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黛咬着牙用右手在左拳头画了个驱鬼符,侧身就是一拳。
小鬼被砸的一声尖啸,滚下了楼梯。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应声而开。
一双大手攥住了附带的胳膊,把她拽了上来。
小男孩再也不见了乖巧与可爱,他满脸怨毒的用眼眶对着上面的几人:“逃不掉!你们逃不掉!”
符黛对着他笑了笑:“嫉妒了吗?如果你真的想,我也可以帮你离开。不过不是现在。”
说完,她合上了地下室的盖子。然后,皱起眉头。
其余四人紧张的屏息看着她,符黛幽幽叹气:“怎么办,这个地下室好脏,连我的脚都脏了。”
众人这才发现她还没有穿鞋,不过也还是有些无语,毕竟没想到她揪心的是这个。
伍诗洋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想递给符黛。
符黛摆摆手拒绝:“姐姐,你看看咱俩的身高差,你觉得我能穿的了你的鞋吗?”
看他们一副想要去找鞋的样子,符黛连忙道:“都别忙活,我主要是想放松一下大家的心情嘛。不用找鞋了,这别墅里的鞋我都不能穿,其余的东西更别提了,我一个也不想用。对了,楼下有一具尸体。”
最后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符黛舔舔唇:“刚死的,是个男人,但我不认识。”
“这也太奇怪了,别墅里死了那么多的人都不见尸体,为什么死在地下室的那个尸体还在?”伍诗洋皱眉,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又道:“刚才的那个是什么?还有活人?”
符黛一脸的一言难尽:“姐姐,你见过眼眶生蛆的活人嘛?”
一听到这话,伍诗洋的脸也是一绿,软体动物是大部分女生的天敌,她抖着嗓子问:“所以地下的那个……是尸体?还是鬼?还是僵尸?”
“都不是。”符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死了以后,怨气过重,成了地缚灵,以至于鬼气盖过了死气,所以尸身烂着烂着不烂了。但是却又因为变成了地缚灵,无法离开地下室,以至于怨气更重……总之是个难缠的东西。”
听了她的话。几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谷舸啧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看样子还要继续找真相啊。这个男孩为什么会在地下室里?为什么没人救他?”
符黛摸着手里的笔记本:“一起去二楼吧。随便找个房间,我有东西给你们看。”
最后决定去谷舸的房间,他住在最外面,遇到了事可以及时跑,不会被堵在楼道口。
符黛掏出了手里的笔记本,再次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现形符。
边画边心疼自己的血。出去以后,一定要多买点朱砂符纸。要不然总是这样也太伤身了。
一个现形符下去。墨色的字迹立马显现。
这字说不上多好看,却也还算工整。
符黛把笔记本有字的内容撕成五份,一起看,效率更高一些。
她手里的那一份写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日常,还有一部分是账单,什么买菜花了多少钱啊之类的不重要的事。
不过这本日记里也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诸如:太太又哭了、先生又打太太、小少爷又打小小姐、先生又打小少爷……
看来那个小男孩也经常打他的妹妹?
感情这是一家子的暴力倾向?
正想着,看到了最后一页:今天先生回家晚了,听说是被小少爷的老师叫去了学校,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到了家就把小少爷踹了几米远。小小姐去拦,却被小少爷一把推倒。先生更生气了,把小少爷打晕半天才让太太叫医生。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事过不去呢。
符黛猛地抬起头,她记得自己这一份的后续内容在谢广明那边:“我看一下之后的内容。”
记事本上写着,这场暴力行为的前三天,风平浪静,但紧接着第四天,小小姐和小少爷一起失踪了。
随后夫妻两人矛盾更深,连坐在一起吃饭都会掀桌子,太太也开始还手了。
伍诗洋脸色凝重的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那一份:“我这边是这个保洁刚来这栋别墅工作时记得一些东西,上面说先生的规矩很多,早中晚一定要坐在桌前吃饭、吃饭时不能说话、不能提前离席。太太的规矩也很多,不能随地扔垃圾,不能让地上有灰尘。”
符黛点头表示了解。
谢广明本就吓白了的脸开始发青:“怎、怎么办?我们在吃饭时说话了啊!”
符黛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应该是这几条每一条都犯了的人会被保洁鬼附身,比如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剩下的人只是会被保洁鬼攻击,但是同样的,只要找到能躲避的地方,比如三楼,就能逃过一劫。”
谢广明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他又开始哆嗦了。
谷舸也看完了自己手里的那一份记录,却有些想不通:“我这一份上面说,先生带别的女人回家,太太上去打小三,先生护着小三,把太太打得头破血流,接着就没有了。”
张浩宇晃晃自己手里的那一本:“这上面没说什么有用的,都是买菜的记录。”
“那么我们来总结一下?”符黛把尖下巴放在了熊的脑瓜上:“你们还记得那篇作文吗?上面评语的最后一句是要请家长。”
除了昏迷的张浩宇,其余几人对那篇作文都是印象深刻。
符黛又甩了甩手上的两份记录:“这上面说,先生去了学校以后,回到家就揍了小少爷。小小姐去拦,却被小少爷推倒。还有,先生打太太、先生打小少爷、小少爷打小小姐。”
“所以这一家里,女性都是弱势群体?”伍诗洋皱眉。
“不一定,”符黛挑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这上面虽然没说,但是谁知道太太有没有打小小姐呢?”
伍诗洋怔住:“不至于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符黛忙说:“但是我说小小姐位于这家的食物链最底层应该没错吧。”
几人都同意这个说法。
符黛点点头继续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一家人里谁才是最先死去的那一个?又是被谁杀死的?”
“本子上说,小小姐和小少爷一起失踪了。难道是遇害?他们家这么有钱,或者是绑架?”谢广明小心翼翼的发表意见。
“绑架、遇害都不太可能,两个孩子的尸体,一个在地下室,一个在冰箱里。”伍诗洋不赞同他的观点:“两个孩子谁最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杀掉他们的人绝对不是什么不相干的外人,很可能……就是男女主人干的。”
“凶手杀了小女孩,又想毁尸灭迹,于是把她分尸切片,放进了冰箱里。还把男孩关进了地下室,困死在黑暗里。可这到底是谁做的?男主人还是女主人?没道理啊,父母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谢广明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努力想把思绪理顺,“还有那个太太,最后只说她流了很多血,到底死没死?”
“死了。”稚嫩的童声响起。
“哦,死了啊……”谢广明随口应答道,紧接着咯噔一下不说话了,他赫赫的喘着粗气,一股骚味蔓延开来。
童声大叫:“你尿裤子啦!坏家伙脏东西!妈妈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