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出自己不打算抢,只打算共享,用自己做交换。
于知白上辈子用的手段就这么死缠烂打,他来到江渠的公司,发现他的特殊之后就开启了不要脸追人模式,江渠没谈过恋爱,很快就答应了。
如果这段剧情里于知白没有闻到江渠身上韩尧的气味,故事会照旧如此发展下去,江渠会被开除,会被暴力到自杀。以至于后面被签下血契,被放干了血灵魂被养成一个源源不断供血的血仆。
看外表很难看出于知白会如此狠毒,在他的世界观里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所以把人命视为草芥。
可是出了一点改变,整个故事走向便开始分裂。
江渠因为多来了一个人,就去厨房再切点水果招待自己的上司。
等江渠一进厨房,韩尧连客套都没有了,看起来很冷,嘴角的弧度不温暖也不阳光,像是懒得应承。
这是一张少年气十足的脸,气质却显露出淡定和从容,头发和眼睛都是纯黑,看不出一丝杂色。于知白甚至感觉到他看出了自己的低劣和放荡,以及肮脏不堪的灵魂。
于知白隐隐有些兴奋,真想和这样的人度过一段美妙的时期,可对方似乎并不想参与他的一切。
如果因为对方不愿意他就放弃,那也太不是他于知白的作风了。
于知白偏了偏头,手指随意地将发丝拨散到一边,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他点了点自己的皮肤下血管的位置,笑容角度完美,把任君品尝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试试么?”
韩尧瞳孔里倒映着于知白的脸,冷淡道:“我对同类没兴趣。”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于知白动作一僵,这句话让他刚才的搔首弄姿显得可笑又无意义。
他在人类世界一向自视甚高,还没有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拒绝得如此直接。
但这么多年他的脸皮也不是白修炼的。
他硬是扯起一个笑,“如果你这么无情,我可就无义了哦。”
韩尧直视回他:“别打江渠的主意。”
“你对你的宝贝还真是关心,吸血鬼爱上了一个人类?”于知白控制不住地笑了,“你不觉得这话说出来都很荒谬吗?”
韩尧看了眼厨房里的人,应该没听到。
于知白跟着韩尧的视线转向厨房,那个正在厨房里切水果的背影很岁月静好,江渠这种性格就是适合居家生活的人。
于知白翘起二郎腿,恶趣味地说:“人类的平均寿命也才七八十,我们可以活上千年,几十年于我们只是弹指一挥间,对他可是一辈子,你再爱他,不也是只能看着他老?”
于知白放慢语速,慢慢诱哄着:“你不如放弃,我能让他活上千年,只要我们一起。”
他的手指逐渐攀上了韩尧的手臂,掌心的温热蹭过手背的凉。
他就像是一条蛇,永远带着湿漉漉的潮湿味,潜藏着,等起来时就是捕捉猎物的时间,在猎物没有上上钩前,他会照旧地躲在草丛里,用一切去掩饰的自己的危险。
韩尧知道这方法,绝对残忍,即使能活下去又如何,分秒都是度日如年。这种不道德的方法也早就被禁了。
他知道于知白这么做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江渠的主人,得到他必须得到主人的同意,所以他拿自身做交换。
可江渠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并不是物品。
韩尧不想再接受他黏糊糊的触碰,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手指握着刀柄转了一圈,刀影顺着灯光在于知白眼中闪了一下:“你要是再碰我,这把刀会刺进你的心脏。”
不会死,但足够痛。
于知白手抖地往后一缩,没再敢动,他知道韩尧这话肯定是说真的,眼神做不了假。
韩尧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道:“你不想回血族领域吧。”
韩尧知道这是他最怕的地方,他在血族是个无轻无重的小人物,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他才能生活的逍遥自在。回去就不一样了,他的一切特权都没有了。
于知白瞳孔缩小:“你威胁我?”
韩尧说的轻描淡写:“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在我身边并不安全。”
于知白眉头皱了皱,笑意逐渐消失,把玩着发丝的手也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韩尧解开了一颗扣子,将脖子上的通讯器的链子松开,丢在桌上给他。
于知白拿起通讯器,看见右下角有一个用高级雕刻方法做的标志。
一簇野蔷薇绕着盾牌从底部攀附生长,盾牌上是一把剑刺穿披风的图案,即使手法是雕刻也依旧栩栩如生,象征着自由永不落幕。
这是皇室的标志。
于知白心陡然一重。
皇族,黑发黑瞳,年纪轻轻。
仅仅几个关键词就能立刻联想到一个人。
——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七殿下?
