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讲讲我娘,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宁晚月眼中有了哀求之意。
擎苍道,“我能给你讲什么,我只跟她相处了三个月。那时候,她还是个这么高的小丫头。”他用手在自己腰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宁晚月目测,娘亲那时候,大概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她手里掐着银票,笑道,“门主认真了,我娘当时只是小孩子,说话不作数的。而且就算我娘是你师妹,欠你的,也要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欠你银子的,还不是我娘,是我爹!”
擎苍哼了一声,“本门主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要是硬给我,我就撕了。”
宁晚月……
这人脾气挺倔啊!
她将拿银票的手,往回缩,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抢了银票碎掉。
又把自己的难处说给他听。
“你不要银票,是想让我加入你们毒门?可我是药盟盟主葛洪的弟子,不可能再另投他人。”
擎苍呵的冷笑一声,“你就不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我在天泽北疆,发现龙卫后,将他们尽数毒了个精光。又把当初北昭参与那场大战的弓箭手,也毒得一个不剩。大概是我惹恼了他们两国,后来我被人暗算,九死一生,活到了现在。但我不悔,我要替师妹报仇!因为身子垮了,我这几年才没顾得上你。”
“此山名为荒凉山,山上有阵法护佑。这次荒凉山的药材被人看到,是因为我在闭关养伤时,玄焕触动了机关,将阵法改了。我一出关,立马修复了阵法。要是再晚几日,怕是这一山的药材,都要成为他人之物。”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在北疆时,脸不是这样的。把手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替你把毒解了。”
“我的脸,是中毒了。解毒之后,脸就好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为了迷惑别人。”宁晚月实话实说。
借着朦胧又昏暗的烛光,她实在看不太清楚擎苍的脸,无法分析他的病情。
只好无奈的把银票又递过来,“天一亮,我们就该回天泽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收了银票?”
“你应该喊我一声舅舅。”擎苍极为不满。
宁晚月立刻对他一福身,“晚月见过舅舅。”她丝毫不怀疑他的话,账本上有宁如烈的签名,她记得爹的字!
“诶!”擎苍哽咽,让玄焕送她下山。
宁晚月回到帐篷时,东方已经放白。下山的路上,她已经问过玄焕,他大哥的伤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玄焕告诉她说,他哥伤得极重,一年时间,至少有十个月是在沉睡。
宁晚月忧心不已。有心想替擎苍做个检查,又觉得就算她再返回去,他也不会同意。只能等以后再说。
本来她还想问问,他们不是兄弟吗?为何一个叫擎苍,一个叫玄焕,怎么不是一个姓。后来也把这事忘了。
临分别时,她告诉玄焕,以后若是有事,就到天泽京城去找她。
玄焕也跟她说,不用给其他人解毒,再有半个时辰,他们自己就醒了。她见风肆和师傅他们都睡得好好的,抬脚出了帐篷,想去看湛岚骁。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大家一样,被放倒了。
走进他的帐篷,发现床上没人。
刚要出去找,就见门帘一动,有人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正是湛岚骁。
她一惊,“大晚上的,王爷不睡觉,这是去哪了?”
“你不是也没睡?你去哪了?”湛岚骁反问。
宁晚月一噎。
还没等她回答,他便逼了过来,“晚晚不会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吧?要不,我们一起睡?”
“是啊,我想你了,真不要脸!”宁晚月白了他一眼,气得直接出去,到了外面才想起来,明早要走,大着嗓子道,“我师傅说,明早起程回京。”
她走后半晌,湛岚骁才闷哼一声,踉跄着栽到床上。
等夜极醒来,发现他脸色不对,惊呼着问道,“王爷,你受内伤了?这是何时的事?”
“昨晚。”
“啊?属下怎么不知道?”
“你们都是猪!”湛岚骁想到昨晚,心里都是一阵后怕。他本来已经睡了,忽然砰的一声,夜极倒地的声音,将他惊醒。
他睁开眼睛,才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好在匆忙吃下的解毒丸管事了,他恢复了正常。因为第一个想到了宁晚月,他直奔药盟的驻扎地。结果,正好看到她跟着那个红衣少年上山。
他的伤,是山上的红衣人打的。那个人卑鄙无耻,竟然还用毒,要不然,他才不会落败。
一想到宁晚月竟然跟药山上的人有关系,他刚才就下意识的隐瞒了他受伤。
山上那人,会是她真正的师傅吗?
宁家,竟然还认识如此能人,他从前真是小瞧了宁如烈。
他脸沉如水,又想到了母妃!
清晨。
葛老醒来,匆忙跑过来找宁晚月,“乖徒儿,你怎么样?我怎么感觉我昨晚被人下毒了?”
“师傅,你听说过毒门吗?”宁晚月问。
“听过一点。”葛老一边回忆一边道,“只是这个门派,早就销声匿迹了。你问这个干嘛?”
宁晚月指了指药山的方向,“那座药山是毒门的,昨晚有人来找过我。”
葛老一听,立刻震惊起来,“毒门中人可说了为何找你?挖药材又不是你一个人干的,干嘛找我徒弟。肯定是觉得我葛洪的徒弟好欺负,你等着,我替你找他们报仇去。”
宁晚月急忙拉住他,低声告诉他,救他一命的红衣少年,就是毒门中人。毒门的人,不坏的,来找她,也只是告诉她说,药山是有主之物,劝他们速速离去。
葛老听罢,这才放心。
毒门啊,毕竟会使毒,能不交恶,最好不交恶。
听说他们要走,颜倾泽也决定回家。他们昨日都赌赢了不少银子,算是满载而归。
宁晚月上了葛老的车,上车才发现竹老也在。
看到宁晚月,竹老的伤,仿佛都不疼了。三个人讨论了一上午罗立舟留下的行医笔记,要不是夜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他们午饭都记不起来吃。
“王妃,主子不舒服,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