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要死?
开什么玩笑!
能活到现在的玩家虽然在行为处世上偏保守,但也不是会任人宰割的主,这般大放厥词,此时不群起而攻之,更待何时?
然而还没等玩家动手,一旁的江凯就已经怒气冲天地把小电风扇往地上一砸,骂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
“老子让你看看,到底是谁先死!”他仿佛真的经不起刺激的样子,横眉竖眼怒气冲冲,嘴里叫骂着,举着枪往会客区冲去,看起来是想把郁阳抓起来吊打。
“哎哎哎??”
“卧槽?”
“啪——嘭!”尘土飞扬,老旧的地板不堪重负,发出了痛苦的嘎吱声,积尘飞扬。
不过一个眼花的功夫,个头壮得像头牛一般的江凯,已经一脸懵逼地四脚朝天被摔在地上。
“啊哦……”郁阳小手捂着嘴巴做出惊讶状,故意露出他幸灾乐祸的嘴角,嘲笑道,“大叔,你好菜哦~”
贺飞白拿着从江凯手中抢来的枪,在手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转,黑色的皮鞋踩在江凯的胸腔上,用力之下,江凯厚实的胸腔下陷了好几厘米,踩得江凯翻着白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真的挺菜。”贺飞白笑着做出结论。
原本想要动手的玩家:“……”以为是王者,实际是青铜?
还有这千里送人头是什么操作啊?虽然对方看起来的确不强,可这也太莽了吧?
送了人头也就算了,怎么连武器都送了啊!
还动个球球的手啊!等死吧!阿西吧!
贺飞白没有下死手,“哐叽”一下,轻松地像是在踢足球,江凯痛得青筋暴起眼球鼓胀,叫都叫不出声,肉山一般往田雪身上飞去。
田雪忙不迭闪身让开,江凯重重地撞上墙壁,又重重地砸在地上,缓了快一分钟,才开始半死不活地哎叫。
可见被收拾地多惨。
“还有谁?”贺飞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优雅地拂去肩膀和裤腿上的灰。
没人敢做出头鸟。
先不说他们不知道贺飞白的杀手锏,就冲他手上又多了一把枪,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们不用太过害怕,我不是什么恶魔,”贺飞白坐回了沙发,“有用的人却值得留下,只有废物才该死。”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田雪身上。
像是被毒蛇锁定,田雪整个人瑟缩了一下,不由得拉起窗帘掩盖自己的身形,即便这样欲盖弥彰。
时间变得越来难熬,在田雪即将承受不住,差点崩溃的时候,沈安彤终于出现。
随后是齐骁和伏凤,这个副本的玩家全部到齐。
NPC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精致考究的小礼服,尽管布料的颜色已经有些发旧。
这个副本的任务让人有些一时难以下手。
少年叫做乔纳·格林,他的父亲是凯尔文·格林伯爵。虽然贵为伯爵,但是格林家族近年来由于种种原因,承受着较大的经济压力。
前段时间有个怪人找到了他的父亲,称想要花2000英镑买下他家的一幅壁画。
那副壁画叫做《瞭望灯塔的乌鸦》,是他已经过世的爷爷从一个不知名的画家手上买下的,买的时候并没花多少钱,因为那只是一幅临摹的画。
原画倒是真的值2000英镑,可原画并不在他们手上。
他们不愿意欺瞒,于是很诚实地告知那个怪人那副画的实际价值,然而那个怪人却坚持他们家的那副画就是原画,不论如何都请求他们把画卖给他。
很显然,那个怪人是一个一点都不懂画的外行。
可一个外行,为什么不听劝阻,坚持要花2000英镑去买一幅不值钱的临摹画作呢?
怪人虽然被暂时劝退,可他说自己3天后还会再来拜访。
乔纳的父亲打算成全那笔交易,他认为他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算是仁至义尽,没道理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这么一大笔钱。
可乔纳却为之感到惴惴不安。
人傻钱多的人不是没有,可这事着实处处都透着古怪。
于是他找到了这里,委托玩家调查这其中的真相。
手头已知的线索太少,仅靠NPC的描述很难推演出实际情况,一行11人坐上了格林家族的马车,前往格林庄园。
遗憾的是他们没能看到那副画。
格林伯爵有事出门,第二天才会回来,出于担心,在走之前他把画锁进了庄园宝库。
齐骁四人依旧游离在玩家之外,在确定没法看到画以后,就脱离了大部队。
江凯当着所有玩家的面被收拾了一顿,还没了手.枪,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
他的气势不再,危险性也大大降低,再加上恬着脸,终于成功成为了新组成的5人小组的一员。
贺飞白和郁阳早已不知所踪。
*
庄园之外的小树林,隐蔽的角落,一幢与这个时代风格迥异的小别墅亮起了暖黄的灯光。
田雪的心里阴影太大,以至于晚餐根本没在状态,做出来的成品不是太咸就是太淡。
四人将就着吃了一餐,餐后齐骁接手泡茶的工作,细致地烫壶泡茶。
田雪皱着眉头,紧紧抱着沙发靠枕,显得很焦虑。
她到的最早,贺飞白和江凯之间的互动她看到的最多,她有一种直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他们表面展现出来的那样。
“田雪,喝口茶,”齐骁叹了口气,把小小的茶杯推到田雪面前,“放松点,你太紧张了。”
“骁哥,你没发现什么问题么?”田雪已经习惯了由齐骁、沈安彤或者伏凤主动提出问题,她不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察觉。
“有问题的地方很多,”齐骁轻轻吹开漂浮在杯面的茶叶,呷了一口茶,身上的气质凌厉中透着慵懒,“不过只要先把鬼怪解决,有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沈安彤紧紧地抱着田雪,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手脚,劝慰道:“不要把江凯和贺飞白看得太重,他们再可怕,难道会比鬼怪还可怕不成?”
