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黑影移动靠近,秦霜也赶忙下了车,两人都在往彼此的方向靠拢。
“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还没走近,秦霜就着急开口。
男人已经靠了上来,伸手拉起她的手,虽然双手一直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却还是冰冷的没有温度。
“出来透透气,顺便迎迎你。”他的鼻尖冻的发红,缱绻的眼神透过玻璃镜片看向面前的女孩。
秦霜被他冰凉的手激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知道他是专程出来接自己的,心疼的连忙把他拽回了家。
“冷不冷?”秦霜把男人摁在沙发上,坐在他旁边搓着一双冰凉的大手问。
“不冷!”
男人嘴角含笑,眉眼温柔地看她。随后又问,“吃饭了没有?”
“我不饿,就没有吃。”秦霜还在替他搓着手。
“行了,都快摩擦的起火星了。”林寒把手抽出来,捏她的脸蛋,“把外衣脱了吧。”
他起身把厚重的羽绒服脱下挂好,又去厨房倒了一杯现磨豆浆递到女孩面前,“喝吧,刚磨好的,猜到你肯定不吃饭。”
豆浆的香甜在嘴里蔓延,滑过喉管直达心底,她喝的很慢,默默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里的杯子紧紧握着,心又开始加速跳动。
“你……干嘛一直看我?”
终是忍不住问男人,没敢抬头。因为目光太过炙热,她招架不住。
“霜霜放假回家吗?”
“寒假时间短,应该是不回。”秦霜不抬头,如实回答。
“嗯!”林寒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让秦霜有一瞬诧异,她以为男人会让她搬过来一起住,或是住到熙龙湾,可他什么也没说,有点不像他的风格。
“少爷,冀先生来了!”陈叔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汇报。
林寒朝门外看了一眼,冷冷开口,“不见。”
“滴滴!!!”汽车的鸣笛声从大门外紧跟着传了进来。
陈叔为难地看了眼被挡在大门外的黑色迈巴赫。迟疑了几秒钟后出了门。
坐在后座上的中年男人,虽然年过五十,却眼神锐利,端庄肃穆,利落的短发被发蜡整齐地梳在后面,严肃沉稳中又透着威严。
“逆子!”他气的狠狠瞪了一眼门口,似乎可以穿透大门直击屋里的人。
也不知是第几回被挡在外面,弄到了私人电话又打不进去,真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冀先生是哪位?”秦霜不禁好奇,脱口问出。
林寒转眸,冰冷的眼神瞬间温柔,“是我爸。”他没有丝毫遮掩。
秦霜愣住,把自己父亲挡在门外?
她又不好问父子两人的矛盾,只好转头不再说话。
林寒从口袋里拉出口罩戴上,把病菌隔绝。逼近旁边的秦霜,把她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
双臂环上女孩的纤腰柔声开口,“是不是好奇我们父子关系为什么这么差?”
“没有,我没好奇。”
林寒垂眸看了眼逞强的女孩,低笑一声,“我本名冀林禹,是冀家与林家结合生下的所谓继承人。”
“禹!”他苦笑一声,“多么讽刺的字,不是儿子,不是爱,只是继承人。”
门外的鸣笛声时不时会传入屋内,隐隐约约,若即若离。
沙发上的男人却丝毫不在意,把女人揉在自己的怀里不紧不慢地絮絮着,“从小他们就很忙,忙到见不得父母的影子,甚至记不清他们的样子!”
“夸张吗?不!”他幽怨的眼眸氤氲起淡淡水雾,“三岁起我便跟着陈叔生活,因为其他佣人我都排斥,唯独喜欢陈叔一人。”
“陈叔是我妈的贴身保镖及助理,很早就跟在她的身边,冀林两家联姻的时候,我妈也把他带了过来。”
“虽然他们都很忙,至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后来……”
眼泪从眼角落下,滴在女人白皙的手背上,让她不禁跟着疼了起来。
“林寒!”她柔柔唤他。
男人又把她用力抱紧,脸埋在颈窝处,似乎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这样反而更让秦霜心疼,以往的男人总是温柔,俊逸,矜持,冷傲,还有一点坏坏的,却从来没有如此伤感的模样。
“别说了,林寒。”
她不想再让他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往后的日子里,她想让他都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