆清咳一声,小声的将自己的梦说了一遍,“我梦见自己被烧死了!好大好厉害的火包围着我,我怎么跑都跑不掉,人在哪儿,火就在哪儿,把我吓得满头大汗。”
说着,婆婆的声音更小了,脸上也充满了担心,“大师,这梦是不是说我有危险啊?要被烧死了!”
文泽才低笑,“婆婆,这可是好梦,梦中带火,大火环身,火象征着红,您最近应该得了一笔财,财不外露,您担心自己露富,心里不踏实,所以才会做这种梦。”
婆婆闻言立马紧张得不行,“哎哟您小声点儿!”
说完便掏出五块钱放在文泽才面前,“大师可得保密!”
说完不等文泽才说话,便匆匆离开了。
文泽才被逗笑了。
而赵大飞这边也有挺多人,这两天算命铺子的生意都不错。
毕长林到底是没考过,他坐在铺子里唉声叹气,听得赵大飞掏耳朵,文泽才摇头。
“你最近心浮气躁,到底怎么了?”
又过了十分钟,文泽才听不下去了,他放下书,看过去。
见文泽才理会自己了,毕长林连忙凑过去,苦着脸,“我娘给我寄信说,让我该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不过不能我自己谈,得先和她喜欢的姑娘见面,我哥那儿刺激狠她了,这才有灾难降在我身上!”
说着,毕长林又是一阵长叹。
文泽才看着毕长林的姻缘宫,“你确实有姻缘将近,可以顺着你娘的心去见一见。”
“真的吗?”
毕长林双眼一亮,有些羞涩,又有些害怕,“不会和我大哥一样,是孽缘吧?”
“不会,”文泽才摇头。
毕长林的心更舒服了,他忧忧愁愁的来,高高兴兴的走,心性还是个孩子似的。
“师傅,赵导师那里咱们什么时候去?”
赵导师在乡下建了栋房子,现在请文泽才去看看他房子的格局,有什么需要改的他也好改。
“下午就去吧。”
文泽才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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