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淑妃惨叫连连。
湛紫荆看向湛修景,不悦的道,“还不滚回你的景王府,将海青服脱下来还回寺庙!”
湛修景心头狂喜,知道母妃这一招奏效,父皇对他既往不咎了。他激动得望着父皇,嗫嚅着嘴唇,慢慢红了眼眶。
“父皇……儿臣……”
湛紫荆却没看他,而是转过头对着淑妃道,“爱妃,朕将景王的封号,还给他了,你听到没有?要是皇嗣再有闪失,朕就治他一个谋害皇嗣的大罪。”
湛修景砰一声,将头磕在地砖上,“儿臣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好好做人,哪怕是死,都不会再给父皇丢脸!”
“滚下去!”湛紫荆眼中透着不耐烦。
“是,儿臣告退。”湛修景谢恩后,欢天喜地出宫而去。
床上的淑妃就着皇上的手坐起来,扑到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埋怨起来,“皇上,你这是不讲道理,是臣妾肚子里的皇儿调皮,不听话。你要治,也是治他的罪,关景儿什么事。”
当晚,从满翠宫便传出消息,淑妃喝了两碗安胎药,小产的迹象已经消失。
王府临风阁。
湛岚骁眉头紧皱,看向夜极,“本王全力往你腿上踢一脚,你的腿会不会废掉?”
夜极只觉腿上一凉,感紧往后面躲了躲。
“主子,你没踢过属下,踢完结果如何,属下不知。但是主子你当时踢湛修景,的确把他那半截腿,踢成了碎渣。这事,给他看诊过的大夫可以做证。”
湛岚骁脸色一沉,想到了一个人。
开口问道,“上次出现在路永清身边的南疆男子,最近出现过没有?”
“没有,那人那日进了路府,便没了踪迹。要么走暗道离开,要么一直呆在路府。”京城忽然出现一个南疆人,王爷担心是冲着睿王来的,便派了暗卫盯梢。
“继续盯紧路家,那人来了京城,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走。”湛岚骁下令。
翌日黄昏。
宁晚月刚吃过晚饭,花重就来求见她。
“小姐,老爷子说孤魂今日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让小姐派人出去找找她。”
“她做什么去了?”宁晚月蹙眉。
花重回道,“今早,她说头疼,说要到外面去转转。”
“我跟你去见祖父。”
宁晚月来到归云院,见老爷子一脸担忧的站在院子里。一看到她,立刻焦急说道,“月儿,你快点让风肆出府,帮着找找孤魂。祖父派了你李叔他们四个出去找,可找到现在,一个人都没回来。”
“眼看天都黑了,要不然,祖父也不能惊动你。”
“祖父,你别担心,我带风肆出去找。只是孤魂离开时,可说了往哪里去?”宁晚月问。
“早上她说,要去内城护城河附近看看。她走的时候说头疼,我担心她晕倒了,这种天气,春寒料峭,会冻出人命的。”
宁晚月拍了一下他手臂,安慰他在家里等,她马上就去寻人。
她让花重去通知胡烂备车,她去府门口等。等他们赶到护城河这里,天已经完全暗了。两人沿着护城河找了一圈,叫也叫了,喊也喊了,都没看到孤魂的身影。
风肆提议道,“王妃,你先上车等着,属下用轻功,到四下去再找一圈。要是还没有,咱们就去别的地方。这么冷的天,谁也不可能,一天都呆在一个地方。”
“好,你去吧。”宁晚月并没上车,而是在附近继续寻找。
突然,哗的一声,好像有石头被人扔到了水里。
她循声而去,见只一道熟悉的背影,立在清冷的月色下。
“昭云逸?”她出声。
这人转身,眼中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哀怨,“宁晚月,本太子想见你一面,还真是困难。”
宁晚月很不喜他用这种目光看她,面上发寒,“昭云逸,孤魂是你的人?”
“不是。”昭云逸迈动脚步,向她走来。
宁晚月记得他的轻身功法,极为厉害,悄悄在手上捏了一支银针,“说吧,你骗我来此,到底为了何事?”
昭云逸低低吃笑,笑声被水声遮掩得若有若无,“宁晚月,本太子自然是来兑现承诺,接你去北昭,做我的太子妃的!”
“说人话!要是你再口没遮拦,我可走了。”宁晚月转身要走。
昭云逸嗤笑。
“一个孤魂都能将你引出来,宁晚月,你真让本太子失望。”
他在利用孤魂的时候,心里很矛盾。一边希望宁晚月能来,一边又希望她不要上当。她若来,就表示她这个人心善,容易被人利用。北昭容不得心善之人。
可她还是来了。
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他多护着她一些,护她一世周全。
“少说废话,昭云逸,我问你,孤魂真不是你的人?”宁晚月打量他。孤魂出府特别勤,她背后肯定有主子。
“不是,那么阴暗阴险的一个人,也配是本太子的人?宁晚月,你在贬低我!”昭云逸眼神嘲弄。
“孤魂身体残缺,经历过大痛苦,这种人到你身边来,除了报仇,本太子想不出来其他理由。宁晚月,你还真是胆肥,连这种人都敢留下。”
“她经历过什么痛苦?”宁晚月明知故问。
昭云逸瞪了她一眼,面上冷了几分,“你不用试探本太子,我不信,你不知道她是女太监。她一定恨极了你宁家,与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才会拖着这样一副残躯来接近你们。”
“就算你说的全对,我也不怕她。”宁晚月神色淡淡,唇角泛起一抹弧度。
“希望你永远不会怕她,我也不跟你啰嗦。今日把你引来,是有其他事,要跟你说。”昭云逸眼中泛起一丝冷笑。
“你想说什么?”宁晚月警惕起来。
昭云逸盯着她的眼睛,残忍说道,“你娘根本就没在你爹衣裳上绣那个平字,她绣的是一个简单的苹果图案。你需要我给你指出是绣在哪里了吗?”
宁晚月脑子里嗡的一下,空白起来。她极力的让自己冷静,这么秘密的事情,昭云逸是如何知道的?
难道他手里,有爹当年穿过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