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听完公孙策的叙述,又向白锦堂,白玉堂,韩彰,卢方,唐一菲,以及万大夫,询问过其中一些细节后。陷入了沉思。
包拯:“万大夫,十七年前,你所?见那病人,可是姓姜?”
包拯的声音极具有识别性。声若洪钟,正气?凛然,说是天生有镇邪之效也不为过。
再加上他那张不用拉不用板,就黑成锅底的黑脸,再配上这把?好嗓子。一般人见到他,想在?他面前说谎,那还真得是心?理素质过硬才行。
普通小老百姓看到他,怕是两句话问下来?,连几岁尿过裤子都得给交代?了。
唐一菲就盯着包拯的黑脸,和他额头上的月牙,看个?不停。
她这番模样,连白玉堂都觉得她有些失礼,暗地里提醒了她两回?。
可唐一菲像是没接收到他的暗示,还在?端详包拯的容貌。
包拯哪怕一张黑脸,也被这小姑娘给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倒有许多话想问唐一菲,但此时,还是收集线索,早些断了这桩无头案要紧。是以,也只看了唐一菲一眼,就不作理会了。
万大夫听到包大人询问,忙起身回?话,他摇头道:“回?包大人,那人姓武,他家是清溪镇上的大户,其人乡性颇好,每逢灾年,施粥舍药,救贫救灾,从不吝惜财物。很是为附近乡邻所?称道。”
听到那人姓武,包拯就是眼皮一跳。
公孙策:“这两件案子,虽时隔十七年,但要说全无相同点?,也不尽然,至少,武员外与白员外,均是扶危济困,心?存仁义之人。”
包拯微微点?头,虽然目前这个?共通点?,还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由此就看出那背后黑手是谁。但他还是认可了公孙策的判断。
“王朝,去请姜夫人过来?一叙。”
拦轿喊冤的姜夫人,被从后院请了过来?。
万大夫一见到她,就道:“包大人,这位夫人,正是那位武员外的夫人。”
姜夫人向包大人行礼的身形一顿,回?眸看向万大夫:“哦,原来?是万大夫,您可要为小妇人做证,我那夫君的死,可不是正常死亡啊。”
万大夫:“夫人莫忧,这件事,包大人已问过小民,小民也已将当时的情况一一说了。”
姜夫人舒了一口气?:“包大人,有万大夫做证,您总该信小妇人的话了吧。”
包拯板着一张黑脸,喝问道:“姜氏,本?府问你,你是从何处得知?,本?府的出行路线,又是何人怂恿你前来?拦轿鸣冤的。”
姜夫人被包黑脸一吓,打了个?哆嗦:“这,包大人,小妇人就是在?听街边的货郎,说起包大人要南下,这才日日等?在?官道旁……”
包拯:“一派胡言,马汉,将你查到的事情,说出来?。”
马汉:“是,大人,姜夫人自从其夫死后,因膝下无儿无女,便带着武家大半财产回?了姜家。十七年来?,她不曾将当日异状上报官府,此次也是其外甥姜勇一力促成。这才有了姜夫人拦轿鸣冤一事。”
姜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日的功夫,包大人竟然派人,将她的老底给查了个?清楚。
姜夫人:“包大人,不管小妇人先前所?言有何不对之处,小妇人的夫君确是为人所?害。包大人您不能因小妇人一己之私,就不管夫君冤死一案吧。”
一开始,她说起话来?,还有几分讪讪,说到后来?,竟理直气?壮,还给包拯用上了激将法,甚至于在?言语中暗指,包拯若不接下此案,就是因私废公。
包拯脸更黑了:“姜夫人,你既来?投案,就该实话实说,相助本?府尽快破案。不要让本?府怀疑姜夫人的用心?。”
