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礼意外受了枪伤,
半截子弹头紧紧嵌在腰尾肉骨里,瘆人的厉害,家庭医师举起针筒准备给他注射麻药。
冯香婷抬眼看了看装着麻药的针筒,用湿帕子用力捻了下男人闭目心安理得享受她难得体贴的脸。
“怎么?”男人松散地半耷起眼皮问她,
“那个?”冯香婷朝医师那边指了指,
蒋延礼翕了半个眼过去,指尖莫名极小幅度地僵了僵,继而干咳了声,粗粝的大手抚上女人的腕骨,柔情摩擦着答非所问道:“妮妮呢?”
妮妮是他们的女儿,长得很是活泼可爱,惹人心疼。
冯香婷推了下他恼人的手,从医师手中没收了那管麻药,温声道:“少帅铁骨铮铮,取颗子弹罢了,怎会需要这些外物囊理。”
蒋延礼:“......”
以前犯了诨,这几年曾经被他诨过得苦果都尽是折在他身上了,说句实在的,蒋延礼都快忘了这事,没想到她竟还记得。
他赤着肌肉纹理分明的上半身,咬着女人的一截皙白的指骨,任医师给他割刀剜肉取子弹。
妈得,还挺疼。
疼是疼,但也不至于忍不住,都是枪林弹雨闯过来的,他就是想拉着她一起疼,想要磨磨她。
这种磨牙似的想要她疼法,冯香婷一点触动都无,这次养伤,她冷血无情没收了所有麻药,不准他用。
每次上药,男人都要磨她的手指,跟只想要乞求怜爱的蠢狗似的。
一想蠢狗她就烦,家里那两条蠢狗都是有奶便是娘的性子,尽会假威风,一点用处都无,还都跟蒋延礼这个主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诨不讲理。
想到此,冯香婷心里就更加冷酷无情了,宁愿他死咬着她的手指,也要让他痛着体会她曾难受得夜不能寐的难受。
倒是妮妮很感性,被爸爸这次受伤吓得不轻,天天呜呜抹着眼泪,总是心疼地撅着小嘴巴趴在爸爸身上呼呼来呼呼去的。
妮妮的脸长得七分像他,弄得蒋延礼心都快融了,虽然女儿趴在他身上压得他伤口更加闷痛,但蒋延礼还是没舍得推开。
粗粝指腹不住地替她轻轻擦着泪珠子,柔声安慰着。
到晚间歇下,都是妮妮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冯香婷抱着妮妮回旁边的屋休憩。
回来时见男人的眼珠深邃暗沉,无任何要歇息的打算,冯香婷就随口问了句:“还不休憩?”
蒋延礼赤着上半身倚在床头,轻答道:“有些疼。”
冯香婷没理他,直接掀起被子阖上眼。
身后炽热的胸膛随后贴上来,冯香婷继续冷酷无情:“病了你就老实点。”
“那么大块疤,捻得我心肺子都疼,还不行我搂搂了?”
他们...那方面一直不太和谐。
这就一疯狗,冯香婷转过身,去扒他的脸:“以后你再敢这么蛮,我们就分房睡。”
蒋延礼:“......”
这他挺憋屈的,蒋延礼沉默半晌,而后轻微抖了抖前几日被女人抠咬得惨不忍睹的筋骨膀,没说甚的话,就示意她看。
冯香婷给推回去了,又不解恨地掐了两把他硬邦邦的脸:“睡觉。”
这是说不过他要插科打诨了,蒋延礼轻笑了声,揽着她头颅埋在她的颈脖子里,闷了声:“睡。”
*
蒋延礼大病初愈,几个发小挨着时间来看他。
病着的时候也不见来看看,痊愈了反而来的勤,蒋延礼还挺不想招待他们的,嫌弃得很。
其中沈清舟尤甚,他家那个儿子,他委实看不上,实在是越来越有纨绔子弟的那股子势头了。
每次到他家,都能把他白天鹅一般美丽动人、俏皮可爱的乖女祸害成个乡下老土鹅。
他家后面大树底下的那块泥巴都快被这小子给挖空了。
蒋延礼睨着远处正卖力撅着小屁股,兴奋地擦汗甩胳膊挖坑玩泥巴的三个小朋友...
冷冷觑了眼沈清舟一眼,
沈清舟笑着端起杯盏与他虚空碰了下,而后垂眸慢慢品饮着那杯茶。
呵。
里面还有个小女孩,是林才知的乖女,是个很文静的小女孩,但只要一遇到沈清舟他家那个小子,再文静的也能变成个小疯子。
林才知对此颇有怨词,曾不止一次冷嘲暗讽沈清舟,沈清舟每次都巍然不动,如听不懂一般。
这事就打了个死结,因着都是乖女,林才知来他家还算频繁,但只要哪次恰巧与沈清舟狭路相逢,就立刻抱着乖女打算告辞。
但架不住几个奶娃娃感情好,哭着闹着非要一起玩,林才知才忍着心里的难受,放任他的乖女去疯了。
蒋延礼又冷觑了眼沈清舟。
不动如山,脸还挺厚。
蒋延礼腰间上那块刚好的枪疤,又隐隐有些作痛之感。
葛迦优在一旁嗤笑着:“没事生这么多小魔头做什么?”
话落,谁都没搭他的腔,他孤家寡人一个,怎么懂他们这些老慈父般提心吊胆的心。
葛迦优抿了口杯盏里的茶,余眼量着那几个玩得满脸脏泥的小魔头,竟有些神游恍惚。
若他的孩儿...
