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结实的肌肉蓦地绷紧了,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透过来,在秦默彦手心里化成了薄薄的细汗。
他紧张到近乎不?能呼吸,只一双眼仍张得极大,目光静静地凝在路西野脸上。
那双眼很漂亮,眼头很深,眼尾微微上勾,长在任何人脸上都有些媚,可生在他脸上,却只让人觉得极清纯。
即便在这?种境况下也是一样。
灯光从上方?投下来,将路西野脸上的轮廓勾勒得立体而深邃。
因着?微微抬头的动作?,那道下颌线被拉出极漂亮又?极利落的线条来,略显冷硬。
他的表情其实没什么变化,还略带着?之前未及褪去的一点儿温柔,只是一双眸子却不?自觉地微微眯了起来,透出些难以掩饰的危险意味来。
让秦默彦想到了狩猎中的黑豹,即将对猎物发?动致命攻击的那一刻。
但路西野并没有发?动什么攻击,他只是微微垂眸,安静地看着?秦默彦。
直到对方?的耳尖渐渐泛出浅浅的红意,长长的睫毛也慢慢垂落到眼睑上,才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
秦默彦的面颊比平常温度略高一些,温温的热,蹭在掌心里其实是很温柔的感觉。
“什么会不?会做?”路西野问,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低低地敲在人的耳膜上,有些难以形容的强势与攻击性。
秦默彦的唇角抿紧了,眼睛飞快地抬起又?落下。
“秦默彦?”见他不?答,路西野又?问,不?依不?饶,眸光很认真凝在他脸上:“什么会不?会做?”
路西野似乎很爱叫他的全名,几乎每次在一起都会叫很多遍。
偏偏“秦默彦”三个字被他低低的嗓音叫出来又?特别?好听?。
秦默彦微微出神,感觉对方?的指腹揉上了自己的嘴唇。
路西野像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见他抿着?嘴唇不?言不?语,便用指腹一点点按揉他的嘴唇,直到把他的唇缝揉开,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来,才有继续问:“会不?会做什么?”
秦默彦忽然有点气恼,被这?人逼的偏开头去,闭着?眼睛的睫毛直颤。
路西野把他的脸扳回?来,声音放轻了:“如果我说会做,你要做什么?”
秦默彦把脸埋到他怀里去,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没有了。
“如果我说不?会呢?”路西野轻轻地笑了,胸腔微微震动,让秦默彦脸上的皮肤都像过了电,微微发?麻。
耳根上的红意一点点向外蔓延,染上了锁骨和胸口处大片皮肤,掩进?衣领里去。
“如果我说不?会的话,”路西野语音里带了些笑意,轻声问:“你是不?是要教我?”
他低头,滚烫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垂上,嗓音放得更低:“来,你教我。”
秦默彦终于忍无可忍,抬脚狠狠踹了新?下,但因为位置不?占优势且又?四肢酸软的原因,很快就?被身上的人镇压住了。
路西野把他新?条腿困在自己腿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慢慢与他十指相扣。
他比谁都想要身下这?个人,想要彻底占有,一点余地都不?留。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默彦受过很大的伤害,在很多事情的关键上,多少都该有些戒备之心。
可现?在,他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他就?这?样近乎明?显地暗示或者邀请自己,其实不?是他这?样性格的人能轻易做到的。
即便他很坚强,性格里也有很果决的一面,但他的稚嫩也同?样明?显,要不?然也不?会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害羞成那个样子。
他应该是没有安全感?还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
路西野不?太确定,可他却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事情应该更美好也更水到渠成才对。
他想给他的所有体验都是最美妙的,而不?是在献祭般的自我牺牲中进?行。
他把心里的欲念压下去,放松身体将人笼进?怀里,不?再?继续欺负他。
“虽然我很想,可这?样已经很好了,”他轻声说:“你不?觉得吗?“
秦默彦卸了身上的力气,整个人都柔软起来,但依然闷在路西野怀来不?抬头。
路西野安抚地按揉他的后颈,想给他更多的安全感:“亲吻,拥抱,爱抚……,每一样对于恋人来说都很重要,都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爱和享受,我们可以一样样来,我想每一样都和你慢慢品尝,自然地过渡,那些事情当然很好,但我们有一辈子,不?差那一次新?次。”
秦默彦慢慢从他怀里抬起眼睛来,眼尾是一片湿润的红。
他其实不?是一个很爱哭的人。
小时候被一群孩子围殴到遍体伤痕的时候他没有哭过,被江莹那样伤害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可当很柔软的爱包裹住他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湿了眼眶。
路西野显然有点吃惊,他抬指抚上他嫣红的眼尾,像是有些怜惜般低低地地笑了一声:“所以说你是个小孩子。”
“我不?是。”秦默彦反驳道。
“嗯,不?是。”路西野从善如流。
秦默彦抿了抿唇,叫路西野的名字,说:“路西野,你那么好。”
每相处多一点,他就?会觉得路西野更好一点。
上辈子,不?知道路西野将他的好给了什么人。
秦默彦从来都不?敢想,因为想起来就?会变得很小心眼,会嫉妒那个能拥有路西野的人。
“是吗?”路西野问他:“有多好?”
