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曼华看到自已的下巴被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包裹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愣住了。
她的手缓缓摸上纱布包裹的地方,隐约还能看到鲜红的血液慢慢地从纱布中透出来。
此刻,她也意识到自已的脸上受了重伤,就连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可是顶级贵妇,如今出了车祸,还破了相,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的脸……”何曼华声音哆嗦,哽咽,还透着几分不安。
“妈,你不要担心,医生说你的脸好好休养,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就算好不了,我们也可以给你找最好的整容医生。”司景弦看到何曼华伤心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安慰。
“再怎么整容,这也不是我原本的脸了。”
五十多岁的她,每天都会做美容保养自已的皮肤,讲究的就是一个原生态,而且,她向来看不起那些做过整容手术的人。
如果这张脸好不了,她就要成为自已最讨厌的人,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妈,你放心吧,我和哥哥会给你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尽量不让你整容。”司景弦安慰道。
何曼华叹了口气,尽管她不想接受现实,可如今车祸已经出了,她要做的,就是计划好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唉,要不是在茶室里,慕时今一直逼我,我也不至于开车的时候分心,闯红灯出车祸……”
听到这件事和慕时今有关系,司墨寒漆黑的瞳孔猛地紧缩,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淡淡开口,“慕时今跟你说了什么?”
何曼华开始空口胡诌,“当时,慕时今给我打电话说要和我见一面,我就把她约在茶室里,她一来,就逼着我交出御御的抚养权,我跟她争执了两句,她就开始诅咒我。”
“我一气之下,就跟她吵了起来,她还污蔑我想要找人毁了她的清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不仅如此,她还跟我动手,打了我……”
越听何曼华这么说,司墨寒的脸色就更加凝重。
他不愿意相信慕时今是这样的人。
“当初,是你说慕时今自已放弃了御御的抚养权,为什么又突然要来拿回抚养权,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没想到司墨寒这个时候脑袋还是这么清晰,自已说的这些,竟然没办法让他厌恶慕时今。
看来,还得再给他重重一击才行。
“可能是她后悔了,现在又想要了,我怎么可能给她。”何曼华道,“而且,她也不是真心对御御好的,不要的时候丢的干脆,想要的时候,又不顾手段来抢,这种人,怎么能做一个好母亲?”
司墨寒脸色异常凝重。
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冷意。
司景弦不好点评其中的事情,也不好插嘴,他知道,慕时今在司墨寒的心里,有些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件事,如果真如你所求,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半晌,司墨寒才说出这句话。
如果慕时今真的这么对待何曼华,那他肯定也要主持公道。
不过,他还是想先找慕时今确认清楚,他打心底认为,慕时今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先好好休息吧。”司墨寒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何曼华见他走了,估计是去找慕时今对峙,眼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病房里,只有司景弦和两个佣人在照顾她。
司墨寒来到停车场,坐在驾驶座上,他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拿手机,找出了慕时今的电话号码。
手指停留在那一串号码上,最终司墨寒还是决定亲自去找她一趟。
慕氏集团。
季南宴的车子停在门口,他径直来到慕时今的办公室。
“今今,听说你今天已经见到了那个私家侦探,问出来是谁做的没有?”一进门,季南宴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问出来了。”慕时今也没有隐瞒,“跟我想的一样,是何曼华派来的。”
季南宴知道何曼华向来跟慕时今不对付,背地里暗暗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季南宴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看新闻了吗?何曼华昨天下午出车祸了。”
昨天下午出车祸?
那不正是她在茶室里跟何曼华见面的时间吗?
慕时今皱了皱眉,“昨天下午几点?”
“大概三点多。”
听到这个时间,慕时今就可以确认,应该是自已离开之后,何曼华紧接着就出了车祸。
估计是被自已那番话给吓到了,所以开车的时候分心了。
“她的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季南宴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清楚,司家人把这个藏得很紧,打探不到消息。”
“不过,她出车祸应该就没有什么精力再来为难你了。”
这是季南宴觉得比较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但慕时今却不这么觉得,她最担心的就是何曼华拿这件事做文章,不给自已御御的抚养权了。
不过,慕时今心里已经决定,无论何曼华现在什么情况,明天下午,她都要拿到御御的抚养权!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慕时今说了进来,才发现竟然是司墨寒过来找自已来了。
司墨寒的脸色有几分阴沉,尤其是在瞥见季南宴的时候,更是变了脸色。
“怎么?你们两个又在偷偷地密谋什么呢?”司墨寒冷嗤一声,“这次是杀人,还是放火?”
本来司墨寒是过来想要跟慕时今好好谈谈的。
可是,当他看到季南宴也在这里,就控制不住自已内心的火气,什么阴阳怪气的话都直接说出来了。
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慕时今和季南宴都有些懵了。
密谋?
杀人放火?
司墨寒到底在说什么?
慕时今冷着脸,一点也不惯着他,“司墨寒,你要是过来吵架的,恕我不奉陪,你要是好好说话,那咱们就开门见山,说清楚。”
季南宴和慕时今统一战线,直接护在了她的身前,“我想司少大概是过来帮司夫人讨回公道的,可,这件事,跟今今并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