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大厅。
几位官家小姐,面红耳赤,面色惊慌的跑回来。一进来,便各自寻找母亲。
“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慌里慌张的?”她们的样子,难免被母亲训斥,觉得失了礼义,有失体统。
几位小姐先是不敢吱声,后来一位胆子大些的才道,“娘,我们哪里失礼数了?是相府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允许府上的丫鬟小厮私通。要不是我们跑得快,听到声音不回来,还不知道要看到什么呢。”
“简直胡言乱语。”相府如今是秦氏当家,她是隋唐的长媳。她一脸不悦,“你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敢如此污蔑我们相府!”
这小姐也是个倔脾气,对上秦氏不满的眼神,继续说道,“臣女不敢说谎,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几位小姐。”
“夫人恕罪,是臣妾没管教好她。”这位小姐的母亲,不敢得罪相府,一耳光扇到女儿脸上,怪她乱说话。那么多人一起跑回来,人家都不说,就你嘴欠。
她女儿捂着脸呜呜哭。
“我没说谎,我好端端的姑娘家,到相府来赴宴,却在相府大小姐的院子里,听到这种污人耳目之事。母亲还打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秦氏的目光扫过刚刚一起跑回来的其他小姐,见她们也是涨红着脸,不敢抬头。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丞相夫人道,“母亲,儿媳去看一下。”
“本夫人亲自去!我倒要看看,谁敢空口白牙,往我相府头上泼脏水!”
于是大家在丞相夫人的带领下,呼啦啦直奔后院隋敏住处。还没等到近前,便瞧见前面有一名女子,摇摇晃晃的向着青墙撞去。
“隋敏!你干什么?你敢去死,谁给你的权利!”丞相夫人一眼认出自己女儿,哪怕知道她当初是被隋钰所害,对到底对她是大不如从前。此时更是一脸厉色,喊住隋敏的同时,冲上来就给了她两巴掌。
贱人,上次还嫌丢脸没丢够吧。
你怎么那么恶毒的心肠,连你亲妹妹的及笄礼,都想破坏。
这些话,在丞相夫人嘴里滚了几圈,又生生咽下去。
众人追上来,发现只有隋大小姐一人,不由一愣。说好的丫鬟小厮呢?能不能是那几位小姐看错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丫鬟,就是这位隋大小姐。
一时间,各种鄙夷之色,纷纷飞过来。奸夫呢?还真是不要脸,上次在长公主的赏荷宴,还嘴硬说她是被陷害的,这次谁害她了?
宁晚月三人,缀在最后边。本来还以为后面没人,结果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三人齐齐回头,便看到隋钰带着五公主也来了。
隋钰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故意无视掉宁晚月三人。
“公主殿下还是未嫁之身,想看热闹,我们就站在这里,看一眼就行。
“如此污秽之事,本公主可不敢靠前,怕脏了眼睛。”五公主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敏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丞相夫人吼完,有些后悔,放软语气又问道。
“娘,我没寻死,我只不过是头疼欲裂,走错方向了。”隋敏嘴唇颤抖,一脸失魂落魄。她脑子里此时,全是昭云逸把其他女子压在身下的样子,她不知道,她算什么。
“不舒服就回去躺着,等客人走了,娘给你叫大夫。”丞相夫人说完,立刻看向大家,“你们也看到了,是敏儿不舒服,哪有什么男盗女娼的声音。我们相府向来清正严明,岂会有那种……”
“啊……”嘶哑的娇吟音,突然从院里传出来。
“大家快听,院子里有声音,你们听到没有?”有耳朵灵的夫人,突然脸色一变,直直的看向院内。
“啊!我也听到了。”有人附和。
“这可是相府大小姐的闺房,怎么有人敢……”这人说到一半,震惊的捂上嘴巴,看好戏一般看着隋敏。
“敏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丞相夫人话说到一半,便被打脸。再加上也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一肚子火气蹭蹭往上窜。
隋敏摇头,眼泪汪汪。
“娘,我不知道……”
“来人,给我看看里面是谁!把人给本夫人拖出来。”丞相夫人大怒。府上的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敢到大小姐房里偷情,简直罪该万死。
很快,就有府上婆子冲进房内,从里面拖出来一男一女。两人的衣衫,一看就是婆子给后披上的,勉强蔽体。
等隋敏看清眼前的两人时,直接喜极而泣,竟然不是昭云逸。不是他,真是太好了。
等她再看向地上女子时,震惊得嘴巴都张开了。指着此人道,“娘,这是阿钰身前的丫鬟,叫红掌。她怎么跑到女儿的房间里偷人啊,女儿的名声,都被她们主仆两个给毁了。”
隋钰边说边哭,心里却解气得厉害。
婆子在旁边也认出了男子,指着他道,“夫人,这小厮也是隋三小姐的车夫,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咱们府上的。”
站在最后方的隋钰,在听到红掌名字时,虽然震惊,尚能稳得住心神。虽然她原来找的不是红掌,但是管他呢,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她就是要让隋敏看看,她在昭云逸眼里到底算什么。住她的房子,睡她的床,还能在她床上宠爱别的女人。
还有昭云逸,你来了京城不找我,却找隋敏。我哪里不如隋敏了?敢背叛我,这就是代价!
我隋钰不是好欺负的!
她正得意着,突然又听到男的竟然是她家车夫。
她顿时慌了神,分开人群小跑着进去。
等她看清地上的小厮时,心好像都不跳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屋里的男人不是昭云逸,成了送她前来的车夫?
这到底是谁干的?
昭云逸死哪去了。
她立刻冲上前,啪啪甩了车夫两个耳光,怒斥道,“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出门在外,长点心眼,怎么到了相府,还能被算计了?”
“小姐,奴婢当时正在树下纳凉等着小姐,只感觉脑后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红掌一看到她,立刻边哭边解释。她跪到地上,一把扯住隋钰裙摆,“小姐,奴婢是被人算计的,奴婢冤枉。”
隋敏只觉心头一阵快意,对着隋钰道,“阿钰,既然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办吧?如此丢脸之事,以后你叫我们相府,怎么抬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