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待了?一个?礼拜,莫诗诗总算熟悉环境,安稳下来。
转眼间就到周末,怀着急切的心情,她带着行李离开首都学院,回到外婆身边。临出港口时,那个?年轻的检票员微笑地告诉她:
“莫同学,你的通行证已经生效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刷卡进站,凭借通行证,可以带亲戚朋友上来游玩。”
“谢谢!”莫诗诗扬起?大大的笑容。
上面环境好、空气好,对?人的健康大有裨益,她早就想带外婆上来玩了?。
握着通行证,她顺手在路边菜市场买了?些水果蔬菜,再去旁边海鲜市场挑了?点鱼虾,两手提得满满当当,愉悦地迈入地铁站。
上面虽好,却不是家?乡。这个?地方虽然简陋压抑,但外婆和舅公都在,那便?是她最重?要的地方。
然而,这份好心情只持续了?半个?小时。
下了?地铁站,莫诗诗正准备踏入家?门,一袋垃圾却从天而降,直直砸到她脚边。松松垮垮的垃圾袋里,淡黄色的汁水溅得满地,腥膻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高空抛物,随地扔垃圾?谁这么?没素质?”她仰头怒喊一声。
楼上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垃圾箱就在门口,这两步路都走不过去,你是手断了?还是截肢了??”
见到没人应答,她更是愤怒。外婆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意?,让她怎么?能放心?
她环顾一周,看到自家?半地下室的窗口旁,明明白白写着七个?大字:“禁止随地扔垃圾!”
窗口前面很干净,除了?这袋垃圾。可莫诗诗仔细一看,柏油路面却泛着长期积脏水留下的淡黄痕迹。
看来,扔垃圾的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么?大的声响,早就惊醒地下室的家?人。莫宽赶忙出来开门,拦住愤怒的她。
“诗诗,你别说了?,我们快进去。”
“为什么?不能说?是他们无理在先!”莫诗诗停下脚步,和莫宽争辩起?来。
“你这么?一骂,他们只会更加猖狂。”莫宽苦笑一声。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了?,留下的,是被生活磨平棱角的“老好人”。
勉强被莫宽劝回家?,莫诗诗待在厨房里剥着蒜,等待外婆和舅公回来。
越想越气,她将手里的蒜一扔:“那些扔垃圾的,都没人管管吗?”
莫宽摇了?摇头,择菜的速度慢了?下来:
“房东带头扔垃圾,其他住户有样学样,我们根本清理不过来,连窗户都关了?。”
“为什么??”
莫诗诗不理解了?:
“乱扔垃圾对?房东有什么?好处?这可是他们家?的地盘,弄脏了?就没人租了?吧……”
“没办法,房东心里嫉妒,只能拿我们出气。”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嫉妒什么??嫉妒我们在首都没房吗?”莫诗诗更是诧异。
房东有房有钱,一家?人看上去生活富足,背地里竟然嫉妒他们?
“房东女?儿?叫夏兰婷,你认识吗?她也在首都学院上学。”
放下手中的菜,莫宽询问道。
“夏……兰婷?”莫诗诗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没印象,她是诗词系的吗?”
首都学院诗词系只有61个?学生,同学对?她非常热情,每个?人都加了?她的联系方式,路上也会主?动给她打招呼。这一周下来,她基本把?人认全了?。
“没印象就对?了?。”莫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洗菜。
哗哗的水声,伴随他的解释,流到莫诗诗耳边:
“房东一家?本来就是富商,在外星拥有数不清的财产。结果生了?个?有天赋的女?儿?,全家?打算搏一搏,把?全部?资产变卖了?,来首都星买了?这栋楼,专心供女?儿?上学。”
“她不会没考上诗词系吧……”莫诗诗试探发问。
莫宽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手:
“比这还惨!”
