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捏紧了拳头,幽冷的深眸里染上怒气。
他来这里找关雎和碧桐商量事情,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了,怎么又碰上了云九倾这个丑女人?!
“对对对,你不是兔子,你是关雎公子,对吧?”
云九倾大眼睛闪了两下,笑盈盈地道:“碧鸯楼头牌!对不对?”
她对碧鸯楼头牌的名声也有所耳闻,觉得除了传说中的关雎公子,无人能再有如此姿容。
凤临渊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真的以为他是碧鸯楼的兔儿……
“主子,您怎么在这儿?属下找了您好久了。”
一道身着翠裙的年轻身影悄声无息地走了过来,看见凤临渊和云九倾在一起,脸色顿时警惕了起来,眼中满是锋芒和杀气。
“关雎公子,这位是您的丫鬟?”
云九倾挑了挑眉,打量那丫鬟。
那丫鬟大约十七八岁,身形极好,脊梁笔直,眼神坚毅,一看就是练家子。
“没错,这是碧桐。”
凤临渊深吸了口气,眼神警告地看向了碧桐:“还不快见过云姑娘?”
碧桐眉头蹙起,抬手冷冷地给云九倾行了个礼:“碧桐见过云姑娘。”
行完礼,碧桐疑惑地看了凤临渊一眼。
这云姑娘无关还算是端正,只可惜脸上生了一块丑陋的毒斑,更奇怪的是,她为何要称呼王爷为关雎公子?
云九倾嘿嘿一笑,拍了拍凤临渊的肩膀:“关雎公子,我是躲人躲到这里来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有缘下次再见!”
云九倾意识到凤临渊并不简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就想开溜。
“云姑娘。”
凤临渊深邃的眸子望着云九倾的背影,意味深长地道:“我们上次的账还没算完呢。”
想到初见自己就把眼前这清隽公子给强了,云九倾顿时尴尬至极。
她有些心虚地看着凤临渊,尴尬地笑着道:“关雎公子救命之恩,我云九倾永世不忘!等来日,公子若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说完,云九倾心慌地爬上了墙:“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看见那抹月白色的裙角就要消失在院墙外,凤临渊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大手一伸,直接把她拉了回来。
云九倾身形直直下坠,跌落关雎怀中:“关……关雎,你想干什么?”
抬眸望着关雎那俊美邪肆的脸,云九倾吞了吞口水,心跳漏了两拍。
这男人,也太好看了,怪不得能当头牌……
凤临渊眉头紧蹙,冷声道:“云姑娘,你拿走的可是我的第一次,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云九倾脑海中轰然炸响,热气也迅速爬上耳根。
她心慌意乱,试探道:“那……我给你赔偿?”
虽说她也是第一次,可没了就是没了,现在只能倾尽全力补偿他了。
凤临渊脸色一冷,推开了她:“不必了,云姑娘请回吧。”
凤临渊脸色突变,身上气势都冰冷了起来,云姑娘也不好再说什么,愧疚地离开了关雎院。
“主子,她就是当初那个……伤害你的人?”
碧桐捏紧了拳头,眼底划过恨意:“要不要奴婢去杀了她,为您解恨?”
凤临渊冷漠地望了她一眼:“不必。”
碧桐脸色更加难看了,轻声问道:“那她为何称呼您为关雎公子?您身份尊贵,岂是关雎所能相较的?”
他们家王爷尊贵无匹,怎可被如此侮辱?
屋子里的关雎身形一震,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凤临渊掀起眼皮,眼神阴鸷地看了她一眼:“以后本王在她面前,就是关雎公子,你若是说漏了嘴,别怪本王无情。”
“还有,关雎同样是本王的人,你和他,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别再让本王听到你胡言乱语!”
碧桐被他身上那凛冽的杀气震慑,立刻恭敬地低下了头:“奴婢时刻谨记在心!”
虽不喜关雎,可对于凤临渊的手段,她还是害怕的!
凤临渊转身往外走去,问:“可打听到了阴虎符的下落?”
碧桐心底一沉,恭敬地道:“奴婢无能,将军府那边已经去查了,可毫无线索。”
凤临渊眉头紧皱,大步往外走去。
阴虎符不在将军府,那就只能在侯府了!
碧桐见他没有责怪,松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云九倾出来之后,绕到前门看了看,只见果然是误打误撞入了碧鸯楼。
“还真是巧了……”
云九倾无奈地摇了摇头。
日头逐渐西沉,她想到自己今日出来的要事,拍了拍自己脑门儿,大步往当铺而去。
给凤临渊治病的事儿可不能耽误,他是个位高权重又阴晴不定的疯批,她可得罪不起!
云九倾一路上寻着当铺,一路听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碧鸯楼头牌,那卖身不卖艺的关雎公子前几天被人给强了,如今身价大跌呢!”
“听说关雎公子出身罪臣之家,才被卖到碧鸯楼的……”
“我听说这些年他守身如玉,没想到到头来,竟还是如此悲惨,早知还不如卖个好价钱呢!”
“可不是么,若是他还干干净净,京中多的是人愿意出大把银子!”
云九倾脚步一顿,心情复杂了起来。
没想到,那天的事情竟然传到了民间,甚至影响到了关雎的身价。
原来那晚他叫自己滚,是真的让自己滚,并非欲擒故纵……
云九倾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愧疚之色。
关雎守了多年的清白被她给抢走了,他一定很难过吧……
方才,他没让那碧桐杀了自己,当真是心善!
云九倾深吸了口气,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她得想办法补偿关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