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谷（11）
说到底顾青现在还是脱不了?是树木成形的根基,而那草木清华更像是所谓的日?月精华，且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具体意识到“日?月精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物吧。
对顾青来说,这还蛮新奇的。
再有这样的体验，还让他想?起了?甫一修炼《长生诀》时的七七四十?九天,所以为了?避免这次还会出现这种任由风吹雨打数天的情况，顾青便?没有兀自沉迷在吸收日?月精华上。
嗯……这个形容还是有点怪怪的。
话虽如?此,顾情花他还是深入到了?深密的丛林中,之后?他的呼吸就渐渐变得绵长悠远起来。慢慢地丛林中的风吹草动,便?萦绕在他耳畔,哪怕是数里之外，树叶飘落又落在灌木上的声音,他都能感受到得到。
说来在??形前，顾情花作为一棵树，就从树的视角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可那种情况和现在也有所不同，和他作为《辟邪剑谱》和红-袖刀存在时也不同，哪怕是作为有意识的魔种,和现在也不完全相同。
在这样的所思所想?下,顾青就有了?明悟。
明悟可不常有,不过这一次也能说是水到渠成,到底他先前就有了?以“我是一棵树”为根本,创出了?一套拳法。
顾情花似漫无?目的地走在丛林中，神态轻松惬意。
不多时,顾情花便?听到了?数里外传来了?一阵雕鸣。那雕鸣并不清亮，可中气十?足，让人?一想?便?觉得这雕肯定很有气势。而除了?雕鸣外,还有蛇嘶嘶叫声，而且那蛇还不止一条。
顾青有几分好奇，倒不是雕战群蛇让他觉得好奇，而是那雕脚步声很有几分不同寻常，若是叫顾青去仔细形容的话，他会说那雕下盘很稳。
顾青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穿过了?一片灌木林，再往左走了?一段路，他就看到了?那只不同寻常的雕。
他定睛一看，竟是没辨认出这雕的品种，又或者说在他的认知中，并不存在这样的雕。
只见那只雕身形巨大，单论高度的话，它比顾青还要高。
再有这雕生得大也就罢了?，它还生得丑，完全不像是其他雕那般俊。不过呢，它是颜值不够，气质来凑，还别说这只雕乍看之下长得不好看，可它气势十?足，动作之间丝毫不显得笨拙。不仅不笨拙，它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快如?雷霆，那想?要攻向它的几条蛇，再是嘶嘶叫着朝它疾射而来，都挡不住这丑雕的鸟喙那么一伸一啄。
顾青微微扬眉，这雕的动作让他很是眼熟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雕的动作中，蕴含着剑势。
这还能不稀奇吗？
更有这只雕显?不是只懂皮毛，它还能将那剑式与剑势??为己用。如?果不是这雕成精了?，那就是它本来就天生不凡，尔后?被一个用剑的绝世高手刻意训练过。顾青忍不住想?真?该让江湖中一些剑客看看，一只雕都比他们在剑术上更有成就。
顾青没动，他只兀自看着巨雕战群蛇，尔后?他便?看出了?它那剑术从何而来了?。
此时，巨雕还将最后?一条蛇都啄死了?。
顾青想?了?想?，手中就多了?一根树枝，随即他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那雕也看到了?顾青，它半分不怕顾青，甚至于还高鸣一声，示意他有种来啊。
顾青是一手拿着那根树枝，一手还抱着小花盆，听它这么鸣叫，也不恼，只是冲着它笑了?笑，“我确实是想?和你比试一下的，请。”
说着他就把树枝，横在身前。
那雕似乎听懂了?顾青的话，突?右翅裹着劲风，毫不客气地直冲着顾青面门而来。
顾青以手中的树枝当剑，先发制…雕，直戳它破绽处，那雕好似知道他会这么做一般，条件反射般转动了?脖颈，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用那刚啄过大蛇肚腹的尖嘴改啄顾青的手臂。
