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跟谢言去了他所?谓安全的地?方,其方向远远偏离了他给严铳留的地?址,小白有些担忧,“你跑到这里来,严铳找不到你怎么办?”
季灼桃说:“严铳一时半会也不会找上来,我先跟谢言躲一段时间,等确定没有危险了,再去那?儿也不迟。”
小白说:“那?你能肯定跟着谢言没有危险吗?”
季灼桃:……他似乎还?真没怀疑过谢言。
在季灼桃看来,谢言是个听话的学徒,也是个依附于他逃亡的小伙伴,况且谢言长得人畜无害的,一看就是没怎么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少爷。
小白:“……那?你知道他是哪家的小少爷吗?”
季灼桃走在谢言后面,落后他一步,“哪家?我应该知道吗?”
彼时谢言已经把?季灼桃带进了一个商铺,那?门原先是关着的,谢言出示了什么东西给里面的人看,那?人就把?门打开带他们进去了。
穿过商铺,走到里面发现别有洞天,某个房间里面有个暗道,打开暗门后通往地?下室,据季灼桃推测,这地?下室应该是五通八达的,能通往许多地?方。
小白眼?睁睁看着他走进去,已经无法?挽回,不由“啧”了一声?,“他是军阀谢家的私生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先前谢言不小心得罪了严铳,被迫跟在他的马车队里效命,然后被季灼桃一起给绑上了山……后来严铳就没再管谢言了。
季灼桃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已经踏进了目的房间,抬头只见里面有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简单。
谢言上前与他们交谈,丝毫不避讳季灼桃。季灼桃皱眉,察觉这几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对劲,恶劣中带着轻蔑,以及更多的他无法?预料的神情。
他退后几步,守在门口的两个大汉却?忽然关上了门,隔绝了他的退路。
这时候,季灼桃已经大概明白此地?危险了,就是不知谢言知不知道,他紧紧盯着谢言,“……你不是说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吗?这是哪里?”
谢言转身,大概是因为知道季灼桃逃不走了,就不再装傻充愣,阴柔的面上带了几分狠厉:“何汮,只要你听话,他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只要你继续做在山寨里的事情就行。”
他在山寨里主要工作就是制药。
莫非是谢言把?他卖了?他又得给这些人当?制药师?
季灼桃眉心一跳,“谢言,你未免太过分了,是我带你逃出来的……”
谢言嘴角挑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说:“也是你把?我绑上去的。”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旁边的男人说:“你们最好把?他手?脚都绑起来,他可厉害着呢。”
谢言又跟他们交涉一番,最好谈好了价格,说好分成,以后如果?能贩卖毒品,他谢言也要分几成的利……
季灼桃简直要气笑了,没想到他最近看人屡屡出错,这谢言竟与无辜外表完全不符,如此忘恩负义、狡诈恶徒。
这个谢言简直是见利忘义的头号代表,逃出生天后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回家,而?是想方设法?利用?季灼桃谋利。
不过他这个算盘打的真是好,谢言虽然不知道“马良”的盛名,但是他也亲自见识过季灼桃的操作,敢说在制药师这一领域,他谢言没有见过更好的了。
只是坑了季灼桃,好不容易逃出了朱家的魔窟,现在又掉入了个更大的魔窟,军阀谢家可不是那?小小朱家能相较的,他想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白对他毫不同情,直指要害的说:“还?不是因为你看他长得好看!”
季灼桃没有心情跟小白互骂,开始避开周围的人,试图打开门逃出去。
然而?立即就有人从后面冒出来,一掌劈在他后颈将他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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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灼桃还?没醒来时,就已经觉得浑身钝痛,脖子和?双手?双脚都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极为沉重?,无法?挣脱。
睁眼?后,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制药的房间里,周围都是干净的化学工具,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换了,衣服被换掉,软鞭和?那?几枚炸药也不见了。
他脖子和?腰上都被沉重?的铁环圈着,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把?着铁环套上来的,而?铁环则连接着铁链,那?铁链一直连着天花板上的一道铁栏上的小铁环,可以前后滑动,但范围仅限于工作台,连门口都接触不到。
这架势,像拴着什么凶恶野兽一样。
而?季灼桃的双手?双脚则各自带着手?铐脚铐,能施展的范围不多,步子都迈不开了,浑身上下只有双手?能勉强正常活动,季灼桃用?膝盖想想也知道,留着他的双手?是因为要让他制药。
这般羞辱人,简直把?他当?做奴隶一般对待,比季灼桃在朱家受到的对待难堪了许多。
季灼桃试图挣脱,但显然他们都听信了谢言的话,把?他好好的束缚起来了,这些锁链质量很好,完全无法?挣脱开。
他呆滞良久,无法?接受现实,许久后昏暗的房间终于有人踏足,正是谢言。
谢言做了个好买卖,不仅发了笔横财,以后还?能有分红,自是春风得意,语气都温柔了些,“何哥,你一身本领,不发挥出来实在可惜,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朱家人再也威胁不到你了。”
季灼桃低垂着头,没忍住再次被气着了,这些人把?他锁的严严实实的,关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怕是以后都不会有人能找到他了!