姜夫人为自己辩解:“小妇人一心?为夫君鸣冤,之所?以不想说出是自家外甥提供的线索,还不是小妇人寄居娘家,我那外甥被嫂子娇养长大,自来?胆小。若是让嫂子知?道,因为小妇人的事,牵扯大外甥踏进衙门的大门。小妇人以后,怕是在?家里再讨不得好去。”
她这一番唱作念打,说的颇为可怜。
可是,这番作态,与此前面对包拯依然咄咄逼人的言语,却是全不相符。
包拯看向马汉,马汉上前一步,秉道:“大人,姜夫人说谎。她是带着夫家财产和丫环小厮,家丁护院一起回?的娘家,她娘家是小户人家,只有几亩薄田。哥嫂几乎是仰她鼻息过活,姜氏因有私财在?身,她在?娘家人面前向来?霸道,无人敢惹。”
姜氏:……
刚哭诉自己在?娘家过得不得意,就被当场拆穿,哪怕是厚脸皮如姜氏,此时也有些讪讪的。
包拯并不理她,直接道:“传姜武上堂。”
姜夫人张口欲言,但见包拯那张黑脸,最终还是没敢再冒犯这位名?声在?外的官老爷。
张龙很快跑了过来?:“大人,姜武逃走了。开堂前,他还在?呢。”
包拯的黑脸,又上一个?台阶,黑的发亮,黑的闪光。
“展护卫。”
展昭抱拳一礼,飞出了大堂,白玉堂不顾自家哥哥的阻拦,也跟着飞了出去。
按说,有这两位武功高手,能轻易捉到姜勇,可一炷香后,两人先后回?来?了。
展昭禀道:“大人,姜勇在?临时衙门外,西南方小树林遇害,他是被人从背后一刀插入后心?。尸体已经带回?来?了。”
白玉堂神色有些恍惚,只因姜勇的死法,与早前那位害他哥哥的人,死法太?过相似。就连匕首都那般相似。
他刚想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就听姜夫人尖叫出声。她虽向来?跋扈,将哥哥嫂子一家踩在?脚底下。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外甥就这么死了。哥嫂性情再是懦弱不堪,死了儿子,只怕也要和她拼命。
包拯:“姜氏,你也看到了,背后那人阴险狡诈,杀人如麻。你若再不将实情吐露出来?。若不能尽快抓住背后那只黑手,只怕本?府走后,再无人能保你安全。”
姜夫人身体微颤:“包大人,这不关小妇人的事。小妇人那外甥,就是个?吃喝嫖赌的小混混。三?天前,他得了一大笔钱,忽然找到小妇人。说‘姑妈难道就不怀疑姑父当年的死亡真相么?包大人奉旨南下,姑妈心?中若有冤情,何不去包青天处为夫鸣冤。’
小妇人那死鬼相公,都死了多少年了。小妇人本?不想来?,可耐不住外甥一再苦劝。为此,他又还了小妇人一批银钱。包大人的行踪,也是我那外甥告诉小妇人的。”
感情,此前说的再好,她也是为了银钱,才站出来?,为自家相公之死鸣冤的。也不知?,她那死鬼相公,知?道了此事,心?里是怎么个?想法了。
包拯:“姜氏,你可知?道,你外甥姜勇,这一月以来?,都和哪些人有过来?往?”
姜夫人:“这,小妇人一届夫人,向来?不管外面的事。”见包拯手中惊堂木就要拍下,她立时又转换画风,讪笑道:“不过,小妇人虽不管外事。但我那贴身丫环小桃与我那好外甥,两人整日里眉来?眼去,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小妇人那嫂子管理家事,想必也知?道外甥的动?向。大人若要问此中详情,还是问问她们二人吧。”
包拯:“王朝马汉,你二人速去姜家,将姜家主及其夫人,管家,姜氏的丫环小桃,都请到衙门里来?。”
“赵虎,请姜夫人先下去休息会。”
待人走了,包拯才看向卢方:“卢侠士,可知?那清风寨,有多少人马。平日行事如何?”
