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睁开双眼。
一道人影朝她扑来。
“阿骁,我好难受。”
长乐郡主?
这女人是疯了不成,今晚刚和路永河订亲,转身就跑到王府来,对湛岚骁投怀送抱?
宁晚月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跳起来,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啊!”
曲长乐惊呼。本来就因为喝酒,不太舒服的胃,再也受不住,摔在地上的瞬间,张嘴哇一声,吐了出来。
宁晚月捏着鼻子跳到地上,对着外面道,“夜极!”
“王妃!”夜极急忙从外面进来,当看清地上的长乐郡主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一边将人往外拖,一边道,“王妃,属下失职,属下马上叫人进来收拾。”
长乐郡主边哭边挣扎,“夜极你放开我,我要阿骁,阿骁……”
夜极一个手刀上去,将人砍晕,带走。
屋里这么大的吐道,肯定是没法呆了。宁晚月穿上衣裳,来到外面。
夜极将人交给夜昼,立刻返回来请罪。
“王妃,属下……”
“说正经事,人是谁放进来的?”宁晚月问。
“已经去查了。”夜极心虚。
很快,就有暗卫过来禀报,说长乐郡主比宁晚月还早一步来到王府。她在府外哭着说,一定要见到曲嬷嬷。嬷嬷怕拖延下去,让她碰上还没回府的王爷。便亲自把人放进来,安置在她自己院子里。
后来,长乐郡主嚷着要喝酒。她趁喝酒之机,用药放倒了曲嬷嬷。再让手下,敲晕雨山和青黛两人。又扒了雨山衣裳,闯进临风阁。
至于暗卫为何没发现,那是因为他们在知道王爷把王妃带回来后,怕打扰王爷好事,早就自发撤走了。
剩下一个夜极,在院外巡视,远远看上一眼,根本没分辨出来雨山是假的。
夜极听完,马上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请王妃责罚。”
“长乐郡主那么狡猾,连曲嬷嬷都上当了,我罚你作甚。”宁晚月道,“嬷嬷她们那边,府医可去看了?”
“已经去了。”
“行了,你也下去吧,我一会也回屋。”宁晚月在外面呆了一会,等到屋里的味道散尽,才回房一觉睡到天明。
清晨。
她推门出来,便看到曲嬷嬷跪到地上。她微愣,急忙上前把人扶起来。
“嬷嬷这是做什么?”
“王妃,是奴婢该死,奴婢就不该心软,把长乐放进来。还好昨晚是王妃,要是王爷……”
“是王爷也没事,王爷也不会让她得逞的。”宁晚月面上含笑。觉得嬷嬷这话,有些深意
曲嬷嬷有些尴尬,忙道,“是是,是老奴说错了话。等王爷回来,奴婢就起程去庄子上养老。”
“嬷嬷等同于王爷养母,何不在王府颐养天年?”宁晚月眼中泛着笑意,“王爷身边,早已经习惯了嬷嬷的存在。”
曲嬷嬷一脸苦笑,眼中满是不舍。
“王妃你也看到了。奴婢是长乐的姑母,对于这个侄女,奴婢始终做不到不理不看,可我的心软,只会害了她。本来奴婢年前就该走的,年后又拖到现在。”
曲嬷嬷一脸后悔,眼中满是失落。
她放长乐进府,是因为她此前接到长嫂的来信。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帮长乐一次。只一次,成与不成,都不怨她这个当姑母的。
信中,长嫂提及双亲离世前,一直在呼唤她的名字,到死都没合上眼。哪怕上次回家,早就听过一遍,此时再看,她还是泪流面满面,觉得自己不孝。
最后,把心一横,才放了长乐进府。
她哪里知道,长乐会如此心急,竟然不谋算一下,就敢鲁莽行动。
“这些话,嬷嬷还是跟王爷说吧。本王妃还有事要回将军府,先走一步。”宁晚月道。
“奴婢告退。”曲嬷嬷也走了。
宁晚月把夜极叫过来,问他宫里可有消息传回来。
“没……没有。”夜极急忙低头。。
宁晚月思忖之后,说道,“那你想办法,打听一下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觉得这事蹊跷。太后不是摔了吗?是重是轻,总得有消息传出来才对。特别是湛岚骁经营多年,宫里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夜极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王妃,王爷被扣到宫里了。”
“怎么回事?你起来说。”宁晚月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湛紫荆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对湛岚骁动手了?
他就不怕湛岚骁反了他?
夜极起身,“王爷传出来的消息,让瞒着王妃。可是属下担心王爷,只好抗命。”
“接着说。”宁晚月这个气哟。
她跟湛岚骁原则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有事,她能独善其身?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夜极起身。
“昨晚太后确实摔了,也很严重,据说还在昏迷之中。但是王爷的行动也确实被限制了,听说是北昭太子,给皇上提供了一份证据,说王爷通敌叛国。”
“无耻!”宁晚月气得骂人。
这纯属是欲加之罪。
湛岚骁要是想反,北疆大军就在他手上,直接反了就是。他用不着勾结昭云逸。
不得不说,昭云逸这个小人,在把控人心这一块,真是修炼到家了。他知道湛紫荆一直就想除去湛岚骁,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借口。干脆送来一个,让他如愿。
夺笋!
“王爷如今人在何处?”宁晚月又问。
“以侍疾的名字,被扣在了兴庆宫。”
“王爷有指示没有?”
“没有。只说让瞒着王妃,不让我们轻举妄动。”
“行,我知道了。”宁晚月道,“我先回将军府一趟,我想想办法。”
“王妃,长乐郡主这边怎么办?”
“等你家王爷回来处理。”宁晚月交待完,让夜极把庄红叶带过来,她带着回将军府。
她回府的时候,萧白在流火苑等着她。她把庄红叶交给奶娘,才去见萧白。
“萧太医,你来得正好,你可知王爷被扣到宫中了?”宁晚月问得焦急。
萧白点头。
“我也是为此事来的,听说是昭太子给皇上提供了一份证据,好像是征北将军的东西,上面有王爷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