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子一脸尴尬。
“月儿,你爹娘留下的东西,谁都分不去。”宁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宁水心,语长心重的道,“水心,你们一家住在将军府,不是挺好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将军府就是个空壳子。哪来的东西,分给你们?”
宁水心却不依的道,“爹,你就说我是不是你的女儿?”
“你说什么混话,你当然是我的女儿!”
“是的话,我哥的东西,就有我一半。因为他没了,他的东西,就是爹你的,你的东西,当然就有我一份。而咱们家,现在就剩下我跟晚月,我愿意跟晚月平分家产。”
她这话一出,宁简当场不乐意了。
指着他道,“宁水心,你说的什么混话,宁家怎么就只剩下你跟宁晚月了?难道我们家这么多口都不是人?”
宁水心微微一笑,笑得无尽讽刺。
“二叔,这是我们将军府内部的事,你没说话的权利!”
“你一个出嫁的女子,哪来的脸回娘家争家产,宁水心,这将军府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儿子们的,跟你和宁晚月没关系,你们是女子,你们没资格。”
宁晚月在旁边听了半天,忽然呵的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宁简不满的瞪过来。
她道,“我笑你们贪得无厌,还想吃绝户。你们也不打听一下我宁晚月是谁,我爹留下的东西,我就算是烧了,也绝不会留给你们。”
她看向宁老爷子,问道,“祖父,月儿说的可对?”
宁老爷子双目泛起悲凉,目光从宁简和宁水心等人脸上一一扫过。才艰难的道,“将军府的东西,都是月儿的,你们都没权利要。”
“要是你们不满意,可以搬出去住。”
“将军府,不留别有用心之人。”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你让我们过来,我们会举家搬过来吗?你现在赶我们走?我们家都没了,往哪走?”宁简质问宁老爷子。
搬过来之后,一点好处没得到不说,现在还想赶他走,没门。
姜宁见气氛紧张起来,赶紧站出来。
“外祖父,其实这家产,是我娘替我要的。”
“你一个连宁都不姓的人,你还要家产,你要脸吗?”宁简开口就骂。
姜宁立刻红了眼睛,跪到宁老爷子面前。
“外祖,是我要嫁给路永清了。可我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他,这才想着备点嫁妆,免得被路家看不起。你们放心,等我成为路家的少夫人,我一定加倍的偿还你们。”
“你要嫁给路永清?”宁老爷子根本没心思听她后面的话。
“是。”姜宁一脸羞涩,还沉浸在找到如意郎君的喜悦里。
“那种人,你不能嫁!”宁老爷子怒声。
“宁儿非他不嫁。”
宁老爷子气得直点头,连说了两声好。
“好好,你姓姜,我管不了你。嫁妆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宁水心一听,刚要炸毛,宁晚月已经抢着道,“表妹,既然你都要嫁进路家了,欠我的三千两银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姜宁脸上一红,她哪来的银子还。
她打肿脸充胖子的道,“你急什么?等我成为路家少夫人,多少银子还不起你。”
“字据还在,我倒也不怕你不承认。”宁晚月说完,脸色一冷,“丁叔,把人赶出去!不服的,给我打出去!”
随着丁叔等四名护院的进来,宁水心等人被赶走。
当屋子里,只剩下宁晚月和宁老爷子时,他哀声叹声的道,“月儿,这可怎么办啊?那路家当真要娶姜宁?”
“祖父,你想多了,路永清的姑母是谁?他怎么可能娶姜宁!”宁晚月道,“他因为欺负锦夜,被赶出学院,是记恨我们宁家呢。要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略一停顿,她把姜宁怀了路永清孩子的事说了。
听得宁老爷子火冒三丈,坐在那里生闷气。
宁晚月道,“祖父,姑母是假的。”
“啊?”宁老爷子大惊失色。哪怕上次宁晚月已经给他透露了,他还是难以接受。
宁晚月又道,“你等一下,我让花重把姜堂叫来,你听听他怎么说。”
姜堂走在半路上,便被花重喊了回来。
他进来后,疑惑的看了看宁晚月,看又向老爷子。
宁晚月道,“姜堂,你把我姑母的事,告诉老爷子。”
姜堂微愣,便把上次对她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当宁老爷子听说,宁水心脸上戴着面具,摘了面具后,里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时,顿时惊得呆在那里。
他以为,终于找回她的女儿了,结果竟然是假的?
那他真的女儿到哪去了?
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泪如雨下。
宁晚月和姜堂陪着他,由着他哭。
直到他哭够了,擦干泪水,才低落的道,“晚月,姜堂,你们两个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找回我那苦命的女儿。”
“祖父,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们都不会放弃。”
宁是月安慰他。
宁老爷子有些心灰意冷,挥了下手,说他累了,让她们退下。
出了归云院,姜堂道,“晚月姐姐,不管姜宁怎么说,嫁妆你都不能给。她是鬼迷了心窍了,竟然相信路家会看上她。还有我娘……我是说宁水心,她一直在怂恿姜宁,让姜宁真以为自己时来运转,被有钱人家的贵公子看上,这种事,狗都不信。”
姜堂气恼不已,再怎么说,姜宁也是他亲姐。
看到她走到这一步,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你劝劝姜宁,路永清跟宁家有仇,不会真心对她。”看在姜堂的面子,宁晚月叮嘱了一句。姜宁的性子不讨喜,要不然,她才不会管她死活。
“晚月姐姐,我劝过,可她不听。我一会再去跟她聊聊。”姜堂往那一侧走了。
将近中午时,永宁侯夫人刚洗完澡没穿衣裳,便死在地上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这个消息并没有扬起多大的水花,便随着陈氏的入土为安归于平静。
毕竟永宁侯府的惨状,众所周知,谁都以为陈氏是压力过来,不堪重负,一口气没上来走了。
老爷子因为女儿的事,最近一直闹心。见今日天气不错,便带着花重到街上走走。
“花重,刚刚路过的芝麻糖你买点,糖葫芦也买上两串,等回家好给锦色解解馋。”宁老爷子一看到卖小吃的,便让花重买。
自从宁晚月改了性子后,他再也不用为缺银子发愁。二弟他们来了之后,他每个月还能补贴他们十几两。
“是老爷子。”
花重刚走,宁老爷子突然感觉胸口一疼。
一柄雪亮的匕首,刺进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