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孟,你状态有点不对。”徐淑梅导演招手将孟衍璋叫过来,慈爱的询问他,“可以调整过来吗?”

对于孟衍璋身上发生的事情,徐淑梅导演也略有耳闻,他一回剧组,状态不对,她也能够理解,毕竟遭遇了那样大的事情。

被家人找上门来,当中诬陷,心理承受力弱点的,怕是当场就要崩溃。

但剧组也不可能,为了孟衍璋一个人停下来,机子在运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烧钱,徐淑梅导演也不是做慈善的。

只能狠心让孟衍璋赶紧把状态调整过来。

“抱歉,徐导,我马上调整。”孟衍璋一脸愧疚的说道。

他居然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到拍戏,这对孟衍璋来说是极其不专业的行为。

他无法忍受,自己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

孟衍璋拍戏很少NG,这也加快了徐淑梅导演的拍摄进度,现在他NG几次,也没什么。可他这副愧疚到不行的神情,让徐淑梅导演有些心疼他,“你压力别太大,NG很正常,是你之前做得太好。”

“谢谢徐导。”孟衍璋半阖着眼,敛了敛唇。

“给你半天时间休息一下。”徐导大方的说道。

“不用,之前我已经耽误不少时间,给我十分钟就好。”孟衍璋目光坚定,徐导叹了一口气,“好,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孟衍璋出去溜达了一圈,徐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欣慰,要是那些小鲜肉,小花旦有孟衍璋一半对演戏的敬畏,这个圈子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十分钟以后,孟衍璋也不知从哪里转悠一圈回来,再开拍的时候,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不,之前的状态更好。

他现在就是活生生的方勋。

徐导不禁拍手称赞,“很好。”

……

时间一转眼就到周六,段江秋和施岳骋约定的时间。

出奇的,段江秋居然邀请施岳骋去他家里吃饭,国外的住处,施岳骋经常去。国内这个地方,施岳骋一次都没去过,据说连纪修扬都也没去过。

段江秋请了厨师过来,在家里做饭,施岳骋乍的一听见这件事,心里其实是有点别样的想法,但凡和段江秋关系亲近点的人,都知道段江秋不轻易让去他家里。

段江秋这个人非常注意个人隐私,施岳骋认识他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见过他夜不归宿,也难得见他去夜店一类的地方。

他就像是个工作狂,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施岳骋特意订了一束花,开着他的跑车,在周六的早晨,开往段江秋的住处。

段江秋这会儿已经运动完,坐在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听英语,今天的早餐是他自己做的,他看孟衍璋做过,看着并不难。

事实证明他很聪明,轻松做出一个三明治。

他特意用手机拍下照片,打算等孟衍璋回来拿给他看。最开始起自己做早餐的念头,是因为有一次,孟衍璋匆匆忙忙给他做好早餐,便被汤耀接走。

段江秋悠闲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孟衍璋额头上的细汗,突然意识到,孟衍璋以后只会更忙,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孟衍璋调换角色,由他来帮孟衍璋做早餐。

他讨厌油烟,但简单的西餐还是可以做,其实以他和孟衍璋的条件,完全不用自己做饭,他之所以想学做简单的餐食,也不过是想和孟衍璋增加一些共同话题和情趣。

而且如果能做饭给喜欢的人吃,应该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段江秋吃到一半,施岳骋便到了。

“谢谢。”段江秋接过那束花,说道:“拖鞋在鞋柜里,你自己拿一下。”

他身上穿得很休闲,看起来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和工作中那个杀伐果断的段总完全不同。

施岳骋也不是没有看他穿过私服,可今天的段江秋看着好像格外平易近人。

他有些神思恍惚的打开鞋柜,除了还未开封的一次性拖鞋,旁边摆放着和段江秋风格完全不同,并且大上两码的鞋子。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孟衍璋的。

施岳骋拿个拖鞋拿出一肚子火。

段江秋常常自我调侃说家里有人,原来真的已经住到一起。

他第一次来,孟衍璋却早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接下来,施岳骋从这个房子的方方面面,真切的感受到,这是段江秋和孟衍璋两个人的家,他是上门来做客的客人。

他看见厨房里整齐摆放着的瓶瓶罐罐,想起段江秋说孟衍璋把他喂胖了,原来孟衍璋真的有经常给段江秋做饭。

段江秋带他参观了一下自己家,“这房子还不错吧?”