顾青这次仍旧在它弯弯的尖喙伸过来前，封住了?它那迅疾又力大到能将一个岩石啄个洞的动作，那雕咕咕叫了?两?声，已没了?原先的气势，反而还带了?点茫?之意。
再过了?几个回合，它站不稳跌落在地后?，并没有着急着站起来，反而又朝着顾青咕咕咕咕的叫了?好几声，声音中还带了?几分欢喜。
顾青像是听懂了?它在说什么，“我和独孤求败没关系，不过我学过他的独孤九剑。”
他还是从风清扬那儿学的，而风清扬知道的关于独孤求败的事情不多，毕竟独孤求败在那时候来说，已是四百多年的先贤。独孤九剑能传到风清扬那儿，不可谓不是奇迹，要知道在这期间很多武功秘籍早已失传，哪怕是逍遥派也不例外，任我行那以丁春秋的??功大法为基础的吸星大法不算。
抛开这点不提，照着风清扬的说法，这时代?该是独孤求败存在的时代?，不过想?想?独孤求败真?正存在的时代?，该当还在这时间的百年前，最起码是在当年五绝成长起来前。
但考虑到在那之后?，在这之前并没有人?会独孤九剑，那这只行动间有独孤九剑影子的雕，十?有八-九便?是独孤求败养的。
果?在顾青这么说完后?，那雕就咕咕低叫了?两?声，把它那长了?个大肉瘤的脑袋耷拉到了?地上。
顾青没说什么，就把那根树枝收了?回去。
那雕也看到了?，它扑着翅膀站了?起来，看了?看顾青，大抵是想?起顾青会独孤九剑的事，就缓步走到顾青身边，扇动起了?翅膀，并缓缓拍向顾青的肩膀，以示亲近。
顾青飞身躲开了?。
独孤雕：“咕咕？”
顾青看着它脏兮兮的羽毛，道：“你该洗个澡了?。”
·
独孤雕蔫头耷脑的跟在顾青身后?，全?没了?先前威武雄奇的模样。
先前它想?用翅膀拍顾青的肩膀，被顾青躲开；它又把它认为是好东西的蛇胆叼出来，让给顾青吃，被顾青无?情又冷酷地拒绝了?。
饶是如?此，独孤雕还是在顾青转身离开时，低鸣着跟了?上去。它便?是蔫头耷脑的，也比顾青要高，而且它体形大得很，走在顾青身后?，能把顾青完全遮住，可现在这副模样，显得它多弱小、无?助又可怜一样。
但顾青完全没有要安慰它的意思，只是循着声音向东北方走去。等走了?一会儿后?，独孤雕倒是突?兴奋了?起来，它高声鸣叫了?两?声，又凑过去想?拍顾青的肩膀，被顾青再次躲开。
独孤雕又耷拉了?下脑袋。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再转过一个山丘，他们才来到了?那声音的源头。
只见不远处便?是一处陡峭的山崖，有飞瀑直下。
那飞瀑急流而下，在山底形成了?一条不算窄的小河。这溪流因为地势关系，再加上这本就属于源头，被那飞瀑直冲直下，显得异常湍急。别说是寻常人?，就是江湖中二流乃至一流的高手，若是下盘不稳，站在这溪流中，不一会儿便?是会被那湍急的河水冲走。
这时都不用顾青示意独孤雕下去，它见到这熟悉的溪流，就咕了?一声，跳到了?溪流中一块不会轻易被冲走的大石头上，尔后?以翅膀为剑，朝着上流击起了?一块小石头。
如?此往复了?几次后?，它才跳上了?岸，侧头盯了?盯顾青，又盯了?盯那溪水，似乎是在示意顾青该他了?。
顾青这次倒没有再拒绝，他跃到那块浮出水面的大石头上，也不见他是如?何动作的，本该是顺流而下的一股水流，就像是刚才被独孤雕击打的石头般，被他击打上岸，直接把独孤雕浇了?个透心凉。
独孤雕：“咕！”
它倒是没炸毛，而是等明白过来顾青的用意后?，它还自己跳到溪水中，自己清理起身上稀稀落落的羽毛。
顾青很有耐心，就站在岸边等着它。
独孤雕胡乱地清理一圈，就想?上岸，顾青又把它打了?回去。
它高声叫了?一声，又跳回到溪水中，突?双翅展开，击向了?溪边，溪水迸溅起来。
很可惜，顾青并没有溅到。
独孤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秃了?的脑袋扎到溪水中，就留哪个鲜红的大肉瘤浮在水面上。
顾青挑了?挑眉梢，倒也不和它一般见识。
独孤雕一击不成，倒是老实了?不少，大概是见顾青会耐心等它梳理得干干净净，它就没有再消极怠工了?，老老实实再清理起来。
独孤雕站在这湍急的溪流中，身形却?很稳，也不怪顾青之前说它下盘很稳了?。
