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卿本佳人(8)

卿本佳人(8)

说来顾青在第一次带着魏子云去?闯荡江湖时,他在扮成祝长生时说如?果?两?个人长相?一样,但性格大?相?径庭,熟悉其?中一人的外?人会在见到另外?一人时,只觉得他们长得太像,或许他们两?个有血缘关系,或者其?中一个人是易容的等?等?,但因为性格迥异,却是很少会怀疑他们其?实是一个人的。

而对祝长生来说,见过他的江湖人基本上没见过朱佑棠,这也就有效避免了掉马甲这种情况的出现。

可?这并?不?是这次要说的重点,这次要说的重点是即便是再性格迥异,让人不?会往两?人是一个人这方面想?,可?对于习武,尤其?是内力深厚之人,内息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尤其?是对另外?一个同等?内力深厚之人来讲。

虽然对顾青来讲,他其?实可?以改变他的内息,做到天-衣无缝,可?谁让他现在是在关外?呢,北冥真气都被他用作“天衣”来护体,隔绝凡尘了,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再强求他还注意到细枝末节,更何况他周遭的人在内力深厚的层次上和他差了一截。

只有高阶能看穿低阶,没得低阶可?越级看穿高阶的道理,不?是吗?

这么?说的意思,还想?表达玉罗刹现今的武功水准和顾青的可?谓旗鼓相?当。

由此可?以看出玉罗刹这人的可?怕之处,毕竟顾青能有现在的水准,可?是建立在他之前用北冥神功吸收了霍休内力的基础上,而霍休可?是中原武林公认的真正达到巅峰的六人之一。

其?余五人分别是少林派方丈大?悲禅师,武当派长老木道人,峨嵋派掌门独孤一鹤,南海飞仙岛白云城主叶孤城,以及万梅山庄西门吹雪,且霍休是其?中年纪最大?的,有着不?下?于七十年的内力。

虽说这里光指内力深厚方面,可?玉罗刹就已然达到了同等?甚至还更高一分的层次,缘何说他不?可?怕?

可?话又说回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就是玉罗刹能看穿顾青的双重身份,顾青也在心?思足够缜密的情况下?,也点出玉罗刹一广为人知,另一罕少有人知的身份。同时,顾青还能够在玉罗刹含糊其?辞的情况下?,推测出玉罗刹这次前来,不?是以西方魔教教主的身份,来找挖坑到他家门口的天子朱佑棠,而是以西门吹雪父亲的身份,来找(他认为)是和西门吹雪两?情相?悦的无剑剑客祝长生。

大?概在玉罗刹的定义中,顾青现在就是个阴险狡诈用假身份来骗西门吹雪,甚至还敢有男宠的卑鄙无耻下?流之人。

这一推论,它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无稽之谈?

可?再荒谬,再虚诞它也是事实的真相?,所以顾青就将计就计,对着汪直将玉罗刹的身份定义成“岳父”,作为他之前被将计就计的回礼——试问谁能在关外?属于玉罗刹的地界,那么?快的胆敢将罗刹牌牵扯进来?最大?的嫌疑人非玉罗刹本人所属。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只是这声岳父,如?平地一声春雷,又急又响,惊起了满地疮痍。

这不?是夸张,因为在顾青话音刚落,爱儿如?痴的玉罗刹就笑得越发张扬,随后常年不?离身掩去?身形的雾气卷土重来不?说,他还浑身真气萦绕,将整间屋子都笼罩了进来,乍一看很像沙漠里的黑沙暴。

汪直骇然,顾不?得其?他,正待去?护驾,就听得皇上仍然气定神闲道:“只阿雪他知道岳父你乱点鸳鸯谱吗?”

西门吹雪当然不?知道了!

以及这句话里的重点还在“乱点鸳鸯谱”上,虽然顾青现在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喊着岳父。

不?过这句话也足够让玉罗刹冷静下?来,进而把外?放的真气尽数收回,但是房间里原本被卷起的各色物?什,并?没有在失去?支撑后被毁掉,而是被不?想?面对乱糟糟环境的顾青用北冥真气,系数回归到原处。

这就在顷刻间,整齐不?失矜贵的房间完全看不?出刚才被狂风过境了。

“哦?”