包拯虽奉命下江南,名?为监察,实则还是为了办案。
月前,官家后妃武氏本?已有孕,忽有一日,却疯魔了一般,力大无穷,见人就打,见人就骂,她险些打伤官家。被侍卫制住后,不久就暴毙而亡。
至死,武氏都不曾恢复清明。
且,因时间太?短,太?医们束手无策,只知?武氏得的不是普通症候。
官家传包拯入宫,让他查出武氏之死,可查来?查去,竟查不出其中端倪,还是从一位老太?医口中得知?,十七年前,他有一好友万大夫,曾写信向他询问,可曾遇到过此种症状。
老太?医不曾见过,问过当时太?医院掌院章院士,章院士曾告诉过他,此症非病非毒非蛊,应是‘巫蛊’。
老太?医悚然动?容,去信给万大夫,让他千万莫要追查下去,以免无知?无觉中,被人暗害了性命。
事情到此,再无线索。
官家听后怒极,特派包拯前来?江南查案,定?要抓住那隐在?暗处,施术暗算皇家子嗣的歹人。
官家甚至怀疑,皇家子嗣这般单薄,就是那人暗中施术,想坏他赵家江山。
包拯虽不太?认同官家的说法,但武妃之死,却是发生在?眼前。
包拯奉旨南下,却不料还没寻到万大夫,和他当年医治过的武员外,就先遇到拦轿喊冤的姜夫人。
又从其他医者口中,得知?白锦堂刚刚得了这样的怪病。
包拯眉峰微皱。若对方不跳出来?,他想查到此人,那不易于大海捞针。
可,此人在?这关键时刻,还要暗算白锦堂,又请清风寨的山贼,去白家的产业闹事。
这是唯恐他包拯眼瞎耳聋,看不到这其中的关系么?
是背后之人,艺高人胆大,故意挑衅官府。还是另外有人插手,相助于他们。
这一切的答案,都只能抽丝剥茧,一步步推进,慢慢来?了。
卢方:“回?包大人,据卢某所?知?,清风寨虽为山匪,却并非是那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贼人。他们出手向来?有分寸,他们做下的案子,打劫的贼人,大都是在?当地有欺压百姓,以次充好,鱼肉乡里的恶人。
关键在?于,他们只抢夺财产,很少做杀人的勾当。抢了财产,他们还会将被劫人家,所?犯案子及其证据,交到当地衙门。
是以,他们虽是一帮子山贼,在?江南一带,却并无恶名?。”
包拯:“那位三?当家怎么说,他可曾说过为何要找白家的麻烦。”
卢方:“据三?当家所?说,昨日里,他们大哥从外面回?来?,忽然大发雷霆,说是受了白家的鸟气?。三?当家自告奋勇,要为自家大哥出口恶气?,这才带了十几个?兄弟,挑了白家的摘星楼闹事。”
白锦堂:“包大人,白某可保证,白某不曾与清风寨大当家,有过任何过节。”他若真与绿林道上的头头交恶,早就做好全面准备了。怎么可能人家找上门来?,他还不知?道呢。
包拯微微点?头:“卢侠士,你可知?道清风寨共有多少人手。以展护卫的身手,可否能将那大当家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带回?来?。”
卢方苦笑:“包大人有所?不知?,近些年来?,江南一地受灾严重时,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大都去投了清风寨。卢某家里也有些营生,只看他们山寨每月的进货量,保守估计,人数不少于一万。”
包拯默然:“……”
皇帝虽然给了他便宜行事之权,又赐了尚方宝剑。可若要调动?当地驻兵,请一个?山贼头头过来?核实案情,未免太?过大动?干戈。
只说,若调动?驻兵,攻上山寨,其中死伤就令人痛心?。再有,那大头领若听到朝廷军队攻山,逃了,跑了,像姜武一般,被人给暗杀了,又当如何?
