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为贼(3)
顾青将石观音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他眉目不?动道?:“动手。”
石观音:“……”
石观音绝对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她本来升起的几分愉悦,竟又高了几分,绝美的脸上自然而然地变幻出顾影自怜的哀愁,她似泣而泣道?:“王子殿下何必这般绝情?还是?王子殿下觉得这些个小卒子能奈妾身如何?”
她说着长?袖忽然飞出,这长?袖就像是?天上飘荡着的云彩,而她在扔出这样如云的水袖后,竟是?在一眨眼之间,就变幻了好几种姿势。更有她本来就长?得极美,身段再是?玲珑有致不?过,如今她这般姿态,说是?招式,可实际上她更像是?在跳舞。她的舞蹈怎么说呢,便是?人们都?听说过惊鸿舞是?如何的惊人绝艳,可此时人们会觉得还是?她的舞蹈更为好看?,人们忍不?住沉醉其中,殊不?知跳舞的人,就会在他们沉醉时,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石观音一面舞动着长?袖,一面妙目从那?一队不?值一提的卫兵上,转到了坐在书桌后面的顾王子身上,见他似扬了扬眉,当即微笑道?:“王子殿下,你觉得我这一招若是?方才使出来,你的卫兵们还有命吗?”
顾青眯了眯眼睛,用陈述性的语气道?:“你是?石观音?”
石观音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她就眼波一转,似是?脉脉含情道?:“王子殿下竟知妾身闺名,好生叫妾身动容哩。”她说着莲步微动,想向书桌这边走来,又想到那?些好生碍事的卫兵,长?袖徐徐舞动起来。
然而在她动手前?,顾青已然开口:“你们退下吧。”
卫兵们并不?敢有任何异议:“是?。”尔后他们便是?鱼贯而出,期间都?没有谁再敢多?看?石观音一眼。刚才石观音展示出那?么一招,他们自认就没有招架之力,王子殿下肯定对他们很?失望,这时候哪里还敢犯任何错。
而卫兵们的态度,被石观音全部看?在眼中,眸光不?由闪了闪,她现如今可不?会再把她眼前?这位王子殿下当成?怯懦的废物,不?过这样才显得他更特殊,不?是?吗?
而她见到这样特殊的男人,她的征服欲总是?会激发出来,她会想着如何让这个男人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为她所用。
想到这儿,石观音眼角眉梢仿若都?带上千般妩媚,莲步轻移时又有万种风情,这样的绝色美人自是?销魂蚀骨,能把任何男人的魂魄勾走。
顾青不?为所动。
他那?双异于常人的金色眼眸,不?含任何杂绪地盯着缓缓靠过来的石观音,似已将她整个人都?看?穿,又似石观音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尊花瓶,又或者一幅画。
让石观音油然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她连原先想说的话都?抛到一边,黛眉轻蹙,仿若染上无限哀愁,“难道?妾身的容姿,竟是?入不?得殿下眼吗?”
“不?,”顾青矢口否认道?,“以你的年纪做到这样已属难得,不?然我也?不?会在你施展出武功后,才敢断言你就是?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在沙漠中扬名的石观音。”
石观音花容失色:“你……你这是?在嫌我老?”
顾青理所当然道?:“可你确实不?年轻,不?是?吗?”
石观音:“……”
石观音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轻咬了咬唇,继续往顾青这边走来,身上穿的衣裳不?知她怎么动作的,自她肩头?滑落下来,露出她那?魅惑之际的香肩。她媚眼如丝道?:“妾身在来拜会前?殿下前?,以为殿下是?被国王陛下忽视的可怜人儿,只如今妾身不?再这般想了,殿下明明是?有着雄心壮志的好男儿——”
石观音说着这番话时,目光好似痴痴地盯着顾王子,自是?没有错过他的神情变化,清楚自己这番话说道?了他的心坎上。野心勃勃却又被国王厌弃的王子,如何不?更加惹人怜爱呢?
“——妾身可是?说中了?”
