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之物一般,往后退了好几步,震惊地看向云初予:“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实在?是扶不住了,云初予决定解放自?己?的双手?,把莫生横放瘫在?地上,才回复柳如音的问题:“温宴把他打成这样了,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被放在?地上的莫生:地面好凉。
“那小宴呢?”
“不知道。”
说起这个,云初予也有点烦,都说了回来解释,可她飞到半路都没见?他跟上来。
“这……我不是说过晚上很?危险吗?”
柳如音本就不擅长说谎,说了一次就没勇气说二次,声音轻轻的,自?己?先心虚上了。
“好了,如音师姐,”云初予无奈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了,要?是真有什么危险,你不得着急去找?”
也许在?剑上飞的时候,被冷风灌了个透彻,她找到了好几处疑点。
柳如音决定转移话题:“为?什么小宴要?打他?”
“不知道。”
云初予看着脚下这个大?麻烦,有些愁,她蹲下来戳戳他,问:“你和温宴有什么矛盾?”
她话一问完,就被焦急的柳如音拽到她身后,传音道:“初予,离他远一点。”
“为?啥?”
“他很?凶的,总是莫名其妙发脾气,很?狂躁,你刚刚这样戳他,他会上手?打的。”
“啊?真的?”
云初予懵懵地看着地面上那虚弱的男子,他一副有气进没气出的模样,真不像能打人。
“是不是搞错了,我觉得他还挺懂礼貌的。”
懂礼貌这三个字怎么可能出现在?莫生身上,柳如音摇摇头:“没搞错,我第?一次来这儿,就和他斗了一场,还是小雨出面阻止。”
“为?啥呀?”
“因为?我敲门敲得急了些!”柳如音回想到这个,还是怒气冲冲。
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晕乎了半晌才见?到一栋木屋,她不就激动了些,就要?因为?这个被打。
并且因为?不能用神识,而莫生又会精神控制,她和余文桦被他耍得团团转。
云初予从未见?过她这样生气,她印象中的如音师姐,向来是淡雅端庄的。
看来这莫生真是个暴力狂。
就因为?敲门敲得急,就要?和别人打架,云初予看着莫生,摇了摇头,不可取啊。
“那这人,我们还救不救?”
云初予将?选择权交给柳如音,如果她不想救,那她就直接把莫生带回他自?己?家了。
柳如音默了半晌,“还是救吧。”
从小到大?她被灌输的理?念就是坚持正义与?仁义,这是剑修的基本素质。
于是温宴像玉面罗刹一般冲回来,见?到的是云初予和柳如音在?悉心照顾那个莫生。
温宴:“???”
他带着酡红的脸,看向站得像根木头的余文桦。
他不阻止一下?他不是很?喜欢如意师姐?
余文桦很?茫然,看他做什么?
榆木脑袋。
温宴懒得把希望系他身上了。
他站了一会儿,决定只要?云初予问一下他刚刚去哪里了,他就原谅她。
然而,云初予一直低头在?擦那个人的手?臂,一点都没注意到他,温宴深吸一口气,只觉额角突突地跳。
因为?喝醉,他没了方向感,走错了很?久才回来的。
不仅是想来教训莫生,还想向她解释。
可看到的是她一遍一遍不耐其烦地帮莫生擦拭手?臂。
理?智告诉他,现在?就对她说出前因后果,而情感上,他只觉妒火中烧。
火焰快烧光了他的理?智,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再?次摔门而去。
随着巨大?的一声碰撞声,云初予终于抬头,只能看到门的缝隙间,风风火火的一片衣角。
她迟疑一问:“刚刚,是温宴回来了吗?”
“对。”
余文桦点点头,“他好像还喝了酒。”
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像快哭了一般。
但那是温宴,他怎么可能会哭。
余文桦好笑地摇摇头。
“年纪小小喝什么酒。”
柳如音不赞同地皱眉,又要?操心了。
她偏头对云初予道:“初予,你去看看。”
“我……我还有事做。”
云初予低头逃避,莫生的手?臂伤口里有好多小石子,和脏兮兮的泥土混在?一起,她忍不住想擦干净。
况且她也不再?想面对温宴。
他的若即若离总给了她期待,事实却又在?下一秒将?她敲醒。
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温宴心里仍是有柳如音,柳如音对他来说是到死也无法消散的执念。
小说中,他死前的最后一幕,是柳如音带着他买糖葫芦。
她有她的任务,不应该沉溺于此?。
可是,为?什么眼睛还是那么酸。
柳如音见?她低头沉默,也有些心疼,果断将?莫生扔给余文桦,将?她牵到屋顶上,两人并排而坐。
她温柔问她:“你和小宴怎么了?”
“师姐……”
再?一开口,仍是忍不住带上了哭腔,可云初予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将?头靠在?柳如音肩膀上,静默不语。
柳如音轻抚她的头发:“和师姐说说,好吗?要?是小宴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不。”
云初予沉默地摇摇头。
“唉,是小宴惹你生气了吧,最近小宴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以前那么乖了。”
哪有,他一直都不乖,只是在?你面前装得好而已?。
喜欢一个人,无论?是表情和动作上,都是隐藏不住的。
云初予突然有点好奇,如音师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