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叶营长的保证后，卫老便非常“识趣”的主动找了个借口，给叶营长和秦婉茹，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至于目的嘛，也很简单，那就是让这对许久未曾见面的小两口单独相处，抒发一下相思之情。
看见没有，卫老这么八卦的性子，都知道不能当“电灯泡！”
足以说明那些故意当“电灯泡”的人有多么可恨！
说起来，自打叶营长和秦婉茹确定关系之后，二人一直都是聚少离多。
并且在未来，除非秦婉茹或者叶营长当中，有一人放弃自己的事业，跟随着另外一人随军。
否则这种日子，还会继续下去。
但是这可能么？
让他们两个任意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事业，离开自己深深热爱着的部队，转到幕后？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不如指望秦始皇会复活！
说到底，不管是叶营长和秦婉茹，这俩人都是一个比一个的要强！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俩完全可以归类于同一种人。
主打的就是一个字！
犟！
和别人较劲，和自己较劲！
撞破南墙都回头！
而这，也正是秦婉茹和叶营长之间会彼此吸引，最终走到一起的最大原因之一。
并且叶营长本人，也非常支持秦婉茹的事业。
恋爱这种东西，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个体，不存在为了另一半，就要放弃自己原本所重视的事物的道理。
但令叶营长没想到的是，就当他把这个话题主动提出来之后。
在他眼中，一贯要强的秦婉茹，却一反常态，小女儿姿态十足的说道。
“傻了吧你！”
“你当兵，我也当兵！”
“咱爸妈怎么办？咱娃怎么办？”
“咱们两个人，有一个人奉献给国家这个大家，就够了。”
“剩下的那个人，应该照顾咱们两个的小家才对。”
一听这话，叶营长的反应很激烈，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可秦婉茹就仿佛看穿了叶营长心中的想法似的，伸出一根手指，直接竖在叶营长唇边，堵住了他的嘴，轻声开口道。
“你留下，远比我留在部队的意义更大。”
说到这，秦婉茹突然话头一转，用格外俏皮的语气开口道。
“师傅，你要是真觉得心里过不去。”
“那就连同我的一份，在部队里好好干下去，多干出一些贡献！！”
坏了！
秦始皇好像真复活了！
听着秦婉茹宽慰自己的言语，还有她那满脸认真的神情。
叶营长一时语塞，突然伸手将秦婉茹揽在了怀里，久久无言。
而秦婉茹，这位七所众人口中的“冰山美人”，此刻就如同小猫一般，慵懒的靠在叶营长怀里，微眯着眼，显得很是享受。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是叶营长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
“等到年底忙完，我就上门叨扰一下伯父和首长，顺便把咱们两个的事定下来！”
“嗯～！”
……
就这样，叶营长阴差阳错的，在七所开始了难得的“休假”生活。
不用为了工作而操心，也不用担心晚上查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不在，更不用担心哨兵的身上，会不会披上一麦一甚至是一麦三的大衣。
主打的就是一个从肉体到心灵，全方位的放松！
一日三餐，都是秦婉茹精心烹饪出来的“小灶”，吃的甚至比卫老还要好！
此情此景，直接让叶营长回忆起了在武工程度过的第一个假期，心情突然间变得很是愉悦。
搞得卫老天天吹胡子瞪眼，认为叶营长抢了自己的“口福！”
要不是叶营长还“有用”，卫老早就把叶营长赶跑了！
不过叶营长名义上是“休息”，实际上也没有闲着。
成天都在琢磨该怎么讨好那群狗大户，好把VT－4多推销出去几辆。
没错，就是几辆。
可别说什么炎国的那些“榜上大哥”，不是穷的就剩钱了吗？
这不买回去个几十上百辆压压惊？
怎么还如此小家子气，买个坦克就买几辆？
事实上，这才是大宗军工装备交易的常态。
都是几辆几辆的交易，买回去充门面的。
再说了，军火交易这个东西，从来都不是一锤子买卖。
后续的维修，教学，人员培训，这些可都是亮闪闪的小钱钱！
买的，炎国后续的收入也就越多！
要是二三十辆，那就是妥妥的大生意，叶营长都能当上今年炎国军工出口的“销冠！”
毕竟三十辆VT－4加起来，就算有折扣，总价格也已经接近两个亿美元了。
这么多现金，全世界也就只有寥寥几数国家，能够不眨眼的拿出来。
而炎国的这些“榜上大哥”，就在其列。
为了更好的完成“销售目标”，叶营长制定出来一套，看起来非常像是那么回事的“销售方案。”
甚至还主动拿给了卫老，让他提提意见。
而等到卫老，看清楚叶营长的“销售方案”后。
他忽然感觉，自己让叶营长负责这档子事，是不是真的用错人了……
就特么离谱！
“把VT－4的外表涂装，全部换成沙漠迷彩？并且还得点明是专门为了他们换的？”
“如果可以的话，展厅最好按照中东的建筑风格进行布置？？？”
“还特么要每人一份阿拉伯文说明书？入场就要塞到他们手里？”