石观音越发柔情似水道?,且她现在已来到顾王子近前?,香肩已半露,再是?诱人不?过。下一刻她柔若无骨又曼妙无比的娇躯,就像是?找到可乘之机般朝着顾王子身上黏去,她就不?信这世上真有男人能在她面前?做那?柳下惠。
近了,近了,近了……
然后,没了然后。
石观音的媚笑彻底僵在脸上,她勘勘接住了顾青出其不?意且让她无法在近身的一招,再看?向已站了起来的顾青时,她在羞怒的同时还有着错愕。
石观音自认武功在整个江湖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可她竟是?没看?出龟兹国王子的武功深浅。不?,在他出手前?,她一直认为他是?不?会武功的,现如今看?来是?她又看?走了眼。
石观音暗恼之余却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是?很?快就恢复了她一贯惑人的姿态:“殿下——”
然而不?等石观音把接下来的话说全,顾王子的眼睛里光芒闪动,再看?石观音时就全然化作冷芒,二话不?说他就朝着石观音继续攻过去。
石观音暗自心惊,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是?触了对方的逆鳞。想想看?对方对自己的绝美容颜,全然没有半分心动,这已经不?是?不?解风情能形容的,可她不?过是?说他并不?像龟兹国国民所知道?的那?般无用,反而是?个野心勃勃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的野心家,他就反应这般大,刚才那?金色的眼睛中因为怒火而燃烧,真的是?俊美得很?呢。
先不?说石观音一瞬间里恍然大悟了什?么,单就来说她和顾王子的过招。
石观音成?名已有二十?多?年,在当年就能凭借着武功和美貌,成?为人人忌惮的女魔头?,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武功自然是?只有进?步没有退步,看?她刚才使出的那?么能在瞬间变换七-八种姿势的一招就可见一斑,更不?用说石观音这个绝世美人,极为擅长?运用她自身的优势,一颦一笑间皆是?蚀骨销魂。
虽然这对顾青一点用都?没有。
因而只过一招,石观音就不?敢再小觑他,也?不?再分心去想有的没的,而是?使出了自己的全力,在闪电般竟是?攻出了七招。
她这七招不?仅使出来时速度极快,且招招都?直攻向顾王子身上几处要害,似乎下一刻石观音就能将他击毙当场。
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顾青他都?是?破碎过虚空的男人,在武学上的造诣不?可谓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和石观音比试起来自是?不?会处于下风。
因而他在石观音出招的下一息,已使出了他在上个世界中从“散人”宁道?奇那?儿学来的“散手八扑”。散手八扑的精要在于一个虚字,虚相比于实,可是?无穷的,是?以他就以看?起来无穷的虚招化解了石观音的七招实招。
那?犹如狂风暴雨般的七招,就像是?泥牛入海般再无了踪迹。
石观音不?由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过再下一招,她已是?继续攻了上去,可她的招数不?管是?有多?凌厉,都?会被顾青游刃有余的化解。
更让石观音觉得难以释怀的是?她自认自己武功登峰造极,对天下所有学派的武功都?能如数家珍,可她竟然看?不?出顾王子这一刻究竟是?用了哪门哪派的绝学,而这绝学还精妙非凡,便是?石观音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招数,在这一刻竟是?落了下乘。
他才多?大。
石观音压住心中的悸动,全心全意的和顾青继续过招。
这时候如果有外人来看?的话,那?必然会觉得他们两个的打斗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石观音本就极美,招数凌厉但从不?缺乏美感,而顾青即使是?使旁人的招数,可最根本的还是?小无相功,所以他出起招来更是?身姿轻灵飘逸,风雅写意。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都?是?相貌上佳,你来我往起来当真是?如风景画一般。
不?过二十?余招,石观音就招架不?住了,她凄美一笑:“殿下当真这般绝情?若妾身说妾身可助殿下一臂之力呢?”
顾王子倒真住了手,居高临下地盯着真气紊乱的石观音:“你不?妨说说看?。”
石观音将体内紊乱的真气压下去,极力保持着优美的姿态,仿佛被压制的不?是?她一般,嗔怪道?:“殿下当真是?不?解风情,连扶一扶妾身都?不?肯么?”