凭借一己之力搞臭皇族名声搅得全族上下不得安宁的人,全国范围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于知白也很久没回去了,但他也知道血族的近况。
这位七殿下突然闭门不出,不见踪影,大家还以为他转了性子,原来是跑到了人类世界。
他抬起头,将通讯器还给韩尧,忍住心中的潮起,面上撑道:“过够了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生活,现在准备来吃点苦头了?”
韩尧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将通讯器握回了手里。
“你知道,人类世界是禁地,我们谁也不该出现在这。”
于知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自己差点忘了,一个小人物的消失没什么重要,可皇室的失踪,绝对会有人来寻找。
他说他身边不安全,指的是对自己不安全,一群人来找那么自己在他身边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随时有被捉回去的可能。
于知白崩不住了,不再岔开话题。
他开始回想自己来的路上有没有碰见过血族,可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这么多年的轻松生活让他早就没了警惕性,一时间被韩尧这么一说,竟然乱了阵脚。
他回到血族领域必定是要受罚的,来人类世界属于偷犯禁律,人类和血族这么多年的相安无事就是因为有这些律法在维护,不然整个世界就乱套了。
而且他是第一个犯法的,为了以儆效尤,处罚绝对不会轻。
于知白手指一点一点地敲击着桌面,他可不想为了个人类冒着自己这么大的风险。
他看着韩尧的黑发,心里像被刺了一针,传言七殿下被王上宠的无法无天,嚣张至极。传言只能信一半,面前的少年看上去比传言要稳重多了。
可也只是看上去,从刚才拿刀威胁自己来看,他并不好惹。
于知白知道自己要是跟他对着干,下场绝不会好过,他是皇室,自己跟他几乎没什么可比性。
正当于知白考虑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江渠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了。
于知白眉头松开,他不想让人类察觉出自己的情绪。
果盘上面附了几个小叉子,江渠拉开椅子坐下:“不好意思啊于总,家里没什么招待你的。”
于知白看着韩尧的面子上拿起一个叉子,识趣地插起了一块,塞进嘴里:“嗯哼,挺好吃的。”
“喜欢就好。”
但他吃了一块就不吃了,将木叉放下,站起身:“我就先坐到这了,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江渠也站起身:“哦好,于总您慢走。”
于知白睨他一眼:“不送送我么?”
江渠:……
不就住一个小区……
但毕竟是上司,上司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渠跟着于知白走到玄关帮他开门,自己刚准备换鞋跟他一起出去,就听见于知白的话。
“还真是劣等。”
江渠扶着鞋柜把鞋套上,弯着腰抬头看于知白:“啊?”他把鞋穿好站起来,“什么意思?”
“不管是外貌还是外型,都挑不出优点,这样的你,到底凭什么……”于知白故意欲言又止,就算是有血液加成,也不该会有这样的待遇。
看着江渠面色逐渐僵硬,他这才满意地挂起那个骚气至极的笑容:“我就随口一说,走了,你不用送了。”
真是自己不舒坦,也不让别人舒坦。
江渠神情有些呆愣。
他知道于知白是因为韩尧才这么说他的,于知白刚才一进门目光就跟黏在韩尧身上了一样,虽然他谁都勾搭,但江渠看得出来他对韩尧不一般,轻佻但不过线。
虽然一句嘲讽不算什么,可类似的话陆川也对他说过。
陆川是他朋友,于知白是他上司,这两个人说的话无疑给他的打击是很大的。
——没什么优点么。
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也这么说,加上他本身也不够自信,这样几重质疑下来,把江渠对自己的不自信越扩越深。
[叮!丧气值增加百分之五,现为百分之七十。]
正好穿上了鞋子,他也正好想下楼喘口气。
他想,或许自己不应该和一个吸血鬼产生关联,自己只应该一步一步地,按照顺序走完一生,这样突如其来的差错和自己并不相配。
“韩尧……”他把门打开,站在门口,“我下去一趟,你先休息吧。”
韩尧从客厅过来:“下去有什么事吗?”
江渠心中闷闷的,胡思乱想,刚准备随便找个借口,却被人撬开唇关喂进了什么。
他错愕地抬头看着韩尧,忽然一股清新的果味袭来。
“甜吗?”