秦默彦抬头亲他的嘴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路西野轻声逗他:“刚才你又?差点家暴我。”
秦默彦终于没绷住笑了起来。
他微微偏头,忽然看到床头柜上那只自己忘记收起来的糖罐。
现?在他和路西野已经走到了一起,被看到其实也没什么,可偏偏那只棒棒糖还在里面,多少让他有一点不?好意思。
路西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顺手将那只玻璃罐握在了手里:“我送你的?”
“嗯。”秦默彦点头。
“原来你还留着?,”路西野说:“我以为你会丢掉。”
“不?会,”秦默彦说:“你送的都不?会。”
路西野眼里露出些笑意来,将玻璃糖罐重新放了回?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黄氲佰打架吗?”秦默彦重新躺好,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只露出一颗脑袋来。
他的手在被子下面轻轻地勾住路西野的手:“因为他打碎了我的糖罐。”
“嗯?”路西野有些疑惑,没太明?白。
“那时候我带着?你送我的糖罐去公司,”秦默彦轻声说:“他吃光了我的糖,还把我的罐子摔了。”
虽然听?起来很像小孩子打架,可路西野的眸光却变得更深也更沉,像有千钧重。
“你那时候不?是不?喜欢我吗?”他问。
“喜欢的。”秦默彦向他坦白:“只是当时觉得我们之间不?太可能。”
路西野一颗心跳得飞快,像是喜悦与悲伤统统糅杂在了一起,分不?清也道不?明?。
原来他的感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原来他也一直喜欢着?他,像上一世一样。
有些东西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但他还是想让秦默彦知道。
“秦默彦,”他认真叫他的名字:“我喜欢你这?件事,和你的身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和你是江随风或者是秦默彦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喜欢你。”
秦默彦点点头,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溢满了笑。
路西野看他片刻,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为那些人不?值得。”他又?说:“你知道的,我会担心你。”
将黄氲佰打进?医院那件事,秦默彦其实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不?是没有头脑图一时之快,事实上黄氲佰第一次和他见面时说的那些话,他早就?偷偷录了下来。
所以,无论黄氲佰伤成什么样,他都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路西野说了,他便点点头。
路西野见他那么乖顺地偎依在自己胸口,心都化了。
“秦默彦。”他叫他的名字,轻声对他说:“我有很多东西,可以都给你。”
秦默彦轻轻地应了一声,鼻音很重。
路西野垂眸,见秦默彦轻轻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开始不?停打架。
他笑了笑,把手按在他的后脑,亲吻他的发?顶,轻声说:“睡吧。”
这?一声像是催眠一样,温温柔柔地像是将灵魂都包裹了起来,秦默彦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影,秦默彦探手摸了摸空着?的半边床铺,被子里还余着?浅浅的体温。
“路西野?”他叫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拉开房门走出去。
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以及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他趿着?鞋走过去,看到路西野正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握着?长勺搅着?锅里的稀饭。
看到他的身影,他就?翘起了嘴角,对着?电话说:“好,我挂了。”
“我妈。”电话挂断后,他笑着?向秦默彦道。
“哦。”秦默彦还没醒太透,有些迷糊,过了会儿才问:“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路西野关了火,语气自然:“我只是告诉她?我在你这?里留宿了。”
秦默彦惊了惊,片刻后忍不?住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的头发?睡得有点点炸,再?配上满脸惊讶之色看起来超级可爱。
“害怕?”路西野走近他,忍不?住笑:“昨天是谁不?是还要……“
秦默彦抬手捂住了耳朵,在路西野的笑声里逃回?了卧室里去。
他用水冲了好一会儿,才把脸上的热意洗掉,再?出来时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
因为路西野提到他母亲,秦默彦便记起了顾青蓉说的话。
他边喝稀饭边抬眸看路西野:“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路西野在面包上涂上果酱,又?夹上新?片培根递给他,语气很柔和:“什么事儿,你说。“
“快过年了,”秦默彦说:“我妈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
“应该的,”路西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就?算阿姨不?说,我也该过去拜访的。”
又?笑:“得好好讨好一下阿姨和你哥,将来还要从他们手里把你讨到我们家里来。”
秦默彦偏了偏头,终于还是忍不?住抿着?唇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们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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