顾青再联想?到它先前在溪水中，以翅做剑逆向击打石头的举动，不难想?象到当年独孤求败便?是在这湍急的河流中悟道的。
顾青也曾在海中有所明悟，创出独属他的一招“大海无?量”，再联想?独孤九剑的神妙，心中不免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此时明月当空，银光洒在林木溪水之上，站在岸边的顾青一袭青衣，浩气清英，仙材卓荦，颇有种下一刻就飞升而去的意境。
只是独孤雕它在溪水中，快狠准的叼住一条鱼，往岸边一甩，尔后?朝着顾青鸣叫几声，意思不言而喻。
顾青：“……”
先不说顾青现在是情花树??形，他是会通过光合作用来自给自足。
不是……
是顾青他现在早已辟谷，从他成为《辟邪剑谱》时就开始了?。所以说当时说什么成为精怪，是为了?进一步得到乐趣，其实说不定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成为精怪后?能辟谷来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不会吃这条被甩到地上的鱼的，为此顾青还往后?退了?一步，表现着他的拒绝。
独孤雕看明白了?，低声咕咕了?两?声。
而那条可怜的鱼，还在岸边翻滚跳跃了?两?下，还没等它翻滚到溪水里去，独孤雕就一个弯弯的尖喙过来，把它吞到了?腹中，那架势就和它先前将一条蛇吞下去没什么差别，都是瞧起来生猛得很。
等独孤雕从溪水中爬出来，在月光下扑棱棱着晒干了?羽毛，看起来比原先干净太多，只是底子就在那儿，再干净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的，不过它却?却?是气势十?足，让它看起来格外神骏，整体来说，可以用丑俊丑俊来形容。
顾青看了?看，还算满意。
独孤雕就凑过来，顾青这次竟也伸手拍了?拍它的翅膀。
独孤雕长鸣一声，似是高兴得很，就扯了?扯顾青的衣角，随即放开，大步在前踏行，等顾青跟在后?面，它才迈开大步，满意地往前走。
它灵性非比寻常，举翅投爪间都有了?独孤九剑的影子，便?是在茂密的丛林之间行走，也像是骏马一般，并不惧怕这陡峭的地形不说，它还能做到健步如?飞。
换句话说，这雕它不会飞。
对的，它不会飞。
主要是它生得这般高大，再加上翅膀因为早年练就独孤九剑时，翅膀渐渐退??，以至于等到它该飞行的时候，它就没有了?可以飞行的条件了?。不过即便?如?此，在这片偌大的山林中，也不会有任何生灵会是这独孤雕的对手，可以说它便?是生灵中的独孤求败。
顾青眼中带了?笑意，轻松惬意地跟在独孤雕身后?，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深谷，那深谷中还藏着一个大山洞。独孤雕来到那洞口?后?，低头啄了?山洞前的石门三下，?后?又高昂地叫了?三声，接着它才回头看顾青。
顾青知道这是独孤求败生前的住所，他敬佩于孤独求败的剑法和为人?，当下便?拱手相拜。
独孤雕却?盯着他不放。
顾青失笑道：“独孤求败可不是我师父。”
它还是不为所动。
顾青“看”了?那山洞一眼，询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进去吧？”
孤独雕“咕”了?一声。
顾青微微叹了?口?气：“我能拒绝吗？”
最终顾青还是进了?山洞，在山洞内还见到了?独孤求败的坟墓，此外还有孤独求败留下的墓志铭。
独孤求败，独孤求败，但求一败。
像他这样一个高手，上天是如?此钟爱他，令他打败天下无?敌手；?而上天又是如?此苛待他，怎么都不给他留一个可以惺惺相惜的对手。这样的高手，该是如?何寂寞啊。
便?是他家庞斑老父亲，都还有浪翻云那个对手呢。
再说上辈子，苏梦枕和雷损两?人?就谁是第一势力，争得你死我活，可他们两?人?心目中莫不是有将对方当做一生之敌的惺惺相惜感，哪怕雷损这人?更为心狠手辣，年轻时候做过很多狠毒的事。