玉罗刹发出个意味深长的单音节,顾青没搭理他,转而看向正在把错愕收起的汪直,吩咐道:“汪卿家,沏壶茶来,朕今夜要跟朕这突如?其?来的岳父把茶言欢。”

汪直:“……是。”

甭管汪直现在内心?在想?什么?,可?他极擅长察言观色,当即就不?动声色地退下?去?准备,只当皇上这里是要招待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等?到汪直退下?,玉罗刹又自顾自的散去?了那层雾,斜睨着顾青道:“陛下?不?妨把话说明?白些。”

他这声“陛下?”可?半分敬意都没有,不?过顾青并?不?在意,他撩开提花中衣下?摆,复又坐了下?来,不?疾不?徐道:“是这样的——”

只话刚起了个头,他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抬眼看向玉罗刹,“若我说我其?实和西门并?无什么?超越普通朋友间的关系,也就是我对西门并?无教主你臆想?的喜爱之情,教主是不?会反过来指责我说西门那么?优秀,我竟敢对他没有喜爱之情的,对吧?”

玉罗刹:“……”

嗯……这个还真说不?准,毕竟玉罗刹儿控症已达晚期,并?且和顾青的洁癖症一样已经放弃了治疗。

玉罗刹这被噎了好大?一记,回过神来,他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坐了下?来,绵里藏针道:“陛下?的意思是本座误会你和阿雪的关系了?可?陛下?先前道本座为陛下?的岳父,可?是轻车熟路的很呐。”说他臆想?,怎不?反省自己恬不?知耻?

顾青闻言,一脸赧然道:“说来惭愧,那只是朕为了保住朕英明?神武形象的权宜之计。”

玉罗刹挑眉。

“到底你我孤男寡男,半夜三更共处一室,朕又衣衫不?整,不?管朕极力辩解或是不?屑于说什么?,恐都会被解读成有损朕英名的结果?,可?岳父一说就不?同了,所以若是委屈了教主,那朕在此说声抱歉。”顾青神情诚挚,又他本是一国之君,这般低姿态绝对称得上罕见,而且是给?足了玉罗刹面子。

只是玉罗刹一点都不?开心?,他手放在扶手上道:“和本座共处一室,竟有损陛下?英名,那该是本座的不?是才对。”

顾青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道:“教主毕竟是西门的长辈。”

所以这罪名他就主动承担了?

玉罗刹怒极反笑,“阿雪可?当不?起有陛下?这般不?诚之人做朋友。”

“教主这是想?让我远离西门,不?再与他结交?可?若照着教主你心?诚的说法,那我是不?是得原原本本地把缘由说给?西门听?说我行走江湖时化了个祝长生的名,以及教主你乱点鸳鸯谱吗?”顾青说着假模假样地叹口气,“我真不?敢想?象西门知道这整件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本来父子关系在西门吹雪看来就有和没有差不?多了,现在再来这么?一出说不?定他会千里杀父,以证剑道。

玉罗刹虽有满腔澎湃的父爱,可?他也没自欺欺人到西门吹雪不?会因此不?生他的气,上面这种最坏的情况他也都能想?象得到,即便他对此是十分拒绝的,所以顾青这番话根本就是给?了玉罗刹会心?一击,拿捏他软肋都不?带手软的。

玉罗刹平日里唯我独尊惯了,哪里遇到过这种被人言笑间就触他逆鳞的事情,而对方也不?是什么?随便任由他碾的小虫子,所以面上笑得越发妖冶的玉罗刹,手上却把椅子扶手碾成齑粉,“好孩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暂且瞒着阿雪,你觉得呢?”

顾青眨了眨眼,稍微露出为难之色后道:“虽然我不?赞成,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只好如?此了。”

玉罗刹笑得更百花齐放了,和顾青脸上再纯良不?过的笑模样相?映成辉。

看起来很有岳父和儿婿相?嘛。

等?汪直把茶沏好端过来时,房间里就没有原先那名武功甚高,被皇上尊称为岳父,在汪直思索后猜测极为可?能是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的男人了,且皇上安然无恙,这是最重要的。

汪直什么?都没问,上前来将托盘轻巧的放下?,又亲自置换了那张被碾没了两?个扶手的椅子,随后他又捧了杯茶,屏声敛气地立在正闭目沉思的天子一侧,等?候天子吩咐。

顾青片刻后从沉思中醒来,从汪直手中接了茶杯,轻啜口茶后,兴味盎然道:“朕这岳父着实有趣。”玉罗刹不?仅猜到了是他在关外?“兴风作浪”,而且把罗刹牌是莫须有楼兰宝藏钥匙的消息,对外?放出去?的幕后之人就是玉罗刹本人,至于他这么?“贼喊捉贼”的用意,大?抵是想?看看这件事能诈出西方魔教内部?多少魑魅魍魉,然后一一记下?来,等?着秋后算账。这和顾青在关外?放出楼兰宝藏即将现世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了。

汪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不?该问的,他从不?多嘴问。

而等?侍奉完天子,见证天子给?自己找了个有趣岳父一事的汪督主脚步轻盈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坐下?来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忽然意识到若那名男子果?真是玉罗刹,那东厂这边收集的资料里却言明?玉罗刹只有一子玉天宝,那“阿雪”又是指得谁?