江渠嚼了两下。
——是草莓。
他吃掉的是草莓尖,最甜的那部分,也很新鲜。
他点点头,咽了下去之后才说:“甜。”
剩下的半边草莓就被韩尧顺手塞进了嘴里,他拍拍手上沾的水珠,朝江渠抬抬眉毛:“我挑的。”
江渠下着下雨的心情好转了点,这下他觉得刚才那块草莓更甜了。
他咧开嘴笑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他看着韩尧,总觉得自己变得没用起来。
要是心情好的时候,一件小事就能让他的情绪飞上天。
要是不好,他得缓好一阵。
现在他就处于后面那个状态,需要缓缓,毕竟任谁被打击到了也没办法装作无事发生,他自认心理承受能力普普通通,基本伤心事全靠自愈。
他无人可诉,也不想诉。
他犹犹豫豫地:“你早点休息,我下去一趟。”
“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去。”
这下把江渠噎到了,他没有事情,只是想下楼散散心。他仔细想了想,又找了个理由:“我下去锻炼锻炼,跑跑步,再不运动我就要胖了。”
韩尧往后看一眼,他家客厅里的跑步机还在,只是堆满了箱子。
显然,江渠也看到了。
他尴尬地说:“我只是打算呼吸新鲜空气。”
韩尧伸手将他额前的发理了理:“叔叔心情不好吗?”
一直在转移话题。
江渠心跳漏了一拍,他再次被看穿了,之前找的那些个理由像是在说谎一样,他无处遁形。
总觉得他那双黑而沉的眸子里带着情绪总是冷静,这让他优美的少年形象更加让人动容。
而这仅仅的一句问话,竟然让他心中被嘲讽的委屈尽数涌了上来。
江渠觉得自己真的变弱了,没人关心的时候还没这么容易溃败,一有人关心,他觉得自己连自尊都不复存在了。
他轻易承认了,朝着温柔低头:“有点。”不过他随即又说,“没事,我过会就好了,我经常这样,人嘛,总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现在他不打算下楼了,毕竟说都说了,锻炼在家就好了,晚上实在太不方便,他也不是经常夜跑的人。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成年人的世界哪会天天开心。”
“因为工作吗?”
江渠不想深入聊,只是浅浅地:“恩,感觉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在遇到韩尧之前,他也确实正在为工作接下来的方向而困扰,那天被车撞前,他还想着,自己的生活该如何规划。
——存在感。
韩尧若有所思。
“需要我帮你吗?”
江渠摆摆手,工作的事情是自己的,谁也帮不上忙:“不用,但是,很谢谢你。”
他是真的从韩尧的话里得到了安慰,仅仅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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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上班,江渠醒来时已经快迟到了,他急着上班,刷牙洗脸时却听不见一声别的动静。
韩尧不在家,他借给韩尧的备用手机也收回了柜子里。
正在他心里空空的时候,才发现桌上准备好的面包牛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有事,之后回来。
其实他昨晚就走了,因为纳雅给他发了消息。
几个字虽然很简短,但江渠就莫名地很信任,他松了口气。
——不是不告而别就好。
他两点一线地去上班,早上的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看似认真地工作,除了键盘和鼠标,没有别的声音。
只是迟来了一会儿,办公室的表现这么异常,平常总不可能这么一早大家都一句话不说。
他用手机给旁座的陆川发了个消息。
[水到渠成]:今天这是怎么了?
陆川很快回了消息。
[川]:我们不是一直在做的那个项目差不多了吗,甲方昨晚上验收,觉得不少方面都还有点出入。
[水到渠成]:这不是正常吗,后期再改改就行了。
作品都是磨合出来的。
[川]:是啊,本来就挺正常一事,今天早上那个小白脸一来,那家伙一顿发火,把我们项目组的所有人骂的狗血淋头。
江渠看着他打的文字,陆川口中的小白脸就是于知白,于知白现在是这个项目组的顶头上司,总负责人,甲方验收也是找他,估计甲方爸爸不满意,对着于知白发了火,于知白又对组员发火。
[川]:你是来的迟,不知道骂的有多难听,现在办公室里都不敢说话,就是因为这个事,我就不服气了,他就不能正常说话吗?我们是来上班的又不是来受气的。
[川]:拿份工资真难。
江渠听见旁边椅子压下的声音,往后一看,就看见陆川倒在椅子里,仰头看天花板。
江渠的电脑开了机,他打开邮箱,收件箱里躺着于知白发的今天中午开会的字样,一吃完饭估计就要开始,还不知道要到几点。
虽然陆川骂于知白小白脸,可他能力还是有的,至少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每个人的毛病,再去修改,整个队伍进程因为有他领导速度直接加快了一倍。
陆川虽然讨厌他,但是对他的能力也是认可的,技不如人,还骂别人像是自己小心眼,后来陆川也就不骂了。
