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徐嘉云也很吃惊的模样，“如此说来，还是周姨娘了。”
秦姨娘道：“我的家人都是农户，确实什么都不懂。”
“我今日来也是有事相求，想让你去找那位大夫，好好验一验腰带中的药粉。”
徐嘉云点点头：“当然可以，姨娘待我这般好。”
“这点小事我自然会帮忙。”
“不过就算查出药粉有问题，恐怕周姨娘也不会认。”
“这么多年过去，谁知道那药粉从哪里来的？”
“没有人证，周姨娘的罪名也坐实不了的。”
“姨娘也可以多想想当年的事情，当初三少爷身边是谁在伺候，可曾发现了什么端倪？”
秦姨娘想了一回：“多谢你提醒，当年在我身边伺候的人早就被打发出去了。”
“如今我又能去何处寻他们？”
徐嘉云轻声道：“是啊，多年的事情，到底是不好办的，不过姨娘既然想办成，我自然尽力帮忙。”
秦姨娘回到春华苑。
彩霞小心翼翼问道：“姨娘，那三姑娘真的可信吗？”
“说起来，一直以来你们都是表面上的交情，这样的事情告诉她能行吗？”
秦姨娘叹气道：“我在这府中除了她有几分面上的交情。”
“难道还有别人吗？我也是没法子啊。”
彩霞道：“刚刚说起太太的事情，三姑娘明显是偏帮着太太的。”
“可不是吗？”秦姨娘道，“三姑娘聪慧，自然知道府里能得罪周姨娘，却不能得罪太太。”
“所以必定不能全心全意地帮您。”
“遇到有关太太的事情只怕是要回避的。”
秦姨娘道：“宏哥儿的事情，若说周姨娘是元凶，那太太也是帮手。”
“可是如今后院里能出府去的，就只有三姑娘，除了她我还能找谁？”
“平哥儿倒是能出去，可是他的学业本就不是最好的。”
“后面的文哥儿也追了上来。”
“这时候我怎么能让他分心？”
彩霞点头道：“是啊，您也是有难处的。”
“说起来，倒是可以让三姑娘帮忙，但是拿主意的事情，还是要姨娘自己定。”
秦姨娘道：“我心里有数。”
送走了秦姨娘，绮月一盘紫红的桑葚上来，闻着就是一股香甜的味道。
绮月问道：“姑娘，秦姨娘找您帮忙，您就这样轻易答应了？”
“一些小忙，自然可以帮的。”徐嘉云笑笑，“本就是我们引导她去发现的。”
“其实刚刚秦姨娘也在回避谈到母亲。”
“想来她知道我可以帮她，却不会和母亲作对。”
绮月道：“奴婢真是不明白，姑娘和秦姨娘似乎都不放心对方，倒也能合作？”
徐嘉云笑道：“只要目前的利益是一致的，自然可以。”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徐嘉云刚刚尝了两颗桑葚，红色的微微有些酸：“倒是红色的更有风味些。”
绮月笑道：“原来姑娘更喜欢吃酸的。”
“姑娘，春华苑送了东西来，是一匹锦缎。”绮风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徐嘉云道：“打开看看吧，这样的事情，秦姨娘一定是谨慎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匹锦缎里。”
果然在锦缎里找到了一小包药粉。
徐嘉云道：“出去一趟不容易，把这个东西交给文哥儿吧。”
“他平日也要去学堂，问起来也方便。”
“说起来也奇怪，”绮月道，“其实秦姨娘完全可以让平哥儿去问啊。”
“为何一定要找您？”
徐嘉云道：“这样的事情难免影响到平哥儿，宏哥儿走了之后，秦姨娘更是疼他。”
“听说平哥儿的功课不算好，秦姨娘更舍不得打扰他了。”
“那姑娘怎么舍得让文哥儿去问？”绮月好奇。
“一心只读圣贤书，养出来的人难免孤傲，将来可不好办事。”徐嘉云道。
“文哥儿本就一门心思全在功课上，有些这样的事情，倒也算是一种调剂吧。”
绮月点头道：“也是，四少爷功课本来就十分用心。”
“姑娘，素兰后面要与秦姨娘相见吗？”
“如此以来，她会不会说出姑娘早就找到她了？”
徐嘉云摇摇头：“素兰如今已经不可能回到秦姨娘身边伺候，秦姨娘也为她提供不了安身之所。”
“我想她会按照吩咐办事的。”
不过三天，徐嘉文便将药粉的事情问清楚了。
他来到梦云苑，徐嘉云问道：“如何了？”
徐嘉文道：“姐姐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大夫们都说这是石硫青和赤沙混合而成的，本来没什么妨碍，但感染了风寒的人用了会加重病情。”
“严重的甚至会呼吸沉重，全身青紫。”
“大人倒是好些，若是孩子用了，只怕性命难保。”
徐嘉云也没瞒着徐嘉文，和他说了一番。
徐嘉文吃惊道：“从前在隐幽苑的时候，便知道几个姨娘不和。”
“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徐嘉云道：“人心若是坏起来，真真是毫无底线。”
“当年你不过了夜啼了几声，便去隐幽苑住了十年之久。”
“秦姨娘恩宠正盛，膝下又是两个儿子，难免惹人妒忌。”
徐嘉文沉思片刻：“姐姐是想帮着秦姨娘？”
“倒也不用如何帮，”徐嘉云笑笑，“秦姨娘自己会去想法子。”
“但是上回传出来的谣言你还记得吗？”
徐嘉文眉心微蹙：“姐姐是说关于姨娘的事情。”
徐嘉云点点头：“正是，当时那个梳头嬷嬷说了，母亲确实对姨娘照顾有加。”
“这个照顾里面有多少放任，又有多少刻意，咱们也追究不了的。”
“但是周姨娘是和杜姨娘交好的，可是在你我的记忆中，周姨娘可曾关照过我们一星半点儿？”
“想来便让人觉得蹊跷。”
徐嘉文明白了徐嘉云的意思：“姐姐是说姨娘当时为人所害？”
“也只是我的推测罢了，”徐嘉云道，“但是我想着顺着这条线查一查。”
“不能因为这件事过去了，就当做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