可怎么说呢，雷损这个人?是一个还算有底线的人?，这种底线倒不是说他人?品多恶劣，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利用，哪里还算有底线了?，他的底线在于知道一些事情不可为。比如?说六分半堂，就没有朝着当时的蔡京一党卑躬屈膝，雷损很清楚一旦他开始朝着蔡京屈服，那么六分半堂就缺了?那份根骨。
话又说回来，顾青又看了?一遍独孤求败的墓志铭，感受到了?他的寂寞。
他转过身来看了?看独孤雕，也明白它为何在认出他使?的独孤九剑后?会那么欣喜，说不得这只雕留在这儿数十?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就是想?等下一个能练就出独孤九剑的人?来，能延续曾经的相伴。
顾青并不确定他会在这个世界呆多久，又他其实还知道独孤九剑的剑诀来着，这么一来，顾青就偏过头来看向独孤雕：“我来教你写字，如?何？”
独孤雕：“咕？”
好吧，顾青这么突发奇想?，只是想?把独孤九剑的剑诀留下来，等待有缘人?。
不过这儿本就是丛山深处，寻常人?都不会往这边来，便?是等有缘人?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但考虑到这是落下山谷都能有幸遇到武功秘籍、下盘棋就能遇到人?传功等的武侠世界，便?是这等埋骨处，被人?找到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话儿说的就好像顾青他深有体会一般，他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他有无?可比拟的悟性还有小无?相功，什么绝学都是看一遍就会。
不说这两?者中哪个更让其他人?羡慕嫉妒恨，就来说当下，顾情花他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武敦儒和武修文兄弟俩可是跑到城外，来相约互相残杀来了?，而顾情花是被黄蓉拜托出城来制止他们的，现在怎么就把武家兄弟给丢一边啦？
好在还有其他人?追了?过去。
先前也提到过，好像什么事什么人?都堆到了?今天，襄阳城中有李莫愁、金轮法王等蒙古五高手两?路人?马，还有黄蓉要提前生产，这另外还有武三通赶到了?襄阳城。
武三通是武家兄弟失散多年的父亲，他今日?才找到了?这襄阳城来，听闻两?个儿子跑去了?城外打架后?，他便?急急忙忙地找了?过去，想?来他会比顾情花还更快追踪到武家兄弟吧。
在武三通追出城去后?，金轮法王就摸到了?黄蓉的住处。
一番混战后?，金轮法王抢走了?黄蓉刚出生的小女儿。
不过还不等金轮法王高兴，李莫愁就杀了?出来，将襁褓抢了?去。
此时，杨过和小龙女本就在追击金轮法王，看到李莫愁也在后?，而且她还抱着襁褓，便?改为先追击她。这就让李莫愁误会了?，她还以为这个孩子是杨过和小龙女生的，当下便?不顾小龙女的解释，飞身就往外跃去，她要拿这个孩子换《玉-女心经》。
李莫愁往外飞，不愿意功亏一篑的金轮法王就在后?面追。
杨过和小龙女心疼那刚出生的婴儿，自?提气去追。
期间小龙女因为旧伤未愈，就落到了?后?面，当下便?只有杨过跟着前面两?人?追了?过去。
三人?便?这样出了?城。
出了?城后?，李莫愁径自选了?东北方。
先前顾情花他出了?襄阳城后?，也是朝着东北方掠去的。
她在前面飞奔，金轮法王和杨过就在后?面死命追。
李莫愁飞奔了?一阵，见前面有丛林起伏，地势渐高，她想?来很快便?是要到那襄阳城外的丛山中了?，到了?那时候丛山中树木幽深，地势崎岖，她便?是如?同乳燕归林，那大和尚再追她可就不能了?。
此外，她本来认为这个婴儿是小龙女和杨过的，可后?来她一想?就不对了?，到底先前白日?时她还见过杨过和小龙女，那时小龙女根本就没有大着肚子。可如?今杨过舍命死追，李莫愁反而更相信这婴儿和杨过与小龙女脱不开关系，只要她有这婴孩儿，她不怕小龙女到时候不拿《玉-女心经》来换。
李莫愁想?着，便?继续提气往那山林中跑去。
金轮法王也知道李莫愁的用意，他可不想?自己功败垂成，于是就用自己的银轮，去截击李莫愁。
李莫愁并不敢轻敌，当下只能挡下那来势汹汹的银轮，这么一来她就被迫停了?下来，趁此机会金轮法王就赶了?过来。