难道玉罗刹另有女儿,却没有对外?公布过?

可?皇上又是如?何认得玉罗刹这藏于暗处的女儿的?

这个问题,只能说“阿雪”他根本就不?是个姑娘家,但“阿雪”他被玉罗刹藏于暗处倒是真的。

想?想?看便是如?今武林中,旁人只知万梅山庄来历神秘,西门吹雪家世成谜,而哪里又会有人把虽然不?涉足江湖事,但每年出门四次所杀之人皆是江湖败类的西门吹雪,和立足于关外?,光听教派名字都知道是被划归于“邪门魔派”的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联系到一起,甚至于他们俩还是如?假包换的亲父子呢?

这太耸人听闻了,还是不?对外?说得好。

先不?说汪督主是天子的情史是怎么?的百思不?得其?解,就来说被岳父的玉罗刹好了,他从顾青的下?榻处出来时,还是满腔无名火,可?等?到他回到西方魔教,他的心?情竟然奇异的变得愉悦起来。

咦?

该怎么?说呢——若是天子唯唯诺诺,不?堪一击,玉罗刹反而还看不?上,可?现在天子明?显也是道行不?浅的狐狸,胸有千万丘壑,叫玉罗刹有那么?点觉得是棋逢对手,你来我往的自然畅快。

这样的认知不?仅让玉教主的心?情由阴转晴,他还半真半假的自言自语道:“可?惜本座没有女儿,不?然招他这个上门女婿也未尝不?可?。”

说完,玉罗刹又幽怨地叹口气,要是阿雪能体谅他的一番苦心?,他如?何又会产生这样委曲求全的想?法。

到底西门吹雪诚于剑,除了追求更进一步的剑道,他对其?他事都不?在意,这其?中就包含继承西方魔教,说不?得等?玉罗刹百年之后硬要西门吹雪继承西方魔教的话,西门吹雪十有八-九下?一刻就会解散西方魔教。

至于玉教主对外?声称的儿子玉天宝,这只能说玉天宝他是后爹养的,其?实并?不?是玉罗刹的亲生儿子,而且他虽作为西方魔教的少教主被长大?,可?他半分都没有玉罗刹的威名和手段,不?然现如?今也不?会被西方魔教有岁寒三友之称的护法长老们,灌了一肚子的迷-魂-汤,想?着去?偷罗刹牌了。

不?过玉天宝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正中玉罗刹的下?怀,因为玉罗刹本就打算让玉天宝偷了是偷,不?偷也是偷。

于是这般的,不?出几日东厂的探子就探到了从关外?欲进阳关内,往中原去?的玉天宝。

汪直本就对玉罗刹的行踪十分关注,虽说到如?今东厂都没探到玉罗刹的具体行踪,可?没有玉罗刹,退而求其?次玉罗刹的儿子玉天宝也行,因而汪督主在得到这一消息后,还特地亲去?瞧了眼玉天宝,开始怀疑前几日在皇上房中见到的那男人到底是不?是玉罗刹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汪直回头就尽职尽责地把这一消息传达给?天子。

顾青心?思转圜间就问汪直:“朕记得北边有一人,和玉罗刹齐名?”

汪直对江湖中各大?势力现如?今是如?数家珍,当即便回道:“正是,他们二人有双玉之说。这西方一玉自是指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而北方一玉说的便是黑虎堂的堂主飞天玉虎。这飞天玉虎的身份极为神秘,他从不?以真身现于人前。东厂日前已在探查这飞天玉虎的真实身份,如?今已有一份嫌疑人名单,皇上可?要过目?”