大概没这个可能,他挨了许心仪那两枪,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心里是不敢置信更大些的,他曾去找过她。
但都避而不见。
没脸没皮地找了那么几次,他忽而觉得无甚意思,没必要非她不可,更没必要把脸面摔在地上给她踩。
葛迦优就彻底断了这心思,迄今为止他们再没见过面,以后,也不会再见。
但看着这几个小魔头他依然堵心的厉害,呆不下去,葛迦优就拿起帽子戴上,提前告辞离开了。
这边,
蒋延礼好不容易熬到沈家那诨小子玩够走了,便急忙忙抱起自己脏兮兮的心尖肉往盥洗室走。
盥洗室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蒋延礼把她放地上,指着镜面里的小人儿,严肃道:“妮妮,你看你现在像不像只灰土鹅子?”
冯香婷:“......”
妮妮向前奔了两步,搂着妈妈的脖子,仰起小脖子一脸,奶声奶气地疑惑道:“爸爸什么是灰土鹅子?”
蒋延礼:“......”
他打算与乖女彻夜长谈:“就是白天鹅......”
“你出去。”
一道声音阻断了他的想法。
前几日惹了她,蒋延礼不敢太忤着她来,踌躇半晌,只能揣着一颗沉甸甸的老慈父心滚出去了。
冯香婷给她的乖女盥洗,“无事妮妮,只要别人心不坏,你想与谁玩就与谁玩,我们万不能以貌取人晓得吗?”
妮妮点点脑袋,虽然还不懂,但还是脆生生道:“晓得了!!”
冯香婷柔情笑了笑,吮了吮妮妮的额头。
现在的幸福日子她觉得已经是偷来的了,她本以为母亲离开后,她在这世上再没有亲人了,她其实很怕孤单。
但现在她有了妮妮,有了还算疼她爱她的丈夫,大抵这一生她都无所求了。
她自从与冯璋一家断绝关系后,冯家就渐渐没落,她嫁给蒋延礼之后尤甚,人人都知晓她与冯璋有仇,没人敢帮他们,更甚的开始落井下石。
就连搭把手缓个难,别人都要掂量掂量,不敢沾上他们那家瘟神,慢慢的,他们搬离了那栋洋楼,冯璋被人陷害没了工作...
后来再去哪,她就没关注了,没什么必要,有蒋家在这撑着,他们的余生只会凄凉无比,翻不起甚的大浪。
还有婉婉,从一开始的以泪洗面与不敢置信,到后来接受的过程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林才知费了很多心思,就连沈香肌都在慰藉着她。
一开始是无甚大用的,只因田鹤强拒绝了婉婉见他的最后一面,婉婉那段日子浑浑噩噩,更觉得愧对沈香肌,甚至开始质疑起了自己,不愿见人,不愿踏出房门一步。
郁郁寡欢。
但还好后来有了转机,她有了身孕,
自那之后婉婉才开始慢慢振作起来,还好她振作了起来,不若林才知可能真要愁白了头,一点法子都没有。
冯香婷揉了揉乖女的湿发:“快把头发擦干净。”
乖女“咯咯咯咯”笑着蹭过来,沾了她满身的水:“妈妈妈妈妈妈我好爱你呀~”
冯香婷亲了亲她:“我也爱妮妮。”
还有,你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个前世,但不建议看,前世人都挺渣的,自私自利,我怕你们看了会毁了这篇甜宠文。
最后,
大哥们跪求预收走一走~
大哥们大哥们大哥们/撕心裂肺的叫~
预收文:戾娇谪仙男给我吓拧巴了
姘头对我要么掏心,要么拿刀,
爱意太过沉重,我有点不想要他了…
——穹绵
*
“虽然我作恶多端、狼心狗肺,但我是真心爱你哒。”
穹棉一脸认真地对着脾气越发古怪、性子越发暴戾病娇的夫君说道,
夫君冷笑嗤了声,
不屑一顾将她的头摁回狭窄仄人的棺柩里。
指骨多次游弋抚过她漂亮的脖颈子,思虑着是给她掰断,还是给她掰断。
穹棉:“……”
*
穹棉生前是个恶贯满盈的女魔头,
光是曾经那个当过她姘头,
一身清隽出尘、逼格值拉得爆表,神魔见之都要心存敬仰、匍地跪拜的元君,都被她多次始乱终弃,反复摩擦。
她死后本该万事无忧,偏好死不死的醒了,
记忆全无,还白捡一夫郎。
“夫郎可曾考取功名?”
“未曾。”
闻言,穹绵心里是极为嫌弃的,她总觉得自己看不上这般无用的男郎。
夫君容颜俊朗,身子孱弱,很像个绣花枕头,
除却对她极尽疼宠,分外怜惜,几乎一无所长!!
她迫切想换个魁梧、生猛的…
*
抛弃他后,再次醒来,
夫君性子暴戾病娇不说,占有欲都强得她心颤儿。
还变成只能任他一人宰割的鬼奴。
鬼奴,是最下等的邪秽。
穹棉扭头看着众鬼见她抖得连头都不敢抬的窝囊样,
拧巴地把自己的棺材板抠得“咯吱咯吱”直响,她怎么看也不像是比这群怂孬还要下等的…
她气得诈尸了!!
本文又名:《从夫人沦落成奴我都经历了什么/微笑》《男主被我渣成了个道貌岸然的疯.批》《我清隽出尘、渊清玉絜的夫君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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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
1、男主以前正骨仙风。现在占有欲极强,脾气坏透,被女主逼成了个道貌岸然的疯.批。
2、女主渣,生前是个坏得出水儿的妖.艳.贱.货,遂恶报横死。现在贼乖极其乖。
3、女主死后醒过两次,皆无记忆,第一次伪乖,玩弄了天祇,第二次真乖。还有她生前不爱男主,也给他玩了一次。
#甜宠撩文,有刀子也要刀出甜宠来。#
1v1双洁he
2020.06.28留,文案已截图存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