展昭:“大人,展昭愿往清风寨一探。”
包拯微微摆了摆手:“不急于一时。”
他看向唐一菲,尽量让那张黑脸,笑得慈祥和蔼一些。可惜,他笑得再和蔼,那张黑脸还是黑如锅底,如果面对的不是唐一菲,而是个?真的七岁小孩,怕不是要把?人家给吓哭。
“唐姑娘必有办法,不知?本?府可有幸,请唐姑娘出手相助。”
唐一菲眨眨眼:“你又知?道了。”
包拯:“唐姑娘若愿出手相助,本?府……”他卡壳了,包拯断案如神,心?细如发,但他不会哄小孩啊。
韩彰插嘴道:“两根糖葫芦。”
众人纷纷转过头去,看向韩彰,韩彰吞了吞口水,看向唐一菲,伸出三?根手指:“三?根,不能再多了,吃多了会牙疼。”
众人还以为这家伙给的这个?答案,唐姑娘定?然不满意,还会大发脾气?,觉得韩彰小看了她。
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好啊,我要吃这城中,最好吃的糖葫芦,要三?根。”
韩彰喜笑颜开,拍着胸膛大笑道:“包我身上了。”
众人再看向唐一菲时,却见她身形一闪,人已消失在?原地。
展昭、白锦堂,白玉堂,卢方,韩彰等?人,都不曾发现她是如何出去的。
几人也顾不得这里是临时衙门,在?大堂内走来?走去,却不曾看到唐一菲的身形。
展昭面色复杂:“大人,唐姑娘应是去清风寨了。”
包拯:“嗯,再等?等?。若明日午时,唐姑娘还不曾回?来?,展护卫就去一趟清风寨吧。”
展昭:“是。”
白锦堂:“展大侠若不弃,白某愿同往。”
白玉堂:“我也去。”
卢方、韩彰纷纷表示,也要跟着去。
展昭抱拳,向众人一一道谢。
包拯叹道:“就算唐姑娘一时不慎,陷入敌营。有诸位侠士出手相助,本?府也可放心?了。”
白玉堂张口就想怼回?去,被自家哥哥一瞪,只得不甘不愿闭上了嘴。
韩彰笑道:“白兄,快去买糖葫芦吧。”
白锦堂:“那可是你自己许下的物件,怎得让我去买。”
韩彰打趣道:“唐姑娘说,你家的酒更好喝,糖葫芦肯定?也是你家的香。”
白锦堂状似无奈:“玉堂,快去将城里最好吃的糖葫芦买回?来?。你该知?道哪家的更好吃吧?若买错了,哥哥可是不答应的。”
白玉堂满脸不情愿,但在?兄长的目光下,他还是不情不愿□□出去,给唐一菲买糖葫芦去了。
卢方笑道:“这孩子,也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了。”
白锦堂叹道:“少不更事,少年义气?,心?软又毒蛇,就会给我惹祸。他傲气?的很呢,再不好好打磨打磨,以后怕是会惹下天大的麻烦。”
卢方:“哪有你说的那么差,玉堂的武功,有目共睹,他可比你还强些呢。再说,有咱们几个?兜着,只要他不犯下命案,倒也不怕什么。”
白锦堂微微摇头:“是时候打磨打磨他的心?性了。”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有些事情,他总算想明白了。弟弟不能一味的宠,还是快些让他长大的好。
包拯突然插话道:“唐姑娘人虽小,却能耐非凡。不知?,除卜算,轻功外,她还精通些什么技艺。”
白锦堂回?道:“我们与唐姑娘,认识也不过几个?时辰。唐姑娘侠义心?肠,为摘星楼打发了那些山贼,又救了白某一命。
据唐姑娘自己所?说,她与师父应是意外来?到此界,她们此前曾约好,以她们修行的山头为准,在?第二座城市,最好的酒楼内会合。
唐姑娘的师父,因早年双手受过重伤,琴音大改,颇有杀伐之气?,被世人称为琴魔。
以在?下的想头,旁的不说,唐姑娘的琴技必然出众,那应该就是她的武器了。”
包拯微微点?头:“本?府,只看出这小姑娘的不凡,竟不知?,她是自他界而来?。
本?府请她出手相助,不过是想请她帮忙给卜算一二,如何能智取清风寨大寨主。却没想到,唐姑娘竟自己去了。”
其实,他只是想试探下唐一菲的卜卦能力。
若她算得准,她出现在?摘星楼,救下白锦堂,算准了施术者的方位,一开始或是偶然,后面就是她的本?事了得了。
若是算不准,那么,他就算不愿意怀疑这么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也得谨慎对待她提供的消息了。
众人自然明白了包大人的意思。