顾青说道:“过目倒不?用,你且让人把玉天宝往飞天玉虎的地界领便是。”

顾青对黑虎堂早有耳闻,这黑虎堂虽说是江湖中一个新起的帮派,可?这个帮派崛起速度十分之快,而且他们堂内分工也十分明?确,另外?就是财力雄厚,以此黑虎堂招纳了不?少好手来。可?以说,黑虎堂的势力十分大?,否则它的总堂主也不?会被人拿着和玉罗刹相?提并?论了。

然而话又说回来,西方魔教还只是占据阳关以西的西域,本朝政权对关外?统领权本就薄弱,而且顾青想?打通陆上丝绸之路,和西方魔教这个“地头蛇”有必要结“秦晋之好”,可?黑虎堂就不?一样,它位居中原,且它势力扩张的太快,有削弱的必要,如?今作为祸水东引的目的地,就十分合适。

还有一点,陆小凤如?今也在飞天玉虎的地界。

顾青觉得照着以往但凡陆小凤在,最后肯定是其?他人就纷纷倒霉的原则,或许都不?用他这边再推波助澜,飞天玉虎都会被陆小凤给?克死。

所以他这又祸水东引,又可?能不?费吹灰之力,何乐而不?为呢?

就只是这样一来,无疑会分散本来是被他召唤来开荒的江湖人士们的注意力。

事实上从罗刹牌是楼兰宝藏“钥匙”的传闻一出,江湖人士们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他们还得想?着该如?何从玉罗刹手中夺得罗刹牌。

更有如?果?说原本没有罗刹牌这一限制时,楼兰宝藏是人人皆可?得之,可?现在除非能得到罗刹牌,只是罗刹牌只有一个不?说,它还在玉罗刹手中,西方魔教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没有几分实力的江湖中人,就不?要去?飞蛾扑火自找死路,所以一下?子就筛下?了很大?一批江湖人士,而他们是为钱财而来,又不?是敢当炮灰的,所以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

总得来说,玉罗刹掺的这一脚,其?实还是有在给?顾青原本的计划拖后腿的。

反正,这潭水是被搅合得越来越浑了。

顾青决定不?跟玉罗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了,因为现在到了他浑水中摸鱼的时候。

这鱼是指如?瓦剌这般属国派遣进来的探子,东厂把他们扣押,然后本朝这边去?信去?质问属国:你们派探子来是不?是有意向我朝宣战?如?果?是的话,那很好,我朝奉陪到底。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群探子又是来做什么?的?

属国还怎么?解释,那探子是他们派来看能不?能在楼兰宝藏中分一杯羹的,可?若是这样实话实说,上国回说“你们打楼兰宝藏的主意,是不?是就是想?用宝藏来招兵买马,对付我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开战吧!”,那岂不?是又回到了开战然后被动挨打的问题上?

属国若是有一战之力,那它就不?会做上国的属国了。

所以当上国天子反问“难道你们是想?为陆上丝绸之路尽一份力才到关外?来的?”时,心?虚的属国虽然一头雾水,但这好像是个借坡下?驴的好借口,于是他们就连连称是。

上国天子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得拿出更多的诚意嘛。”

这么?几个来回后,属国就只有打破牙齿混血吞的,贡献出本国青壮劳力,去?给?陆上丝绸之路的复起出更多力,而且还是无偿的。

这根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一个憋屈了得!

同样觉得郁闷的还有玉罗刹,他本来放玉天宝去?中原,就是为了祸水东引,顺带给?顾青添麻烦。

结果?呢,顾青还就放玉天宝去?了中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玉罗刹那边知道玉天宝被引去?了飞天玉虎的地界,正想?亲自去?夸一夸顾青,结果?到了顾青原本的下?榻处,才发现人家早已人去?楼空——人家早就潇潇洒洒地回京城去?了。

说好的棋逢对手呢?

怎么?就好意思把棋下?了一半,就撂挑子不?干了?

等?后面出了属国跳进坑里的事后,玉罗刹渐渐回过味来,好像对方正在下?另外?一盘更大?的棋,不?,是本来就在下?另外?一盘棋。

和自己你来我往,不?过是一心?二用罢了!

玉罗刹不?郁闷才怪呢,可?他现在还不?能抽身去?中原找人算账,就只有暂且把这笔账记下?,等?来日再算。

“还说是贤婿呢,这时候怎么?不?懂得孝敬岳父了?”

玉罗刹这是默默接受了岳父与贤婿的设定了么??

