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委屈巴巴:“你徒弟王怜花、李寻欢,想越界来看你。叫我过来问问你有空么。”
唐一菲:“……”她怎么不知道,小蝶与王怜花、李寻欢还成了朋友。
黄药师:“王怜花,这世上竟真的有王怜花?”
老顽童哈哈大笑:“师父,快让我的师兄们都过来,我老顽童又有师兄了!”以后惹了事,自有师兄给兜着。他以后,还是那个可以放飞自我的老顽童。再不用怕西毒找上门来抢他的秘籍,更不用怕东邪坑他了。
唐一菲:“小蝶,去接人吧。把阿飞也接过来。”
老顽童:“阿飞是谁?”
唐一菲:“是我寻欢徒儿的夫婿。”
老顽童张大了嘴:“寻欢不是我的师兄么?”
唐一菲:“那是你师姐。”
老顽童:“我猜这名字一定是师父给她起的。寻欢,寻欢,一个女孩子,师父还要她寻欢作乐,你这当师父的心可真大。”
唐一菲:“要真是我起的,按排序来算,你就该叫‘作乐’了。”
老顽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听,还是老顽童周伯通更通顺一些。”
黄药师手里被塞了两卷经书,他还未来得及翻阅,那叫小碟的妖怪已经飞走了,不过片刻,它又飞了回来。
第一个从那飞碟上下来的,是位身着绯衣,手持折扇,玉面朱唇,风流可人的公子哥。不用介绍,黄药师、老顽童也知道,这人自然就是王怜花了。
第二个下来的人,明明是个女子,却端得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她那清丽绝伦的容颜,亦不能令人改变对她的观感,她那双奇异的眼睛里,好像有着无限的生机和无限的包容。他如果是个男子,必然是位真正的君子。
错后她半步的,是一容貌脱俗,锋芒毕露的黑衣男子,他背脊挺直,腰间挂着一柄利剑,整个人也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锋利。只是他看向身前女子的目光,却是那般温柔。好像他的眼中,除了手中剑,就只有这个女子。
这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黄药师一眼看到他,不自觉就多了几分欢喜。来的三个人,个个是人中龙凤,无一庸手。可这些人,他堂堂东邪,却从未听说过。
王怜花看着这满岛的桃花,不禁笑道:“便宜师父,你这次选的地方与唐园的桃林倒有几分相似。”
李寻欢目露欢喜,恳切道:“师父,多日不见,您近来可好。”
阿飞:“唐姨。”
唐一菲只朝那两人微微点头,她对着李寻欢招手:“好好好,哪里能不好呢。寻欢快过来叫为师瞧瞧。可有人欺负你,为师替你出气。”
只看这态度,大家就知道,她究竟是谁的师父了。怪道王怜花叫她便宜师父呢。
王怜花早已习以为常,他看向黄药师、老顽童,问道:“哪个是我的便宜师弟。”
老顽童跳起来大笑道:“便宜师兄,我我我,我是你的便宜师弟。便宜师兄,你的本事可真不小,写的那字,画的那画,还有那首‘平沙落雁’,可让师弟开了眼了。”
王怜花一字一顿,问道:“字、画、平沙落雁?”
老顽童忙捂住嘴,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说漏了嘴一般:“啊,我忘了告诉你。刚刚师父假扮成你,跟黄老邪比了琴棋书画和易容。”
王怜花来了些兴趣:“哦,是输了还是赢了。”
老顽童:“先赢后输。”
王怜花诧异道:“她输了哪一局?”想当年,他自己与唐一菲比琴棋书画时也输了。如果便宜师父输给黄老邪,那岂非也相当于他输给了黄老邪。
王怜花看向黄药师:“你就是黄老邪?”
黄药师微微点头。
老顽童大笑:“师兄,他就是黄老邪,桃花岛岛主。比易容,师父输了。”
王怜花:“便宜师父。”他这声师父喊的那叫一个一波三折,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黄药师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王怜花,心说这位易容高手,怕不是位女子易容的吧?怪道号称千面公子呢?
唐一菲:“哎,你有事?”
王怜花:“师父,你顶着我‘千面公子’的名头,还在易容上输给他了。”
唐一菲摊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王怜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明明我王怜花最善易容,你偏扮成我的样子,在易容上输人一筹。”
唐一菲只得看向黄药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王怜花是假的呢?”
黄药师:“我本有些怀疑,只是还有些地方想不太明白,这还得多亏了老顽童的提醒。”
老顽童满眼茫然:“我什么时候提醒你了?”
黄药师:“螺旋九影。”
唐一菲:“原来如此。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怀疑,是我哪里露出了马脚?”她哪里装的不像了?要知道这两人在此之前,根本就没见过王怜花本尊。
黄药师:“唐师父还记得那个笑么,你与你扮成的王怜花,下意识笑起来的神情并无半分差别。但是,那个笑容,是唐师父自己的笑容,并不属于王怜花。”
唐一菲:“……”果然是自己大意了。
王怜花:“所以,你们所说的易容比赛,只是从两个人中,认出哪个是我的便宜师父,哪个是王怜花?”