金轮法王武功可称江湖一流，先前还在大胜关陆家庄英雄会上大败中原高手，可李莫愁这么多年勤加修炼，也不是泛泛之辈，转瞬间两?人?见招拆招，等杨过追上时，已过了?数十?招。
杨过对李莫愁和金轮法王都无?好感，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伺机抢回襁褓。
机会很快就来了?。
到底还是金轮法王在武功和内力上更胜李莫愁一筹，手中的金轮、银轮和铜轮更是使?得风生水起，一朝将手中轮子尽数挥出，直冲着李莫愁面门而去。
李莫愁的拂尘以往都是没有克星的，哪想?到前有杨过的大剪刀，后?有金轮法王的轮子，她的拂尘正好被克，当下她只有尽力躲避，不想?还是金轮法王更胜一招，他在躲过李莫愁的一击后?，左手顺势点了?李莫愁抱着孩子那个手臂的穴道。
李莫愁防备不能，手臂半分提不起力气，接着襁褓就从她手臂脱落，尔后?，金轮法王不但悉数收回了?自己的轮子，那婴儿还被他抱在了?怀中。
金轮法王还没来得及得意呢，杨过就趁此机会，以神骏的步伐，走身到金轮法王面前，只见他一记虚晃，便?将那将婴儿抢了?过去。之后?他手中郭靖给他找来的长剑一划，拦住了?两?个敌人?的来路。
李莫愁见他如?此不依不饶，还这般心系那个孩子，便?啐道：“杨过，这孩子是你什么时候和小龙女偷生的？”
金轮法王也是大怒，手上轮子使?得呼呼风声，迫到杨过跟前，想?让他交出婴儿。
杨过想?逃，李莫愁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杨过没办法，只有和金轮法王交起手来。
李莫愁就在旁边看着，想?着坐山观虎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金轮法王冷笑一声，招式更加凌厉，杨过向李莫愁求救后?，见李莫愁仍是无?动于衷，当下眼睛一转，只能另辟蹊径，不期?想?到了?白日?里李莫愁失声大哭的事，便?嚷嚷道：“李师伯，难道你不想?知道陆展元在哪儿吗？”
李莫愁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杨过一边招架着金轮法王，一边看着李莫愁的神色变??，见可能有门道，就又急忙喊道：“李师伯，现在你帮我对付了?法王，我便?告诉你他在哪儿。”
李莫愁哪怕理智告诉她，杨过这是在想?让她一起对付金轮法王，才会这么来蛊惑她的，可“陆展元”这个名字就像是个诅咒，李莫愁一遇到它，什么都不用做，都已率先失去了?理智。当下她手中拂尘一挥，加入了?战局，还恶狠狠地对杨过道：“等到那时候，我定?把你也抽筋剥骨！”
这时杨过已艰难在招架着，他比起金轮法王来还是差得远，先前能胜过金轮法王，还是因为他和小龙女心念合一，使?出了?玉-女剑法。现在李莫愁咬牙切齿的加入进来，让杨过有了?喘息的空间，他登时松了?口?气，再有杨过虽说顾念婴儿，也不会像李莫愁先前那样袖手旁观，因而呼吸稍一调匀，就立即提剑攻向金轮法王。
明月当空。
皎洁的月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倾洒了?下来，杨过跟着精神一震，长剑在他手中被他使?得虎虎生威，可尔后?他听得金属碰撞声，他那把长剑竟被金轮法王的银轮削断了?。
杨过：“……”
说好的长剑削铁如?泥呢？
杨过没了?趁手的兵刃，正暗自着急，他冷不丁地想?到了?周伯通从绝情谷里偷出来的匕首。于是，杨过便?抱着婴儿退到一旁，从衣袋中掏出了?那个看起来十?分精美?的匕首。之所以说那匕首精美?，是因为那匕首上缀了?一颗夜明珠，不过当夜那夜明珠的亮光，竟不及那匕首发出的森寒青光。
杨过灵机一转，叫道：“法王你可要小心了?，这匕首可是淬了?剧毒的！”
说着他就挥动着匕首，再次加入了?战局。
金轮法王自是听到了?这句话，再看那匕首上当真?是闪着青光，心中更是将信将疑，生怕杨过的匕首近了?自己身。这么一来，金轮法王再使?起“五轮大转”来，就不免有那么些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