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大湿兄你绝对了!
漆黑的夜空一弯月牙,仿若落在树梢,
这并不远的一段距离,素骨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
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开步伐,
想起那落在颈间,胸前,似水温柔的吻,想起那人誓言般的说,他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他要他的每寸肌肤都烙上他的印记,生生世世,
师父,你还记得么,
想必是忘了的吧,还总是说骨儿说忘就忘呢,
可他却恨不起來,心疼莫名,他反复对自己说,师父一定是不得已,一定是情非所愿的,一定有他不知晓的原因,
在纠结万分的情绪下,终于是來到了师父的房门前,
敲了敲,又敲了敲,推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铺了满床的锦缎被衾,
空气中依旧弥散着淡淡的迷香,微风拂动窗纱,世界悄然无声,
那边,凄迷的夜色中,两个人影刷刷的掠过丛林,掠过草原,掠过山高路远,
“大师兄,你等等我,不行了,跑不动了……”长时间的运用轻功,马不停蹄,岚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跑不动你就在这呆着吧,”凌玄头也沒回,一路飞奔,
岚风对着他飞速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又追了上去,
几乎是被凌玄连拉带拽的拖过湖面,总算踏上了小岛,
这么晚了,估计那个子画都睡下了,
“大哥,我们要不要敲敲门,”“敲什么敲,”凌玄瞪了他一眼,“让他知道是我们,万一不见怎么整,直接进,”
“大师兄,果然还是你够狠,”
子画住在里面的房间,此刻院落内安安静静,他们的脚步也放得很轻,跟做贼一样就闪了进去,
“站住,你们是何人,,”当时是,一个小童裹着衣襟跑了出來,“胆敢擅闯公子的……你们不是……”说着,他皱了皱眉,
“知道还喊什么,”凌玄十分的理直气壮,“我们要见子画先生,”
“先生他不在,还沒回來,”
“啥玩意,,”岚风难以置信,“这都几个月了,他掉山涧里了,”
“你竟敢对公子出言不逊,”
“得得得,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勺子把去,真不在,还是明明就在不想出來见人,”
“我家公子才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小童哼了一声,对子画充满了崇拜与自豪,“若是在,自然会出來见你们,”顿了顿,“不看僧面看佛面,”
岚风懒得搭理他,“大哥,你怎么看,”
“我啥也么看见,”凌玄沒好气的道,“他几时回來,”
“不清楚,不知道,”
“那我们就在这等,”岚风一把拨开小童,“走,大师兄,找个地方先睡会儿,”
“你们……,”身后的小童气得直跳脚,“看公子回來我不告诉他,让琴宫主责罚你们,”
“责罚,”岚风回头就笑了,“老子都命悬一线了,还怕责罚么,”
说罢,跟凌玄两个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子画的地方实在有点寒酸,连个客房都沒有,这两位爷直接就睡到人家床上去了,
“把你的鞋给我穿上,”一声爆吼,一只鞋照着岚风的脸就砸了过來,幸亏岚风反应迅速,抬手接住了……“干嘛,人家的脚沒味的好吧,”
“搬上去自己闻闻,”凌玄说着背过身去,对着窗户的方向深吸了口气,
“切~德行,跟你的脚多香似的,”
“那也比你强,你穿不穿,”
“穿……穿还不行么,凶什么,”岚风抬腿套鞋,边穿边道“大哥,你说子画那厮挣那么多钱都干什么了,整的家徒四壁的,”
“管好你自己,”凌玄说罢,忽然一挥手,“别说话,好像回來了,”
他们两个侧耳倾听,外面传來低低的人声,声音很轻很轻,听不清楚在说什么,随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往这边走來,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岚风坐起身,整了整衣服,“还以为他挂了,”
旋即,门轻轻的开了,
旋即,两个人石化了……
好巧,真的是太巧了,
“师……师父,”岚风的下巴都掉了,“呵呵……”
“你们怎么在这,”师父的脸色苍白如雪,深邃的凤目冷若冰霜,
“是啊,我怎么在这,嗳,大师兄,你怎么也在,大师兄是你么,”
……
凌玄狠狠的挖了他一眼,转了转眼珠子,恭恭敬敬的下到地上朝师父深深的一鞠“师父深夜來徒弟房中,不知有何要紧事,”
……果然够狠呐,
师父的脸色更难看了,漆黑的长发镀上一层银白月辉,“你我师徒还真是有缘,在梦中也能相逢,”
“这是梦么,想必是了,”岚风一副痴呆模样,“徒弟要回去了,”说着,梦游状的往外走,一道冷冷的声音“风儿,,”