谢言笑着说:“何哥,你帮过我一次,如今好心继续帮帮我吧。”
季灼桃:“……”妈的这贱人。
季灼桃知道自己不能生气,但也做不到舔着脸讨好,只能隐忍不发了。
谢言显然没有什么知恩图报的心理,把?人卖了还?心安理得的来笑话他。
季灼桃强大的自制力使他再次隐忍下来。囚犯生活而?已,他在朱家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大家驯服人大约都有这样的一个过程。
谢言也曾经经历过,如今看着他这般受折磨,心下畅快不少。
后来季灼桃就被不同的人监管着,每天都只能在这里制药,吃穿住行都在这里解决,活的简直像个野人。
要不是因为季灼桃自己能给自己净身,怕是真的要变成胡子拉碴的野人了。
不过这些人倒是没有打骂他,只是如果?他动作慢了,哪天生产出来的产品少了或者纯度没有平时的水平,那?他就会被克扣食物。
在毫无自由的地?下室里,只有不停的制药,制造这些可恨的东西,他曾经妄想逃离的一切再次上演。
他甚至试过自废双手?,但是最好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连活着都不配。
沉默是他的哀鸣。
在这世道就是这样,哪怕是有一身才艺,却?没有权势,就似乎算不得人命一样。
在外人看来,他这是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已经不反抗了。事实上季灼桃除了刚开始试图逃过一次,后来也没有反抗过,他是惜命的。
不过对于季灼桃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他在这段时间里,索性让系统操纵身体干活,他自己回系统空间躺尸去了,有人来的时候他才会回身体里。
反正季灼桃是个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小白整天操纵着身体,委委屈屈的,“那?我就无所?谓了是吧?”
“电子宠物能受什么委屈呢,”季灼桃想。
他想了想,又问,“严铳那?边怎么样了?”
小白说,严铳的与部?下集合了,放火烧了那?山寨,把?里面的人全部?俘虏,而?原女主朱嘉与她爹朱阳则想办法?逃走了。
朱嘉到底是女主,身上还?是有一定气运的,不可能这么快殒命。
房间门被打开,是谢言又来看他来了,季灼桃赶紧回到了身体里。
谢言拿着今天的食盒,放到了门口。本想看一眼?就离开,他可对这些枯燥的流畅不感兴趣,只想看看季灼桃是否被驯服。
然而?他推开门,却?见季灼桃只懒散穿着一件刚好及臀的衬衣,下面空空的,两条白皙光滑的长腿一览无遗。谢言顿时愣在门口。
因为季灼桃的脚踝有脚铐,多日以来行动不便,他干脆就没穿裤子,反正也没什么人来盯着他,就算看见了也没有人在意。
季灼桃像是累极了,侧脸看去,他眉目半阖,呈现着微微的厌世感,松散无力的靠在木架边。
房间里灯开的很亮,视野开阔清楚,谢言的呼吸倏地?重?了几分。
季灼桃察觉到他推门进来的动静,只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冷淡孤高,毫无波澜的收回了视线。
可这般清高的姿态,却?与脖颈、腰身和?双手?双脚上的锁链,截然不符。
这一眼?看得谢言心中惊心动魄般起伏。谢言是从歌舞厅里出来,好不容易才在路上压下了欲火。
谢言想,也许是他在歌舞厅喝的茶水有问题,否则为什么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欲求,此刻居然又有了复燃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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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州。
季灼桃曾经告诉严铳,他被困于朱家势力范围,其实还?因为他以前的行李全都被朱家人扣押,而?其中有个文?件非常重?要,他想把?文?件拿回来再离开。
为了找到那?文?件,季灼桃在这里隐忍良久,可惜一直没能把?文?件拿到手?。
所?以严铳也完全没有想到,季灼桃当?初那?般坚定的想要拿回那?东西,现在却?这么决绝的离开了。
严铳在把?文?件拿出来之后,他的部?下就把?整个山寨团团包围,百来人全部?俘虏,充作奴役或士兵,压根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放把?火烧了山寨,火光冲天。
严铳带着那?份未开封的文?件,离开了山寨,在三日后回到了澜州。
一切都很顺利,他的伤养好了,也成功逃出了山寨,避开了那?些暗算,回到澜州重?掌大权。
但是严铳还?没有季灼桃的消息。
派去寻找季灼桃的人说,他们把?那?个地?方搜遍了,都没有找到季灼桃。
严铳忧心忡忡,派了更多的人沿路去寻找他,幕僚见此劝他说:“将军何须如此,您已完成诺言,是他背叛了您。”
严铳却?说:“哪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只是乱世中把?握不住命运的普通人罢了。”
“他曾于危难中救我一命,我必回报他。”
严铳恩怨分明,季灼桃不过是个可怜人,罪魁祸首应是朱家。
一开始严铳是没什么时间的,只能派人去寻找季灼桃,但是在严铳与谢家斗争一番后,两大军阀都没捞到什么好处,于是暂时停战了。
闲下来后,严铳终于有精力去寻人,他很快联想到,在山寨里,季灼桃是跟谢言一起失踪的,于是他同时让人搜寻谢言的踪迹。
谢言行事不拘,有了钱后再度过上奢靡的生活,张扬跋扈,于是他的消息就被人传给了严铳。
最近这段时间,谢言的可疑之处太明显了,为歌女一掷千金,购入许多古玩财宝,还?筹集了许多枪械……
谢家是很有钱,毕竟是军阀嘛,年年征收欺压百姓,还?屡次打着筹集军款的民义强抢钱财……但是谢言一个私生子,如今的生活竟过得比他爹谢将军还?要豪华,这不得不让严铳起了疑心。
在这个乱世里,哪些行业最能赚钱?答案肯定少不了贩毒。
严铳再派人暗自查了谢家那?边的毒品行情,果?然,最近那?里涌入了一批新的毒品,迅速席卷毒品市场,引领新风潮。
有见识的人都觉得这批产品,简直能与“马良”大师的产品相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严铳:现在嘴硬不承认喜欢媳妇,全是因为媳妇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