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予继续矫揉做作,似有似无地想抽出自己的手来?,欲拒还迎。
“看?你表现,可?你刚刚一直不理?我。”
她不满地蹙眉,腮边的碎发?也一跳一跳的,像随她在气呼呼。
温宴将头偏到另一边,略有些心虚地眼神?飘忽,手还不死心地牵着?她:“我没有。”
“真的没有?”
云初予伸头去看?他神?色,只见他又将头往那边偏了一点。
得,这下真会得颈椎炎。
“真的没有。”
这声回?答理?直气壮了许多?,他转回?头来?,直视她,再一次强调:“没有不理?你。”
笑话,要是承认了,今晚别想上床睡。
也不知他是在强装镇定还是什么,脸绷得紧紧的,任谁见了还以为他又不高兴了,可?仍牵着?她的手,她有几次用劲也没抽出来?。
还挺可?爱。
好?奇怪,她居然会觉得他可?爱。
云初予噗嗤一笑,笑得软倒在他肩上,一抖一抖。
少女笑声清脆动听,还是在他耳边这样笑。
温宴暗暗往她那边挤,挤得两人中间不留半点空隙,脸上挂着?小小的笑容,语气是半嗔半侃:“你在笑什么?”
这样靠着?,竟有几分岁月静好?。
云初予笑够了,将下巴抵在他肩上,专注地看?他,瞳孔里完完全全只倒映出他一个?人。
“就是突然觉得,你有些可?爱。”
据说,只有一个?人真正喜欢面前这个?人时,才会发?自内心说一句他真可?爱。
温宴不懂,可?不妨碍他因为这句话而心颤,心脏胡乱地跳动,更想贴近她了,他想伸手搂住她的腰,手蠢蠢欲动,试探地朝她腰间探去。
云初予感受到了,但她并没有阻止,仍是专注地看?着?他。
像两块磁石,吸引力越靠近越无穷大。
温宴终于搂住了她的腰,语气却凶巴巴的,“不准说我可?爱,那是形容你,你们姑娘的。”
他囫囵带过那个?你字。
云初予本来?一直提着?嘴角,越看?他,嘴角越来?越平,眼里的湖泊却像滴了墨水,由浅至深。
蓦地,她迅速在他嘴角蜻蜓点水了一下。
眼角荡漾着?微红,她对他道:“你今晚可?以上床睡了。”
*
入宫。
宫内臣子不可?乘坐轿撵,只能步行。
轻声漫步的婢女太?监们见到前方走来?的两个?人,纷纷退至一旁,恭敬地俯身:“侯爷,侯爷夫人。”
待两人走过后,才起身。
宫里无趣,说点小话便是这宫中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人总是八卦的。
“哎,你刚刚看?到没,侯爷居然牵着?郡主?的手。”
“看?到了看?到了,不一直是郡主?倒追?”
“是不是因为要见皇上了,所以装一下?”
“不会吧,这里离陛下御书房远着?呢。”
“而且见侯爷笑得挺开心的,我都?快见到他后槽牙了。”
……
且不说后面流言又是如何纷飞,云初予现在是有点紧张的。
从那些小丫鬟的嘴中可?以套出,她与皇帝的关系并不亲近,可?也是侄女,况且自她双亲离世后,她被接来?宫中住,数来?也有五年。
她作为女子,会由皇后娘娘接待至后宫。到时候面对一众嫔妃,她全不认识,那可?真是出笑料。
“我等?下要是不认识那些人怎么办?”
温宴昂首阔步,闻言,不很?在意:“不必认识,等?下你一同与我去御书房。”
“啊?”
这位兄弟是不是飘了,皇帝说想见见她,可?不是在御书房见。
“那等?下陛下怪罪的时候,我可?以全推到你身上吗?”
“……”
温宴皮笑肉不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
最终确实是云初予多?虑了,陛下见到她只是惊讶了片刻,随后便扯着?温宴聊国家大事,也不在意她听没听到。
他们聊天的内容也不得不让她感叹,这位陛下真是位昏君啊。
“温爱卿,你调查贪污怎么样了?”
“温爱卿,你觉得这围墙是不是还要再扩大点。”
无论大事小事,全都?询问温宴,甚至处处以他为先。
聊的最多?的还是围墙。
皇帝:“朕觉得,那一处蛮夷之人不必管他们死活。”
围墙必经之处,住着?一村子重祖业的村民,最靠近蛮荒,连带着?自己也凶神?恶煞,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有蛮夷血统,可?委屈了周围村子,不仅被蛮夷人欺负,还被这些本国人欺负。
天高皇帝远,他们俨然是土皇帝,甚至私下打?杀朝廷官员,对外宣称是意外,可?意外太?多?次,早已说不通。
温宴沉思,对于这事,罕见地沉默。
“柔策不行,只能硬刚了。”
云初予在此时说话,“修建围墙长时间来?说是有益的,既然有人违背大业,为其余人着?想,牺牲他们也未尝不可?。”
“牺牲他们也未尝不可?。”
冥冥之中,这句话回?音不断,突如其来?砸入温宴耳中,光瞬之间,他的心在一瞬间紧缩,刺痛蔓延。
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看?着?云初予,大喘一口气,突然眼前又闪过一段画面。
白衣女子坐于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上,平淡甚至是毫无感情地说出这一句话。
而后又是一女子,站在那个?山头,同她旁边的男子道:“牺牲他们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