“嗯,视野很好。”施岳骋的心思并不在房子上,他注意到段江秋的床上有两个枕头。

两人正说着话,楼下忽然传来门铃声,“我下去看看,应该是厨师过来了,你自己逛逛。”

“好。”施岳骋脸上带着笑容。

等段江秋下楼去之后,他的脸彻底冷下来,眼神也变得十分阴郁。

走进段江秋的卧室里,拉开床头柜,里面赫然放着几盒套子和润.滑.剂,已经开封用过。

施岳骋差点砸了床头柜。

段江秋和孟衍璋做过了!他的人被碰过了!他目眦尽裂,眼睛充血,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他赫然发现自己以前的那些理论,只适用于他不在乎的人,当换到段江秋身上的时候,他嫉妒又愤怒,根本无法忍受段江秋和除他以外的人,亲密接触。

施岳骋无心再参观段江秋的房子,如果他再多走几步,就会发现段江秋和孟衍璋其实是分房睡的。

厨师将午餐做好,便带着人离开,下午他们会过来收拾碗筷。

“鲁师傅厨艺很不错。”段江秋是出了名的挑食,鲁师傅是专门给他爷爷做饭的,段江秋搬到他爷爷身边之后,一直都是吃的鲁师傅做的饭菜。

“嗯,很好吃。”施岳骋心不在焉的说道。

一顿饭两人吃得磨磨唧唧,心思各异。

段江秋喝着汤,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岳骋,最近孟衍璋被黑了你知道吗?”

来了!

施岳骋心头一紧,他心中早有猜想,真到应验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阵心虚。

“是吗?我不大关心娱乐圈的事情。”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段江秋的勺子在碗里搅动着汤水,嘴角带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护短的。”

施岳骋没应他的话。

“和我作对没关系,你看我段博飞从小和我不对付,我也没对他赶尽杀绝。”段江秋说着,一松手,汤匙碰到碗边,发出一声脆响。

他的眼神幽深如同一团墨云,“可要是有人动了我在意的人,就那么好说话了。”

这是一句警告,施岳骋浑身一震,血液凉透,一股难以言表的愤怒冲上头来,“哪怕这个人当了你六年兄弟?”

段江秋安静的注视着他,眼底的神色称得上凉薄,“知道什么叫心上人吗?”

“就是旁人看不得,摸不得,碰不得,招惹不得。”

“哐当”一声,施岳骋起来的动作太大,将桌椅碰撞出响声。

“段江秋你真的有把我当兄弟吗?我们从认识到一起创业,足足六年时间,形影不离,到头来就你就为了一个小情儿,对我说这种话?”施岳骋怒不可遏的指责着段江秋。

段江秋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要不是我把你当兄弟,你以为你还能够坐在这里和我吃饭吗?”

“要不是顾念旧情,我会把这件事压下来,和你心平气和的谈话?你无缘无故对我的爱人出手,我还想问你,我到底是哪点对不起你施岳骋,你要这样做。”

“爱人”两个字彻底刺激到施岳骋。

他绕开桌子,走到段江秋面前,抓住他的手臂,眼睛发红,“你说我为什么?!我恨他,我嫉妒他!他从我身边抢走了你,我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每一个字段江秋都听得懂,可一合到一起,从施岳骋的嘴里说出来,段江秋就听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聪明如他,也有脑子发懵的时候。

施岳骋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摇晃,深邃的眉眼深情款款的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见不得你和别人在一起,有问题吗?”

段江秋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你……开玩笑的吧?”

施岳骋怎么可能喜欢他?今天不是愚人节,施岳骋也没有喝酒,难道是起的太早,脑子不清醒。

“我没有开玩笑,我爱你,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前,我就喜欢你,六年时间,从未变过。”施岳骋认真的注视他,眼中饱含期待。

“可是……你从来没有表露过,你的男朋友也也没有断过……”

“那些只是炮友,解决生理需求而已,当不得真,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我没说,是因为我害怕我一说,我和你连朋友都没法做。”施岳骋打断段江秋的话,低垂着眉眼解释道。

这可真是……一时间段江秋也无法形容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他把施岳骋当兄弟,施岳骋却想睡他?

“你先放开我。”段江秋将他推开,往后拉开一段距离。

施岳骋的视线紧紧的抓着他,可怜巴巴的说:“江秋,我比他了解你,也比他爱你,你考虑一下我吧。”

“抱歉,我只把你当朋友。”段江秋果断的拒绝道。

施岳骋有些难以接受段江秋的绝情,“你为什么连考虑都不肯考虑一下?”

