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也在旁边配合,“皇侄恭喜皇婶,贺喜皇婶恢复倾城之色。”
“多谢。”宁晚月的语气不咸不淡。
奶娘担心小姐,进来奉茶,然后退到宁晚月身侧陪着。
逸王道,“皇婶,我跟二皇兄这次登门,还有一事相求。”
宁晚月猜不透逸王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既然说到是求她,她的目光便扫过湛修景的腿,上次不是摔断了一条吗?要是敢不要脸的让她给医,她就连他另一条也给弄瘸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冰冷的目光,湛修景忽然打了个寒颤。他告诉自己,他有的是时间收拾宁晚月,倒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当即一刻都不敢再留,只想着快些逃出这里。
“何事?”这边宁晚月收回目光,看向逸王。
不等逸王说话,湛修景便抢着说道,“三皇弟,皇婶那么忙,你有事相求,还是等下次再说好了。今日本宫还有急事,咱们先回去。”
他说完,就滚动着轮椅,急不可耐的往出走。
逸王只好跟上。
等他们离开将军府,上了马车,逸王才不满的道,“你搞什么鬼?不是说想让宁晚月给你看看腿吗?你的腿伤了这么久,都没见起色,你见哪一国的太子是瘸子的?”
湛修景目中露出阴狠之色,啪地一拍轮椅扶手。
“三皇弟,你有所不知,刚刚宁晚月那个小贱人看我双腿的眼神,阴森得可怜,我哪里还敢让她给治。”
喘了一口气,他又道,“你说,会不会我的腿一直不见好,就是她做了手脚?”
逸王眸光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正常。
“这一点,二皇弟倒是不用害怕,咱们不是还有太医。明日,先招萧白看,再找隋安邦。”
“也只能如此。”湛修景点头。
然后,他很快就抛开了腿的事,脑子里一直闪过宁晚月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笑道,“三皇弟,我一定要得到宁晚月。她那张脸,让我欲罢不能。”
逸王道,“二皇兄不是只对不完美的女人有兴趣吗?怎么还能看上她?”
湛修景神色一冷,“三皇弟,那样的美人,皇兄不信你能把持得住。等我玩够了,赏你也过一把瘾。”
逸王拱手,“多谢二皇兄。”
啪!
啪!
两粒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小石子,连中两匹拉车的马眼睛。马儿吃痛,嘶鸣着向前狂奔。
湛修景惊叫一声,一把攥住逸王,“三皇弟,快救我,这马发疯了。”
逸王也是脸色大变,对他道,“你快放开我,我抱你跳车。”
“不,我不放,我的腿……肯定又要断了。”湛修景发出啊啊啊的惨叫声,然后,就听砰的一声,马车直接撞上路旁大树,树干拦腰折断。倒下来的上半部分,好巧不巧正好砸中车身。危机时刻,逸王抢先扯住湛修景跳车了。
湛修景被摔得七荤八素,抬头就看到马车撞了个稀零碎。
至于拉车的两马,全都倒地没了气息。
他吓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玄焕躲在远处,一脸惋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砸到那个满嘴喷粪的家伙。下次,他一定瞄准点,再多下点药,让马疯得更厉害。
回到将军府,她特意去看宁晚月。
宁晚月道,“玄焕,你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玄焕弹了弹绯衣,在旁边坐下。
“宁晚月,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我总在府上呆着,都要烦死了,明日我要出去玩。”
“行,我让风肆带着你。”
“不用。”苍焕急忙摆手。那个风肆的轻功太好,跟他出去,他还哪来的自由。他嘻嘻一笑,“算了,我还是好好看着我大哥好了。”
他说完,又道,“宁晚月,你管我大哥是叫舅舅吧?”
“嗯,怎么了?”
“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小舅舅。”
“你想是美。”宁晚月朝他翻了个白眼。她决定明日再去看擎苍,要跟他提一提玄焕的事,对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屁孩,她是真的喊不出来舅舅这两个字。
晚上,夜极过来将军府,说萧白想看孩子。
宁晚月让他把萧想想带走。
夜极看着她欲言又止。
“夜极,你怎么了?有话你就直说。”
“王妃,半个时辰前,太后下令,让长乐郡主住到了王府。属下觉得王妃是不是要过去看一眼?”
“住都住了,我看有什么用。而且,你家王爷又不喜欢她,她住也白住。”
夜极一听,顿时觉得是这个理。他又道,“长乐郡主住进去后,大楚辞王也到了,此时也在王府。”
辞王来了?
宁晚月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夜极走后没多久,宁晚月就接到消息,说大楚辞王在外面求见。
她道,“就他一个人?”
“回王妃,就辞王一人。”
“带进来吧,我去前院见他。”
当楚辞看到宁晚月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惊在那里,眼眶刷地红起来。
姑母……
这是姑母的样子,姑母从前就长这个样子。
泪水在他眼中氤氲,蔓延,他喜悦得像个孩子。咧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然后迈开大步,走向宁晚月,到了近前,他张开双臂。
“姑母,辞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宁晚月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却因为他的话,整个人僵住。
长风叔说,她长得很像娘亲。
楚辞从前就说她长得像他的一位故人,难道娘亲是他的故人?
祖父说,娘来自西边的国家。
大楚就在天泽西方。
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宁晚月的心,激动又压抑,她被楚辞抱了个满怀,
“楚辞,你在做什么?”湛岚骁突然从外面进来,一掌拍在楚辞肩上。
楚辞吃痛,退后几步。
他怔怔的看着宁晚月,仿佛根本没感觉到自己刚刚挨了一掌,也没看到湛岚骁这个人一样。他一直望着宁晚月笑,笑得亲切又委屈,像是失散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亲人。
这样的他,看得宁晚月心头酸胀难耐。
就连湛岚骁,也在旁边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辞,你看清楚了,我是宁晚月,根本不是你口中的姑母!”宁晚月厉喝一声。
楚辞如梦如醒,目光渐渐清明,他审视眼前女子的眉眼,终于从欣喜,变得失落。眼前之人长得再像姑母,她也不是姑母。姑母若是还在,肯定老了,又怎会如此年轻。
然后,她倏地瞪大双眼,“宁晚月,你一定就是我姑母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