“同一型号的坦克，还要搞出低中高配不同版本，力求榨干他们的每一分钱？？？”
念到这，卫老实在是绷不住了，直接气笑了！
“小子，咱们这是玉江航展！”
“动辄就是几百个亿，甚至是几千亿的大生意！”
“你以为是菜市场讨价还价啊，还特么撒传单的招数都用出来了？”
一听这话，叶营长赶紧连连摆手，表示卫老此言诧异，顺便解释道。
“卫老，您要是这么说，我可就得跟您较较真了！”
“卖菜也好，卖坦克也好，不都是做买卖么？”
“既然是做买卖，咱们不就得精准定位客户，顺便提供完善的服务，让客户有一种回到家了的感觉吗？”
“不这样的话，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甚至是掏回头钱？”
“细水长流嘛～咱们也不能搞一锤子买卖不是？”
“还有，买卖这个东西，可不分高低贵贱！”
“只要我能把装备卖出去，您管我用什么手段呢？”
叶营长的这番话，看似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根本没能把卫老忽悠住！
忽悠！你小子接着特么忽悠！
只见卫老指着方案的一行小字，对着叶营长质问道。
“好好好，算你小子刚才说的有几分道理，老子不跟你计较。”
“但是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口号是特么怎么回事？”
“看您想看，毁您想毁，快您想快，省您想省？”
“什么，叫特么的，毁你想毁？”
到最后，卫老的音调越来越高，语气也相当不平稳，明显有其情绪失控的倾向！
他吗的，血压上来了！
叶营长搞出来的这个口号，就特么离谱！
还特么“毁你想毁！”
实在是太“粗俗”了！
咱们都是文明人，咋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嘞？
而叶营长，就仿佛没有察觉出卫老的愤怒似的，反而还一脸奇怪的反问道。
“卫老，这个口号有啥问题吗？”
“咱们卖的是坦克，是军火！”
“可不就是毁你想毁么？”
“要不然咱们客户卖装备回去干啥啊？真就供起来好看啊？”
卫老：“……”
不知为何，卫老的脸上，现在写满了“你说得对，但是老子总感觉哪里不对”的表情。
偏偏卫老还挑不出来叶营长话语当中的毛病！
难不成真是老头子落伍了？
销售上的事不太懂？
见卫老的态度似乎有些松动，叶营长赶忙趁热打铁道。
“卫老，咱俩可是说好了的！”
“我负责帮咱们七所拿‘销冠’，具体事宜全部由我操持！”
“现在方案给您弄出来了，您怎么还打上退堂鼓了？”
“老子怎么时候打退堂鼓了？”
激将法这一招，马总师对着卫老用过，叶营长也对着卫老用过。
效果无一例外，都是出奇的好！
被叶营长这么一“激”，卫老直接眼睛一闭，狠下心来，在叶营长的“销售方案”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罢了罢了！
就随这个小子折腾去吧！
这小子还没有让我失望过，希望这一次也是一样！
而叶营长见状，心里面那是高兴的不得了！
搞定！
要去赚小钱钱咯！
“就像阳光，穿过黑夜～”
看了看还在闭目沉思，做“怀疑人生”状的卫老。
叶营长没敢打扰他，而是悄咪咪的溜出卫老的办公室，这才兜里掏出了手机。
等到看清楚电话上显示出来的备注后，叶营长动作明显急促了不少，赶忙接通电话，放到了耳边。
“首长！我是叶飞！”
而电话那头，瞬时传来了老连长爽朗的声音。
“小子，这两天在七所过的怎么样？”
“听老卫说，你小子现在天天有女朋友陪着，还专门有人给你做饭，日子过得舒服的很！”
“怕不是要乐不思蜀了吧？”
一听这话，叶营长赶紧对着老连长好一顿解释，心里面确是对着卫老一阵腹诽！
这卫老也真是的！
咋还告黑状呢！
不讲武德！
而老连长本来就只是想和叶营长开个玩笑，也就没有揪住不放，继续随口打趣了几句叶营长，便提起了正事。
“小子，你是不是要和老卫来燕京了？”
“听说老卫，还给了你点额外的任务？”
“是的！首长！”
“先和大毛方面完成技术交换，再去玉江航展，客串一回‘销售员’。”
在得到叶营长肯定的答复后，老连长微微沉吟片刻，随即才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等你到了燕京，在和大毛方面的人接触之前，你来趟我家，吃顿便饭。”
“要是秦家那个丫头也过来燕京的话，你就带着她一起来！”
“我有些事，要叮嘱一下你！”
一听这话，叶营长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一阵狂喜，忙不迭的回了句“是！”
可能会有人有疑问。
不就是吃顿饭吗？
而且叶营长和老连长，也不止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
怎么这一回，就这么欣喜若狂，这么激动呢？
有必要吗？
有，并且还是非常有。
因为这一次吃饭的场合不同。
是在老连长的家里，属于是老连长私密的生活区域。
在职场当中，很多人都曾苦恼过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上级的铁杆心腹？
其实这个问题，非常容易分辨。
那就是看上级愿不愿意和当事人，“分享”他的生活。
或者说，愿意让当事人，在工作之外，走进他的生活。