“因为我爱他,他是我的求不得,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我怎么可能放下。”段江秋敢肯定,施岳骋再喜欢他,都没有自己喜欢孟衍璋那么多。

这是他暗恋了两辈子的人,孟衍璋好不容易答应和他在一起,他脑子有毛病才会抛弃孟衍璋,去和施岳骋在一起。

“你只是被迷惑了!”施岳骋激动地冲上来,将他推到墙上。

段江秋握紧拳头,抬手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无限逼近他的脸上。

施岳骋吃痛,脚下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捂住自己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段江秋。

段江秋眼神冷厉,声音如同冰锥一般,“别弄得最后连面都没法见。”

他这句话的确足够震慑到施岳骋,施岳骋咬紧牙齿,一拳头捶在桌面上,“为什么是他?我不行吗?”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段江秋笃定的说道,施岳骋想要反驳段江秋只是一时的新鲜,迟早会厌倦,可他一抬头,对上段江秋的眼神。

忽然之间,他什么都不说出,段江秋是认真的,他从未见过段江秋如此认真过。

“收起你的那些念头,你再敢动他分毫,我真的不会手下留情。”段江秋面如寒霜,毫不留情面的警告道。

从段江秋这里离开,施岳骋整个人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他坐到后座上,司机说:“先生,办妥了。”

施岳骋闻言抬起头来,眼底有一团火焰在烧。

“先不着急。”他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此时的施岳骋才明白过来,段江秋今天为什么会邀请他上门做客。

不是因为他是段江秋的好友,不是为了以示亲近,而是为了告诉他,段江秋和孟衍璋已经在一起了,他们是共同体,对孟衍璋出手就是在挑衅段江秋,段江秋是在警告他。

“呵……哈哈哈,居然为了一个戏子枉顾我们六年的情谊,真是讽刺……”施岳骋仰头大笑,眼神越发阴鸷。

因为动作太大,扯动嘴角,一阵刺痛让施岳骋回过神,他抬手摸了摸嘴唇,被段江秋一拳头打破,嘴里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儿。

“真不愧是段江秋。”施岳骋将唇角的血迹卷入口中,身体的另一部分却因此苏醒。

他拉下挡板,亵.渎起他心中的神。

……

孟衍璋回到剧组一周后,他入围金兰奖最佳男配角的事情在网上公布。

严澍的手机差点被打爆,孟衍璋在圈中关系不错的朋友,也纷纷向他发去祝福。

荆宇激动地发送微博祝贺孟衍璋,接连打了好几个感叹号,真是比他自己入围还要开心。

【小鲸鱼果然是孟老师的迷弟哈哈哈】

【孟荆girl快出来吃糖!】

【《春雷》获得九项提名,里面没有小鲸鱼,小鲸鱼会不会很难过呀?】

【如果有小鲸鱼,只能是最佳男主角,虽然我也是小鲸鱼的粉丝,不过在这方面真没有办法闭着眼睛吹,小鲸鱼的演技还得继续努力。】

过了几天,荆宇参加一个代言活动,有记者采访他,没有入围任何奖项,会不会很难过。

荆宇愣了愣说:“我这个演技,距离拿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次《春雷》入围九项提名,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荣耀,我可是男主角啊,足够我炫耀好几年了。”

他的话把记者都逗乐了,“你觉得孟衍璋拿奖的机会大吗?”

荆宇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一脸张真诚的说:“孟老师在我眼里是最棒的。”

荆宇原本以为就是一次普通的采访,结果新闻一出来,直接歪曲成:爆!荆宇直言孟衍璋实力碾压其他几位入围者,除孟衍璋以外都不配拿奖。

“我没有这么说过!”荆宇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经纪人连忙安抚道:“都是噱头,别当真,公关团队已经在处理了。”

荆宇委屈的坐下,拿出手机想要给孟衍璋发消息道歉,自己给他惹事了,又想起孟衍璋此时正在深山老林里拍戏,手机打不通。

“哎……孟老师会不会怪我啊?”他担忧得坐立难安。

“不会的,孟老师的气量没那么小,更何况,你这还给他带了一波热度,就怕有人撕你蹭热度。”经纪人的担心不无道理,果然到了晚上,网上一片骂荆宇蹭孟衍璋热度,实力倒贴。

【你这个废物儿子,怎么成天只知道倒贴你爸爸,你爸爸扶贫扶得还不够吗?仗着你爸爸在山里拍戏没法儿搭理你,讨饭讨够了吗?】

【我家哥哥的大喜事就因为你一张烂嘴,现在网上都是嘲讽,你以死谢罪吧!】

【死娘炮,倒贴狗,滚回去唱歌吧,演的什么鬼,多亏我老公带你飞,离了我老公后连水花都没有,现在又眼巴巴跑回来蹭热度,恶臭死了。】

荆宇被气得眼睛发红,“我……我以后还是别靠近孟老师好了。”

经纪人抽走他的手里的手机,“那些键盘侠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荆宇点点头,可真不往心里去是不可能的,恶语伤人六月寒,一句在别人看来无足轻重的话,很有可能让当事人痛苦许久,到头来那些出言伤害人的家伙还要骂你一句,心理承受能力太弱,矫情的一逼。