他蹲下身打开米袋,给电饭煲中舀着米:
“夏兰婷考完试,差了?一分没考上。房东就花大价钱买通最后一名,让那个?男生主?动放弃名额。结果临录取的最后关头,你报名了?,她就被调剂到农学院了?。”
啊这……
确实有点惨了?。
莫诗诗沉默了?一下,只能叹了?口气:
“算了?,这房我们不租了?,这两天咱们就搬家?。”
房东女?儿?考不上是她实力不够,愤怒之下迁怒考上同学的家?人,很没道理。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还是暂且忍了?。
“搬家?的事我也在考虑。”莫宽将米淘净,按下煮饭按钮,擦了?擦手:
“走吧,爷爷他们应该要回来了?,咱们去接一接。”
“他们去哪了??”莫诗诗跟着起?身,洗了?洗手。
“小桃小樱到上学的年纪了?,爷爷和姑婆天天带着她们看幼儿?园。”
两人一边谈话,一边走出家?门。
一会儿?的功夫,地下室的半窗口已经堆满垃圾,外婆和舅公正努力清理着,就连小桃小樱都懂事地捡着垃圾。
看到莫诗诗出来,外婆有些窘迫:
“诗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打算去港口接你呢。”
“外婆,别收拾了?,我们明天就搬家?!”莫诗诗上前握住外婆的手,目光冰冷地盯着垃圾堆:
“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没必要耗在一堆垃圾里。”
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叫。
脚边溅起?一捧尘土,莫诗诗立刻回头。
刚才还在她背后默默玩耍的小樱,此时倒在地上,脸上手上一片黑土,旁边是碎裂的花盆。
小桃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远处的莫宽和舅公立刻跑过来。
慌乱中,莫诗诗抱起?小樱,在她脑后一摸,满手的鲜血混杂着泥土。
“快!送医院!”莫宽跟着扶住小樱,惊慌失措的一家?人赶忙朝最近的医院跑去。
离开时,莫诗诗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楼上,一个?穿着首都学院制服的女?孩,冷冷看着她们,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设想中的美?好周末,却被恶心的房东一家?打断。
把?小樱送进医疗舱,一家?人才松了?口气,坐到医院长椅上。
几个?人坐在一起?,唯独莫诗诗赌气似的坐在角落,脑子里闪过一万条报复的手段。
最后,她还是气不过,对?外婆说了?一句:“我出门买杯水。”
就扛起?角落的铁棍,准备离开。
见到莫诗诗离开,对?她了?如指掌的外婆立刻起?身:“我也渴了?,去买杯水。”
说罢走到角落,掂量一根足分量的铁棍,跟在莫诗诗背后。
“阿宽,你照顾好妹妹,爷爷也去买杯水。”
见到两人离开,舅公拾起?最后两根钢管,快步跟上外婆。
扛着铁棍走在路上,莫诗诗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回头,外婆和舅公竟然跟在身后。
见莫诗诗看到她们,两个?老人也就不再伪装,快步流星跟了?上来。
“这种事,至少得买三瓶水!”舅公挑了?挑眉。
窗前扔垃圾他能忍,平时指桑骂槐他也能忍,可动了?他的孩子?对?不起?,恕他忍无可忍了?。
三个?人径直走上楼,咚咚咚敲响房东的大门。
“是你们家?刚扔的花盆?”
外婆将铁棍杵在地上,直截了?当地开口。
开门的是老板娘,她涂着大红色口红,穿着精致却老气的裙子,吊梢眼一眯,看上去丑陋又刻薄。
“哎呦,什么?花盆?你空口无凭诬赖我们?”
老板娘大腿一拍,哭丧的声音传遍整栋楼。
莫诗诗将铁棍抗在肩上,头扬了?扬:
“装你妈的装?我都看见了?,就是你女?儿?砸的花盆。”
愤怒的她甚至爆出粗口。
老板娘身后,穿着首都学院校服的女?生正在玩手机,看见莫诗诗的眼神,那个?女?生缩了?缩身体,回避似的转过头去。
“什么?我女?儿??你有证据吗?你抢了?我女?儿?上学的名额不说,还来诬陷我女?儿??”老板娘庞大的身躯挪了?挪,嘴里不着四六地嚷嚷起?来。
“什么?叫抢了?你女?儿?的名额?”外婆都快气笑了?:
“你女?儿?自己考不上,还得你们花钱找关系。我家?诗诗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进了?诗词系,一进去就是第一名,需要抢你女?儿?的名额?”
“就是你家?抢的,你非得来我们家?租房,不就是看上我女?儿?的名额,偷偷改了?我乖女?的志愿,换成你家?的!”
老板娘嘴里振振有词,一边哭嚎的伤心,自己洗脑了?自己,好像这就是事实一样。
外婆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奇葩,她甚至怀疑这个?老板娘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降低智商,治不好的那种。
见到老板娘胡搅蛮缠,半天说不清楚,莫诗诗索性将铁棍一砸:
“这个?暂且不谈,我就问你一句:夏兰婷砸了?我侄女?,这事怎么?解决?”
“我家?女?儿?什么?时候砸了?你侄女?……”老板娘又想胡搅蛮缠,却被莫诗诗手上的铁棍吓得够呛。
“什么?时候?”莫诗诗冷笑一声,推开老板娘,直接登堂入室:
“我侄女?好好站在那里,那么?小个?孩子,你他妈说砸就砸,瞄的倒是准……”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停,有些怀疑地开口:
“你不会是想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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