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词终究还是为寒云停下脚步。
她冷笑自己真的不绝情，直接转身。
“太子殿下要说些什么？”
“若单单只是臣妇母亲的死因，臣妇便先行离开了。”
“啧，”温以晴板起脸：“孤到底是个太子，沈夫人还是要给孤留些面子的。”
沈惜词朝光的方向看去，不自觉的扬起唇角。
说到底，他们也仅仅是群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有玩心很正常，开玩笑也很正常。
若是没进入权欲之争中，想来他们都可以在春日放筝，冬日玩雪。
身份枷锁一套上，所有人都要字字紧绷句句试探。
实在烦。
若眼前人不是太子，想到这一步时，沈惜词都可能拉着谈心，说几句“我们都不要这么紧绷”之内的话。
但是，这是太子。
还是算了。
她走过去，继续听着温以晴巧舌如簧的那张嘴——
“孤，还是很有诚意的~”他将一张信封塞到沈惜词手上：“这个，孤特意为沈夫人调查的。”
沈惜词张张口，没出声。
她与太子不熟，与太子的第一次相遇也是不欢而散。
可如今他热情的有些在沈惜词的理解范围之外了。
“拆开这封信之前，臣妇想问太子殿下一个问题，”她正色：“您为何如此热情？”
温以晴听完，直接恢复脸色。
“既然沈夫人不喜欢，那就这样吧。”
“拆开，里头有沈夫人想要的。”
？
？？？
她麻利剪开封口处，默读起来。
“太子殿下找到人证了？！”
太子点头：“孤说过，孤是很有诚意的。”
“这上面是唯一活下来的目击证人，而她活下来的原因，是与沈府有亲。”
她用力点点头。
这个阿婆在她经常出现在记忆里。
记忆中，阿婆一直喜欢逗她玩，后来被说早已驾鹤西去。
她走的悄无声息，从那个冬日起，沈惜词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沈惜词重生一世后，一直以为是记忆错乱而导致，谁知道并非自己记忆错乱，而是别人喜欢撒谎。
“太子殿下当真神通广大，惜词感激不尽。”
“你先别急着感谢，”温以晴笑道：“丞相府的事，你得替孤办了。”
“换一个吧，臣妇知道太子殿下的本意不是这个。”
他极其满意地点点头，端起旁边的茶盏：“沈夫人当真神机妙算，孤佩服。”
“那孤便不兜兜转转绕弯子了，”温以晴将一本捷报抛过去：“昨日，北宁王得胜的消息如今，你应该知道吧？”
沈惜词边看边摇头，越看越激动。
打得漂亮！
这仗将城池收下，大大降低云国将士的信息，扬我国威。
不愧是少年将军宋辞，东明唯一的异姓王！
她笑道：“臣妇头次听说，感谢太子殿下。”
“你先别着急笑，”温以晴的脸色沉下去：“你知道皇帝想对北宁王下手的事情吗？”
“这不是人尽皆知吗？”
温以晴扶额：“是，但这次规模大。”
“一旦北宁王回京，便会直接进入父皇的管辖范围内，”他叹气：“沈夫人，你得提醒王爷小心，万事小心为重。”
沈惜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默默看向他。
他的眼中——
好像有悲伤？
“太子殿下为何要对王爷这般好？”
他一愣，抬头的瞬间苦笑。
“孤不希望母亲继续痛苦。”
“我也不想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