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仁康专业医院。
这里虽然是一家私立医院,但实际上规模很大,而且什么科室都设有专家门诊。
这家医院的级别,更是到了三甲级别,跟一些京城的高级医院也有一拼之力。
当然,医疗上的高水平,也决定了这里的收费水平也相当高。
平常的老百姓,基本不会来这儿看病。
毕竟,治个小感冒,别的医院花个几十、最多几百就能做到。
可是到了这儿,起步也要四位数。
只有在南城,混到了社会上层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才会常来这里消费。
此时的医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大多都是药厂受伤员工的家属。
不少家属身边都守着病床,病床上还躺着伤员。
不仅如此,医院门口还有一名医生,正指挥着一些人一张病床一张病床地往外推病号。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更深露重,别说是病人。
就是正常人这个时间在外面躺着,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梁秘书一下车,就着急的皱起了眉头:“到底为什么往外赶人?这医院也太不负责了!”
“李至师,咱们赶紧……”
她回头看向李不悔,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因为从车
上下来的李不悔,并没有看向医院门口,而是扭头看向了马路对面。
“李至师?”
李不悔回头看了梁秘书一眼,对她说道:“你先过去问一下什么情况,我去那边看看,几分钟就回来。”
“呃……好的。”
梁秘书点点头,脚步匆匆地往医院门口跑去。
而李不悔,则看了看左右无人。
足尖一点,瞬间穿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一家商场门前。
这么晚了,商场早已经结束营业了,玻璃大门上,挂了一把大锁。
李不悔走上前去,靠近玻璃门中缝,鼻子凑近嗅了两下。
接着,伸手握住了门上的锁,轻轻一拧就掰断了。
他将锁头扔到一旁,轻轻拉开门,走进了商场。
下车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味道——这股味道他在从蒋雄身上拔除的“寒毒”之中,也闻到了。
或许是蒋雄等人身上的“寒毒”比黄有为曾经中过的寒毒要轻微不少。
又或者是李不悔实力提升的缘故,所以才能闻到一些异常。
这味道有一丝轻甜,中间掺着一点腥臭味,非常特别。
只是,这股味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商场里?
循着微弱的气味,李不悔一路从门口
,经过了化妆品专柜、女包专柜、女装专柜,走到了商场后门。
然后,气味就消失了。
李不悔驻足片刻,原路返回,从商场正门走了出去。
一个闪身穿过马路,来到了医院门口。
这时候,医院门口已经不光那名指挥的医生了,还多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梁秘书正在和他争吵着。
“冯副院长,你们收治了的病人,凭什么往外赶?我们又不是没有付钱!”
“呵呵,付钱?”
穿着西装的冯副院长冷笑一声:“你们付的那点钱,最多也就能用到明天。”
“而且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们伏羲基金会,已经濒临破产了,后期的费用,你们还能付得了吗?”
“赶紧转院吧!”
梁秘书气愤地说道:“我们既然把病人送来,费用方面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退一步讲,钱既然能用到明天,凭什么大半夜的就把人赶出来?”
梁秘书指着身后几张病床上的病人说:“你好好看看,他们几个的伤势都不轻,现在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你们把他们赶出来,于心何忍?”
冯副院长冷笑一声:“呵呵,美女,麻烦你弄清楚,我们这里是私立医院,不
是慈善机构,我们是要赚钱的。”
“而且,我们也不是不负责啊,已经在积极给他们安排转院么?”
“你也不用说什么会负责费用到底,他们这些人的伤势,按照我们医院的标准,至少也要住半个月,光住院费平均每个人要六十万,算上检查,用药,看护等等等等一系列费用,一个人至少也得一两百万了。”
“想在这儿住,可以,麻烦先把费用预缴了。”
梁秘书刚要开口,冯副院长突然竖起一根手指,冲她摇晃两下:“哎~你可别说等明天给啊,我不接受,而且我很怀疑你们公司还有没有那个能力。”
“掏不起钱,麻烦就别往私立医院送。”
两句话,直接把梁秘书的话怼在了嗓子眼。
她刚刚就是想说,最近几天一定会把费用补齐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补,但李至师回来了,而且他亲口说了资金不用担心,那就肯定不用担心。
可她没想到,这医院居然这么不要脸,还必须马上缴费。
这让她上哪儿去弄钱?
一看梁秘书不说话了,冯副院长就冷笑起来:“再说了,你瞧瞧你送来这些病人,穿的戴的都是些什么?还有这些病人家属,一个个灰
头土脸的,就是真能给上钱,我也不愿意让他们留下。”
“我们医院是走高级路线的,平常出入的都是高净值人群,这些病号家属形象那么差,进进出出,会影响我们高净值病人们的心情!”
冯副院长鄙夷地往病人堆儿里看了一眼,不住摇头,最后对梁秘书说:“行了,你也别折腾了,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县里的一家医院,这些病人,今晚会连夜都转过去。”
“你之前给他们交的钱就不退了,就当是转院的费用,我就不额外收费了,不用谢我。”
说吧,冯副院长冲梁秘书挥了挥手,转身就要走。
梁秘书快被气坏了。
都赶人走了,还说什么“不用谢了”?
谁要谢你!
“冯副院长,你……”
“你站住!”
梁秘书还想再跟这个副院长争论两句,刚叫了一声,李不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李不悔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丝怒意。
冯副院长听到之后,感觉有什么捏住了他的心脏似的,呼吸为之一滞,双脚不由自主的就定在了原地。
直觉告诉他,这个声音的主人,不好惹。
他回过头,眯着眼睛,略显畏惧地向李不悔:“你、你谁啊?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