于知白从那天之后一直对江渠的态度都很差,经常莫名其妙找茬,江渠也不想管,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越来越焦虑的职场生活让江渠已经无心顾及其他,尤其是于知白对他意见这么大,他要是走错了一步都有失业的可能。
这圈子里没有感情,但能力就是一切问题的风向标。只要他让于知白找不到错误,无论于知白再怎么看他不顺眼,也辞不了他。
江渠已经好多天都没有等到韩尧了,他字条里说的“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每天仅有的慰藉就是睡回自己的大床上,似乎还能感觉到曾经有韩尧在这睡过的气息,可随着时间的过去,那一点阳光晒过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才知道,自己除了他的姓名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己对他的一切毫无所知。
江渠的丧气值甚至一度飙到了百分之八十。
于知白接的这个做了几个月的项目最后终于赶在工期之前解决,之后项目组也就做点上头分配下来的散活。
而在这时,来了个大单子。
甲方给定金给的非常壕,也十分爽快,要求也都设好了,不用再去一字一句地沟通询问,简直是完美甲方。
而且对方说了,如果做的好,钱不是问题。
整个项目组对这个大项目都无比激动,而甲方这时候又发送了一个要求。
于知白在传达消息的时候脸都有点绿。
这个要求是——必须由江渠做主要程序员。
说实话,整个团队做了这么多年的乙方,见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甲方,见过太难的,见过不可能完成的,确实没见过这样直接指名要求程序员的。
这简直就像是……上层为了给江渠铺路直接为他量身打造的单子。做完之后升职加薪不在话下,踩着阶梯一步步往上走就好。
江渠在圈里有点名声,找他不奇怪,但是这么大一个单子直接指名要他做,那就奇怪了。但江渠无权无势,根本不可能和上层扯上关系。
江渠自己拿到要求时还没怎么样,可看到要求时,兴奋到脸都憋红了。
这些要求都完美符合他的擅长,要设计的这款app是和一个动漫联名的,他正好是这个动漫的死忠粉,追了十几年了,卧室里靠床那面的墙背上都贴满了动漫插图。
而且app一做出来就会开售联名周边,到时候会给程序员送周边做礼物,无论稀不稀缺,都会送全,而且最重要的是发布会当场动漫主创人员会出现。
连陆川都能理解他的激动。
陆川觉得江渠最近是触底反弹了,运气背到极点,差点被于知白整失业,还能遇到这么牛逼的甲方爸爸给他一手捞回来。
陆川露出艳羡:“渠哥,你最近是不是拜了什么神啊,运气这么好,这单下来你拿的肯定最多,到时候请客吃饭啊!”
要不是他认识江渠的所有朋友,他还真的会认为那个甲方爸爸认识他。
江渠的所有朋友都在这个办公室里坐着了,陆川很了解他,大家都是没有时间社交的人,除了亲戚都不认识别人,而江渠又是孤儿,更加不可能有富成这样的亲戚。
唯一的解释就是,江渠运气好。
江渠有点名气是没错,但那个价格能请到最顶级的程序员,干嘛只找江渠呢。
虽然玄学,但也真的只能这么解释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工作,每天都带着热情来上班,就连于知白的冷眼都毫不在乎,真正做到了心无旁骛。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忙碌的日子总是黑夜白天的轮转,根本不知道几点钟,今天已然过去。
随着项目一天天的实行,离江渠的三十岁生日也快到了。
这天加班结束后,整个办公室都在为他庆祝生日,除了于知白,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司里过生日。
不知道是谁给他寄了一个蛋糕,直接由快递员送到了公司,蛋糕很大,足够全办公室的人分。
蛋糕很漂亮,上面装饰用的水果主要是草莓,其余全都是巧克力做的饰品裱花,一看就是高级手工坊制作的。
送来的时候很完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数字“3”和“0”被插反了。
看起来好像在过三岁的生日一样。
江渠被这个小差错弄的很开心,他知道自己多大,但没有人想知道自己正在变老,江渠还特地拍了照片留念。
他以为蛋糕是同事集资买的,同事以为是他请大家的,大家在这点上达到了微妙的共识。
而在吃完一块蛋糕后,江渠接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生日快乐,在工作中的存在感找到了吗?
-[小太阳]jpg.
江渠握着手机的手陡然一紧,这几个字把他的心都扯了一扯。
这个语气……
他猜到是谁后,手都开始颤抖了。
他放下蛋糕,准备打字,可手抖得厉害,他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对他毫无免疫力,连短信里的一句话,都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