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骥残碑怜飞将,龙马阴阳推万象。
光从诗句上来看,似乎说的是甘肃的天水。前半句说的是“飞将”李广的坟墓,而后半句说的则是相传伏羲在此演卦的卦台山。在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点来看,似乎只是虞轩的清吟罢了。
但白清炎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不单单只是一句诗,也绝对不仅是因为虞轩的兴趣所致。
……
“圣府贤林平寰宇,毫挥轩墨悠——阿鲁。”
“弱水艨艟逐蜃楼,云消丹崖后——阿鲁。”
“星流分楚汉,虎啸千载帝王州——阿鲁。”
“十年梦扬州,二分明月看吴钩——阿鲁。”
“龟蛇对望楚天茫,黄鹤复临琴台上——阿鲁。”
“紫陌芳华洛城扬,千古伤怀追北邙——阿鲁。”
“祁山飞栈险,风祭忠骨沔江惆——阿鲁。”
“虹落起阿房,龙吟一世关河固——阿鲁!”
……
没错!就在数个月前的榕城,自己清清楚楚的从被称为是“祖国君”的王耀那里听过类似的诗句,当时王耀就以这样的诗句开启了九州结界。
那么,虞轩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答案在下一刻瞬间就立刻被揭晓,一股玄黄一片的浊气就好似灵蛇一般从虞轩的身上现了出来,朝着昆吾剑上如同蔓藤一般攀爬了过去。原本看起来混沌一片的浊气被虞轩身上那红梅色的火焰一照,又添上了一抹鲜红的色彩。
浊气迅速的将长剑完全包裹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构成了它的躯体、它的鳞片、它的角爪。锐利的剑尖被地气再度铸出,鲜红的火焰则跳动在剑的末端,那是可潜于九渊之下腾于九天之上的王者对它的敌人发出的无情的警告。
在各国神话中都有着龙蛇之属的神明,天朝的龙信仰也是从原初的蛇发展而来。从意义上来说,蛇是阴性的神明,象征着人类文明未曾开化的蒙昧阶段。而从事实上来说,蛇实际上是大地的象征,是最早母系氏族社会中皇权的象征,如苏美尔神话中的地母神提亚马特。“斩大蛇”一方面可以看成是人类破除蒙昧走进文明的时代,另一方面却也可以看做是母系氏族社会的终结。
作为华夏民族最早的祖先和信仰神之一,轩辕黄帝有着龙的化身,这本身就说明着他拥有着“皇权”的象征。身为作为轩辕黄帝半身的帝鸿,虽然本身拥有着的是红世的力量,但是在虞轩身上做些手脚改变一下性质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只有自在法,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九州之鼎可以操控九州地气、开启九州结界,倾全九州之力迎击来犯之敌。昆吾剑虽然从任何一个方面都没法和九州之鼎相比,但是配合上虞轩地仙的修为,短时期内还是可以藏住一些东西的。
也就是说,通过帝鸿和虞轩的双方配合,在短时间内将九州地气藏在了身体内一部分,在必要时候可以作为“宝具”去直接轰出。如果要说到破坏力的话,恐怕还在当日清微所使出的“人发杀机”之上。
这一剑的地气来自于天水。
狂怒的地气如同龙息一般从剑锋上咆哮着涌出,那浊气看上去有着龙蛇的身形,却又好似奔马。龙马携带着阴阳万象之理和那千载之下的苍凉朝着archer疯狂的扑去!
而几乎就在虞轩出剑的同一时刻,赛利卡大声的喊了起来:“archer,发动宝具!”
在赛利卡呼喊的同时,他双手护腕上的锁状饰物发出了青白色的流光。而与此同时,原本存在于archer手中的黑白双刃同时消失在空气当中,而archer左臂上的黑色护腕也产生了如同双蛇相缠般的纹路。纹路最终一直延伸到腕部,如同凤凰的尾羽一般伸展了开来。
无数的咒文漂浮于半空,一道如同黑色阴影的事物在空中浮现。乍一看上去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影子,但仔细看上去却会发现,那是一张由光与影构成的短弓。
“phantom——”一边高声念诵着宝具的解放技,archer一边用右手按住了弓弦,猛的一拉,“——canceler(梦幻冻结)!”