岚风想,自己死定死定的了,可看凌玄那般淡定自若,他也不能乱了阵脚,当即叩拜道“徒弟扰了师父美梦,还请师父恕罪,徒弟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觉醒來就到了子画的房间里……”
“什么,这是子画的房间,”凌玄继续装傻充愣,“那我是怎么回事,”
“玄儿定是也梦游了,”师父寒沉沉的道,
“是,”凌玄满目恭顺,“那徒弟回去便是,”
师父忽然就笑了,不冷不热的道“你们真当为师是老糊涂了么,”
岚风给凌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坦白从抗拒从严,
凌玄回给他一个:都怪你这个蠢货,的眼神,信誓旦旦道“师父,徒弟本不想欺瞒您,可……实在难以启齿,”
“师父,大师兄所言非虚,”岚风只好顶着风险配合,缓缓起身道“大师兄确实有难言之隐,想來找子画先生给开个方子调理下,”
“哦,玄儿有何难言之隐是不能对为师说的,”师父饶有兴味的坐到了椅子上,还点燃了蜡烛,“为师倒是想听一听,”[!--empirenews.page--]
凌玄正琢磨着编出个病症來,这时但听岚风接道“大师兄因为脚上的味道太浓,泡不到姑娘,故而……师父,你懂的,”
……
……
凌玄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恶狠狠的瞪着他,
师父闭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看样子是强忍住将这两个废渣徒弟卷出去的冲动,“说实话,,”
岚风的脑袋低的都快耷拉到肚子上了,凌玄也埋头不语,烛火摇曳着在师父脸颊上映出晃动的光影,忽明忽暗,那张俊美无双的容颜也跟着明明灭灭,
“师父,弟子该死,弟子早就知道了……”好久好久,岚风低声的道,
“接着说,”师父的语气无波无澜,不带半点温度,
“是……”岚风的声音更低了,“弟子偷看了子画给您写的书信,”
“然后,”
“然后,就,就沒仔细看……”
“何意,”
“沒看仔细,”岚风感觉自己纯属废话,索性招了吧,“徒弟,从里面拿了一点点药出去……师父,徒弟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后來师父你说了,我才……才知道闯了大祸,”
“也就是说,为师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师父忽然抬起眼眸,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完了,师父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知道,”
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你们深夜來此,怕是听说了什么的,”师父静静的叠起双腿,一只手自然的垂放在腿上,另一只手的手背擎着下颌,“是骨儿说的,”
小师弟,对不起了,“嗯,”
“呵呵,”师父忽然轻声笑了,七分冷澈三分嘲讽,“原來只有为师一人蒙在鼓里,”
“沒有的事,师父……”岚风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师父挥挥手打断了话语,
“罢了,你们走吧,”许久,师父寂然的道,
凌玄和岚风互相看了看,心里都很不是味道,不知师父这句走,指的是从这走,还是从夜梵宫走……
“师父,”岚风刷下跪在地上,抱住师父的小腿,“师父你纵然杀了弟子也无话可说,可求您老人家别把我逐出师门,”
凌玄也默默的跪下,垂着头,
“我沒想杀你们,”师父的声音轻轻的飘落,却沒看岚风一眼,目光望着前方,
那就是想把他们撵出去了,而且师父沒有为师,用了我……“师父你要么杀了弟子,要么原谅弟子,要么,我就抱着你的腿不撒手,”
师父沒言语,垂下眼眸望着岚风,半晌道“我若是想走,你们又奈何得了,”
“嗯嗯,徒弟奈何不了,”那也不松开,岚风就死死的抱住,朝凌玄递了个眼色,凌玄一皱眉,满眼的纠葛,“求师父原谅二师弟,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我也有份,”
“那便一起走,”师父不动声色,沒有丝毫的动摇,
“为什么呀师父,”岚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來,眼巴巴的看着师父,“为什么你一定要赶我们走,”
师父的眸光晃动了下,却沒回答,
“徒弟只是担心师父你会出事,并未半点不尊之意,更沒有一丁点瞧不起师父的意思,”
“可我瞧不起我自己,”许久,师父淡淡的道,毫无情绪,“从未有过的厌弃,”
“师父……”岚风也不知说什么才对,又看向凌玄,凌玄更不知从何安慰,事情沒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怎能感同身受,之于他人的痛苦,我们永远都是一场苍白抚慰,于是他干脆转移了话題,“可师父,你现在不已经……沒了么,”
师父刷下就朝他看了过來,岚风心道大师兄你绝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