他不等众人答话就微笑道:“那我们再来比一局。我易容成你们中任意一人,若有人能看出其中真假,就算我输。师父,你可不许插手。”
唐一菲朝王怜花随意摇了摇手。她此时与李寻欢坐在一块大石上,两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瓜子,大石上还有两杯奶茶,几粒鲜果。可见二人早就等着看好戏了。
王怜花莫名心塞,他怎么就遇到这么不靠谱的师父呢。
老顽童大叫道:“师兄,扮我扮我,你来扮我。”
王怜花轻摇折扇,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师弟且随我来。”他脚尖点地,飞到山崖后方,片刻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老顽童走了出来。
这次,他们无论是神情,动作,衣着,甚至是脑袋上的草屑,都是一般无二。
老顽童大笑:“黄老邪,快来猜猜我是谁?”
另一个老顽童也一蹦三尺高,他奔到黄药师面前:“黄老邪,来陪老顽童一起玩。”
黄药师虽很好奇,也很佩服王怜花的易容手段,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心累。老顽童,你还记得你和谁是一伙的么?
他定睛打量两个老顽童,发现无论做什么,两人都一起,一起围着他转圈,用言语挑衅他。
被两人给转的眼晕心累,黄药师忽觉不对,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竟已中了招,他竟再提不起内力了。两个老顽童一个抓他左手,一个抓他右手,两人托起他的身子,竟想直接将他扔到海里去。
黄药师忽然反手紧紧握住右手边的老顽童:“你是王怜花。”
差一点就要将黄药师给算计到的老顽童,表示自己非常不开心:“黄老邪,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我们之间有什么差别?”
不管黄药师是怎么看出来的,王怜花还是松开了他的手,给他解除身上的迷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黄药师:“千面公子的易容术确实精湛,黄某并不能分别出你们二人的差别。只是,黄某的鼻子格外灵敏,你们二人身上的气味,稍有不同。”
老顽童闻闻自己的袖子,再闻闻王怜花身上的衣服:“哪有什么不同?”
黄药师:“千面公子身上,有一种极其淡雅的香气,这香气闻多了,会令人内力运转不通,无法动武。”
老顽童不信邪,又狠狠吸了几口气:“哪有,哪有,我怎么没中招?”
黄药师:“那是因为你身上的衣服上抹了解药。”
王怜花对黄药师拱了拱手:“佩服佩服,原来阁下竟也是医道圣手,是怜花考虑不周,小瞧了你。”
唐一菲:“活该,为师我只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就被他看出端倪。你还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生怕人家看不出来。”
王怜花:“便宜师父,江湖上那些关于我的传言,想来都与你有关了。”
唐一菲无辜道:“什么传言,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王怜花冷笑:“那唐庄主可知道,千面公子荣登兵器榜榜首,用的还是一只‘盐熏大猪腿’。那只盐熏大猪腿,还被陈列在终极楼内当镇店之宝呢。”
唐一菲尴尬的笑了笑,这还真是她的锅。当年,她的确用一只熏猪腿使出一招‘风来吴山’,打败了一组杀手组织的人。
“为师是用一只熏猪腿干倒了一队黑衣人,可为师并没说自己就是千面公子啊。”
王怜花:“那些人认定你是千面公子,你也没当面澄清自己不是千面公子。”
唐一菲:“能登上兵器榜榜首不好么!那可是天下第一的位置呢。”
王怜花:“便宜师父若喜欢,何不与我们一起回去,澄清这一误会。”
唐一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让王怜花这么生气,但她还是不想回去踩雷。
见唐一菲望过来,李寻欢解释道:“师父,最近江湖盛传,怜花师兄最爱吃盐熏大猪腿,为了口吃的,行走江湖都要随身扛着一只大猪腿。
有许多学生和江湖人士信以为真,都在往学校里送‘盐熏大猪腿’给师兄,以求能得到师兄的一二指点。
咱们书院今年都不用采买猪肉了。”
唐一菲:“啊!噗,哈哈哈哈哈……”
王怜花脸黑如锅底。他再不想听到磁于‘盐熏大猪腿’的任何事情了。
阿飞继续补刀:“现在江湖上大多少侠,行走江湖时都不佩剑了,反而喜欢扛上一只‘盐熏大猪腿’。他们都在赞扬千面公子的先见之明。这巨大的猪腿挥起来能当武器用,能替自己挡暗器,饿了能直接啃两口,配些野菜山菌,还能做一锅骨头汤。这样的神器,的确是行走江湖的不二法宝。
他们说,能想出这样好的办法,千面公子果然不愧是千面公子。”
唐一菲:“哈哈哈……”她笑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怪道王怜花今天总是阴阳怪气,乱发小脾气呢,原来被自己给坑惨了。
虽不知他们口中的‘兵器谱’为何物,也不知书院在哪里,但这并不妨碍老顽童笑到肚子疼。