毕竟工作和生活可是两码事，职务越高的人对这一点认识的越清楚。
要是有人能够让上级，打破这个工作与生活当中的“界限”，就好像叶营长现在这样。
那么恭喜你，你多了一位可以托底的“贵人。”
并且老连长，还亲口点明让叶营长带着秦婉茹一起去。
要是关系普通，谁愿意关注你的伴侣姓甚名谁？
更别说是一起上门吃饭了！
这种亲近之意，哪怕叶营长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
更何况叶营长在人情世故上，本就相当敏锐！
可以说，从这一刻开始。
只要叶营长还在部队一天，那他就是老连长的“人！”
这个标签，将会伴随叶营长的整个军旅生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且从叶营长后世的记忆来看。
明显是“荣”的成分居多，不会有“损。”
哪怕几年之后，老连长正式离开前台，进入半退休半幕后的生活之后，也是如此。
等到叶营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婉茹之后。
秦婉茹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几分慌乱的神态。
这就要上门见“家长”了吗？
我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这是秦婉茹心里无声的呐喊！
……
一周后，身着戎装，手提着大包小包的叶营长，连同秦婉茹一起，站到了燕京的武警大院之中。
这里生活着很多现役，或是退役的武警副团级以上干部，及其家属。
就比如那个对叶营长影响颇深，如今已经退役了的男人。
聂海锋。
时隔多年，叶营长终于迎来了一次不是休假的休假，得以有机会重返燕京。
下了飞机之后，叶营长第一时间就喊上秦婉茹，买了好几盒茶叶，以及一套做工精良的象棋，准备前去拜访聂海锋。
对于叶营长来说，这件事，甚至还要高过前去拜访老连长。
虽然在级别上面，聂海锋和老连长相比，不，是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但在叶营长心里，如果一定要给俩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分出一个高低。
那肯定是聂海锋更高一些。
知恩图报，不忘旧情。
这是叶营长一直遵守着的人生信条。
而为了给聂海锋一个惊喜，叶营长还特意没有提前打招呼，而是顺着记忆中聂海锋曾经告诉过他的那样，慢慢找到了聂海锋的家门。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过后，一个面相和善，神情和蔼的妇人，轻轻拉开的大门。
“你是……”
还没等满脸笑容的叶营长开始自我介绍，妇人就看到叶营长手中的大包小包，当即警惕的说道。
“你回去吧，我们家老聂都退了！”
“并且从来不收礼！”
“你的这份心意，我们心领了！”
很明显，聂海锋的夫人，把模样“青涩”的叶营长，当成了上聂海锋这“走后门”的青年军官。
又是强调聂海锋不收礼，又是强调聂海锋已经退了，恨不得马上关门，把叶营长拒之门外！
见此情景，叶营长有些哭笑不得，赶忙开口解释道。
“伯母，您误会了！”
伴随着叶营长声音传出。
客厅内，顿时响起了一声让叶营长，倍感亲切与熟悉的冷哼声！
“哼！”
“误会？什么误会？”
“你小子这么久才上门，能有什么误会？”
聂海锋底气十足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聂海锋站到叶营长面前，不住的打量着叶营长和秦婉茹。
可以看出来，聂海锋的语气当中，虽然对叶营长多有埋怨之意，但眼神当中还是充满了惊喜。
“臭小子，你……”
“嗯？”
话刚说到一半，聂海锋的瞳孔骤然放大，语气当中充满了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
没错，聂海锋看到了叶营长肩膀上的少校军衔！
“你他娘的！”
“怎么就成少校了？”
见聂海锋难得爆了粗口，叶营长嘿嘿一笑，用邀功似的语气开口道。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啦！”
“支队长，要不让我进去慢慢说？”
“我还准备在您这吃顿饭呢！”
说到这，叶营长还掏出了自己带来的象棋，对着聂海锋邀请道。
“支队长，来几盘不？”
“咱俩边下边说？”
“嗬！你小子口气还不小！”
“看老子不把你杀个丢盔卸甲！”
说完，聂海锋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开，明显是准备热身上阵了～
而聂海锋的爱人，见到聂海锋在退休之后，难得露出了如此精神头十足的模样，心里面也是高兴的不行。
但看着笑意盈盈的叶营长，递过来的茶叶。
聂海锋的爱人，当场就犯了难。
“你应该就是小叶吧？”
“我常听老聂提起你。”
“茶叶先放着，等会你拿回去……”
一听这话，聂海锋急匆匆的跑回来，气势汹汹的继续说道。
“啥？拿回去？”
“别人的礼，老子不收！”
“这小子的礼，老子必须留下！”
“留着，老子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