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易先生,想玩什么”

恰在此时,易从澜抬头望向邮轮,与主甲板上裴牧驰的目光相遇,顿了顿,他微微颔首,温润从容。

裴牧驰弯起唇,直起身子,搂过沈清芜,姿态亲昵地低头在她耳畔似乎说了什么,然后捧着她的脸调整方向。

大约是告诉沈清芜他所在的位置,沈清芜嫣然一笑朝他挥了挥手。

易从澜同样挥手回应,随后向身旁的船员出示邀请函,带着Eric和两名保镖走向贵宾登船通道。

这艘号称海上最豪华宫殿的PrcessW号邮轮,拥有20层高的甲板,装潢金碧辉煌,船上单是艺术品的数量已经高达15520件。

易从澜的目光一一扫过墙上的壁画,清一色来自壁画家克拉丽莎的作品。

看来裴牧驰一直在投其所好,不仅以她的名字命名这艘船,知道她喜欢艺术,搜罗了琳琅种种的艺术品在船上,说这儿是一座艺术收藏馆也不为过。现在看来,俩人本就有着深厚情谊,沈清芜会转投裴牧驰怀抱也不奇怪了。

对了,他差点儿忘了,她向来是个拎得清,却又重感情的人。

不得不说,他这位小外甥女当真是个矛盾的人。

这次首航,裴牧驰几乎邀请了整个华国的顶豪家族,泸市的盛家,淮城宁家,海城江家,港城霍家,澳岛傅家和司徒家……

而京州,除了陆家,季谢两家的人也来了。

除却老牌豪门,不少行业新贵和知名艺术家也是座上宾。

这时的易从澜已经完全卸下戒心,纷纷和身旁的熟人打招呼。

寒暄过后,踏上全球唯一的水晶旋梯,走上主甲板,他一眼便看见了远处一身红色丝绒连身短裙的女人。

她的美永远让人瞩目,尤其是此刻,如瀑的微卷长发逆风扬起,好似即将盛放的玫瑰,蠢蠢欲动。

“清芜。”他上前打招呼。

“舅舅,”沈清芜侧过脸,循着声音望向易从澜,“我还担心您不愿来了,毕竟我和厌行已经……”

“傻孩子,胡说什么,舅舅为什么不愿来?咱俩投缘,舅舅早就拿你当亲外甥女般看待了。”

沈清芜勾起唇,“您能来我很开心,今晚玩得尽兴。”

“裴四少,听说你拿下了澳岛的赌牌。”易从澜望向裴牧驰。

裴牧驰觑了他一眼,大方承认:“没错,我知道易先生的新天国际也参与了竞标,真不好意思,截胡了。”

易从澜也直截了当表明合作意向:“裴四少果真年轻有为,有没有兴趣合作?”

男人眼底蓄着抹玩味的笑意,“待会儿牌桌上再谈生意。”

谈话停在这里刚好,沈清芜适时开口:“裴牧驰,我有点冷,我们进去吧。”

嗓音轻软,像极了情侣间的撒娇。

裴牧驰扬起唇,脱下身上的黑色西服披在女人身上,自然地揽住她的肩,看向易从澜,“易先生,我们进去聊?马上开船了,这边风大,她娇气,我舍不得她吹风。”

易从澜笑了笑,“好。”

三人离开甲板,一分钟后,PrcessW号的巨型锚开始缓慢收起……

突然,岸边出现一排黑色轿车,约莫有五六辆,清一色的黑底白字牌照。

为首的是一辆最新款的劳斯莱斯幻冕,全球限量版,忽而急刹停下,车门打开,身高腿长的男人弯身下车,径直从贵宾通道上船,全程没有出示邀请函。

沈羽窈从第二辆车上下来,亲眼看着陆厌行畅通无阻地上船,不仅如此,连身后那些杀神似的保镖上船时,船员也完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不对,应该说他们连安保也不用,仿佛看不见他们似的,任由他们带着武器上船。

沈羽窈心里忽地咯噔一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你怎么了?先生还在等着,我们得加快脚步。”蓝雨忽然从后面挽上她手臂催促。

沈羽窈扭过头,看着身旁短发女人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直觉蓝雨在监视她。

踏进船舱后,她环顾了一圈美轮美奂的接待大堂,没有看见一个宾客。尽管她觉得自已一直小心谨慎不可能露出马脚,但心里的不安始终萦绕不散。

她越走越慢,蓦地停下脚步,对蓝雨说:“我好像来大姨妈了,你等我一下,我想先上洗手间。”

蓝雨望了眼前面已经踏进电梯的俊美男人,“房间有洗手间。”

沈羽窈脸色唰的白了,他们没有邀请函闯进船不说,裴牧驰怎么可能还为他们预留房间?

下一秒,蓝雨强硬地带着她往另一部电梯走去。

不行,她必须逃。

“蓝雨姐姐,我肚子很痛,你先让我上厕所好吗?”她装作浑然不知,对着蓝雨半撒娇道。

蓝雨转过脸,视线淡淡地落在她脸上,沈羽窈正想装得更可怜一些,却发现蓝雨的目光已经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保镖,漠然地说:“弄晕了。”

沈羽窈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秒,脖子后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一软就晕了过去。

港城国际邮轮码头,PrcessW正逐渐驶离港口……

半小时后,邮轮已经进入公海。

此时,赌场正式开放,宴会厅里的宾客陆续往赌场的方向走。

PrcessW的赌场足足占据了一层甲板,三百多张赌桌,更设了大额交易的VIP包间,软硬件可谓毫不输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今天来的宾客几乎都是交情甚笃的老熟人,于是大家也不讲究,在大厅的赌桌上随意玩了起来。

“易先生,既然你想谈生意,我们到包间玩?”裴牧驰提议。

“好。”

他们在兔女郎的带领下走进包间。

赌桌前。

沈清芜紧挨着裴牧驰坐下,易从澜则坐在他们对面。

“易先生,想玩什么?”

“都可以。”

“Texashold'e?”

“好。”

俩人随意下了盲注,荷官开始发底牌。

裴牧驰拇指折叠压着一张牌,余光扫过最底下的梅花10,俯身和身旁的女人低语了几句,抬头问易从澜:“易先生想怎么合作?”

“不知道裴四少澳岛的赌场是否欢迎注资?”

“我不缺资金。”裴牧驰勾唇,“不过清芜和易先生你的关系好像不错,我可以卖你一个人情。这盘赌局,你赢了,我们合作,我六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