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宫里的张吉胜公公来了,指名要见小姐。”丁叔在院子里道。
宁晚月眉头紧蹙,她才刚回来,连口茶水都没喝上,皇上就召见?这是一直派人监视着宁家啊!
在见与不见之间,她选择了见。
只要宁家还在京城,她就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御书房。
宁晚月福身一礼之后,便站在那里。等着皇上发话,结果皇上半晌都没抬头。她一路舟车劳顿的赶回京城,又困又累,真是颠簸得全身哪哪都疼。
不悦的道,“皇上若是无事,宁晚月告退!”
明明是找她来有事,还在这里端上了。她不惯着了。
听她说要走,皇上冷沉的眉眼,眯了一下,挤出一丝笑容。
“宁晚月,朕处理政事,一时入神,倒把你给忘了。朕召你进宫,确实有一件小事。”
宁晚月没言语,一脸的爱说不说。
皇上停了一下,等着她发问。见她真不问,再不满,也得自己往下说。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前些天北疆的云之涯将军战败,大军损失惨重的消息。”
“没听过。”宁晚月面无表情。
好端端的皇上提到北疆大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警惕的看着皇上,猜测着他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是女子,不知道这些也没关系,但是,你爹可是征北将军,你身为他的女儿,也应该心系北疆,想着能为大军做一份贡献。”
皇上这话说的,直接就把宁晚月的政治觉悟拉高了好几个层面。
她马上配合说道,“皇上是想让我宁家捐银子吗?皇上也知道,我从前有多犯浑,银子都让永宁侯世子搜刮去了。要不,皇上把将军府收回去,卖点银子,也算是我们宁家的一点心意。”
皇上的脸,当场黑成了锅底。
这个宁晚月,人长得丑也就罢了,还脑子不好使,非得要他直说!
他是一国之君,会缺她那三瓜两枣?
他道,“宁晚月,朕听说你上次在摄政王府时,用的近身功夫不错,你把他交出来,朕保你宁家百年无忧。”
宁晚月的眸光寒凉如水,保宁家百年无忧?
用他保吗?
就怕他到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了。
“皇上,臣女嫡亲的弟弟已经埋在了我爹娘的身边,我宁家还哪来的百年?”
征北将军府名义上,已经没有男丁。
“你大伯家不是还有一个男丁,朕记得叫宁锦色。而且,你祖父不是也认回了他早年失散的弟弟。”皇上对于宁家的风吹草动,还真是了如指掌。
宁晚月算看清楚了,湛紫荆这个不要脸的,就是想逼她交出那个功法。她凭什么交啊?那是她毒谷的东西,他也配得到?
“你放心,朕得到这套功夫,会推广到北疆大军身上。等他们全都学会了,何愁守不住北疆。宁晚月,你宁家也算是对江山社稷有功。到时候,朕会封你一个县主当当。”
宁晚月在皇上眼中看到了贪婪,和成竹在胸,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勇气,让他觉得她一定会答应。
她面色为难,幽幽开口。
“臣女上次就说过,我学的这套拳脚功夫是我师傅葛老传授给我的。皇上想要,就去问他。他答应了,我就给。”
皇上一噎,他铺垫了那么多,就是想告诉宁晚月。他掌握着宁家的生杀大权,该死,她竟然又用药盟来压他。
“宁晚月,朕毕竟是外人,不如你去跟你师傅好好商量一下。这也是关乎……”
不等他说完,宁晚月便厉喝一声。
“皇上!”
“你是在逼我宁晚月背叛师门吗?我们宁家是住在天泽,但我们也可以离开!”宁晚月是真的动了火气。她一直留在这里,那是因为她要报仇。
狗皇帝不会以为,是她对天泽还有什么感情吧?
一个杀她双亲,毒她全家之人,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扒皮拆骨,挫骨扬灰。
“你!”皇上只说出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他其实是嫉妒宁晚月的,凭什么他美若天仙的女儿,想要拜葛洪为师,葛洪死活不收,却收了他恨之入骨的宁如烈和楚故的后人!
葛洪这么做,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阴沉沉的目光,落到宁晚月身上,忽然想到如何刺激她了。
“宁晚月,皇弟既然将你的名字,刻上玉牒,就表示你是他认定的女子。眼看皇弟没有几年可活,你该为他开枝散叶,生个一子半女。”
他说完,便紧紧盯着宁晚月,希望在她脸上看到悲伤或者难过。
结果就见宁晚月一脸平静,“皇上,臣女也想,可是王爷的身子……不行。”
狗皇帝,既然你那样喜欢揭人短处,就给你点希望,让你高兴几天。还说湛岚骁没几年可活,你死了他都不带死的。贱人。
皇弟不行!
这个关键信息一透露出来,皇上立马觉得心都舒坦多了。果然上天还是开眼的,一个短命鬼,继承什么皇位。父皇临终前,真是老糊涂了。
他故意板着脸,用不满的语气说道,“皇弟不行,也可能是你的原因。少不得朕要替皇弟,多纳几个妃子,延续香火。”
宁晚月只当没听到,根本不发表意见,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皇上因为心情好,挥手让她退下。
宁晚月出宫的时候,在宫道上迎面遇上了太子湛修景。看来她和湛岚骁起程后,其他人也走了。所以,才会在同一日赶回来。
“本宫见过皇婶。”
宁晚月本来打算无视他的,结果却被挡在了路中央。
“免礼。”她要从他旁边过去。
湛修景伸手一拦,眼中带着调戏,“皇婶,本宫有件事,想跟你单独讨教。不知皇婶可否赏脸?”
“没空!”宁晚月声音一冷。烦死了,进趟宫,也能遇上这个人渣。
“那大力丸呢?皇婶可有?不如给本宫吃上一颗,到时候,本宫在皇婶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
“啪!”
宁晚月脸一沉,扬手就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