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真是用一种好奇、渴望求知的眼神看着她。
那目光,让姜星眠想到了那些求知欲很强的上学小孩。
不过她还是笑着说:“他在被子里塞了两张符纸,专门对付你和我的,厉少想看吗?”
厉景枭刚要问是什么,就见姜星眠像变戏法似的从被子里取了两张符纸。
“这是引鬼符,一旦真的中招了,顾名思义,我们可能都完蛋。”
纵然厉景枭身上的金光多强,但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虚弱符,这是用来对付我的,应该是想看看我这个玄术师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姜星眠轻笑了声。
“符纸不毁掉?”厉景枭问。
“毁掉干嘛,就是要塞回去,让明天的李婶检查,以为我们中招了。”
姜星眠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似乎已经想到了接下来好玩的事情。
那厉永丞只是针对厉景枭,而那名玄术师就是想探她的实力。
既是同行,她能认出对方,对方肯定也会怀疑她。
姜星眠拍了拍被子,“放心,我写的这些符号明早上就会消失,到时候……”
够那名玄术师受的。
厉景枭不问了,不过剑眉眉尾轻轻挑着,突然觉得姜星眠挺有意思的。
关灯后,两人都没有睡意。
安静的环境,好像彼此的呼吸就在耳畔。
姜星眠好一会儿,困意袭上,她迅速闭上了眼。
身侧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同床共枕,身边突然睡了一个人多少有些不习惯。
可很快就传来姜星眠均匀的呼吸声,她是睡着了。
男人好奇地侧过身,看了眼她的睡相。
窗外有月光倾泻而入,落在姜星眠的睡颜上,如梦似幻。
这丫头,挺有意思的。
……
第二天一大早李婶就送来了礼服,还笑着跟厉景枭说:“二少爷,这礼服一个人是穿不上的,您就帮二少奶奶穿一下。”
礼服很华丽。
当然,也很重。
最重要的是,李婶的话,像一枚炸弹似的,把姜星眠没睡醒的那点神思都炸开了。
姜星眠瞪大眼睛。
厉景枭淡定无比地嗯了声,接过了李婶的礼服,“我知道了。”
这简单的四个字,听上去好像还挺有分量似的。
姜星眠在一旁都佩服他的演技能力了。
李婶笑呵呵地点头,出去了。
姜星眠迅速拿过礼服检查,就怕这厉永丞还有后招等着她。
厉景枭说:“有问题吗?”
他不懂玄术,不过自从这次的身体恢复后,不得不对厉永丞和他身边那位玄术师产生了些许警惕。
姜星眠检查了一番,摇头。
“要不就是厉永丞低估我,要不就是,纯粹让李婶过来试探我俩感情。”
虽然,他们两确实没什么感情。
厉景枭听了后也是轻笑了声,“要我帮忙吗?”
姜星眠整个人蹦了起来,迅速拒绝:“不用了,这种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好了,就不麻烦厉少爷了!”
抱着礼服进了换衣间。
她可不要被一个男人看光光。
虽说男人是她暂时的丈夫,可到底只是生意,不谈感情,那些东西都不重要的。
姜星眠褪下身上的睡衣,把礼服穿上,等好几次都失败后,她终于悟了那李婶说的要人帮忙的意思。
眼下,她还有其他办法嘛?
因为礼服的腰部需要绳子系上,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除此之外,还有后背的拉链,已经层层叠叠需要整理的裙摆。
姜星眠深吸一口气。
李婶这佣人跟她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恨呐,需要用这样的礼服裙折磨她!
仔细回忆那李婶的样貌,真就是个忠心不二的普通女佣,未来不会大富大贵,但能在厉家过得安稳平静。
靠着给厉永丞做女佣这个点,她的女儿通过厉家的资源,飞黄腾达。
姜星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会儿还有心思给别人算命,她真是……有闲情逸致。
门被敲响了。
厉景枭在门外催促:“怎么样?李婶刚刚在外面催促,让我们快点。”
姜星眠暗暗咬了咬牙,豁出去了,“那个……”
“你进来,帮帮忙。”
她说到这里,声音不知为什么有点哑。
她这是尴尬的。
至于厉景枭会不会尴尬,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隔着一道门,没有听见厉景枭的回答,姜星眠以为他不屑时,门被推开了。
姜星眠正好迎上他的眸子。
很清楚的看见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很浅。
闪的很快。
姜星眠暗暗咬了下牙,尤其是被他的笑容给激了一下,有点懊恼。
“你转过去,我帮你。”男人磁性的嗓音在这狭小的试衣间里响起。
姜星眠抿唇尴尬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
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必去矫情什么了。
身后,厉景枭分明也没有跟她距离太近,可她就是感觉身后有一股很强大的存在感,还没拉上的拉链的后背更是莫名觉得他身上的金光好像是热源似的。
有点暖和,还挺暖背的。
姜星眠微微垂眸,就感觉男人的大掌已经落在她的腰上,替她把后背上的拉链拉上,绳子一一系上。
他的手指动作还挺温柔的。
姜星眠恍惚觉得,他好像没她之前想的那么高冷。
“好了。”
腰间的大掌松开,姜星眠听见他的一声好了,松了口气。
“嗯呐。”她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尴尬的情绪也收敛殆尽。
厉景枭看她这小表情变化,嘴角浅勾了下。
真是个会变脸的丫头。
两人下楼上车去往宴会现场。
虽说只是家宴,但厉家家族庞大,关系错综复杂,厉景枭头上的爷爷辈都有五个爷爷。
而厉景枭的亲爷爷是家中排行老大,另外四位爷爷也都还在世。
而且五位老爷子生的孩子都很多。
如此庞大的家族,造成的就是今天的整个五星级宴会餐厅被厉家包场了。
姜星眠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什么叫家族人丁兴旺。
厉景枭甚至还告诉她:“五爷爷在外面还养了私生子私生女,这次没请过来。”
“你这个大伯,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到底是想怎么害你啊?”
姜星眠跟厉景枭坐下后就咬耳朵。
毕竟这么多人,这么多嘴,叽叽喳喳的,他们不凑近点,根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