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昨晚无事发生,

沈清舟跟她睡了个素觉。

她躺在一侧,沈清舟半点不让近身,挨去一点,就不悦问:“做什么。”

沈香肌不动,闭眼假寐。

沈清舟眼睑拉下来,把女人讨嫌搭在他腰上的手挪开,斥道:“回去好好躺着。”

沈香肌心里快要怄死了。

这男人方才明明就是想要的模样,现在又拿乔,端上了。

气的她翻了个身,枕在枕头上就不再理会他。

真当她好脾性。

沈清舟掀起眼皮,兀她一眼,未理。

他刚盥洗过,湿发耷拉在颌骨前,氲气重,他未急着入睡,靠在身后的软垫小憩。

过一阵子的横盛拍卖会,他是相中了一件势在必得的拍品,给沈香肌拍的那两件也只不过是捎带。

但这不是主要,他头疼的是那之后的商人座谈会。

届时江都有头有脸的商人都会参加,本商外商皆有。

其实他可以不出席。

但外商现在野心越加膨胀,小小的一块地界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

江都的经济在各领域是独占鳌头的,他们想要更多,甚至半点利益也不想与人分羹。

不给马儿草,又想马儿跑。

为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几乎不择手段,明招暗招篡着劲儿来。

以前外商势力没这么大,后来小商追求盈利,给了外商缝隙渗入其中,渐渐让人不容小觑。

他不介意外商驻扎江都,利总归大于弊。

但他们不能妄想操控江都,若哄抬物价,只求盈利,江都百姓毕然乱作一团。

苦不堪言的,亦是百姓。

他们是商人,不是吸人血骨的蚂蟥。

外商曾极尽猖狂过,他们试图在江都开妓院、鸦片馆,那时只管生钱,不管人命。

后被蒋家惨了一脚,才歇了心思。

他们暂且不敢得罪蒋家。

反而还要小心翼翼巴着,哪怕只是暂时,也足够了。

沈清舟是江都商会的领头人,商会大小事,他有一槌定音权。

他不松口,谁都不敢越过他。

外商想渗入江都商会的障碍,是他。

他是眼中刺,肉中钉,是梗在他们喉咙里的枷锁,可又拿他毫无办法。

他的生意涉嫌太广,牵一而动全身,除非有一天,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分羹他的生意。

他看着就这么像绣花枕头么。

可以任他们揉捏。

总要想个法子制约他们,拔根是不可能的,但要遏制那些不该存的心思,应是可以的。

他需要他们安静一阵子,他要想的是,怎么把这个时间拉长。

想的时辰久了,他渐渐眼皮沉重,阖上了眼。

商会有小人,在他眼里与叛徒无二,

诸多种种,他暂且动不了。

但总有一天他会连根清除干净,不然整日乌烟瘴气的商会摆在那,真是碍他的眼。

次日醒来,

沈清舟感到自己的脖颈间,有一阵温热湿气,稠黏地馋着他心肺里的瘾。

他知道怎么回事,这女人爱粘人,睡觉也是,总要想着法子磨进他怀里才算作罢,他没睁眼,直接闭着眼去寻女人的...

昨夜压制的那点贪念,都被她勾了出来。

总要抚平了他。

昨儿他兴致不高,也不耐烦哄她,更何况他从没哄过她。

女人跟他耍了脾气,都是些小性子,他一向随她闹,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女人夜里睡觉不老实,穿的本来就少,吊带都被她拱的坠落下来,香肩半露,冰肌如玉。

沈清舟凑过去,抚着那半露香肩,吮着她:“昨晚跟爷耍性子?”

女人假寐,睫蒲抖了两下,不理会他

许是还在恼着他。

沈清舟将裙衫推高,乍着软肉狠掐了把:“说话。”

可能被掐疼了,纤柔的粉拳朝着他面门就袭来,沈清舟后仰躲了躲,反手箍住。

贪念挤进去。

骤疼,手又被固定了,女人尤不解气,莽劲的挨高脑袋想咬他。

知道她疼,他把女人的手搂在他的腰上,空出的手掌稍稍托起女人的脖颈给她借力。

随后女人就撕咬上了他的肩膀,下嘴的劲儿、用的力皆不小,渗了血出来。

他安抚地、细细啄吻女人暴露在他眼前的脖颈,声线低沉,嗓子都是哑的

“好了心肝儿,忍一下。”

时间有些久,

完事以后沈香肌是赶不上去学堂的,她软的浑身无力,撅着嘴,酸乏残喘地吸着气,就让桂嫂打去学堂请假。

她想请假也就请了,但沈清舟不行。

他就算再清闲,每天也有一堆生意上的事要处理,耽误不得。

肩上血肉狰狞,全是女人做的孽。

他捞着满脸酡红的女人狠啜了几口,泄了瘾,才光着膀子下床去洗澡。

围着浴袍出来时,女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搂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晃着。

不说话,意思是不让他走。

老把戏。

以往三不五时的,就要闹上这么一回。

沈清舟捏了捏眉心,这女人爱粘人的劲儿,一直是他不太满意的地方。

平日找不到他时还好,找不到,她也不会闹着去觅他,但一见到他,就一定要巴的你腻人。

他皱着眉捏了捏眉心,另一只手虚搂着她,沉声道:“回去歇着,爷还有事,没空跟你在这耗了。”

女人依旧不吭声,整个赖在他身上,

他不想跟这费时间,拦腰抱起女人扔到床上,随手扯过被子,将她盖了个严实。

转身想走时,女人又蛮横踢开被子,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身,声音小小抱怨:“你每次都这样,每次欺负完我就走。”

沈清舟头疼的要死,

不知这女人怎么就突耍起了性子,他把女人的手从他的腰上扯下,然后回身看她,面上有些冷:“说的什么话,有没有规矩了。”

女人仿若没察觉到他的不满,锲而不舍的缠上来,委委屈屈的埋在他怀里,蹭在他胸前,就这么磨着你。

活像他真怎么着了她一样。

什么时候,

这女人变得这般不像话了?

沈清舟按压眉心,狐疑着是不是别人养的粉头,也像他这个这么能闹腾。

觑眼剜她,半点作用也无,就卯着劲,胡搅蛮缠地折腾他。

沈清舟思量了片刻,到底开了口:“好了,折腾一早上别跟爷闹了,你要的那个镯子,过阵子爷给你拍回来。”

扒在怀里的女人,终是松动了一下。

其实她也不是看中那镯子,那镯子确实有些显得老气,但值钱是真的。

沈香肌故作姿态地、在男人怀里嗔蹭了两下,才磨着抬起脑袋,巴巴地盯着他。

男人见了她那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就塌了骨头,俯身过来啄了两口,哄她:“别闹爷了,去睡吧。”

解决了黏人的麻烦,

沈清舟换了身干净衣裳,就离开了。

昨晚没睡好,今早也没睡好,男人走了以后,沈香肌躺在床上补眠。

被人这么磋磨,

年轻时她精气若不补足了,以后老了定会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