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却无所畏惧道:“陶老来了更好,他为人正直,从不说谎话,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着,萧炎拉起楚心悠的手就走入席位。
看着这两人的背影,杨曼曼气的狠狠跺脚。
落座后,楚心悠看着身旁老神在在的萧炎,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开口。
说到底她还是愿意,相信萧炎一回的。
只是后面的世家子弟,见萧炎这么跋扈,都嗤笑出声。
“真想不到一个废物女婿,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哈哈哈,是啊,还说自己的破镯子是什么贵宝,你们看见楚建国的脸色了吗?要真是宝贝,他能一副吃了死苍蝇的模样?”
“我看他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这些人的声音不大不小,楚建国听了个正着,他黑着脸,压低声音对萧炎道:“你个臭小子是疯了吧?咱那个破镯子哪儿值什么钱啊!”
他怎么说也是世家出身,就萧炎那只藏玉手镯,都不用专人看,他就知道不值钱!
“爸,这藏玉镯子真是宝贝,您就相信我一回,我保证不会让你们丢脸的!”萧炎举起三根指头发誓。
见萧炎这么认真,楚建国也有几分犹豫。
是啊,萧炎再傻也不至于自己挖坑自己跳吧?
可他就是一个退伍兵,哪儿来钱买宝贝呢?
就在楚建国半信半疑之际,陶老和他的大弟子冯越姗姗来迟。
萧炎看着坐在高位上,须发皆白,颇有几分仙气儿的老头,暗道:“希望
这是个识货的。”
不然他可就要丢脸喽。
拍卖过半,萧炎的精神越发放松,但坐在他身边的楚建国却紧张的如坐针毡。
每出现一件拍品,楚建国的眉头就皱紧一份,目前为止,最贵的拍品已经在四十万了。
而杨曼曼的白玉像还未现身。
“张家大少爷,捐出白玉羊首耳瓶一只,请陶老掌眼!”台上的主持人唱着花名。
陶老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大弟子冯越,示意他去看。
冯越颔首,上前一步细细端详这尊白玉羊首耳瓶。
“这白玉羊首耳瓶外形椭圆,细颈,宽腹,椭圆足,盖顶下凸起绳纹一周,颈部浅雕夔带纹,腹琢莲瓣纹,肩两侧凸离羊首耳,羊代表吉祥之意,所以从汉代以来,羊的雕塑品、装饰物很多……”
张家大少十分满意,刚要起身致谢,就听冯越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尊白玉羊首耳瓶的玉质不润,水头不足,是个近代仿清朝的仿品,但市值也能到达五十万。”
听到这里,张家大少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就进行下一轮竞拍。
萧炎注意到,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个叫冯越的鉴宝,陶老还从未开口。
随着竞拍越来越激烈,这场竞拍活动也快到了尾声,而在场众人也都更加打起精神,谁都知道,这越压轴的拍品,就越珍贵。
待杨曼曼得意洋洋拿出白玉像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陶老,才算来了点兴趣。
“这品白玉像是我三年前在国外的拍卖会,偶然得到的,现在借着这
个慈善晚宴的机会,我杨家愿意拿出此藏品,为临海市慈善事业献出一些微薄之力。”
杨曼曼这冠冕堂皇的话,很快得到一众人的吹捧。
“杨小姐在外也不忘了为我临海市做贡献,真是人美心善啊!”
“是啊,这已经是倒数第二个压轴的拍品了,想必价值能超过百万吧!”
“还请陶老掌眼,帮咱们看看吧!”
这些人虽然期望陶老掌眼,但多数人还是觉得开口的会是冯越。
不过陶老这个徒弟的鉴赏能力,也是大家有目共睹,心悦诚服的。
可大家没想到的是,陶老真的开口了,他戴上老花镜看了这白玉像半天,随后脸上露出几分兴味。
“不错不错,这是清朝前期宫中的贡品,其纹路清晰,质地温润,放在手里也不凉手心。”
他又对着阳光看了看:“里面也无杂质,是难得的宝贝,保守估计价格在一百万以上!”
一百万?
型慈善宴会,能出上百万的宝贝!实在是难得。
这些人赞赞称奇,伸长了脖子向台上看去。
杨曼曼面露得意,看向台下的楚心悠故作谦虚道:“我这还只是倒数第二件拍品,算不上压轴的,不知楚心悠的压轴藏品是什么,想必比我的白玉像还要好吧?”
她的眼底淬了几分恶意:“今天正好陶老也在,楚小姐,还不把你的大宝贝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这句话音刚落,
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是啊,楚心悠,你们不是说你们的宝贝能震惊全场吗?还不快拿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就是,刚才萧炎可说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宝贝,你们还不拿出来!”
“陶老在此,你们也不也担心明珠蒙尘,但要是些不值钱的烂货,你们也别怪陶老发脾气!”
听了这些人不怀好意的话,楚建国更是眼皮子一阵狂跳,他对萧炎斥道:“让你低调一点你偏不,现在好了,陶老的眼睛里可不容沙子,你想要心悠上去丢脸吗!”
“爸,您别这样,萧炎也是为了我……”楚心悠这话还未道尽,就见萧炎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今个我替你出场。”
不等楚心悠反应过来,萧炎就在万众瞩目下,走上台去。
他腰背挺直,步履轻快,要不是萧炎的名声太差,看这仪态妥妥就是教养良好的富家公子。
而且萧炎一上台,
一旁的杨曼曼更是脸色难看,在这瞬间,她竟然觉得萧炎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好像他不是要上台,而是要登基。
“萧炎,别卖关子了,拿出你的拍品让我开开眼!”
冯越看向萧炎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不屑,毕竟这种废物,你能指望他拿出什么宝贝?
而一旁的陶老也是闭上双眼,显然没有要品鉴的意思。
待萧炎揭开红布之后,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拍品之上。
见了这拍品,场中
众人皆惊。
一时之间,偌大的展厅竟然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察觉到怪异的陶老也抬头,扫了展台一眼。
他那一直平静的面孔突然变得认真,而认真之后,又化作狂喜,那苍老的面孔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藏玉手镯?”
过来许久,
萧炎大大方方的点头:“不错,这正是藏玉手镯。”
不过不是现代开发的藏玉,而是汉朝的古董藏玉镯。
这品藏玉手镯的收藏价值可比杨曼曼拿出的白玉像,高出不知多少。
在场众人的神情瞬间变得古怪。
“萧炎,这就是你说的宝贝!”
“现在藏玉泛滥,这种手镯地摊上五十一个,一百块钱三,这种破烂玩意儿,你也好意思往出拿?”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压轴藏品?楚家不是穷疯了吧!”
在场的世家子弟,虽说未必对古董方面多有研究,但也知道藏玉是目前市场上最泛滥,也是最没有收藏价值的玉的种类了。
这种货色放在开场,做抛砖引玉的砖,都十分丢人,萧炎好意思还把它放在压轴!他是在耍他们吗?
而楚天阔就等着这一幕。
他一副‘家门不幸’的模样,对大家道歉道:“各位实在对不住,是萧炎非说他拿的是珍宝,要以此压轴,我们楚家还以为楚心悠已经自立门户,肯定能拿出好宝贝,谁知道竟然是这种烂货,实在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楚心悠气的脸色一白,合着这都是他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