白玉堂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呵呵,怪道,堂堂开封府包大人,竟会支使?一个?小女孩,去为你上那清风寨,抓那贼头头下来?呢。”
白锦堂呵斥道:“玉堂,不得无礼。快给包大人赔罪。”
白玉堂再是不愿,还是将三?支糖葫芦塞到兄长手中,抱拳向包拯行了一礼:“对不住了,包大人。白某人,向来?实话实说,心?中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了。若有得罪之处……”
白锦堂那个?气?啊,他一脚踹向白玉堂。
白玉堂飞也似的闪开,躲到展昭身后:“大哥,我错了还不成么。包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出言不逊。怀疑包大人心?黑手狠,连个?小孩子……”
白锦堂额角青筋直跳,抄起茶碗就想扔过去,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家中,将手上糖葫芦塞给韩彰,冲着弟弟就扑了过去。
展昭知?机,向一旁横挪出两米去,露出身后的白玉堂。
白玉堂瞪向展昭,心?说这家伙也太?不地道了。可眼见他哥那看死人的目光,吓得他毛都炸起来?了:“……哥,我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最终,喜欢作死又毒舌的白耗子,在?场中绕了两圈,也没能逃过他哥的一顿毒打。
打完了,他还被自家兄长压着,老老实实向包拯赔礼道歉。
包拯面上带笑:“好了,是本?府考虑不周,没将话说清楚,让唐小姑娘误会了本?府的意思。又没能及时阻止她冒险上山。此事,须怪不得玉堂,为唐姑娘抱打不平。”
看了一出大戏。其实,包拯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这般欢脱的氛围,还挺好的。
白玉堂得意洋洋看向自家哥哥:“看吧,包大人都说了,这事怪不得我呢。”
白锦堂狠狠给他一个?脑瓜崩,笑道:“包大人是非分明,宰相肚里能撑船,自不会和你这混人计较。
此事,若搁在?普通人身上,怕是早就想着偷偷套你麻袋,打你个?满头包了,你还得意个?什么。”
白玉堂纵然自认为武艺非凡,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哥说得对。
旁人打不打的成,是一回?事。他们有没有这想法,确是另外一回?事了。
……
就在?此时,白玉堂身边,忽然多出两个?人来?。
那是两个?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大汉。只不过,一个?能看得很清楚,一个?极为狼狈,又有些模糊的人影。
那是什么鬼东西?
众人被那有些模糊,又有些透明的黑影,给吓了一跳。
白玉堂倒是个?胆大的,他因离得最近,看得更清楚,身体先是下意识微微后仰,似察觉到唐一菲看好戏的目光,又下意识凑近了些,不以为意道:“这就是鬼啊?也没什么好怕的呀。就这样的鬼,小爷一个?打十个?。”
那鬼扭过头来?,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处都开始往外流黑血,他还边流边往外伸舌头。将自己那张有些变形的青白交加,诡异无比的脏脸,往白玉堂脸上凑。
白玉堂僵在?了原地,这玩艺经不经打,他还不知?道,但恶心?人是真的。
不过,白玉堂什么人,他向来?有一种天老大,他老二的错觉。这小子自小就是个?胆大妄为货,他唰一下拨出腰间折扇,对着鬼脑袋就砸了下去。
那鬼被他打得痛呼一声,急急后退,再不敢吓他了。
白玉堂得理不饶鬼,追着这只鬼跑了三?圈,打得他满头包,这才罢手。
鬼垂头丧气?,站回?原地,将脸上那些黑血都给收了回?去。
白玉堂折扇轻摇,整个?人向是斗胜的大公鸡,得意洋洋,又不屑的看向那只死鬼,冷笑道:“真以为成了鬼,小爷就奈何不得你了,天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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