顾王子淡淡道?:“好好说话。”
那?浓浓的嫌弃之情啊。
石观音:“……”
石观音险些破功,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自力更生地站了起来,又在顾王子如有实质的嫌弃目光下,相当不?情不?愿地把衣裳拉整齐,而且等她再开口时,总算不?再是?原本像是?加了蜜般的甜腻音,反正是?正常得多?:
“据我所知,在龟兹国中琵琶公主的威望比王子殿下你的高出甚多?,虽我不?清楚为何龟兹国国王宁愿宠爱琵琶公主,也?不?愿让王子入朝堂,可殿下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屈居人下的,不?是?吗?”
顾王子垂下眼帘,遮住了他那?双不?太寻常的金色眼睛,再开口时语气愈发寡淡:“是?吗?可据我所知,你石观音在沙漠中盘踞的年限比我的年龄还高,可‘沙漠之王’是?札木合,你又如何助我?”
石观音秀美的脸忍不?住狰狞下,他就不?能不?拿她的年龄说事吗?这一次石观音继续忍了,“那?殿下可知札木合已死的事?”
顾青听懂了石观音的弦外之意:“哦?我还以为那?是?关内人做的。”
石观音淡淡道?:“那?不?过是?犬子略施雕虫小技罢。”
顾青得出结论:“所以说札木合的死和夫人没什?么关系。”
石观音:“……”
顾青还是?善解人意的,在把天给聊死前?他又开口了:“夫人不?妨再说其他的,好让小王看?到夫人的真正实力。”
石观音:“……殿下不?妨想想龟兹国最近发生的大事。”
龟兹国最近发生最大的事,就是?安得山和敏将军造反一事了。它对顾青和琵琶公主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可对其他人来说那?已经算是?很?大的事了,说来也?和龟兹国近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有关,谁能想到安得山和敏将军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顾青在进?一步调查后,自是?觉察出第三方势力的痕迹,而现在的情况是?第三方势力主动送上了门,是?吗?
对造反很?厌其烦的顾青抬眼看?了眼石观音,意味不?明道?:“原来这件事背后是?夫人在出力。”
石观音微微一笑,欲说什?么,就听得顾王子接着道?:“可在小王看?来这件事明显是?为小王的妹妹做了嫁衣,这就奇了怪了——夫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才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成?炫耀的资本?”
石观音:“……”
顾青施施然又道?:“莫说此事还是?令郎做的?”
这个问题嘛,只能说有一小部分是?石犬子(……)做的。
该怎么说呢?
先前?不?是?提到过一个长?相很?随心所欲的谋士吴菊轩吗,他的真实身份却是?石观音的儿子,先前?在中原掀起腥风血雨的‘七绝妙僧’无花。他在和楚留香最后对质时,只是?假死,从而骗过了楚留香,然后就从关内来到沙漠投奔石观音。
而石观音呢,她想要做沙漠女王,还想着吞并龟兹国,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就在蛊惑安得山,还在无花来后让无花去打入内部,于是?就有了无花化成?吴菊轩的事。
只可惜他们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安得山图谋造反的事很?快就暴露了,无花只有退出龟兹国,去了石观音的老巢,把这件事禀报给石观音。
石观音也?是?恼火,她就亲自来了龟兹国,本来是?想着在龟兹国国王身上下功夫的,哪想到叫她在王宫中看?到了丰神俊朗的王子殿下,当下石观音的老毛病就犯了,她是?那?么想征服俊美无俦的王子殿下,所以她就改道?出现在了王子殿下面前?,结果踢到了城墙,导致节节败退。
这么说的意思?是?,石观音的失败还要持续下去。
在她无名火继续往上烧时,顾王子突然间一改原本略深沉的姿态,冲着石观音露出一个令天地都?失色的笑容:“又或者说我在龟兹国没地位,不?受重视的事,仍旧是?令郎告诉夫人的?”
石观音一怔:“你——?”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龟兹国的下一任国王会是?我妹妹。”顾王子的语气并没有多?激昂,却很?笃定。而他这句话透露的意思?就很?值得玩味了,不?说龟兹国会有女子为王,就是?其中顾王子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会全力支持他妹妹琵琶公主成?为新王。换言之,石观音所认为的什?么王子殿下不?甘屈居人下,在这话面前?统统都?站不?住脚,甚至于还贻笑大方。
石观音自是?听出来了,她恼恨得很?,原本粉白?的脸都?沉了下来。
可惜没什?么用。
石观音挺挫败的,虽然在这挫败中还带着几分压不?住的羞意——她的征服欲在作祟。
顾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如常道?:“说来令郎年纪几何?”
