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太子,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那难得二字,无论是在语气还是在腔调上,都和太子刚刚所说一模一样。

身侧的南宫煞抿唇,眼中噙着笑意。

太子听着风寄灵的话,再一看到南宫煞的笑,俊脸立时阴沉了下来。

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永忠,把这匹没有人性的畜生拉下去!杀!”

他的话杀气腾腾,说是杀马,眼睛却盯着风寄灵和南宫煞。

南宫煞似乎看不见他眼底的冷意,笑着上前,抚摸着马头。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生辰将至,太子当街杀马,岂不是违了皇后娘娘一心向佛的本意。”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袖袍下的手指恨不得掐进了手心里,眸光沉沉的看着那二人。

“六弟有如此孝心,想来母妃知道必定心悦,既如此,这匹马,本宫便赏了六弟,还望六弟在母妃生辰当日,携未婚妻到场才好。”

说着,转头来看了风寄灵一眼,眼底的阴毒一闪而过,古怪的笑了笑,随即抬脚,往前走去。

南宫煞冷冷一笑,拍了拍马儿的头。

“你的主人不要你了,本王要你。”

说着,把缰绳递给沈青:

“训练成军马。”

沈青接过缰绳。

“得嘞!”

“这太子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风寄灵与他并肩而站,看着消失在街头的那几道背影。

“怎么说也是皇上手把手教出来的储君。”

南宫煞不甚在意的拢了拢袖口。

外人都道他谨遵君臣之礼,从不轻易叫出‘父皇’二字。

其实风寄灵知道,他心里有怨,有恨,早已不对皇上抱有任何希望。

“王爷,我突然有点儿想要参加皇后的生辰宴了。”

风寄灵嘴角翘起弧度,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没怀好意的小狐狸。

“你说,他会在皇后生辰宴上用什么方法对付你我。”

南宫煞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当真想去吗?”

哪怕知道太子不怀好意,她还是要去吗?

“嗯。”

风寄灵点点头。

“既然已经被皇上赐了婚,就要成为了你的王妃,以后这种事情不可避免。”

“这次是皇后生辰宴,下次也许是公主百花宴,再下次没准又是太后生辰宴,长此以往,总不能次次都推脱吧。”

想要让那些人有所顾忌安王府,她便要做出能一劳永逸的法子。

南宫煞不知道她心里的计划,但也明白皆是为了他。

“好。”

只要她想,哪怕是动用宫中的暗棋,他也要保她无虞。

两个人,没一句为对方担心的话。

但彼此心里却全都为对方打算好了一切。

大堂门口,有小二过来引路。

“王爷,姑娘,三楼已经备好了厢房。”

“二位,请。”

“走吧。”

风寄灵先一步跟着小二进了门,身后南宫煞跟了上来。

三楼厢房,房间里布置的十分清雅,黄檀木的桌椅,带着露珠的新鲜花朵,墙角燃起的熏香。

还有窗子上挂着一道细细的竹帘,竹帘卷起了一半,窗子开着半边,外面是碧蓝的天,

“这里不错,自然风景,人文景观,都能欣赏。”

风寄灵先一步坐在椅子上,看向半开的窗外。

南宫煞见她兴趣不错,对小二吩咐道。

“先去准备些果茶。”

“是。”

小二应声,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姑娘,李爷说忙完要紧事,便过来,请姑娘和王爷随意。”

“让他不必急。”

风寄灵挥了挥手。

小二躬身退下。

风寄灵手肘撑着桌面,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外面的风景中收回来看向南宫煞。

“王爷请我来百味斋,就是为了让我来喝果茶?”

果茶,也是她送给李儒源的菜谱之一。

虽然那不能称之为菜谱,但显而易见,这果茶倒是挺受欢迎。

“再等等。”

南宫煞故作神秘。

风寄灵不禁微微愣了愣。

“要等谁?”

话音刚落,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只见多日不见的李儒源正搀扶着一个老嬷嬷走了进来。

守在门口的徐炎和沈青关上厢房门,牢牢地守在外面。

“这四周你可安排好了。”

南宫煞起身,亲自把椅子拉开。

李儒源点头。

“放心,王爷这样信任我,我怎么能办砸。”

一旁的风寄灵愈发不解,看看南宫煞,再看看李儒源。

这二人之前可是针尖对麦芒,让她头疼的很。

怎么突然之间就冰释前嫌,好似好的穿一条裤子的战友一样。

“你们俩,能不能不打哑谜。”

她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李儒源把那老嬷嬷搀扶着坐到椅子上,这才看向风寄灵。

“你看看这位老人家你可认识?”

风寄灵看过去,这才发现那老嬷嬷虽然眼睛是睁着的,可双目无神,一看就是个盲人。

对于老嬷嬷的这张脸,风寄灵并不认识,或者说,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张脸。

“没印象。”

风寄灵摇头。

那老嬷嬷虽然看不到人,但听到那声音时,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手指。

南宫煞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老人家,不必紧张,本王请你来,是想问你几件事,老人家如实回答便可。”

那老嬷嬷听南宫煞自称本王,慌忙跪地磕头。

“老妇参见王爷。”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是哪位王爷,但总归是身份高贵的皇家人。

“起来吧,老人家只需要回答本王的问话即可。”

那老嬷嬷这才颤巍巍的起身,连连点头称是。

南宫煞问道:

“老人家曾经可是在侍郎府做工?”

他这话一出,风寄灵眼中皆是震惊,心里似乎也明白了南宫煞和李儒源在作何。

只见那老嬷嬷点头。

“回贵人话,老妇在侍郎府讨生活有一十二年,主要是在内院院外洒扫,平日里为主家夫人浆洗之类。”

南宫煞点头,又道:

“这样说来,老人家可是接触过侍郎夫人?”

那老嬷嬷点头,似乎在听到侍郎夫人时不自觉地笑了笑。

“接触过,但老妇身卑,没有那福气近身伺候夫人。”

“那你可知侍郎夫人为人如何?”

一旁的李儒源抢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