他围着一棵桃树转了一圈,将其中一枝比较像大猪腿的桃枝劈手夺下,修剪一番,直接扛在自己的肩上。挺胸昂头,装出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走了几步。
“师父快看,我像不像兵器谱第一的千面公子王怜花。”
唐一菲:“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到肚子疼,唯有王怜花面如寒霜。
唐一菲他打不过,还是他的便宜师父,老顽童竟也敢撩虎须。
他一个闪身到了老顽童身前,一掌将他拍进海里,又奔向黄药师。别以为自己没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敢嘲笑本公子,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黄药师:“……”本岛主招谁惹谁了?他可不是笑得最欢的那一个,也没开口嘲讽他。
不管怎么说,人家打上门来,他还能不接招么?两道身影,一青一红,瞬间交战几十招。此时,老顽童也从海里爬了上来,他头上还顶着棵水草,哇哇大叫着奔着战场跑了过去。
他初时还帮黄药师打击王怜花,到后来,打得兴起,他早就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打架的了,谁占上风,他就打谁。
有他这个不靠谱的人物加入,这一场闹剧,直闹到傍晚时分,才在唐一菲的帮助下,将三人给分开。
老顽童:“痛快痛快,这一架打得真痛快。有个师父师兄就是好,以后老顽童再不怕没人陪我玩了。”
黄药师呵呵笑道:“今晚,黄某请诸位尝尝,千面公子最喜欢吃的‘盐熏大猪腿’。”
王怜花冷笑一声:“还请黄岛主先尝尝我的银针,好不好吃吧。”他手中银光一闪,一道优美的弧线,闪着亮银色的光芒,如同星河一般直奔黄药师、老顽童而去。
黄药师身形暴退,口中喝道:“好厉害的暗器。”
老顽童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一劫。其实,他只是离黄药师太近,被波及到了,他并不是王怜花主动攻击的目标。
只见他跳脚大叫道:“便宜师兄,你作弊,我们都没用兵器,你还用暗器了。”
黄药师:“呵呵,果然不愧是兵器谱第一人么。”
他心中认定王怜花绵里藏针的本事,比西毒欧阳锋还要强上几分。也不知唐师父的收徒底线是什么?这样的人竟也被他收入门下。
王怜花手上托着个银色的小匣子,淡然道:“本公子什么时候与你们约定好,比斗不用暗器的?这可是在下亲手做的暗器,若不能用,要它作何?”
李寻欢:“师兄一双妙手天下少有人能及,连唐门的暴雨梨花针也能仿造出来。”
阿飞:“看威力,比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只强不弱。”
暴雨梨花针虽没伤到黄药师与周伯通两人,却也让两人心惊不已,再听这暗器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两人对他又多了些佩服。果然是个人物,可惜就是这性子有点鬼畜。
其实,就算黄药师、周伯通二人不躲,那暴雨梨花针也不会伤到他们。那道美丽的耀眼的银河在半空中就被唐一菲给截了下来,甩手将它们甩到了海中,此时,海面上一条条海鱼翻着白眼飘了起来。
唐一菲指使着老顽童去海里拣鱼,老顽童拿海带海草当麻绳,将它们串成串,提着两串海鱼递给了黄药师。
唐一菲:“药师,咱们今晚还是吃全鱼宴吧,你看这些鱼可够了。我记得阿衡最喜欢吃你做的海鱼了。”
黄药师动作利落的去后厨做饭了。他这番行为,倒是令王怜花等人有些惊奇。
在王怜花看来,黄药师是个很骄傲的人,他能与师父连比四场,本事定也不在自己之下。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愿意亲自下厨招待他们。之前被嘲讽的那点不愉快,他也不想再做计较了。
李寻欢:“师父,阿衡是谁?”
唐一菲:“阿衡,是为师刚刚收的小徒弟。”
老顽童:“师父,老顽童才是你最小的小徒弟呢!”
唐一菲拍了拍脑袋:“唉,对了,老顽童是为师今天刚收的小徒弟。前些天,我收了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夫人冯衡为弟子。”
王怜花:“我说便宜师父,你这一路行来,到底收了多少徒弟。你自己还能记得清么?”这语气怎么那么像是在抱怨渣男拈花惹草,整天往家里带美人呢?
唐一菲板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金灵芳、李寻欢、王怜花、冯衡、老顽童,这不才五个么。”她真正用心教导过的也只有李寻欢,金灵芳虽自小长在唐园,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楚留香、胡铁花、姬冰雁来教导的。
王怜花:“你失忆前收的那些徒弟呢?”
唐一菲:“你自己都说是失忆前了。我上哪里能知道去,等为师想起来,再重新给他们排序吧。”
作者有话要说:帮会
老顽童:QAQ,师父师父,你怎么可以忘了你的乖徒弟。
王怜花:闹什么,那不就是你么,
老顽童:那才不是我,我才没那么笨,被你一招就给打进海里喂王信去了。
王怜花:……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