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南轻嗤,意味深长地道:“说你聪明吧,你又蠢笨的很。
说你蠢吧,你偏偏有些小聪明。”
云黛:“……”
这是夸赞自己,还是贬损自己呢?
不管,提到宋雅雪,终于把正题拉回来了。
云黛不甘心今天白忙活一趟,问道:“我闻着这房间的脂粉味道就是宋雅雪的,她是不是来过了?”
沈从南淡淡挑眉,漫不经心地道:“鼻子比狗还灵。”
云黛的脸‘刷’一下子就沉下来了,“这么说,我猜对了!宋雅雪来干什么?”
沈从南靠到椅子背上,慵懒又随意,完全没有被撞到做坏事的心虚慌张。
他觉得自己将云黛惯坏了,脸色一沉,“你近来得寸进尺的厉害,这是你该问的吗?”
语气平静,里面提醒和警告的意味却很明显。
他耐心依然耗尽,没兴致继续陪她玩了。
云黛也来了气,从他腿上站起来,怒瞪着他,“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宋雅雪不是简单的人!
她都能让皇帝听她的,难免不会欺骗你!”
沈从南长腿交叠着,神色淡淡地抬眸看着她,“你们两个挺有意思。
她说你骗我,你说她骗我。
难道我就看起来这么傻?让你们随便骗?”
云黛皱了皱眉,无法告诉他那奇怪系统和光环的事。
只得拿皇帝说事儿,淡声道:“皇帝傻吗?宋雅雪这人很邪门儿,你小心些,我言尽于此。”
沈从南不满意她的语气,皱眉沉脸,明显不高兴。
云黛以为他耐心耗尽,听不进自己的啰嗦,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并没有重要到,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地步。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宋雅雪也在他面前说自己骗他。
也许,他也信了吧。
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骗他的。
可是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心态了。
她有些心累地道:“那我走了。”
沈从南轻蔑地勾了一下唇,“她说你欺骗我、对我不是真心的,你就不辩解一下?”
云黛目光灼灼,很认真地道:“你不是说你不傻,不会让我们随便骗吗?
你若是相信她,我辩解也无用。
你若是相信我,就该将她的嘴撕烂!”
沈从南看着她,淡漠地吐出两个字:“挺狠。”
云黛突然笑了一下,不咸不淡地道:“狠的不是我,是你。
明知道我恨不得宋雅雪死,还跟她不清不楚。”
说完,转身往外走。
反正她已经尽到告诫阻止的义务了,他还眼瞎一样跳进宋雅雪的温柔陷阱里去,她也没办法。
走到门口,听到沈从南的声音:“站住!”
云黛回头,疑惑的目光撞上他深沉的视线。
云黛目光里带着询问。
沈从南眸光沉了沉,幽幽地道:“我没与她不清不楚。”
这是解释吗?
云黛调整心绪,歪头浅笑,“那就好,不然我会伤心的。”
沈从南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我也没相信她的话。”
他比她高很多,云黛感到了压迫感,往后退了两步。
沈从南伸手又将她拉回来,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按在了胸前。
云黛感觉鼻子被堵住了,有些呼吸不畅,身体扭动挣扎了几下。
沈从南手上用力,不让她动。
他笑了。
云黛却看不到,只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
沈从南及时松开手,摩挲着云黛被憋红的脸,声音温柔:“回去吧,我还有公事,今晚要回去的晚一些。”
云黛道:“好。”
沈从南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大红色聘婷的身影穿过回廊,给肃穆沉闷的锦衣卫衙门添了一抹亮色。
他唇角不由勾了起来。
她气势汹汹地来了,他怎么可能还信宋雅雪的鬼话!
晚上回去,得好好犒劳一下夫人。
于是,云黛被犒劳的骨头散架了。
反正,不管是惩罚,还是犒劳,对于云黛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翌日去薛国公府拜年,云黛喝了两杯灵泉水,才不让自己哈欠连天、浑身酸痛。
薛国夫人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问道:“昨天宋雅雪又去找沈从南了,你后脚就杀过去了?”
云黛觉得她这个‘杀’字用的特别传神,笑道:“外祖母消息挺灵通的。”
薛国夫人笑道:“你们又没偷偷摸摸的,想知道很容易。
看你这春色满面的样子,应该没事吧?”
云黛道:“没事,宋雅雪就是挑拨离间去了。
沈从南也不是傻子,任凭她摆布。”
薛国夫人笑道:“他何止不是傻子,还是个人精,没那么容易上当的。”
云黛心道,再是人精,也挡不住一些神奇力量啊!
但愿宋雅雪的气运已尽,别有什么系统啊、光环啊、空间的找上她了。
薛明敏见云黛有些发愁,安慰道:“宋雅雪现在就是条丧家恶犬,逮谁都想咬一口泄愤,不必理她!”
薛国夫人却不轻敌,“她有些邪门儿的本事,碰到她小心些,最好别与她接触!”
薛明敏和云黛都乖巧地应了:“知道了。”
众人转而说起了戎狄边关的战事来。
薛国夫人严肃的唇角带上了笑意,“可以说是大获全胜,长驱直入。”
薛明敏也笑道:“这次,我朝要开疆扩土了,说不定直接将戎狄全部都占领了。
那样的话,父亲这个主将可要载入史册了!”
云黛关心的却是:“师傅他老人家如何了?也不知道给我来封信。”
薛国夫人笑道:“那这人就这样,出去了就如鱼入大海,轻易不与家里联系。
时间长了,我们也习惯了。”
薛明敏道:“你不用太挂念,他常年在外,有些防身自保的本事。”
云黛点头,知道他能自保是一回事,惦记是另一回事。
她还有些惦记恪王一家呢。
虽然不待见巴达娜格格和那两儿一女,但也没狠心到让他们去死。
问道:“恪王不知怎么样,他毕竟是戎狄的驸马,一定更遭戎狄人恨吧?
巴达娜格格和那两儿一女,也不知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当成人质推到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