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想了想,说:“哦,听上去有些耳熟,我似乎曾经有过这样的毛病。”
太玄问:“你有什么烦恼?”
白雪摇头:“也没什么。”
“你这个妄想症比较棘手,需要通过科学方式辅以治疗,但这个过程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哦。”白雪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太玄皱眉。
“嗯。”白雪说,“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劝我早点康复吗?我知道的,我会配合医生治疗。”
太玄说:“你确定?你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愈的。”
“我确定。”白雪点点头,“我会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争取尽快恢复健康。”顿了顿,“但如果没什么进展,希望你不要放弃治疗,因为治好病后,我还会继续工作。”
太玄盯着她,目光深邃:“你是认真的吗?”
白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太玄抿着唇,没有做声。
“我走啦。”白雪站起来,“我们电台晚上8点准时收听广播节目,拜拜~”
“……”
“晚安!”白雪挥挥手,蹦蹦哒哒离开咖啡厅。
太玄坐在原位,许久未动。
“喂,我刚才听你们聊天了,”蔡俊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太玄旁边,“你们刚才提到了‘妄想症’,这病是怎么回事儿?”
“嗯。”太玄轻声回答,“白雪患有‘妄想症’。”
“啊?”蔡俊吃惊,“这不就是精神分裂?!”
“不是精神分裂,”太玄纠正,“她是妄想症。”
“我知道是妄想症。”蔡俊喝口咖啡压压惊,“你们在聊这个?她得了妄想症?!”
太玄点头。
“你喜欢这个女人?”
“……”
“不喜欢她,为什么会跟她聊那么多?你们俩关系看起来还不错。”蔡俊问。
“嗯。”太玄简洁地回答。
“那她呢?她喜欢你吗?”
“……我也不清楚。”
“……”蔡俊翻翻白眼,“那你还不赶紧趁热打铁?!你不追她的话我可追了哈!”
“不必。”太玄说,“她很坚强。”
“那你呢?”蔡俊叹口气,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说:“我现在挺担心你的。你看我们仨都结婚了,你呢?别告诉我你还单身着,你可是我们四个中最先结婚的。虽然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也不带你这样的,我们结婚时你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我现在特别怀念小时候的你,至少你每次来我家我都会抱怨几句。唉,算了,你就慢慢熬吧。”
蔡俊一直絮絮叨叨说了好久,太玄始终不言语,只低垂眼睑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这时候,服务生拿着两杯柠檬水送上来。
太玄抬头瞥了他一眼,问:“这是新鲜榨的吗?”
服务生说:“呃,是的。”
蔡俊说:“是啊,我们这是自酿的柠檬汁,味道不错。”说完扭头冲服务生摆摆手,“行了,你忙去吧,剩下的不用你了。”
服务生应了一声退出咖啡厅,临走前忍不住又看了太玄一眼。
等服务生出去后,蔡俊把一杯柠檬水递给太玄,说:“尝尝看?”
太玄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滋味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太玄说:“谢谢,你也尝尝看。”
蔡俊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随即脸色变绿,差点喷出来。
太玄微笑着递给他纸巾:“怎么样?”
蔡俊哭丧着脸,含糊不清地嘟囔:“这是柠檬汁?这是柠檬片好吗……”
“嗯。”太玄说,“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味道的吗?”
“……你居然偷偷加料!!”蔡俊愤怒地瞪着太玄,“亏我还以为是纯粹的柠檬汁!”
太玄淡定的说:“我喜欢。”
“你喜欢我就不喜欢了?!”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蔡俊咬牙切齿道,“我喜欢草莓味的,酸死了!”
太玄说:“那你试试看。”
于是蔡俊把嘴巴凑到杯子边,咕咚咕咚把一大口柠檬汁全灌了下去。
“唔,唔……咳……咳咳咳咳……”蔡俊呛得满脸通红,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
太玄说:“我帮你拍背?”
蔡俊:“滚!”
“哦。”太玄耸肩,“那我不管你了。”说罢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蔡俊缓过劲来后,骂骂咧咧地起身追了出去。
走廊上空荡荡的,只剩下昏暗的路灯照耀,除此之外没有半个人影。太玄正要离开,却听到后方传来脚步声,转过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楼梯间快速跑上来。
高的瘦削修长,黑衣墨镜,戴帽檐极低的礼帽,看不清模样,矮的胖墩墩,留着圆乎乎的光头。这两个人正是蔡俊和太玄刚才谈论的对象,白雪和太玄口中的“烛龙”。他们跑上二楼后,站在楼梯上喘气,看上去像累坏了似的。
白雪擦擦汗:“呼……好久没爬楼梯了……”
太玄说:“我记得你是个魔法师吧。”
白雪:“是的,不过这个世界的灵源比较稀薄,我的实力受限了。”
“哦。”
“太玄?”白雪突然看向太玄,惊讶道,“真的是你?!”
“白雪?”太玄也有些意外,“你认得我?”
白雪激动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说:“我听说过你,太玄君,你曾经击败过‘神’!你是我们巫师的骄傲!”
“神?”太玄皱眉。
白雪说:“对,传说中的神明。你不是在东大陆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太玄沉默半晌,说,“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告诉你实际上并没有‘神’存在,你信吗?”
白雪怔了一下,摇摇头说:“我觉得……”
他迟疑了片刻,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不适合说给外人听,你愿意听吗?”
太玄说:“可以。”
“那我先跟你讲一下‘神’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吧。”白雪整理思绪说,“传说在远古时期,巫族的祖先们建立了一支庞大的军队,统治整座大陆。他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强悍的技艺和强健的体魄,是巫族赖以生存的基础。在他们的领域内,神是绝对的王者,无人敢冒犯他们的威严。”白雪顿了顿,继续道,“直到某一天,神的领域突然遭受侵袭,大批巫师在战争中失败,逃往各个大陆,躲避战火,而巫师的血脉在那场浩劫中断绝。因为巫术传承的缺失,巫族逐渐衰落。”
太玄插话道:“那些失去了传承的巫师呢?他们现在还有活着的吗?”
白雪点点头,说:“虽然巫师们的传承几近消亡,但巫族的血脉至今仍然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延续。据说在许多大陆上都有遗迹,那里埋葬了一些巫师的尸骨,有些甚至是上古时代的强大存在。”
“巫师的血脉流淌在大地之上,经历漫长岁月后慢慢演变成了各种不同种类的职业,包括炼金术、炼药术、医疗术、召唤术和炼金术。”
太玄说:“那些职业有什么共性吗?”
“没有。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不同的人,擅长于不同的职业。”白雪说,“炼金术就是炼丹,炼药就是制符,医疗术就是医治伤病。至于召唤术,则可以把人变成各种各样的野兽,或者干脆召唤一堆石头。总之,这些职业都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