无尽的黑光从弓上溢出,形成了诡异的螺旋状,原本呈龙马之状气势汹汹扑来的地气在撞上了黑色的螺旋后,气势也不禁为之一凝。
黑色的螺旋迅速的碰撞,转眼间就化作了黑色的天网,将每一分虞轩打出的剑气都牢牢地网在了其中。原本从神州大地带来秉承玄黄之色的地气在触碰上那张大网之后,迅速的开始消融,失去了自己的颜色和形态。
一阵风烟过后,archer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俏丽的脸上满是汗水。
“终……终于……”话还没说完,一柄长剑就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
……
“呦,你们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在外面被人给干掉了。”虞轩和白清炎押着一主一从回到旅馆的时候,空切普特一如既往的坐在电脑前浏览着讯息,“这两天斯诺菲尔德市可不太太平,好多平民都被干掉了……”
“什么人干的?”白清炎问道。
空切普特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多半是什么从者在收集魔力。从作风上来说多半是assassin或者rider,如果再添加进宝具的因素,assassin是最有嫌疑的一个。”说到这里,空切普特的眼睛瞄见了站在两人身后的赛利卡和archer,“这都是谁啊?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不是什么人都能收容的。”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要是换成平时这种破地方我还不愿意来呢!”几人还没来得及说话,archer就抢先说道。
“先说正事。”虞轩一脸不善的向前走了两步做到了沙发上,“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希望你们别说假话——如果要说什么想要得知对方的姓名应当自己先报上名来这种话那就大可不必,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误会,真的是误会。”赛利卡一脸讪笑的说道,“在下是赛利卡·文……森特,这边是我的从者archer。”
“没说实话。”空切普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谎言早已被我的测谎仪识破了。”
“servent职阶倒是没问题,只不过人的问题就有些大了……”虞轩正拿着昆吾剑当指甲刀用,那精光闪闪的剑锋被她有意无意的晃来晃去,“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赛利卡只能死命的摇头。
“这次战争的archer……只要是情报工作到位,都知道是有着‘最强英灵’称号的吉尔伽美什。那么你说,突然又冒出来一个archer,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虞轩用着饶有兴趣的语气说道。
“我想我知道。”一直默不作声的白清炎忽然发了话。
“嗯?”X2
“劳驾,张一下嘴,啊——”白清炎顺手将一旁的长剑拿了起来,凭空挥舞了两下。赛利卡脸上的汗毛被剑风一激,顿时吓得倒竖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
这一下几个人都看清楚了,在那条舌头上面,正清清楚楚的铭刻着一个极为诡异的刺青。三对翅膀扭曲的伸展开来,而在每一只翅膀上面都有着一只眼睛,加上上面和中间的眼睛,九只奇诡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望向它的人们。
就在刚才,赛利卡由于下令让archer发动宝具而不由得大喊了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白清炎才得以看见赛利卡舌头上那诡异的刺青。
在沉默了半晌后,空切普特率先发了话:“这不是炽天使(seraphim)的令咒,炽天使的样本我见过,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纹路。”
“可是大师明明说了……”虞轩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问向了赛利卡,“这个令咒是谁给你的?”
“算了,就知道瞒不住你们。”赛利卡耸了耸肩,很光棍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大约是在三年前,赛利卡的一个好友(说到这里赛利卡含糊了一声)去世了,为了找到复活她的方法,赛利卡到处奔走。直到一年前,一个人找到了他。
“想要死者复生?那还不容易。”那人用指头对着赛利卡轻轻一点,随后赛利卡便只感觉舌头上一阵剧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年以后在美国斯诺菲尔德就有一场,去那里就好了。”
说到这里,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用说也知道那人是谁了。
“顺便说一句,我与诸位有着同样的身份。”赛利卡微笑着说道,仿佛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他拿出了一只手机在上面输了一个名字,“我是从这位这里得知诸位的身份的。”
“动机先不忙着揣测,一个半神经病的思维咱们是没法考虑的。”空切普特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重点在于,这枚令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了这么多,就算是迟钝如白清炎也能明白大概了。五枚令咒在自己这里,三枚已经被大师用掉了,这枚令咒却铁定不是炽天使。那么,这枚完全与惯例不符的令咒又象征了什么?
“这种传统主义者在习惯方面一定是严守某条定律的,可是以翅膀为象征的又能成数列的实在没多少,而九阶天使又都被用完了……”白清炎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推断,在听到“九阶天使被用完了”这句话的时候,空切普特的眼睛忽然一亮。
“哪个蠢货说天使只有九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