石观音幽幽地说道?:“王子殿下仍在嫌弃妾身年纪大么?”
顾青反问道?:“夫人年龄几许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石观音:“……”
石观音继续忍耐道?:“那?殿下问起犬子的年龄是?想?”
顾王子轻笑道?:“我妹妹到了选婿的年龄。”不?知为何,从他口中说出“选婿”两个字,就和“选妃”差不?多?意味。
石观音却是?眼前?一亮,她对龟兹国本来是?势在必得,哪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一个冤家来,可若是?照他说的,将来是?那?琵琶公主执掌龟兹国,若她看?上无花,这龟兹国兜兜转转地不?也?是?到了她手中?
石观音这么想着,脸上就带出了柔柔的笑,一抬眼就对上顾青似笑非笑的目光。
石观音:“……”
“既有殿下在龟兹国,那?妾身如何再敢打龟兹国的主意。”石观音低眉顺眼道?。这可太难得了,要知道?从她武功大进?后,她什?么时候这么低姿态过?不?过是?现在顾王子从哪儿都?压制住她,她才这么能屈能伸罢了,等着看?吧,如果她得到找回场子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卷土重来的。
“我不?信。”顾青虽然才是?第一次见到石观音,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了解程度,说起话来不?带半分客气的,顿了顿他又道?:“我连夫人口中的‘犬子’是?否真的存在,都?抱有怀疑态度,要知道?夫人可是?把什?么事都?推到这么一个‘犬子’头?上来着。”
石观音接连被噎,她到现在仍不?习惯,当下在回过神来后就跟顾青保证她儿子确实存在,而且还是?个很?会讨姑娘家喜欢的俏郎君,等明儿她就带他过来。
看?得出来,石观音还是?很?想和龟兹国结成?儿女亲家的。
对此,顾王子一颔首道?:“大善。”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一致,石观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还得回她的老巢,把这一喜讯告诉给她儿子无花嘛。
而冷不?丁当起月老的顾青,他则是?在石观音走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被兄长?操心了终身大事的琵琶公主,她这时候和楚留香谈笑风生着,并且在当天回延城时,把他们一行人带偏了原本的行程,给带回到了王宫。
胡铁花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姬冰雁为什?么会说“驸马”,人家女将军竟是?一国公主,还看?上了老臭虫,这不?是?准驸马又是?什?么。
胡铁花在艳羡过后,忍不?住跟姬冰雁说:“等老臭虫成?了驸马,那?我们不?就是?皇亲国戚了?”他还真没有过这么一门高门亲戚呢,感觉起来还是?蛮爽的。
姬冰雁:“……”
可姬冰雁转念一想,如果楚留香和琵琶公主能发展出点什?么,让琵琶公主对他另眼相看?的话,那?对他自己和龟兹国的生意往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端看?姬冰雁对裙带关系没有半分抵触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太好吧,可姬冰雁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这一来是?个大商人该有的素养,二来姬冰雁对老友楚留香的男子魅力很?有信心,认为楚留香肯定能处理好的,所以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啊。
因而姬冰雁就没有腹诽胡铁花如天马行空般的思?维,反而是?朝楚留香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听到胡铁花那?句话的楚留香哭笑不?得。
他不?卖身的,好吗?