……

孟衍璋正在拍重头戏,那是儿子方勋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父亲的伟大。

饰演方勋父亲的老戏骨张德艺躺在床上,硬要强撑着下地。

方勋上去一把扶住他,“你躺好,要什么和我说。”

方父摆摆手,推开他,“该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你的腿都这样了,还要去上课,上什么课!”方勋气愤的将方父推回去,让他躺下休息。

今年连着下雨,方父夜里将最后一个孩子送回家,打着手电筒回来的路上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还是方勋一直见父亲没有回来,又是大雨滂沱,找了自己的发小还有邻居冒雨去找人,最后在山坡下的一棵树旁边,找到已经昏迷的方父。

方父在家里休养了一周,除了腿还瘸着,别的地方都已经没有大碍,他心里记挂着那些孩子,打算去上课。

方勋却不是这么想,村里有一些叔叔婶子,特意找过他,让他劝劝他爸,别那么固执。

经过一番了解,方勋才知道,他爸兢兢业业守在这里教书几十年,在旁人看来除了感激之外也有些厌烦。

一位婶子和他说:“方老师是教得好,可他总劝孩子们一直读下去,然后考大学,说实话咱们这儿考出去的有几个,要我看能认识点字,出去打工不会被骗就行了。”

“老赵家的强子小学念完就出去跟着他表哥打工,现在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他们家都准备修楼房了,还有老吴家的梅子,过年回来的时候,打扮得那叫一个漂亮,大包小包提了不少礼物。”

“书读那么多有什么用啊,挣不到钱,也娶不到媳妇儿,我和小浩他爸商量着等强子回来,就让他带着小浩出去打工,可你爸一直拦着,来我家找我们两口子谈过好几次话了。你帮婶子劝劝你爸,你自己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应该知道婶子说的都是大实话。”

小浩他妈这样想法的人,不是唯一一个,应该说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不行,孩子们还等着我,读书可不能耽误,耽误不起。”方父的固执和刻板在这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

方勋握紧拳头,眼睛越来越红,额上的青筋鼓起,他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开口道:“没有人在等你,他们巴不得不用上课。你以为你做这些,别人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不!没有人会感激你,他们讨厌你,厌烦你,他们觉得你是个难搞的麻烦!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方勋的话在昏暗的屋子里,宛如一道惊雷,震耳欲聋。

方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色,浑浊的双目,百般情绪翻涌,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我不需要别人感谢,我只求问心无愧。”

他枯瘦的手颤抖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只要我心中的火不灭,我就不会迷路。”

方勋心头大震,在他坚定的目光下,眼眶湿润。

“卡。”徐淑梅导演对孟衍璋和张德艺老师竖起大拇指,“很棒,过。”

孟衍璋眼眶里闪动的泪珠,在徐导说完后,簌簌的滚落下来。

张德艺老师走过来,将纸巾递给他,此时的孟衍璋的还沉浸在戏里,结过账纸巾,连谢谢都不会说了。

“戏不错,好好演,前途无量,加油。”张德艺老师拍拍孟衍璋的背说道。

见孟衍璋低垂着眉眼,手里拿着纸,一看就还没有出戏,他也没有催促孟衍璋,转身和徐导交谈去了。

“你从哪儿找来,这么灵气的孩子?”

“哪儿是我找来的,自己送上门来的。”徐导笑道。

“那你可算是捡到大便宜了。”张德艺老师闻言竖起大拇指。

徐导和张德艺老师对视一眼,看向不远处的孟衍璋,“谁说不是呢。”

天气逐渐转暖,孟衍璋已经换上单衣,这天他刚下戏,汤耀拿着一个包裹过来,“孟哥有你的包裹。”

“谁寄过来的?”孟衍璋问道。

“上面没写,要不还是我先拆开看看吧。”汤耀担心有黑粉给孟衍璋寄一些恶心的东西。

这种事情实在是多不胜数,防不胜防,听说有的男艺人还收到过女粉丝用过的卫生巾。

孟衍璋倒是无所谓,他接过包裹,这个重量,很轻,反正装不了刀也装不了炸.弹。

“我自己拆。”孟衍璋拿过旁边的美工刀将包裹拆开。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的脸彻底冷下来。

“孟哥……”汤耀就站在旁边,时刻警惕着,显然也看见了。

“别到处乱说。”孟衍璋警告道。

“嗯。”汤耀郑重其事的点头,捂住自己的嘴,保管自己不会到处乱说。

里面没有放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是一叠照片。

最上面一张赫然是段江秋和施岳骋,施岳骋将段江秋压在墙壁上,从照片的角度看,他们像是在接吻。