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姨站在结界外,淡定地说:“这个结界是专门用来囚禁你们这种人类的。我给了你机会逃跑,但是你没有珍惜。既然这样,那就休怪我狠辣了。”
太玄咬咬牙,他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红姨。
但他绝不允许这些无辜的孩子被这些妖魔吃掉!
“我不信,这些妖魔的修为如此高强,怎么会甘愿受命于你?”太玄反驳。
“他们当然不愿意,但是他们需要钱。而我给予他们钱财,让他们可以继续在尘世间逍遥自在,他们怎么可能不答应?”红姨微微笑着,语气里却透出一抹讥讽,“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待毙,否则这个结界会越陷越紧,直到把你碾碎成粉末。”
“我们是人!”
“我们是人,但我们的血统比畜牲高贵多了,我们是神仙!”
“我们不该沦为阶下囚,你没有资格审判我们!”
那些孩童怒吼着,试图挣脱桎梏。红姨皱眉,挥掌劈断捆缚着他们的锁链,他们顿时摔倒在地,痛哭流涕。
“你们真吵,烦死了!”红姨嫌弃地撇了撇嘴角,她看向太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我不妨告诉你,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有一点私心。但这点私心跟公义完全搭不上关系,我只是单纯地想杀你罢了。”
“你……”
“不过我不会马上杀你,我会慢慢折磨你,一刀刀剐掉你的肉,抽干你的精气……最后挖掉你的灵魂。”
“不……不要,你不要伤害云曦……”太玄颤抖地伸出手,去抓红姨的裤腿。但他的手指尚未碰触到她,红姨便一脚踢开他。
红姨转头对那些被囚困着的孩子说:“听话,你们先进屋去,等我把他处理掉,再带你们去玩耍。”
几个孩子迟疑地看着彼此,似乎有些犹豫。
“你们听母亲的话!”太玄急切地喊道。
孩子中一个稍微年纪大点的站出来,低声说:“我们走吧,我想爸爸妈妈。”
另一个稍微年纪小点的点点头,说:“我也想回去找妈妈。”
“我也是。”
……
“你们……”太玄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能背叛人类?!”
那个孩子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从没有做过伤害人类的事情,也不认为自己是人类,但是现在你污蔑我。我们必须走,你也没办法阻止我们。”
他牵起身旁两个年纪较小的孩子,领头走出院子。
“你们给我回来,你们不能丢下我!”太玄追赶过去,可惜还没跑出几步,就被结界挡了回去。他愤恨地捶打墙壁,可惜根本破不开这个阵法。
太玄抬起头,望向楼顶,他的心脏砰砰跳动。他看到红姨正拿着一柄匕首,朝云曦靠近,他脸色骤变,拼尽全身的力气往上爬。
红姨走近云曦,将匕首贴在他脖颈上:“你不乖哟~”她俯下身,轻轻抚摸云曦的脸颊,“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毁容了多可怜呀。”她露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容,缓缓举起匕首,眼神冰冷无情,仿佛要割裂眼前的少年,让他消失殆尽。
“啊……”红姨惊恐地捂住脸。
太玄从后面抱住她,手中的匕首刺穿她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她不可思议地扭曲着脸,张口要叫,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死死瞪着太玄,满含怨毒。
太玄松开匕首,她颓然跌落在地。太玄捡起匕首,用力捅进她的胸膛,并快速地拔出。殷红的血液喷洒出来,染红了整片土地。太玄握着匕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抑住那股呕吐感。
太玄扔掉匕首,踉跄着走到云曦身边,将他扶了起来,问他:“你怎么样?疼吗?”
云曦的眼泪不停地滑落下来,他哽咽地摇摇头,说:“我没事。叔叔,谢谢你救了我。”
“傻瓜。”太玄擦干净他脸上的血迹,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忍心让你遭遇危险呢?”
云曦垂下睫毛,掩饰住眼底的湿润。
红姨的尸体被抬走了,院子很安静。太玄坐在椅子上,看着远方,怔怔出神。
云曦走上前,轻轻唤了他一声:“叔叔……”
“嗯?”
“叔叔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因为我们都是人类,人类应该团结友爱,保护自己的族群。”
“真的吗?”
“当然。”
云曦看着他:“叔叔,你刚刚杀了人,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太玄说:“你不怕吗?”
云曦沉默地看着窗外,半晌说:“我早就忘了害怕是什么感觉。”
太玄叹息,揉揉他的脑袋:“如果我不帮你,你就会死,我也会受罚,但是我不后悔。”
云曦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那我陪叔叔一起。”
太玄愣住,看着他:“真的?”
云曦郑重地点点头:“我陪叔叔一起。”
太玄心里暖洋洋的,虽然知道这个孩子很聪明很厉害,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懂事,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你跟着我,你会吃亏的,我会拖累你。”
“我不怕。”云曦说,“只要跟在叔叔身边,我一点都不害怕。”
“好孩子。”太玄欣慰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云曦。”云曦仰起头看着他,“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太玄顿了顿,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叫太玄。”
“哦~原来叔叔姓太玄。”云曦眨巴眨巴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叔叔,你的名字跟我爹爹一模一样呢!”
太玄微微一怔。
“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我爹爹的名字跟你爹爹的一模一样,都叫云烨……”云曦慌忙摆手澄清。他知道他爹爹和爹娘的关系不好,甚至经常争吵。云烨这个名字听上去很普通,可是爹爹说过,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非比寻常。
太玄盯着云曦的眼睛,问:“你爹爹叫云烨吗?”
云曦点头:“对。”
“他是什么人?”
云曦犹豫了一下,说:“他是天界的人。”
“天界?”太玄喃喃道,“那他一定很厉害了。”
云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太玄皱起眉头,问道:“那你娘亲是谁?”
“我……”云曦低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爹爹从一堆杂草堆里拣回来的,从小到大,只有他对我最好。”说完他苦笑了一下,“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的真容。”
“是吗……”太玄陷入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