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有没有觉得一一有点怪啊最近。”
午饭时，母亲冷不丁地说的一句话，让沈瑞不知所措。
“我觉得一一挺正常的啊。”
他将饭碗放回到桌上，问道：“发生什么了？”
距离直播正式开播已经过了四天了，虽然没有大火，但观看人数偶尔也会突破一千大关，由于为了刚开始的人气，沈懿每天换着衣服来直播，而沈瑞也拿出十八班武艺来犒劳自己。现在一开播，沈瑞就在那里自觉的弹吉他，而沈懿则负责和弹幕聊天交流。
每天直播两三个小时，也算是兄妹两人腻在一起的日常了。
今天沈懿出门了，她和北花两个姑娘准备拍摄一段宅舞视频上传到二站，因此现在正还在排练中。至于对母亲的借口，则是同学生日。
为了增加可信度，沈瑞也同时附和，啊，是上次一起吃烧烤的那个女同学过生日了？
毕竟父母永远摸不透你有多少个同学，每个同学几月几号生日……
母亲给沈懿批了条就放行了。
当然，排练宅舞这种事情，沈懿可不会带着自己的哥哥，又不是非带他不可的场合，她可不想随便让沈瑞跟北花两个人接触。
“你没发现吗？我有两次回家后都发现她化了妆。”
母亲担心重重地说道：“不晓得她心思现在都在哪儿，她最近有出门吗？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谈恋爱？没有吧。”
沈瑞当然知道自己妹妹化妆是因为直播的关系，但没想到她这么懒，结束了还不卸妆，被老妈闻到了一些猫腻。但这时候，打掩护是必须的。
“女孩子嘛，可能在学化妆吧。”
“她化妆还用学？”
母亲对于沈懿那点破事当然清楚，两三年前就开始学会化妆，还买一些奇装异服穿，和一些头发五颜六色的小杂毛们呆在一起不知道干嘛，那时候她可担心坏了。后来她知道这是COSPLAY了稍微好一点，但没几个月就要高三了，即使再宠再疼，她也不可能放任她放飞自我。
“没老妈你想的那么夸张的。”沈瑞见母亲还是不信，继续掩护道：“一一平常在家里挺乖的，就是有点不爱动脑子，作业喜欢拿到我房间做，一遇到问题就直接问我。”
事实是，作业丢在我房间，每天是来我房间直播。一遇到问题的确是直接问我，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学习上的问题。
“你是她哥，你好好教教她。”
母亲被沈瑞的话岔开了思路，道：“她从小就听你的话。”
“她现在明显不听我话了好嘛。还是你和爸说她管用。”
“那是怕爸妈，和听话是两码事。”母亲反驳了沈瑞的话后，又有些担心地说道：“也不知道她能考上什么学校，哎，如果能和你一样就好了。”
沈瑞心里一咯噔，还好好感度系统只是绑在妹妹身上。他讪讪说道：“这种事情还是别指望了。毕竟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妹妹嘛，负责好看就行了。”
“也就你总是为她说话，以后她找不到工作，你养她啊？”
沈瑞脑海里冒出咸鱼妹妹对自己说“老哥我不想上班了你养我一辈子吧”，然后系统提示音就叮叮跳个不停的场景，赶紧说道：“她总要……”
——嫁人的。
怎么又说不出口了啊。这种心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母亲见沈瑞突然沉默，头上好像也有冷汗冒出，关心地把手贴到他额头上，道：“你这孩子不是生病了吧？”
“没事，我是想说，我也不可能养她一辈子的。”
不去想那件事情，沈瑞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总要长大的，我对你放心，可是对一一不放心啊。”
母亲想着从小被哥哥和爸爸宠到大的女儿，道：“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独立，而且像她这个性子，以后嫁人了肯定要被婆婆说。我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她在身边的。”
沈瑞赶紧制止了母亲的胡思乱想，道：“人都是逼出来的。你看我，在家的时候家务会的也不多啊，一到外面去念书，这不什么都会做了。”
“对了，儿子。”
母亲的思路越来越发散了，道：“上次你和一一同学出去玩，有没有遇到好看的小姑娘啊。我记得她有个同学，叫舒婧的挺不错，以前来家里的时候也很有礼貌。”
舒婧？
不认识。沈瑞当然不会拆穿根本没和她同学出去玩过的事儿，回答道：
“妈，你说这儿干嘛，一一的同学还未成年呢。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区别啊。”
“你现在都22了啊。”母亲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明年毕业，那人家女孩子也明年上大学，你们接触一下先，等人家高考后就试着处处呗，要是满意的话，等女孩儿学校毕业结婚生孩子不是正好嘛。”
老妈，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没法反驳。
“我看一一现在太粘你了，以后会影响你找女朋友。所以你抓紧时间找吧。对了，也不知道你上次见过那个女孩没，不如我叫一一喊点同学过来家里你过过眼吧。”
是你想过过眼吧……
要让妹妹知道母亲在打她同学的主意，沈懿肯定不敢跟母亲顶嘴，但对自己嘛，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用啦，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女同学。”
“哦？”母亲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联想到啥，问道：“哪个女同学？是不是谈恋爱了啊？上次一一在你不敢说？”
“为什么一一在我会不敢说啊。”
“你心里清楚。”
等等，母亲，你这样说话我很慌啊。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清不清楚什么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什么原因，为什么你会知道原因并且认定我肯定知道啊。母亲你到底知道什么？
“从来没见你提起过女同学啊。”母亲若有所思地说道：“看你朋友圈也没有出现过女孩子。你们学校里有优秀的女孩子吗？”
沈瑞想了想，还挺多的，符合自己标准的也有不少。但自己帅不帅心里没点逼数吗？凑上去干嘛。
“有没有人追你啊。”
母亲来了兴趣，说道：“我儿子就算是在那种天之骄子汇集的地方也算是优秀吧？”
沈瑞在大学里如果光论学习成绩，比不过那些明明已经很聪明，还特别刻苦的同学们。但以前开挂带来的恩泽，比如多语言精通，再加上他本身也比较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使得他参加各类涉外活动，陆陆续续几年下来在系里也算是挂了号的人物。
当然，比不得什么校花系花，学生会长……
说优秀谈不上，但说自己普通到泯灭众人了，那就是过于谦虚，但有没有没有女孩子追……
有过吧。
沈瑞心中想起一个女孩子。
如花般的女孩子。
……所以拒了。
沈瑞也想谈恋爱啊，只是他从小被自己妹妹培养起来的审美和自己拥有的颜值形成了强烈的冲突。虽然也可以靠才艺吸引女生，但是……
入门级的才艺，在那所人才辈出的学校里还是拿不出手。
别以为读书好人家就不会才艺了，要知道学霸都是变态啊。
这个话题是个无底洞，沈瑞打着哈哈带过了这个话题，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出门了。”
沈瑞从衣柜里拿出了衬衫和西裤以及领带，试了试后，还是决定拿一件深色配套西装在手上先备着。
把自己已经显长了的头发搭理了一番后，他就带着一副金丝边框平光眼镜出门了。
因为本月财政收支严重不平衡，沈瑞不得已只能出去做点时间短来钱快的兼职。所幸运气不错，以前在首都一直有联系的翻译公司，给推荐了几个本地的交替传译，也就是口译工作。
这次的客户需要的是西班牙语翻译，这类语种的时薪远比英语、日语之类的高很多，因此报酬还算可以，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一共是1500大洋。
只不过这种大多是正式的商务会谈，沈瑞只好翻出正装，顶着大太阳流着汗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