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的发现刺客留下的线索指向城外。”云君赫一脸云淡风轻,作为铁扇门的当家人,别说出个城,就算是调御林军,也用不着跟皇上请示。
这可是皇上特许的权力。
皇上脸更黑了,本想好好教训这两个毛头小子一顿,结果被这么轻轻松松给糊弄过去了。
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皇上手指在龙椅扶手上咚咚敲着,脸上冷得能结冰:“好得很!好得很!”
就差没咬牙切齿了。
这借口,真是绝了。
那边后殿里,成王听着外面这一唱一和,气得直捏拳头。
他还真拿这俩人没办法,结果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
堂堂一国成王,被人这般戏弄,说出去的确丢脸,可他又不能提沈月曦二字,否则自己也得陷进去。
只能忍了。
他就不信,这俩家伙能一辈子逍遥法外!
“成王找到了吗?”皇上接着问许怀良。其实,皇上心里挺看好这俩年轻人的,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对大楚有益无害。
不过,他得时不时敲打敲打他们,免得他们得意忘形。
毕竟年轻,容易犯糊涂。
许怀良犹豫片刻,才点头道:“回皇上,成王已安然返回皇宫,皇上您下旨时,微臣正打算回城呢。”
这话差点让皇上跳起来,双手紧紧抓着龙椅扶手,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好,如此一来,朕就安心了。”
其实,许怀良额头上全是冷汗,面对帝王,稍有不慎,那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儿。
这一回,身家性命可是全押上了。
再看看云君赫,这家伙倒是一如既往地镇定,好像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似的。
虽然他们俩算是蒙混过关了,但皇上没发话让起,就算他们俩是练家子,这跪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皇上不开金口,他们只能膝盖继续受苦。
这恐怕就是皇上给他们的一点颜色瞧瞧了。
太子府北院里,沈月曦心里那个急啊,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踱步。穆燕和左诩则一左一右守在门口,跟门神似的。
夜已深,萧彦不宜久留,但他的耳朵一直支棱着,生怕宫里出什么乱子。
万一皇上真对云君赫下手,他得第一时间冲过去。
“太子妃,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先歇息吧。”穆燕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劝道,怀里还抱着剑,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云君赫回来后,会怎么罚他们呢?差点把沈月曦给整丢了。
沈月曦摆摆手,哪还有心情睡觉?云君赫这会儿被召进宫,吉凶未卜,皇上那脾气谁也摸不准,生死大权更是攥在他手里。
能让成王惊动皇上,肯定是抓到了什么要害。
能让皇上都忌惮的大事!
左诩心里也急,瞅着沈月曦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一言不发,就跟块石头似的立在那里,眼神笔直,脸冷得能冻冰。
“有许统领在,太子妃不必太过担心。”穆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又安慰道:“再说,皇上……应该不会真的对太子殿下怎么样的,毕竟……”
“穆燕!”左诩低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对沈月曦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老是惹祸上身。
虽说最后大部分麻烦都是沈月曦自己解决的,但也搞得他们跟着不得安生。
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沈月曦也听出了左诩话里的不悦,眉头紧锁,想反驳两句,最后还是忍住了。
跟一个下人较劲,没必要,也不值得!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沈月曦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云君赫一夜未归,也没传来半点消息,这让她心里更添了几分焦急。
“大嫂。”云君寒得知消息时,天已大亮,他二话不说就奔向北院,面如寒霜地立在门外。只是碍于左诩和穆燕的阻拦,他无法直接闯入。
此刻他心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昨晚太子的行动显然扑了个空,他的计划再次泡汤。他不得不对沈月曦的能力另眼相看——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太子府,简直不可思议。
沈月曦本就心急如焚,一听见云君寒的声音,火气瞬间冲到了脑门,推开房门,冷着脸问道:"三叔,什么事?"
她眼神中满是对峙的意味,手里还紧握着一把手术刀。穆燕和左诩见状,眉头紧锁,挡在沈月曦面前:“太子妃,主子吩咐过,您不能外出,也不能见三爷。”
他们明白,保护沈月曦的安全是当前首要任务。
沈月曦目光凌厉地扫过两人:“让开。”
她的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身为太子妃,一品诰命夫人,自有她的尊严和威势。
这一句话,让穆燕和左诩愣在当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沈月曦,进退维谷。
云君寒见沈月曦出现,不自觉地收敛了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看到沈月曦手中的手术刀,他莫名感到伤口隐隐作痛,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痛楚。
对于那把手术刀,他再熟悉不过,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冷的恨意,那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沈月曦扼杀。
此刻,他无比后悔招惹了这样一个女人。原以为能借此机会攀附上成王,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今,成王的账还没跟他算,云君寒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和狼狈。
这么多年,他从未失手,却偏偏在沈月曦这里栽了一个又一个跟头。
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云君寒心里那个憋屈啊。
“三叔,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跟你聊聊呢。”沈月曦完全不顾穆燕和左诩变色的脸,径直走到云君寒跟前,“昨天那档子事儿,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敢拿她当礼物送出去,云君浩已经是第一个尝到苦头的,失去了肖家的支持。云君寒嘛,看来也难逃一劫。
她继续悠悠说道:“三叔可能还不知道吧,成王受了伤。我告诉他,其实是你不舍得把我送出去,特意让下人偷偷给我留了把柳叶刀防身呢。”
她笑得一脸无辜,大眼睛里闪烁着天真的光芒,手里还玩味地把玩着那把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