嗯……幸好西门吹雪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关外?楼兰宝藏现世一事,彻底成为过往云烟时,已经到了第二年春天。这期间江湖中人前前后后折腾了差不?多大?半年,可?惜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严格来讲,也不?是对所有江湖人士来说都是黄粱一梦,毫无收获,其?中就有一部?分还比较务实的江湖人士,他们在最开始竹篮打水一场空后,就认清楚了现实,觉得还是脚踏实地为好。

正好这时候,从中原到关外?,经由关外?到西域去?的商队渐渐多了起来,又因为彼时丝绸之路刚刚复起,行路艰难,所以商队就考虑起聘请江湖人士来做护卫,慢慢的这做为商队做护卫的江湖人士就组织起来,在关外?开起了镖局,专门做去?往西域商队的生意。

这一来不?会和中原现有的镖局抢生意,二来虽然路程艰苦,但能抢先看到商机来关外?的商队们出手往往都很大?方,三来朝廷对他们这镖局格外?关照,这可?是众多镖局里头一份,这般一来名和利都有了,这家名为龙门镖局的镖局由此就在关外?扎了根。

至于另外?无功而返的江湖人士,他们虽心?里有怨言,可?一想?到这次楼兰宝藏现世,不?仅西方魔教的护法长老即昆仑绝顶“大?光明?镜”山天龙洞里的岁寒三友,还听说黑虎堂堂主飞天玉虎,“银钩赌坊”的老板蓝胡子,称霸七海威慑群盗的“铁面龙王”贾乐山甚至于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天宝等?大?名鼎鼎的英豪都把命赔了进去?后,自认威名不?如?这里面诸多人的江湖人士顿时就心?有余悸,喟叹自己好歹是保住了性命,渐渐的对楼兰宝藏一事也就讳莫如?深,不?怎么?愿意再提起了。

终究还是被卷进去?的陆小凤,也不?愿意多提在北边发生的事,虽说他是最清楚飞天玉虎、蓝胡子、岁寒三友、贾乐山以及玉天宝等?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最终被证实是飞天玉虎的方玉飞,原本是他的朋友,失去?一个朋友终究是不?怎么?愉快的,再者这个朋友到头来都是存着利用他的心?思,这就更不?愉快了,好吗?

所以还是想?点愉快的事吧:

“猴精,你欠我的一千八百条蚯蚓,什么?时候挖给?我?”

陆小凤这会被卷入到麻烦中,不?都是因为司空摘星被人擒住想?要他去?偷罗刹牌吗,所以陆小凤觉得他怎么?都得收回点利息,要知道北方的天那叫一个冷!

司空摘星听蚯蚓这个词都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虽说他是理亏,可?陆小凤这么?婆婆妈妈的让他好烦啊,“都说了等?天气一暖和,我就去?地里挖给?你,少一条我就多再给?你挖十条,行了吧?你能别再婆妈了吗?天知道我是叫你陆小鸡,又没说你是只母鸡,你都咯咯哒一路了都!”

陆小凤:“……”

过了半晌,陆小凤才默默问:“我真有那么?婆妈?”

“是啊,所以你该好好反省反省了!”司空摘星说得毫不?留情,可?等?他看到正鲜衣怒马朝他们而来的人时,立马就转过头来怒视陆小凤:“你别和我说,祝长生是来接我们的?”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长生知道我们回来京城,就说要给?我们接风洗尘。”陆小凤假惺惺的摸了摸下?巴,“大?概是我一路上都在咯咯哒,把这件事给?忘了吧,不?过猴精你这次又没做什么?坏事,没必要紧张的。”

司空摘星哼哼了两?声:“我是没做什么?坏事,不?像某些人连有夫之妇都不?放过,陆小鸡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他们之前在北边时,陆小凤可?是艳遇连连,不?是飞天玉虎的小妾,就是蓝胡子的妻子,而陆小凤他又不?是柳下?惠,一般都是来者不?拒的,再说江湖人本来就不?拘小节嘛,可?真要用律法来论,那淫人-妻就算是合-奸也是有罪的。

陆小凤:“……他们已经和离了。”

司空摘星拖长了音道:“是吗?”

他们拌嘴间,骑着马的顾青就到了他们跟前:“陆兄,司空!”他这次穿了件红色锦袍,头戴玉冠,看上去?可?不?就是鲜衣怒马少年时吗。

陆小凤嘴快道:“我们什么?都没说。”

司空摘星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脑子这是当蛋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CP(假设它是存在的),我只能说不是西门吹雪;

2.城主和宫九排队等待出场中;

3.昨天说好要写8000+的,今天没写到明天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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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