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永河来到她身边,看了一眼,“你退下,我跟夫人有话要说。”
丫鬟心头暗喜,赶紧退下。
路永清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间,半晌,才推门进去。
长乐郡主一看到她,便火气飙升,“路永清,你终于舍得露面了?你怎么不死在书房里,一辈子别出来。”
她喊完,越发觉得心里委屈,不禁红了眼眶。
她是不喜欢路永清,也是被算计着才嫁给他的。
可是,他都娶她了,凭什么还对她这么冷淡?
她是郡主,配他还委屈他了吗?
要不是他对她不好,路家大少爷,怎么敢到她面前嚣张。
路永河眸光冷漠平静,就仿佛在看着陌生人,“郡主是希望我一辈子不出来?然后你就能跟我的好大哥苟且?”
“路永河,连你也来羞辱我?”长乐郡主肺都气炸了,“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你还是人吗?”
路永河呵的一声冷笑,“曲长乐,别说我没警告你,既然嫁进路家,你最好收起你从前水性杨花的那一套。别碰触我的底线!我的一生,已经被你毁了,你要是再逼急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跟我同归于尽,你配吗?”长乐郡主讽刺的看过来,眼中的鄙夷,让路永河觉得自己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东西。
他呼哧喘着粗气,怒道,“我再不堪,也是你自己挑选的夫君!”
“夫君?你不过是我用五十车药材换来的。”长乐郡主冷笑。
“我也不跟你吵,我们现在就约法三章,以后互相不得干涉对方。比如说,你以后看上了哪家小姐,都可以纳回来当妾。同理,我干什么,你也管不着!”
长乐郡主说完,便挥了下手,跟赶苍蝇似的,“你退下吧,以后没我的传召,别到我面前来碍眼。”
路永河这个气啊!
他算什么?他在这个女人眼里,到底算什么?
五十车药材换的?好好,以后,他也不管她了,看她在路家,一个人能活成什么德行!
将军府。
宁晚月看着湛岚骁从外面进来,问道,“你今日不进宫了?”
他这几日,每日都进宫去见太后。
从宫里出来,便过来跟她分享太后的情况。听说太后的脸,已经开始腐烂,整个兴庆宫都飘着一股烂肉味。
太医令隋安邦和萧白两个人,被皇上责令全天守护在那里。要是一直研究不出来,怎么救太后,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湛岚骁走到一旁坐下,“不去了。天天去,看着反胃。”
最初几日,他看到太后那张烂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时,确实解气。但看了几日,又觉得恶心丑陋。
父皇当年后宫那么多妃子,死在太后手里的,肯定不止母妃一个,不知道她手里,还有多少人命呢!
“你小心她狗急了跳墙,逼你出面给解毒。”湛岚骁提醒宁晚月,“只要宫里来人,你一律不去。”
宁晚月朝他摊手,“我虽然是药盟中人,但是,我可没我月月师姐那两下子。太后娘娘怕是要乘兴而来,失望而归了。”
“今日,听说舒青锋往皇后宫里递了帖子。”湛岚骁又道。
“皇后见他了?”宁晚月一怔。没想到等死的舒青锋,也想挣扎一下。
“没见。”
她冷笑出声,“他大概也想狗急了跳墙。”
她用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想着皇后最后应该还是会见舒青锋。因为舒家知道太多了,为了堵他的嘴,她也会见。
“你打算让舒青锋一直活着?”湛岚骁看向她。
依他对她的了解,舒青锋应该早死了,根本活不到现在。
“暂时没想让他死,我准备安排他跟孤魂见一面。”宁晚月发现孤魂很沉得住气,自从上次害小宝后,她连将军府都很少出了。除了去给老爷子请安,便是整日呆在房里。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接到门房来报,说是静王湛修远求见。
花厅。
静王恭敬的行礼,“皇侄见过皇叔皇婶。”
“免礼,你怎么来了?”湛岚骁道。
“皇叔,皇侄是来求皇婶的。”
“免求。”不等湛修远说来求什么,湛岚骁已经替宁晚月拒绝。
湛修远一听,赶紧讨好的哀求,“皇叔,我也知道我这样上门,是为难皇婶。可是除了皇婶,皇侄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请得动皇婶的月月师姐。”
“她请不动,那个月月自从上次消失后,就音讯全无,连药盟都找不到她下落。”湛岚骁撩了一眼宁晚月,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湛修远一听,顿时大急。
焦急的看向宁晚月,“皇婶,我皇叔说得可是真的?连你也找不到你月月师姐了吗?”
“找不到,我月月师姐向来行踪不定,以前能请来她,都是运气。”宁晚月一脸的爱莫能助。
静王的脸垮下来。
他还以为他来找宁晚月,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只要他能医好太后的脸,不仅太后对他更胜从前,就连父皇也会对他重新掂量。认为他的身后,站着药盟。
他沉默片刻,又眼前刷地一亮。
“皇婶,我要见你们药盟的盟主医仙大人。”
“你要见我师傅?”宁晚月一脸不解。就算师傅能解太后的毒,你也请不动他吧!
就听湛修远道,“对对,我就是要见皇婶的师父。皇婶你也知道,我跟你月月师姐是有婚约的。只要药盟召告天下,说我这个未婚夫要见她,她一定能回来。”
这特么是有多不要脸!
宁晚月真想破口大骂。
有人比她快一步,黑了脸色,湛岚骁厉喝道,“湛修远,你说你跟谁有婚约?”
湛修远一哆嗦,心虚的看着他,“皇叔,我这是权宜之计,是想把月月引出来。到时候,我一定亲自跟她赔礼道歉!”
“你闭嘴!月月也是你能叫的?”
“你坏了月月名声,你道歉有用?药盟会接受?你自己找死,别连累整个天泽!”湛岚骁一脸阴鸷。
湛修远一听,赶紧把话拉回来。
“皇叔,息怒。皇侄也是太想救皇祖母,才会出此下策。而且皇侄这也是在跟皇叔你商量,皇叔说不妥,皇侄不用此法便是。”
“是皇侄思虑不周。”
“你岂止思虑不周,简直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