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逸这个疯子!”宁晚月气得想杀人。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了她爹。
昭云逸到底想干什么!
萧白道,“王妃,稍安勿躁,懂的人都知道这证据是假的。征北将军镇守北疆时,王爷和他根本没有联系。”
“萧太医可知,昭云逸的证据是什么?”宁晚月一脸好奇。
她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宁如烈的。
“听说是一件血衣,是……”萧白一顿,担忧的看着宁晚月,“是征北将军牺牲时穿在身上的那件。”
“当初将军被抬回来时,身上的外衣是没有的。混战你知道的,谁都不会在乎这个,能找到尸体就不错了。谁也没想到,衣裳会落到北昭人手里。”萧白说得气愤。
“如今,更是被扣上王爷印章。硬说成是王爷将衣裳扒下来的,送去北昭邀功的。虽然没明说,意思大伙都懂。就是征北将军是王爷害死的,是他在向北昭投诚。
萧白说得气愤,脸上青筋直跳。
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北昭人的无耻!
宁晚月的手,已经攥成拳头。要是昭云逸此刻就在她面前,她绝对会抡起拳头,把他打得满脸开花。
还有湛紫荆那个狗皇帝,也够阴损的。
征北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知道?
他就不怕做噩梦吗?
明明就是他害的!
宁晚月在脑子里分析着眼前局势,只要昭云逸一口咬定,血衣就是湛岚骁给的,再加上皇上一心想要杀掉湛岚骁。湛岚骁怕是在劫难逃。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那个男人不能死!
该死的人,是湛紫荆,他才该死。
她道:“太后的情况怎么样?如果我进宫探望太后,我能见到王爷吗?”
“能。”
“只是你进去,万一皇上把你也扣下,怎么办?”
“他拿什么扣下我?他不怕死,就尽管放马过来!”宁晚月冷声。
但她还是陷入沉思,觉得这事应该跟葛老说一声。多个人,也能帮她出出主意。当即决定,一会让人去一趟药盟那边,看看师傅什么时候来京城。
“王妃,我想去看看想想。最近这段日子,我就不过来了。你也知道,昭灵惜那个疯子又来了,我怕她会伤害想想。”
“嗯,你去吧。想想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如果实在想他,就捎个话,我让人把他送去王府。”宁晚月道。
萧白去了老爷子那边,等着想想下学。
宁晚月提笔写了一封信,让紫杉去叫丁叔。刚好奶娘来找她,说庄红叶要过来拜别王妃。
庄红叶的家,在将军府附近,她就顺路给带回来了。
她把人叫进来。
庄红叶进来后,跪到地上,“王妃,谢谢王妃救了草民,草民无以为报,只能等来世结草衔环报答王妃。”
“把手给你。”宁晚月道。
庄红叶不明所以,颤微微的把手伸过来。宁晚月替她诊脉,说道,“如果我说,你并未被人侵犯,还是清白的,你还想死吗?”
“啊?”庄红叶瞪着的大眼睛里,突然一红,泪珠滚滚而落。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宁晚月,“王妃,你说的可是真话,你不是骗草民的?”
“我是大夫,这点事还是诊得出来的。”宁晚月扶起她。看着她两边不一样颜色的脸,笑道,“今年夏天,别晒脸了,漂漂亮亮的多好。要是再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出头。”
庄红叶的眼泪,刷一下又下来了。
他砰一声跪到地上,不顾宁晚月阻拦,砰砰砰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草民多谢王妃,王妃娘娘千岁。”
宁晚月让她起来。
刚好丁叔也到了,问道,“小姐叫我?”
“丁叔,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这个地址。”宁晚月指了指桌上写好的地址和信。丁叔记下地址,把信拿起来。这才看向旁边的庄红叶。
待看清她的脸时,明显愣住,“王妃,这女子的脸,也是中毒了吗?”
“不是,是晒的。丁叔,你回忆一下,征北军当中,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牧云的?”宁晚月想到丁叔也是征北军,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了出来。
丁叔一愣,诧异的看过来。
“倒是有一个,小姐怎会知道牧云这个人?”
“丁叔,不知道你说的牧云年纪几何,家中都有些什么人。”宁晚月怕是遇上同名同姓的。
丁叔微微皱眉,似是在回忆。
半晌,说道,“具体的记不清了,小姐应该也知道,我退伍比较早,那场大战之前,我就退下来了。但我记忆里,确实有个人叫牧云的。小姐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其他人,让他们帮着想想。”
“嗯,你去吧。”
丁叔再回来时,身边跟着王时。
“小姐,属下认识一个叫牧云的,说是京城人士,家中有一妻一母,好像还有个三四岁的儿子。”王时说道。
宁晚月看向庄红叶。
庄红叶眼眶通红,“我夫君从军时,家中确有一老母,只是他战死的第二年,婆母也跟着他去了。”
她这话一出,立刻把丁叔和王时惊住。
两人齐齐看过来,王时又看向宁晚月,“小姐,这位是牧云的娘子?”
“如果你们所说的是同一个人的话,她就是牧云的娘子。”
“那你家儿子是不是叫牧百川?”王时显得很是激动。
“对,我儿子就叫这个名字。”庄红叶泪如雨下。
她在哭命运对她的不公,为何别人家的男人都能活着回来,为何她的牧云却死了。而且就算是死,都要背上背叛的骂名。
她忽然伸手,朝着最近的丁叔抓去。
“我问你们,我夫君可是成了俘虏,成了叛徒?”
“没有啊,战死的。”王时说得肯定。
“没有就好,牧云,你的沉冤昭雪了。”庄红衣松开他,双手捂脸放声大哭。那抖动的双肩和不停的抽噎,都在告诉大家,她这些年,受尽了委屈和白眼。
因为官差轻飘飘的一句话,她过得比任何人都苦,都压抑。甚至有一些人,还经常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她嫁了个贱骨头。生的孩子,也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