咳。
言归正传,琵琶公主带着楚留香一行人进?了王宫,命人为他们安排好房间,请他们先去洗漱一番,再来拜见她父王,又道?黑珍珠的事,她没有忘记这就安排人去查。
琵琶公主这般面面俱到,楚留香等人还能说什?么,自是?感到十?分熨帖。
等他们洗漱一番还用过琵琶公主着人送来的食物后,对琵琶公主的观感更好了。
不?一时有侍者前?来,引他们去拜见龟兹国国王。
龟兹国国王近来是?越发不?管朝政,每日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赚宝石,赚宝石和赚宝石。所以他这段时间招募从中原来的武士,不?为别的,就是?看?中了沙漠这块宝地,想从中赚宝石。
楚留香一行人过来时,那?些被招募来的武林人士也?在殿内凑趣,其中就有人认出了楚留香,紧接着胡铁花和姬冰雁也?被认了出来。
场面有点小尴尬。
主要是?吧楚留香原先跟琵琶公主交涉时,并没有报上真实姓名,哪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不?尴尬才怪呢。
再去看?琵琶公主,琵琶公主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表现的像是?早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一般,随后站起来对龟兹国国王说:“父王,我带他们去见王兄。”
龟兹国国王正色道?:“那?你赶紧去吧。”
王兄?龟兹国的隐王子?姬冰雁在心中想着,他和龟兹国的商人做生意时,也?是?听过龟兹国王子传言的,据说他在龟兹国地位并不?如琵琶公主。
只不?过姬冰雁想了想琵琶公主说起王兄的语气,还有龟兹国国王听她说起后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轻视,反而琵琶公主对这个王兄很?尊崇,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楚留香没想这么多?,他在琵琶公主带他们离开宫殿后,面露愧色道?:“公主,在下并非有意隐瞒——”
琵琶公主打断他道?:“我知道?。”
楚留香:“嗯?”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是?谁,”琵琶公主眨了眨眼睛,对愣住的楚留香说,“不?然我怎么会带不?明来历的阿猫阿狗进?我家?”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
跟在他们后面一步的胡铁花闻言后琢磨了下,琵琶公主这句话应该是?夸人的话吧,就是?听起来不?大对味。
姬冰雁在心里皱了皱眉,该说不?愧是?能掌管军队的琵琶公主吗?
就在几人各怀心事的情况下,他们来到了龟兹国王子所住的宫殿。
若说龟兹国国王的宫殿是?富丽堂皇的,那?王子的宫殿则是?走清雅之风的,它很?有中原那?边江南园林的韵味,而且在姬冰雁看?来,龟兹国王子的宫殿价值只会比国王的高,等来到侧殿看?到殿中的摆设后,姬冰雁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在姬冰雁估算墙上所挂的吴道?子画价值几何时,琵琶公主带着点小雀跃的声音响起:“王兄。”
姬冰雁把目光收回来,和楚留香,胡铁花并排看?向从殿后出来的龟兹国王子。明明比他们仨都?年轻,可姬冰雁却觉得在对方那?样明亮的目光下有种无所遁形之感,而且他仅仅是?站在那?儿,就有着龟兹国国王都?没有的气势,就像是?权力的象征,给人以压迫感。
仅仅这一照面,姬冰雁就知道?龟兹国王子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相信楚留香和胡铁花(暂且算上胡铁花吧)也?是?这么认为的。
而姬冰雁认为的这一点,从对外表现的很?大气的琵琶公主,眨眼间变成?依赖兄长?的小女儿模样也?能看?得出来。
琵琶公主笑盈盈地跟她家兄长?介绍起她从外面带回来的三个青年才俊,首先被介绍的自然是?楚留香了,琵琶公主是?这么介绍人的:“‘盗帅’楚留香。”
不?需要多?余的介绍,那?是?因为琵琶公主知道?她家兄长?知道?更多?关于楚留香的情况。
事实确实如此,顾青虽人在关外,可中原也?有他的势力,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知道?“沙漠之王”札木合被害的经过,如此自然他不?会不?知道?在中原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侠士是?谁,更何况楚留香还在札木合被害一案中,起到了抽丝剥茧下追捕凶手的重要作用。
顾青稍微偏了偏头?打量起楚留香,楚留香面容俊美,身姿挺拔,目光清正澄澈,未语自带三分笑,是?那?种很?有魅力,也?很?容易就会博得别人好感的男人。
而他的行事作风,还让顾青想起了他的一个朋友,同样爱管闲事的陆小凤,只陆小凤并没有“盗”这样的爱好。
顾青想着就笑着对楚留香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楚留香:“……”
姬冰雁:“……”
胡铁花:“……”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对味,但又让人没办法反驳,还有那?种微妙的调戏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青哥现在是不是原著炮灰大公主性转的问题,只能说这里并没有大公主=v=
以及我点题了哦也:-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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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见,二更在十二点,早睡的小天使们可以明天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