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疏影以为自已会孤军奋战,是老天开眼,让她有了容衡阳,还有了护国公的人当后盾。
再到冯若瀛找到她,让她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至亲存在,慢慢的站在背后的人越来越多,才让她有现在的自信。
如今江知韫真情实意的想为孟家开枝散叶,作为孟家人,疏影怎么能不动容。
可她更心疼江知韫的付出,也尊重冯若瀛的想法。
“阿影,你一定懂我的真心,特意让你来,就是想拜托你说服他跟我成亲。”
“可是哥哥的身份......”
“我知道他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不求明媒正娶,也无需旁人知晓,只要在自家亲人面前做个见证,我要嫁给他为妻,我不想再等了。”
明知道冯若瀛的时间在一天天流失,他们还要假装不知情。
江知韫不想再他离开之后,只能守住一堆回忆度日。
她想为冯若瀛传宗接代,延续孟家香火。
一则是为了宽慰冯若瀛的心,二则是往后自已有个寄托。
可惜这些想法都被冯若瀛拒绝,他想让江知韫能清清白白嫁人,过新的人生,可他怎么就不明白,没有了他,江知韫不可能选择别人。
江知韫向来沉着冷静,这副急切的摸样,让疏影心疼。
“江姐姐你先别急,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我会和哥哥好好谈,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江知韫拉住她手又说:“昨夜我听你哥哥咳嗽了半夜,知晓他不愿我担忧,我便装作不知情,也不知他病情是否恶化。”
江知韫只要想到有天他突然撒手人寰,自已什么都没有留下,这种感觉让她奔溃。
难怪她那么急的传书信给自已,原来这些天发生的事不少。
只是国公府那边一团乱,疏影都自顾不暇,才没时间来寻问。
“是我疏忽了,多亏有江姐姐你一直陪着他,今后他再有什么状况,你及时告诉我。”
“阿影,我感觉得到,时间不多了,我只是想抓紧和他相处,你也不想孟家在他手上绝后,你帮帮我。”
看江知韫是势在必得,疏影答应下来。
“好,我会说服他。”
有了这话江知韫才松了口气,疏影见她急切,把人扶到软塌上。
“江姐姐,你自个身子都没恢复,还是要多休息。”
江知韫眼中全是祈求,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门外追逐的霜降无趣走进来,嘴里还念叨:“冯家主真是小气,问他要点东西都不肯给。”
冯若瀛接话:“就你这身手和嗓门,出了事比引蝶香有用多了。”
这话逗得屋里两人笑起来,霜降甩了个白眼回去,气冲冲走到疏影面前。
“阿影,他们都欺负我。”
疏影给她倒杯茶哄着:“说渴了吧,先喝杯茶,我们霜降聪明伶俐,又学了功夫防身,那需要那种雕虫小技,那些只是给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准备的。”
这话霜降倒是爱听,笑盈盈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不跟你争。”
江知韫又拿出手帕给她擦汗,关切道:“一个女孩子,跑得满头大汗像什么样,还是要文静点。”
霜降洒脱说:“我就是喜欢随心所欲,反正我又不嫁人,爹娘都同意了,今后让我当个老姑女。”
江知韫含笑回了句:“我懂你的心境,若是没有遇到心爱的人,宁可孑然一身。”
说罢看向冯若瀛,这番话是对他说的。
冯若瀛避开这眼神,清楚她的意思,可他无法回应。
疏影见状站起来,“霜降你陪江姐姐聊会,我有点事要和哥哥说。”
霜降大方挥手:“去吧,这里交给我。”
疏影笑了笑,给冯若瀛使眼色,兄妹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城外,军营。
护国公一家奉旨练兵。
容衡阳站在瞭望塔上,看到秦老将军挥舞着军旗,指挥将士们练武。
秦壹在他身后说起:“陛下不停召集新兵给父亲训练,将原来的龙虎军全部编排道玄甲军里面,就是防止那些被父亲带出来的兵,今后不听他们指令。”
他们这位北坞帝生性多疑,只有把兵权都捏到自已手上才放心。
如今又安排护国公一家为他整日练兵,想要再造一只庞大军队,由秦家带出来的兵,必定骁勇善战。
“他现在还能用得上老将军,想榨干秦家最后一点价值。”
秦壹冷着脸说:“这里面的好苗子已经被父亲转移,只是眼下安顿他们是个难题,人数越来越多,若是暴露,对我们不利。”
容衡阳看向墨江,示意他把图纸拿出来。
墨江将图摆放在地上,是南郊一个大村子,看地图村庄后面还有几座大山,倒是个好地方。
“我来的路上已经规划好,这地方官员是我门客,前几年村子遭受旱灾,是国公府出钱救助这里村民,他们愿意举家迁移到沿海一带,那边我也打过招呼。”
秦壹激动道:“如此一来,我们的将士有了安身之所,这后山还能开发出来练武,让他们伪装成村民,还不会被发现,你想得真是周到。”
从有这个计划开始,容衡阳就在考虑如何安顿这些将士。
最好的办法不是躲起来,而是让他们能够安心。
“村民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让他们分批转移,三日后,你便可以带他们住进去,一切打理妥当。”
秦壹听得十分放心,称赞道:“有你这样机智的人保护阿影,我们全家都放心,其余的交给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凡事小心,有任何异常,及时汇报。”
私自练兵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他们马虎不得。
为了今后能保护好疏影,容衡阳必须这样做,否则今后北坞帝对抗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胜算。
江府后院。
疏影还没开口,冯若瀛就猜出她要说什么。
“阿影,若你是来帮她当说客,那些话就不必再说,我是不会同意。”
“哥哥是不想离开之后,留下她守寡。”
“她本该享受幸福人生,有个疼爱她的夫君,有属于自已的孩子,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