“事情没这么简单……”田雪不由得反驳。
之前人多不方便,所以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齐骁他们来之前的事情,重点放在贺飞白身上,其中的细节也并没有展开讲。
田雪把所有的细节都细致地描述一遍,伏凤听完,忍不住吐槽道:“江凯辣椒变甜椒,中间的转变也太做作了吧?”
把江凯那样个人风格强烈的硬汉形容成“甜椒”真的好么?齐骁的嘴角抽了抽,不由得握拳轻咳一声,控制自己没有笑场。
“的确很可疑,江凯如果真的想杀人,不会给自己加这么多戏。”齐骁说。
加戏?
“对,是演戏!”一直凝滞在脑海中的泥团被打通,田雪激动地猛拍了一下桌子,手掌都被震得发麻,然而她浑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
“江凯和贺飞白,混在玩家中,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为的就是把玩家凝聚起来,如果不是我出现扒了贺飞白的马甲,估计这出戏他们会一直这么唱下去。”
“贺飞白马甲被扒,玩家不敢跟他组队,于是江凯当着玩家的面把手.枪转移给贺飞白,贺飞白成为黑脸,他洗白成白脸。”
“……可他们图什么呢?”田雪又想不通了,拧着眉头焦躁地抠起了手指。
“田雪姐姐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伏凤指了指田雪的眼角,明示道,“容易长皱纹。”
“什么?我有皱纹?!”即便死也要美着死的田雪一听这个,惨烈地惊叫出声,小手一翻拿出一面化妆镜,贴着镜子翻起眼皮查看,面目狰狞。
“……你没有,别听伏凤乱说。”沈安彤无奈地叹了口气,伏凤成功地把田雪的注意力从一个极端转移到了另一个极端,也算是资料好事。
“我没说姐姐有皱纹,”伏凤悠然地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继续睁眼说瞎话,“只是姐姐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老好几岁了。”
田雪:“……”
“姐姐想开点嘛,我们的任务自由度高的很,反正只要搞定那副画,副本就能通关,”伏凤挑了挑眉,笑容狡黠,“不是姐姐说的么,咱们惹不起,躲得起鸭~”
田雪:“……”这话还真是是她说的。
“你呀,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着田雪的状态终于回归正常,沈安彤不由得松了口气,把人搂进怀里,取笑道,“装逼谁不会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傻不傻?”
“……额!”被这么一说,田雪再回想之前那段让她魂飞魄散的经历,不由得苦笑起来,“现在一想,那些台词太中二了,贺飞白真的好像在装逼……”
距离12点还有一段时间,四人开完小会各自回房休息,江凯和贺飞白不重要,对于他们来说,今晚要对付的鬼怪,才是副本通关的关键。
直到回了房间,齐骁和伏凤才有了真正独处的机会。
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田雪和沈安彤面前讨论。
“哥哥,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房间没有开灯,齐骁和伏凤并排着躺在床上,黑暗中,伏凤的声音很凝重。
齐骁知道伏凤在说什么,连他都能感觉到的东西,作为主神的伏凤肯定知道的更多。
“嗯……”齐骁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上吊灯的黑影,回想着白天的细节。
“贺飞白他……很不对劲,”齐骁有些迟疑,他很难描述贺飞白给他的那种感觉,“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
“它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伏凤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揭秘道:“贺飞白现在是尸妖。”
“什么?”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齐骁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啪”地打开了灯,瞪着眼问道,“尸妖?像我这样的?”
“跟你比?”骤然亮起的灯光刺眼,伏凤伸手挡了挡,细长的手的阴影落在他墨黑的凤眸上,像一片振翅欲飞的灰色翅膀。
他眼眸微动,落在齐骁的脸上,冷哼道,“他也配?”
“贺飞白必须死。”伏凤的声音充满了浓重的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QAQ我就说没有20个人吧!!哭得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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