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衍死了。
陈道衍又复活了。
一次又一次，在死亡中轮回。
众多神的围攻下，刚刚进化的他，根本不足以与之匹敌。
每一次的复活，都意味着重新开始、重新进行厮杀。
但每一次的死亡，也意味着成长与磨砺。
在这个过程中，陈道衍不断地借助着老年版葛叶的经验技巧，凭此来练习自己体内暴涨的力量。
从一开始的被围杀。
再到后面的反向抹杀所有伪神。
期间经历了一亿三千六百九十四万多次的死亡……
轰——
第1,3694,5680次……
伴随朴实无华的一拳挥出。
刚刚降临在面前的一众伪神，立刻就被打得濒临半死。
陈道衍收回了手，没有继续抹杀祂们。
经过无数次搏杀的经验，这个困境世界重启的触发条件有两种。
一个是他自己死亡。
另外一个就是祂们这些伪神全被抹杀。
早在3000多万次轮回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能力全部干掉祂们。
但……
陈道衍并没有这样做。
反而继续僵持下去，借此磨合力量。
既然老年版葛叶想要困住自己，那自己反过来利用这个世界来弥补经验上的空白。
到最后脱困的时候，不仅没有受损，实力还能够大为精进。
可谓一举多得。
如果对方知道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气得吐血、当场身亡。
但……
老年版葛叶的意识已经岌岌可危了。
不知是第几次轮回，对方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用沉眠来换取力量恢复，借此继续维持这个困境世界的运转。
以一种类似“天道”的方式，重复同样操作。
可惜，祂的算盘落空了。
“差不多可以离开这里了……”陈道衍走到高司舞身旁，牵起了对方的双手。
高司舞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衍，终于要结束了吗……”
此刻的她，早已经变成了金发碧眼、身着白衣的模样。
很明显，高司舞已经成为了起源之女！
上亿次的轮回，即使是陈道衍这尊神，也同样吃不消。
更别提身为普通人类的高司舞。
作为和他一样的外来之人，高司舞与困在这里的其他存在不同，她的记忆能够保留了下来。
仅仅是几千次轮回，就足以将她的精神折磨到濒临崩溃。
为了保证对方不疯，陈道衍利用黄金果实之力，让她成为原剧中的起源之女。
在这个举世皆醉，两人独醒的世界。
他们也从一开始的朋友、同伴，再到关系紧密的战友……
最后，水到渠成……
陈道衍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未来高司舞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从此，时间线得到闭环。
“我们拖的时间太久了。”
“这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帮助。”
“更何况，从进来到现在，早已经过去了几千年时光。现在外面是什么状况，我们都不清楚。”
“再不出去的话，或许人类这个种族就不复存在了。”
陈道衍抬头仰望，目光穿越了世界的限制，双眸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只是一瞬间，他便找到了老年版葛叶那残缺的意识。
抬手之间，神级力量瞬间释放，立刻就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曾经无法突破的世界障壁，在这一刻竟然瞬间坍塌、湮灭。
霎时间，困境世界有了反应一般。
居然无视规则，想要再一次进行重置。
然而，无论时光如何倒流，空间如何修复，陈道衍和高司舞就像是两根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地矗立在原地，无法被撼动分毫。
重生与轮回，也在此刻丧失了作用。
…………
时空乱流。
老年版葛叶身死之地。
一颗散发着无尽华光的质点忽明忽暗。
随后像是黑暗中的火烛一般，无声无息间就熄灭了。
伴随着象征“世界”的质点坍塌，高司舞的身影缓缓出现。
在她的身旁，陈道衍正朝着时空乱流，右手用力抓握。
一道残缺的意识，立刻就被攥在了手心中。
祂疯狂挣扎，想要快速逃逸，可却没有半点效果。
“因为你，我可遭老罪了……”
陈道衍喃喃道，双眸死死的盯着老年版葛叶的残缺意识。
“接下来，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对方立刻求饶，刚想说点什么。
下一秒，杀机显露。
“你不配说，我也懒得听！”陈道衍冷哼一声。
话音刚落，啪嚓一声脆响。
他猛地用力，残缺意识就被粉碎成无数块，当场泯灭。
“衍，千年过去了，你说地球还在吗？”
高司舞轻声问道，没有过多在意老年版葛叶的死亡。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孩了，比起短暂的二十年，困境世界那段时光才更加真实。
更何况，通过神·龙玄·吴岛光实，她也知道了对方的许多暴行。
单纯的死亡，或许便宜他了！
“你放心，刚才我阅读了他的记忆，困境世界的流速和外部不一样。”
陈道衍出声安慰她道：“如果是真实的千年消耗，仅凭他的残缺意识，顶不住海量的消耗的。”
“地球的世界，应该仅仅过去1～2年左右。”
他顿了顿，想起了曾经的某个承诺，当即笑了笑。
“我记得，你曾经让我复活葛叶纮汰来着。”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实现当初的诺言。”
“怎么样？要不要…”
“算了！”高司舞出声打断，摇了摇头。
她双眸金光闪动，部分意识跳出了时间线，注视过去种种画面：“不用那么麻烦了。”
“就让曾经的葛叶纮汰，永远活在过去吧。”
“希望下一世，他还能保持以往的热血。”
陈道衍点点头，没有勉强。
一道耀金极光帷幕浮过，两人消失在了时空乱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